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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站在宽素坊门口瞄着门牌，明萱看到了：“这不是思雨吗？”思雨笑：“姑姑。（
电影世界冒险记）”“你一个人？”“嗯。”“想吃什么？跟姑姑。”“我要吃米饭，嗯，还要吃土豆丝。”“好，你先去看看电视。”
此时，只包间里有一桌客人，店里也只有明萱桂姨俩。明萱给思雨盛了一碗墨鱼山药汤，思雨边看电视边美美地吃着。一会儿，明萱给她端上一碗米饭和一盘土豆鸡丝，问：“思雨，你妈呢？”
“嗯——出去了。”思雨犹豫一会，撒了个谎。
“去哪？”
“不知道。”
“妈妈怎么不带你去？”
“……”
“你爸呢，他回来了吗？”明萱不厌其烦地问。
“……”思雨瞥她一眼，不高兴的样子。
思雨还在吃饭。明萱拨打了恨水手机，“哥，思雨来我这里，你知道吗？”“我怎么知道。吃饭？算了，随她去。”思雨吃完饭，丢下五块钱声“姑姑再见”，撒腿就跑。桂姨逗她：“姑娘，五块钱不够啊。”思雨回头喊：“不够找顾恨水要。”明萱跟着她后面跑，一直尾随至闸门。
客人都走了，桂姨也走了，明萱却琢磨起易庭芳的去向。她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和她有点关系，并且不是一般的关系。
日前，恨水把玉姣那封信发到他的空间日志里。虽然她不知道“玉姣”究竟是谁，但明萱还是看的明白。尽管她不清楚也不理解其中的原因，甚至也为两个人的执着有所感动，然而，事情的结局对她来，无疑是一个惊喜。
想到恨水一直拿自己当妹妹，而且那个玉姣还劝他复婚，她无论如何又高兴不起来。
这会儿，忧心忡忡的她竟突发奇想：易庭芳该不会是跑去找他？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便掏出手机发出那条老短信。按了发送，她又兀自暗笑：这么晚叫“修电”，肯定要骂自己脑子进水。她收拾停当，正要关上店门，忽听得摩托声。
“来啦。”她上前一笑，又煞有介事地，“今夜月光真好，还风平浪静的。”
恨水摘下手套，打了一个响指：“英雄所见略同。”
听了这句，明萱连忙跑去锁门。然后，两人朝江边漫步，谁也不去提“修电”的事儿。
“思雨她一个人？吃完饭就走啦？”恨水明知故问。
“是啊。”明萱看他一副担心的样子，收起了笑容，痴痴地望着江水，扭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用脚踢道旁的枯草。
恨水则靠在一棵几近光秃的柳树上，掏出一支香烟来点，吸了一口，无精打采地问：“你，这几天生意如何？”
“生意还凑合吧——你不要吸烟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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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吸烟？你给理由，除了他妈的有害健康。呀！出理由我就不吸。”他明显还带着负面情绪。
“没什么理由，不要就是不要！”明萱也佯装生气，“我问你，单身了，有什么打算？”
“我单身？嘿嘿，我好像没告诉你这个消息嘛。”他把刚吸两口的纸烟往树上一戳，掉下几点火星。
“你是没告诉我。你当然没告诉我。”素来喜欢直来直去的明萱，这会儿也矫情起来，“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要告诉我？对吧？”
“对不起妹，这几天我心情……”
“别叫我妹！”
“我打算……”
“打算复婚是不是？”明萱冷笑，“哼！‘也不失为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不是吗？”
“我不否认我爱她，可是老天爷不长眼！”他猛地蹬那柳树一脚，有几片残叶缓缓飘落。
“你走吧，走啊！走！”她，真的生气了。
恨水真的走了，而且走得很快。
明萱搂着被他踢的那棵柳树，嘤嘤而泣。
恨水不知道是存心逗她还是幡然醒悟，走了不足百米，他又转身往回走。明萱瞅他人影越来越近了，她又扯起腿来往前走。恨水于是跟在后面，恨水慢她也慢，恨水快她也快。
“站住！”恨水大喝一声，“我没闲工陪你练竞走。过来！快过来呀，我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话？你。”她立住脚，并回过头来。
“我只能对你一人。”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很难。没准儿那姓冯子跟踪的。”
“哦，也是哈。”她感到又可气又可笑。心想：真的是智商高情商低，怎么就那么笨啊！人家心里真有姓冯的子，至于那样吗？于是，她也来个“请君入瓮”。
“你们，还没登记吧？”恨水试探性问。
“没有，暂时还没有。”
“定亲了？”
“嗯，快了吧。”
“嘿嘿，这么，如果有人参与竞争还有机会嘛——可以这么吧？”
“那得看是谁？”明萱不冷不热地。（
龙王令：妃卿莫属）
“当然，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年岁大而且还有个拖油瓶的人，肯定是没资格。”
