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素琴逗留了半天,在午饭前离开了。(
大神,劫个色)
晚上叶文昊有饭局,九点多回来的时候夏子正坐在床上看书。叶文昊大衣还没脱,第一件事就是凑到她的肚子上听了听,然后问:“两个臭小子今天乖不乖?”
建卡的时候做了b超,确实是对儿子。叶文昊老是臭小子臭小子的称呼他们,夏子菁眉毛一挑,用书把自己的肚捂住,不让他靠近:“你就只关心儿子。”每天早上他要跟儿子打过招呼才去上班,嘴巴不饶人,其实把还没出生的儿子疼到骨子里去。
“哪里?我就怕他们欺负你。”他挺身吻了吻她。
夏子菁别过头,抗议:“喝了酒不许亲我!”
叶文昊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确实有股酒儿味。“对不起,下次不敢了。”他迅速站起来脱掉外衣,突然像记起什么,扭头又问:“ 我妈今天来过?”
“嗯。”夏子菁翻了页书,继续阅读。
“她……没有说什么惹你生气吧?”
夏子菁抬起眼,用奇怪的目光与他对视:“叶文昊,那是你的妈妈呢。你怎么对她那么不信任?”
“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叶文昊又回到她身边蹲下,与她平视。
夏子菁放下书本,没好气地道:“她没有对我怎么样,她来探望我,还买了些营养品。”
“哦。”
“还有……”夏子菁顿了顿,继续说:“我听说她住酒店,便邀请她搬过来住。(
绝宠腹黑妃)”
“嗯?”叶文昊瞪大眼。
“不过她拒绝了。”
“还好。”
“叶文昊!”夏子菁鼓起腮帮,瞪着他。
“怎么了?”叶文昊戳戳她小青娃般的脸蛋儿,笑。
瞧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夏子菁顿时泄气,颓下双肩:“叶文昊,其实你的妈妈很需要人关心。”
小家伙多愁善感了,叶文昊把她揽到身前,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我知道。”
夏子菁垂着头,把玩他衬衫上的钮扣,语气讪讪:“你答应过会给我家人的。”
“是是。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委曲求全来迁就任何人。”
“曾女士现在对我好了很多,她还让我叫她妈。”
“哦?”叶文昊抬了抬下巴,表示很惊讶。
“她已经接受了我是媳妇这一事实。”
叶文昊咧开嘴巴:“那很好,你真棒,能把冰山劈开,太不容易了!”
“叶文昊。”夏子菁轻唤他的名字,神色黯然:“你的妈妈尚且能接受我,所以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把恩怨放下,接受我的妈妈。”怀孕了才知道当妈的难处,纵有千般错,始终是自己十月怀胎后从身上割出来的一块肉。(
九转金身决)能跟曾素琴交好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希望,叶文昊有天也能像她那样,对郭洁冰释前嫌。
转到这个话题上,叶文昊的面色就变得沉重起来。夏子菁也不作声,默默地等他给反应。好半天,他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如果我爸要跟你妈妈离婚,你怎么看。”
夏子菁别过脸,把玩着他的发尾,语气淡淡:“许久之前,我跟子薇就劝过妈妈,让她离开叶家。既然两个人在一起是受罪,分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所以假如他们真要离婚,我没任何意见。”
妈妈的话题在彼此之间一直是个禁忌,很难得他肯摊开来说,夏子菁认为是个进步。
“问题是,你`妈不肯离婚!要离婚可以,但她的条件是,要东升一半的股份。所以……”叶文昊推开她,起身,垂首看着她:“对于一个如此贪得无厌的女人,你觉得我们会让步吗?”
夏子菁沉默不语,自己妈妈的所作所为她很清楚,彼此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互相折磨。
“我让你别见她,是怕你会被牵连,会平白无事的被她拿来当出气筒。”
其实他的出发点是为她好,夏子菁能理解。
“你能明白他们的婚姻已走到尽头是最好,其余的事情,你别管,就让我们去解决。”说着他转身就要走,可才迈开步伐又被夏子菁匆匆拽住衣角。
“你们想怎么样?”他们不会……对妈妈不利吧?
