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 www.sw. 小说网)“还请华公子适时的将这一消息在恰当的时间透给宫中的那些贵人知晓。(
刁蛮俏郡主)”
华云眉眼微抬,目光熠熠的看向一脸平静的裴修远,“你的意思是……”
裴修远撩了眼正扶身而起的风清宛,沉声道:“夫妻一体,荣辱本就相连。”
华云顺了他的目光朝风清宛看去,稍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裴修远微微颌首,算是道谢,续而转身朝风清宛走去,“舅兄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你要不要去岳父大人那看看?听说岳父大人也病了。”
风清宛撩了眼榻上面如金纸的风钰晨,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自是要去问候的!”
“那去吧,我陪你去。”
风清宛默然,稍倾,走到榻上昏迷不醒的风钰晨身边,在榻边跪了下来,一手握住风钰晨冰凉的手指,一手,将风钰晨额前的发撩开,轻声道:“哥哥,你一定要撑住,我就只有你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风钰晨眉头便微微的动了动,伏在榻上的风清宛自是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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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将脸往下贴了贴,贴住风钰晨的脸,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哥哥,你放心,那个贱人,我一定不会让她好活的!”
感觉到握在手里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风清宛垂了眉眼,目光定定的看着身下的风钰晨,但她等了许久,也只等到风钰晨苍白失血的唇只是无力的翕了翕。
忍下泣血的痛,风清宛松开风钰晨的手,替他将身上的被子压了压,转身对一侧候着的锦衣道:“稍后,我会将姑爷身边的小厮使了来帮你。”
“大小姐……”锦衣忐忑不安的去看了裴修远。
风清宛此刻已无暇理会他的心思,她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她快被那团火烧死了,要是不让那团火发出来,她怕是会把自己给憋死。
当下,回头对裴修远道:“我们走。”
裴修远点了点头,经过锦衣身边时,安抚的拍了拍锦衣的肩,轻声道:“青城你也熟的,我让他来帮你一把。(
安居山林当猎户)”
锦衣张了张嘴,裴修远与风清宛已然走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做?”才离开沁香园,裴修远便低声对风清宛道。
风清宛抬头看了眼没什么叶子的大槐树,沉声道:“原先还不知道拿什么去说服傅夫人见我,但眼下,却是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嗯?”裴修远犹疑的看了风清宛。
风清宛挑了眉头,冷声道:“你等会就知道了!”
裴修远想起她对自己的狠,莫名的心便揪了揪,有心想交待风清宛几句,可在看到风清宛眉眼间的戾色,想起她适才的表现时,终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想着,等下还是见机行事的好!
没走多久,两人就到了风展成住的秋叶堂。
较之沁香园的冷清凄凉,秋叶堂虽谈上不什么热闹,但侍候的人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转个身的功夫都能遇上个愁眉苦眼的下人。下人一待对上似杀神一般的风清宛,当下不是远远的绕开,便是像个瞎子一样,只当眼前无物。
眼前的情景便是,风清宛走到哪,哪里便空空的让出了一条路。(
灵域)她唇角微勾,眉宇间的戾色便越发的重了!只看得一直注意着她的裴修远心惊肉跳。
“宛娘……”
风清宛抬眼,朝欲言又止的裴修远看过来,对上他眸中的担心,风清宛那对似漆黑海平面深遂汹涌的眸子便不由的静了静。
裴修远才开待开口,不想耳边却响起一句低沉的声音。
“大小姐,老爷请您进去。”
何欢站在廊檐下,目光盯着自己眼前的台阶,面无表情的对风清宛道。
风清宛便抬头看向了何欢身后那被棉布帘子遮住的房子,目中才平静下来的汹涌似乎越发的汹涌了!
她默了一默,稍倾抬脚,一步步沿着石阶往上走去。
待走到何欢身侧时,何欢往边上让了让,转身,亲自打起了帘子。随着帘子被打起,一股浓郁的药味便扑鼻而来。
风清宛正待往里走,手上一紧,她步子顿了顿,低头看去,便见到裴修远的一只手隔着衣裳,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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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耳边响起裴修远的声音。
下一刻,她便被裴修远带着往里走。
装饰奢华精致的屋子里,风展成躺在那张金丝楠木床上,见了她二人上前,沉沉的抬起眼,目光阴鸷扫过裴修远,最后落在风清宛头上。
风清宛屈膝上前,“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风展成半天没吱声,只是目光像毒蛇一样,阴阴的盯着风清宛看。这样的目光,便是站在一侧的裴修远都觉得渗人的很。偏生,风清宛却是似毫无所觉,一福过后,便自起了身,站到了他的身边。
“小媳给岳父大人问安。”裴修远连忙也跟着上前问礼。
风展成摆了摆手,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风清宛身上移开。
“事情你都知道了?”