她立刻反唇相讥：“也是哈，平民百姓怎敢与官家攀亲！承蒙错爱，叫我一声妹，算是三生有幸——你跑回来，难道要的，就是这？”
恨水见她出言不逊，不禁心生疑虑：她大老远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要奚落几句？不会吧？姑娘的心思猜不透！于是他换个话题，没好气地：“我要的呀，是别人家的事。嗯，易庭芳家的事，你，可愿意听？”
“你没，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听。”她连忙往回走几步，“她怎么啦？”
“她结婚啦。”
“跟谁？”
“一个老师，英才高中的。”
“是吗！”她尽量控制着内心的狂喜，极力平心静气地，“所以你有点儿失望，是吧？”
“不是失望，是失落，失败。对于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你应当同情应当怜悯，怎么连一点儿恻隐之心都没有。”
“笑话！我同情你？你坐着不动国家不少你一分钱。我呢，一天不做，就得饿肚子。”
“不可理喻。”恨水觉得今夜气氛不大好，有点话不投机。他望着树梢上的弯月，，“行了行了，尊敬的老板，时候不早，我明天还想去你那蹭饭呢。”
“好啊！来呀，不来是狗。”她终于笑了。
“当然，不吃白不吃。走吧走吧，我回去还得烧水泡脚，冷死了。”
“冷吗，不如两个单身一起暖脚。”明萱大胆地开了句玩笑，完竟捂住嘴猛笑。
“切！好男儿理当公平竞争，怎么好乘人之危。”他不解风情，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自己又懊悔起来：怎么如此不善辞令？该死！
趁明萱进店关门的时候，他忙：“最近治安不大好，这门的上下插销可都得插好罗。”
“知道啦，区区事就不劳你费心。”砰的一声，门关了。
门关上她才意识到：他话中有话。但，此时已听到摩托车在起动。
翌日中午，恨水骑车赶到宽素坊吃午饭。
由于天气冷，两处送餐已在上周叫停，店里生意也很冷清，涂师傅和丁都先后辞工。
“哥，你跌跤啦？伤着没有？”见他满身灰尘，明萱担心地问。
“没有哇。”他自己低头一看，笑道，“上午帮易庭芳搬家具，移来移去折腾了一上午。
明萱找出她扫床的笤帚，叫他脱下外套，一边拍扫灰尘她一边直言不讳地调侃：“以后，少跑点儿。（
绝品邪少）跑多了，老师不吃醋，本人可要吃醋。”
听了这句话，恨水心里美滋滋的，瞅着她yin笑，恨不得搂过来亲一口。
他吃饭的时候，明萱将她父亲的饭菜装到保温瓶里。恨水吃完饭，便将保温瓶送了过去。
怀礼老人吃饭的时候，恨水坐在一旁跟他闲聊。聊的过程中，他顺便出了自己离婚的事儿。
听了恨水的话，老人消瘦而蜡黄的脸庞突然绽放出笑容，显得异常兴奋，吃饭的嘴巴都吧唧吧唧地响，他：“按，离婚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句老实话，我还是蛮高兴的，真的，很高兴。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们家萱……”他咳嗽了一阵，又，“唉！只要这件事成，我就了无牵挂罗，死也该瞑目。”
“您身体还可以呀。”恨水帮他收拾餐具，又问，“她不是跟冯禄在谈吗？”
“你别动！别弄，让萱洗。嗯，一到冬天我就不行，今年怕是够呛。”他擦了一下嘴巴，挪动一下身子，“不瞒你，对冯禄我也很满意。可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人家。怎么不会？知女莫若父，我还不晓得她。是啊，难怪，难怪吹了。”
“吹啦？”
“是啊，那天回来，她告诉我，喝了杯告别咖啡就摊牌——吹了，吹了她还蛮高兴。我，你要气死我啊。”
恨水总算彻底明白了，难怪昨晚她无缘无故约自己，难怪她无端开那种玩笑，原来并不是夸张而是半真半假甚至是别有用心。现在，什么都不用了！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响指。
直到中午两点，明萱才急匆匆地赶到家，手里还拧着一袋糍粑。她将糍粑搁在门边，叫恨水走时记得带去，一个人青菜煮粑方便。
“你，特地为我买的？”恨水笑着。看她的目光有点儿特别。
“是涂师傅从家带来的。”
“呵，涂还挺义气。他人蛮精呢，那天他跟你那学了不少东西。”
“那是客气也是谦虚。实话，他的东西我学不了。我的，他也学不了。”着，她跑去将父亲的保温瓶和餐具洗了，然后进到自己房。恨水也跟了进来，他坐在一把老式木椅上，明萱坐在床上。
恨水：“炒菜未必有什么玄机？居然‘学不了’。”
“炒菜是没什么玄机，但是，他煎炸和做锅仔的用油，我是不会学的。为啥，那样用油我觉得昧良心。”
“那你呢，你有什么他学不了？人家可是走南闯北的。”
“难不成你也想学？你那么诲人不倦。”明萱保持着媚笑，又，“你知道，我只注重素菜。其实素菜好不好吃，除了烹调，菜的品质也很重要。”
“品质，素菜也有品质？有没有搞错，就算有也不至于影响口感吧，尖椒再怎么差劲它也会辣的，苦瓜再漂亮也是苦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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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才不呢。菜的品质可有来头。你没看，我店里潲水专门给西郊的余伯，其实那就是我的点。我嘛，经常到余伯那里看菜，向他讨教——他种菜很有经验。不过，我只学了点皮毛而已。”