叶文昊拍拍她的头,安慰:“你安心养胎,别管那么多。”他握住她的手,把衣服解救出来,扔下一句“我去洗澡了”,转身进了浴室。(
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
他的回避,也表明话题就此结束。夏子菁知道今晚能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极限,也没在这上再纠缠,不过心底总隐隐有些不安,所以连觉也没睡安稳。
孕妇初期最需要就是充足的睡眠,睡不好,人自然就没精神。连着几天起床见头晕,夏子菁不免担心,给女教授医生打了电话,预约了时间,打算去作个检查。
年关将至,公司各种大结小结会议不断,叶文昊忙得抽不出空来,于是夏子菁首次没让他陪同,拉着阿姨往医院直奔去。
她们比预约时间早了半小时到,为了慎重起见,叶文昊跟医院打过招呼,一位护士把夏子菁请到专供的检查室等候。
女教授是妇产科住院部的主任,一周只有少数三日在门诊看半天。所以每次挂她号都是人满为患。过了半小时,还未见人,夏子菁就知道自己的主治大夫又脱不了身。怀孕后尿频,憋得辛苦,又怕女教授来了不见她会跑掉,于是夏子菁让阿姨在房间内等,她自己上厕所。
长长的走廊一边全是医生办公室,而厕所就在走廊的尽头。医院的厕所弥漫着浓浓的消毒药水味,夏子菁掩着鼻子进去,挑了一个格子间进去。刚解决完生理需要,便隐隐约约从右边听到一阵□声。
什么事了?
她整理好衣服,从格子间出来。洗手的时候,看到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个蓝色的胶盘,她有些疑惑。一转身,在她刚才待过的右边那个格子间突然开了门,一个用围巾包住头的女人出来。她用手揪着围巾一端掩住嘴面,另一只手拿着的蓝色胶盘,赫然装着一些带血的便便。
“呕!”这下夏子菁终于忍不住,转身趴在洗手台上狂呕出来。(
异变之镯)
那女人浑身一僵,才要避回格子间,突然又扭身过来,大声喝道:“夏子菁!”
夏子菁吐得魂魄都快出窍了,猛然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转过头,看到对方凌厉的眼神,不由得抖了抖:“妈妈?”
这时一位清洁大婶从门口进来,瞥了郭洁一眼,语气颇轻蔑地说:“你还没行啊?”
郭洁狠狠地瞪了清洁大婶一眼,随后又跑回格子间里。
夏子菁整个人已经完全处于浑噩状态,因为她这回终于清楚听清,那□声就是妈妈发出来的。她耐着恶心的感觉走过去敲门:“妈……妈……你怎么了?”
郭洁没应答,倒是那位清洁大婶惊呼大叫:“不是吧?那人是你妈?她在流胎呢!”
流胎?夏子菁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用力地拍打门板:“妈?妈!”
门倏地被拉开,郭洁站在门口,狼狈地大吼:“闭嘴!谁是你妈?有病!”然后蹬着高跟鞋冲出厕所。
夏子菁下意识快步追出去,恰巧看到郭洁闪进医生专用电梯,她忙冲进去。
狭小的空间内两人均白着脸,夏子菁用手护着肚子,拼命地深呼吸,而郭洁侧是肚子痛得弓起了身,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电梯到达地下停住,门开后,郭洁忍着痛楚蹒跚地从后门走出住院大楼。夏子菁尾随在后,走了十来米,还是郭洁忍受不住肚子剧烈的疼痛,在一张石凳坐下。(
我的老婆是双胞胎)
夏子菁慢慢接近那个蜷曲着的身影,在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妈妈……竟然来流胎。她捂着嘴,眼泪巴啦巴啦的流,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妈……为什么?是一条生命啊!”她怎么狠得下心?
郭洁抬起面,朝她冷笑:“有啥为什么?难道四十多了,还跑去生孩子不成?”
围巾被风吹落,露出了一脸残容。距离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对,子薇的婚礼!不过一年光景,何以落得这般憔悴?
“你怀孕……叶伯伯知道吗?”问题刚出口,夏子菁立马顿住声音。
果然,郭洁又是一声冷笑:“叶荣添已经两年没踫过我了!所以你说,我怀孕会不会让他知道?”
冷!夏子菁感觉全身在冒冷汗。“你……出轨?”