风清宛微微抬起了下颌,目光同样锐利的看向了榻上的风展成,点头道:“女儿都知道了。(
重生之冥妻逆天)”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风展成沉声道:“我这样处罚他,你觉得应不应该?”
风清宛嚼了一抹冷笑,讥诮的的看向了风展成,淡淡道:“父亲,不管是真是假,熟是熟非,哥哥他都已经受了惩罚。”
风展成冷声一哼,目露得意的看了风清宛。似乎很是享受,她此刻的痛苦和绝望!
他是她们的父亲,孝道大于天,自来只有父叫儿死,儿不得不死的道理。可没有说,子能弑父的?他就是用这么一个简单而漏洞百出的手段,弄死那个孽障,他们既使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风清宛自是没有忽略过风展成眼里的那抹得意,瞳孔一紧,她的目光便似淬了毒的刀一样,同样狠历盯向了风展成,“却不知,父亲大人要如何处治梅姨娘!”
“你说什么!”风展成霍然直身,瞪圆了眸子看向风清宛,“你再说一遍?”
尽管风展成身上的怒气随着他的话语,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风清宛袭来,但风清宛却是于怒风暴雪中的擎石一般,巍然不动如山。
她缓缓的撩了眸子看向风展成道:“怎么?女儿说错了?”
“你敢说你没说错?你就是跟你那个畜生兄长一样……”
“父亲慎言!”风清宛略提了声音打断风展成的话,冷声道:“若哥哥是畜生,却不知给予他生命的您是什么?”
当然是老畜生了!
裴修远差点便脱口而出,不过他很快便知道,这不是郭德纲双人相声!他要是脱口而出那句话,不知道是风展成被气得吐血而亡,还是他和风清宛死在盛怒之下的风展成手下!这两样都不是好结果!
“你……”风展成抬手指了风清宛,“你这个不肖女,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
“父亲!”风清宛凄历的一声喊,怔得裴修远和风展成都怔了怔,好半响没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却见风清宛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正一脸哀切的看了风展成,“父亲,古人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既然,这事哥哥固然有错,可如何便证明姨娘没错?”
“你……”风展成自是知道这个女儿,打小便口齿伶俐,却没想到有一天,要面对这伶牙利齿的会是自己,急怒之下,他只能指了风清宛,怒声骂道:“依着你的意思,这吃亏的人还要受罚了?如果是这样,这天底下哪里还有公义?”
“父亲此言差矣!”风清宛抬起精致的脸,目光灼灼的看了风展成,“若是当真吃了亏的,当然要补偿,可若是明面上吃了亏,暗底里却是得了利的呢?”
“想姨娘年纪已经不小,不说哥哥身边的含冬,南霜,便是这府里随便挑个丫鬟出来,也比她年轻好看。哥哥玉树临风翩翩公子,如何能看上她这半老徐娘!依女儿之见,怕是这梅姨娘有心勾引哥哥不成,转而裁脏陷害……”
“你给我住嘴!”风展成一声历吼,抬手拿了身侧的药碗对着风清宛微微扬起的脸便对着风清宛砸了过去。
“宛娘……”裴修远惊见不对,连忙抢步上前,却终是慢了半步,眼睁睁的看着那药碗砸在风清宛额头之上,下一刻,碎成几瓣,随着褐色的药汁流了一脸的还有殷红的鲜血。“宛娘,宛娘!”裴修远“扑通”一声跪在了风清宛身边,“咚咚”的磕起了头。“岳父大人,宛娘她有不当的地方,您如何训斥都不为过,可为何却要毁了宛娘的容……”
“父亲,女儿知道,您对我母亲不喜。连带着对哥哥,对我,亦生厌。可今日之事,女儿不能不说,女儿早就听闻,梅姨娘常趁你不在府里时,与府中小厮勾勾搭搭……哥哥之事,一定是她对哥哥刻意陷害!”
“住嘴,住嘴……”风展成爆跳如雷。
风清宛却是嘴里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直往外吐,“父亲大人,您为这样一个小水性杨花的女人,先是宠妾灭妻……现如今,又要迫害自己的嫡长子……父亲啊……”
风清宛的声音穿透了屋子,飞向了小院,落在众人的耳朵里。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孽障!”
“啊……”
一声惊叫,下一刻,风清宛一脸鲜血的抢门而出,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啊,救命啊,父亲大人,他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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