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奋力直追,希望可以更加近距离的观察那只怪物,但是在沙漠中奔跑,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而对于那只奇大无比的“狼蛛”怪物来说,很多条腿让他奔跑起来快如猎豹狡兔。【首发】
只是追了五六分钟,我就完全失去了那只狼蛛的踪影,我喘息着停住了脚步,无力的躺在地上,只感觉嗓子都快裂开了。
天上的繁星还是那么安静的照耀着这片大地,圣洁得就像磁盘子里的钻石,它们总是一成不变,而我感觉我的世界已经变化得太多太厉害了。
我想,如果那只“狼蛛”怪真的是田军,那么说明他已经进入了黑暗病毒改造的第二个阶段,他已经被改造了。
王若男说过,黑暗病毒分为阶段性发病,第一阶段出现的状况,大多数是失忆,或者思维混乱,我想这个阶段我已经挺过来了,而且我相信婉楠他们,包括我哥在内的所有中毒之人,都没有在这个阶段发生太多的问题,然而第二阶段,我觉得才是最致命的,我们会失去意识,我们的身体将被改造,想想这是一个多么残忍多么恐怖的事实。
我自己就有一次发病的经历,我对此完全不知情,而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出手打伤了派出所的小刘,还有医院的十几个医务人员,我真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也许那时候我的双眼是红彤彤的,我的面部表情是僵硬的,龇牙咧嘴的嚎叫着扑向我所见到的任何人。
如果那时候婉楠在我身边,我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伸手抓向她的脸呢?
我虽然不太相信王若男所分析的“进化论”,但是现在所有的事实都好像在佐证她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夜空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宁静,但是我现在看到的夜空,总是泛着一种阴森森的幽蓝,让人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沙漠上“呼呼”的清风从远处吹来,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那风声中裹挟着一个“莎莎”的脚步声,我意识到,可能有个人正向我走来。
我躺在沙子上假装不知道,但我的空间之力已经迅速的淹没了过去,过来的那个人一头长发,不用猜就知道是王若男,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追过来了。
王若男打着一只手电筒,是循着我的足迹追过来的。她走到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手电光照到了我,看到我躺在地上,立刻发出非常惊讶的声音说:“晓林,你没事吧?”一边说着一边连忙朝我跑过来。
我赶紧坐直了身子,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王若男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看着我说:“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大半夜不睡觉,害得我们到处找你。”
我说:“你说‘我们’?田军什么时候回去的?”
王若男漫不经心的说:“早回去了。你不知道吗?”
我说:“我没看见啊,我一直在车顶,怎么没注意到?”
王若男笑着说:“你数星星入神了吧。好了,快回去吧,田军和我分头找你,田军要是回到营地还没看见我们又得出去找你了。”
我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跟着王若男往回走。
我低着头跟着她,心里面总觉得王若男是在骗我,田军不可能回去,自从田军走出营地之后,我一直都在车顶躺着,没有睡着,也没有所谓的数星星入神之类的说法,况且我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还下意识的开启了空间之力,营地里多了一个大活人,难道我的空间之力还能放过他不成。
王若男的手电光照在沙子上一摇一晃的,我们走的很慢,王若男打着手电筒自然要走在我前面,我只能跟着她,她走得慢,我自然也走得慢。
走着走着,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下子就确定了王若男说的是假话,其实田军并没有回去。
沙漠我最了解了,如果田军回去过,那么他走出来再走回去,总会在沙漠上留下两行脚印才是,就算严格按照原路返回,从脚印上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只是其一,除非他饶了一大圈,没按原路返回。
第二点,按照王若男的说法,田军早已经回到了营地,就算是我探查的失误,那么田军和她几乎是同时发现我不在营地的,他们其实不用追来找我,我离开营地不可能是撇下他们逃跑,也不可能是迷路,为什么他们一发现我不在营地就要来找我呢,显然是不想让我再继续做我正在做的事情,他们希望我好好留在营地。
第三,我走的时候站在王若男的帐篷外喊她,喊了那么多声她都没醒,怎么间隔半个小时不到,她突然醒了,还跑来找到了我。
最后一点,也就是我觉得最大的漏洞,那就是王若男说田军和她分头找我,请问大晚上的,沙漠里盲目的去哪里找人,就算是傻子都知道,第一时间要找的就是足迹,而足迹的出发点就是营地,难道田军看到足迹之后,还有必要再向其他方向去找我吗?
想通了这四个疑点,我几乎可以猜测,王若男是在为田军找借口,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田军一定不在营地,到时候王若男会理所当然的说,田军出去找我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谁也说不准。
王若男正在找话题和我谈话,她问我:“你怎么不睡觉?”
我说:“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
她说:“你干嘛跑到那个地方躺着,看到什么了吗?”
我说:“我听到一个声音,不过追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王若男轻松的笑了,她说:“你不知道沙漠上经常有‘阴风怒号’这种现象吗?”
我说:“什么意思?”
王若男说:“沙漠上由于昼夜温差很大,刚入夜和天亮的时候,空气对流速度快,常常伴随着风声,沙漠的表层有许多细沙,有的和琴弦的粗细是一样的,风一吹,沙漠就会发出‘呜呜呜’的哀嚎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这就叫阴风怒号。”
我说:“这叫阴风哀嚎吧,兴许刚刚真是我听错了。”说着,我也装出一副释然一笑的神情。
王若男说:“晓林,我是你哥的同事,我比你大,在沙漠里,我有照顾你的责任,你以后有什么事多问我就可以了,晚上不要再乱跑了,知道了吗?”
我笑了笑,说:“知道了。”
王若男说:“我一直想有个弟弟,不如你叫我姐姐,我就认了你这个弟弟。”
我愕然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没想到她突然会这么说,现在我是进退两难了。
王若男说:“你不愿意吗?”
我尴尬的说:“我觉得……这个……得问我哥同不同意。”我搬出了最无理取闹的理由,居然是要问我哥才行。
王若男明显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回答她,现在我哥不在,当然不能问到我哥,但是当见到我哥的时候,我就可以把我所有的怀疑都和我哥说了,到时候我哥自有判断。另外一点,我心在怀疑王若男和田军的身份有可能是假的,那么见到我哥之后,真假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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