“哈!出轨又如何?就只许叶荣添在外面有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女儿面前,郭洁毫不忌讳。
夏子菁即时无话可说,这对夫妻,何以过得那么荒唐!闭了闭眼,深呼吸,忍着不适再问:“你……打算怎么办?”
郭洁哂笑:“还能怎么办?都已经流了!”
苦涩,夏子菁的嘴里满是苦涩:“你就一个人来?”连个照顾的人都没!
“不一个人来难道我还要昭告天下不成?而且我有女儿等于没女儿,需要你们的时候一个人也找不着,我要你们有何用!哎呀!”郭洁说着又捧着小腹在□。
夏子菁当场就急了:“你是刚做完手术?”
“我药流。”郭洁痛得死去活来,也不隐瞒,直接解释:“日子尚浅,医生说吃药把胚胎拉出来就行!”
“那你把……搞掂了没?”自己也在孕中,夏子菁实在说不出那句话来。
“我不知道!应该还没有!我想上厕所!”
“那我们回去吧。”夏子菁扶着郭洁往电梯走去。趁郭洁进了厕所,她躲到阳台给阿姨回复电话。
“谢天谢地你终于听电话了!医生刚才来了,不过等你很久都没见人,又走了!我找遍了楼上楼下都不见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听说话夏子菁知道阿姨肯定急死了,于是编了个借口:“我踫到一个朋友聊了几句,反正医生没空,我现在也没觉得不舒服,要不阿姨你先回去,待会儿我让朋友送我回家就行了。”
“朋友啊……”阿姨犹豫着。
“是呀,一个好久没见的朋友,所以才聊到忘了时间。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那……好吧。”
打发了阿姨,夏子菁深呼吸,在确定自己并无异样才离开阳台。此时郭洁端着一个杯子从厕所里出来,看到她,有气无力地说:“我要到医生办公室一趟。”
“嗯,我陪你去。”夏子菁把大衣的帽子戴上,随着郭洁一起去找医生。
经检查,确定手术完成后,医生开了药,她们便离开。从医院出来,郭洁的步履仍有点不稳,夏子菁叫了出租车,扶她坐好。报了叶家大宅的地址,却被郭洁阻止住。
“我不能回去!我不能让他发现我刚流完孩子!他一直吵着要离婚,我不能让他抓到把柄!”都怪自己一时失策,那次跟叶荣添吵完架后跑去多喝了两杯,然后糊糊涂涂跟一个小白脸发生了关系,最最倒霉的是——竟然有了。郭洁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关键时候,真不能出差错。
夏子菁无语,让司机改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订好房,一切安顿完毕,郭洁躺在床上,恹恹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给倒好水,放好药,夏子菁坐在床跟,一声不哼。待郭洁吃过药后,她接过水杯,才悠悠开口:
“妈……你其实……为什么不考虑离婚?”
郭洁激动地坐起身:“我干嘛要离婚?当初死追我的人是他,后来不忠的也是他。好了,现在浪子回头,想与前妻复合,就叫我让路?门都没有!”
“问题是你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快乐!”有史以来第一次,夏子菁敢这样跟妈妈面对面说这种话:“妈,与其彼此痛苦,不如解脱。”
“我不解脱!要下地狱我会拖着他们一起下!我不会便宜他们的,即使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屡劝不听,夏子菁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口水。放下手里的杯子,她说:“你好好休息,已经给你点了午餐,我先走了。”刚起身,大衣便被拉住。
“子菁,再陪妈妈一会。”纵然以前从没给过这个小女儿好脸色,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竟然是她伴在身边,郭洁如海难后抓到一块浮块,不肯放开。
妈妈极少用这种哀求的语气跟她说话,夏子菁只好又留了下来,把酒店送来的鸡汤倒好,再张罗好饭菜,两人的午餐开始。
“是了,你今天怎么会在医院?而且还跑到妇产科去。”喝完汤,吃完饭,擦了擦嘴,郭洁定下神来,才问这个问题。
正在扒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很随意地回答:“有个朋友生了宝宝,我去探望,然后刚好看到你……”怀孕的事,还是不好说出来,这是保护自己,夏子菁懂的。
“哦。”郭洁不疑有它,打了个哈欠,躺下。
大概太累,郭洁很快睡着。夏子菁看着那张平静的睡颜,神情恍惚,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有预感,暴风雨,又准备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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