常柳阁,位于照庆宫靠南风景较好的一处,室宇精美,不因主人的失势而落魄几分。(
军营里的女人)一宫主位煦贵嫔也早已立于正殿叙坊殿前,迎着我入内。
还未进去,便听见常柳阁内传来一声声惨厉的女子惊呼声,我不禁顿住,心下颇为厌恶。只见偏殿中来来往往的宫人一盆盆清水端入,便是那些出来迎驾的太医也是染满血迹的,人手一杂不免有些慌乱,却也是安排妥当有条不紊的。
常柳阁的大宫女穗儿见到我,难以遮掩眼中的惊意便缓缓拜倒,叩拜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随即责骂身后的小太监道:“皇后娘娘来了,你们也不通报一声。”
“是孤不让他们通报的,婕妤生产,难不成孤还得请示后才能看望?”我凤眸凛冽一扫,欲要步入,慌得穗儿试图阻拦,却又不敢,只得解释道:“奴婢不敢,可是冯婕妤正在生产!此时进去,只怕产房太过血腥,冲撞了娘娘的凤体•••••••”她言未罢,早被姚剧狠狠踹了一脚。(
丫头你被算计了)
姚剧知道我本就对冯氏颇为不喜,一切不过走场面罢了,这一脚踢的极狠,穗儿来不及稳住,直碌碌滚到一边也不敢哼出一声。
我看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宫人,冷冷抛下一句道:“看住此处,不要让那些猫啊狗啊随便什么东西都能进来。(
暴君的流氓小樱桃)”无视合宫上下惊愕的表情,只是由明瑟扶着,款款踱步来到内殿。一股子细腻甜香仿佛从凿花地面渗出,浓烈的气息夹着扑鼻的血腥味儿让我不禁有些恶心。
身后的明瑟瞧见,忙示意庆儿和雎儿疏散常柳阁的宫人,姚剧亦是带着建昭宫的大小太监替换上原先的人手,而常柳阁所有婆子宫人连同问诊的太医也被拘在一边,只留了太医院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预备问话。此番布置俨然是一副雷厉风行的架势,而煦贵嫔作为照庆宫的主位,亦不敢多言。
直到一色雕镂新鲜花样的隔扇被打开,我心头才舒畅起来。拂面清风徐徐吹入,扫轻些许空气中弥漫着的混合难闻的气息。煦贵嫔虽是不解,见我入了产房却也陪笑道:“产房腌臜,只怕这味道冲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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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颌首示意她看向常柳阁内层层垂地落下的绣金线的纱帷,道:“不是还有这么多层帘子隔着么”手上练鹊纹镂花缠枝镶玉护甲微一使劲,划破了金线密织的百子图,略讽刺道:“这些可都是难得的贡品,孤的建昭宫中只怕也不能比这更好。”
煦嫔素日便与冯婕妤不妥,见这些帷幔铺筋般繁华,怕是也勾起心中的不平,我看她满眼的落寞却还扯出一名笑容道:“娘娘得皇上垂爱,圣眷之隆无人能比,常柳阁这位再得圣意,怎能与建昭宫相比。”煦贵嫔说话间却也命自己带来的宫人把剩下的隔扇都打开,而我也未作阻拦。
早春水汽很湿,亦是寒冷刺骨,莫说是产妇体弱受不住,就连远离窗格的我都不禁有些受难耐。而我却是有心想要冷一冷,只因为这里的奢丽暖意莫名的让我刺心。(
鬼藏人)一想到昔日冯缕桦的所作所为,如今却在这富丽堂皇之所安然乐在,我便从心底拔了凉。
穗儿却是忍不住开口,面色甚为担心,道:“皇后娘娘来常柳阁本是一片好心,可是婕妤娘娘身体不好,又在生产,眼下这番阵势······”她有些惴惴不安,“传出去倒是怕辱没了娘娘的一片心意啊!”
我略一示意,“混账东西”明瑟一巴掌打向她,开口便训斥道:“婕妤之位不过是区区从三品,又是下三嫔的末流,而你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便称冯婕妤为······”连明瑟也说不下去了。
“娘娘······是么?”我接口道,面色却不作改,“冯婕妤的心思,果真不可小觑!”
“北魏后宫明文规定,只有正二品上三嫔,才可被称娘娘,而穗儿脱口便出,不带任何推唐之色,可见这常柳阁素日便是没规矩惯了的。(
腹黑总裁的前任甜心)”煦贵嫔拨弄着手上的赤金碧玉护甲,悠悠地嘲讽着。
可我心下却知,煦贵嫔是为了这照庆宫主位一事与冯缕桦起了嫌隙才出言挑拨,两人素来不妥,又怎会白白放过她的打击的机会。
“皇上说了,一切以婕妤的心思为先。”穗儿不敢多言,任凭被打肿的半边脸小心揣度着我的心思,看煦贵嫔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便搬出皇上的旨意。
煦嫔不以为意,她鬓边的洒金珠蕊海棠珠花忖的她脖颈洁白光皙,闻言道:“难道也是皇上允许冯婕妤尊卑不分的么?”这话不轻不重,却十分能引人遐思,若这冯婕妤当真如此这般得**,到了连尊卑亦可不分的地步,那我这个皇后,闻言必定不悦。
穗儿如今刚提拔了常柳阁的大宫女,她的一举一动很难不被说成是冯婕妤的授意,一个宫婢的胆大妄为不算什么,大不了拉出去杖毙,可若是牵扯到她主子冯婕妤的头上,那就是故意对皇后不敬。
果然穗儿立即有些慌乱,她忙向着我死命磕头道:“是奴婢妄言,与婕妤、、、、、小主无关。”突然的改口似乎让穗儿很不习惯。
我心里亦是一笑代过,穗儿的莽撞,也忒不像冯婕妤素日性情所能教养出来的。这言语多了,总带了那么几丝刻意。
“孤知道贵嫔你也是好好地一番心意,只是常柳,常留,皇上的心意在这儿呢,孤这个做皇后的也不好驳回,自然一切要以孕妇为先,冯婕妤做错了什么,那也得等皇嗣诞下才能处置,况且她福泽绵长,万一诞下麟儿,孤这个做皇后的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我略叹了口气,转对穗儿冷冷道:“好了,冯婕妤还在生呢!你就也别跪在这儿了。”也只让她带着太医院首张程秉,以及两个接生婆子进去侍产。
“说到冯婕妤的胎,娘娘这是······怎么个意思?”见我面上并没有摆出厉色,煦贵嫔脸色一冷,讪讪地问道,那厢,我依然在百刻雕花的一色红木椅上入座,两侧是煦贵嫔和恭嫔,而皇上的新**成美人只一旁站着。“娘娘这番布置,却是为何?”
我开口,已是带了几声气愤:“后宫子嗣颇少,也难免冯婕妤这一胎,让皇上和孤过多心系,只是日前却有宫嫔检举冯氏罔德,与人私通,孤想着,这事具关皇嗣血统,不敢小视,便只好出此下策,孤,亦是无奈!”随即我深深叹口气,说道:“一切只等她平安生下这一胎,再做打算吧。”
此番前来,我却是带着建昭宫的不少仆众,由于冯缕桦生产的急,加之她的产房我也的确不想入,便施施然由煦贵嫔和其他几位宫嫔陪着,只叫姚剧领着人手暂时封了照庆宫,不让任何闲杂人等出入,其他嫔妃前来看视亦不允许。
只是我继病后第一次步入常柳阁,咋一进入,还是被皇帝对她的隆**惊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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