“呵，快一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来来来，跟我透露一下，”恨水饶有兴趣，将椅子朝前一挪。“关于菜的品质。”
“简单吧，叶菜要采光，藤菜要通风。这季节叶菜多，比如青菜，一般人都喜欢脆嫩鲜绿的，其实那多是长在阴处的菜，口感要差一些。”
“据化肥蛮影响蔬菜口味，也就是你的品质，是吗？”
“是啊。”
“哎，你能不能分辨蔬菜施没施化肥？”
“能辨一点点。怎么辨？除了看外观是否膨大，叶菜主要看叶茎疏密。有的菜外表看不出，比如冬瓜，只能切开看它的致密度。”
“有点儿意思。”恨水搓碎了那支香烟，又问，“妹你自己也腌菜？”
“没有哇。想腌，但是没时间。”
“可是，你那汤里的酸菜，我在别处从没见到过？”
“唏！你呀，还是真是个有心人，我还以为没人知道呢。”她开心地笑了，“那可是商业秘密，真的。那个叫酥醪，是我专门从福建快递来的干菜。”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告诉你。”她笑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大本子。
恨水翻了翻，：“嗨呀，真他妈的隔行如隔山。天天吃一大堆素菜，我还从来没想过它的品质。”他走到旧衣柜前，照着镜子笑道，“所以，要想菜好吃，就得买好菜，对不对？”
“当然。”她又狡黠地一笑，“就像人一样嘛，要想婚姻好，选好结婚对象是前提。”
“所以，你就选择了冯禄，对吧？”
“你胡！”她忽然看出他是在开玩笑，忙拿起枕头使劲打他，还咬牙切齿地，“我叫你胡八道，叫你胡八道！”
“别别别。我知道，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
“讨厌！”
“哎，正经的，你和冯禄摊什么牌？莫不是因为我？”
“也是，也不是。”明萱忽然忧郁起来，“他呀，太不了解我。当然，他不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所以也根本不理解我与你之间的情义，提那种无理要求。”
“什么要求？”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吗。”
“我也没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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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了！其实帮忙只是一方面，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来，更重要的是情感上的支撑，让我感觉有了依靠，自己也有了信念。特别是当我两次遭遇挫折的时候，如果没有你，我想我是挺不过来的。”
“你了不提过去的事，自己又提。”
“唉！因为五年，在人的一生中不算短。知道吗，五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人。我不否认，我在情感方面产生了一种依恋，也不否认我有过非分之想，但最终都被理智控制。”
“玉姣的信让你改变主意？”
“也可以这么。”她用枕头挡着自己羞怯的脸庞，“反正看了信的那一瞬间，我就……认为自己是你的人。我真幼稚。”
恨水的眼儿此时已放射出狼光，却平心静气地：“正经的，两个人是否有共同语言，性格是否相合，这才是最关键。”
“嗯。还有，感情就是感情，它不能掺入任何杂质，也不受任何you惑或者掣肘影响。”
“是。”恨水面对姑娘滚烫的脸颊，热辣的眼神，忽然有些悸动，又有些慌乱。二人交往五年，此时此刻近在咫尺，却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他低声道：“妹，不瞒你，刚才听你爸了，我心里就拿定主意：非你不娶。”
“真的？”姑娘扬起秀眉，浅浅地一笑。她笑起来，眉眼脸型都很像父亲。一会儿，她又害臊地低下头，把玩着一绺发梢，有点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恨水握起她的手。两人的手其实牵过N次，可是奇怪，此刻这一握，倒让她浑身颤栗起一阵酥麻。
明萱战战兢兢地站立起来，二人紧紧相拥，她甜甜地依偎在他怀里。
慢慢的，他那双并不温暖的大手，捧起她俊秀的脸蛋儿，两片温暖的鲜唇终于贴到一起——对她而言也算是迟来的一吻。
男人倾向于感官，这一久违的亲吻自然令他幸福；女人倾向于理性，只有和心爱的人接吻才能够感到幸福。她，理所当然也是幸福的。
“我们这星期就去登记，好吗？”恨水建议。
“明天上午吧？”
“好。我们上床好吗？”
“……”
被窝里的年青人蛇扭一起，即便yi丝不gua也感觉不到寒冷。手，有些冷，而被冷手抚摸似乎更加刺激一些。
再度接吻时，已不再是单纯的感官刺激，也不仅仅是爱的交流，简直就是一种物语。
男的揉摸起女人的峰，很快便拿嘴去吮它顶端的豆粒。女的一下子被电着，好一阵麻酥酥感觉。
他的大手掌顺着曲线油走，纤细的腰肢却倍儿结实，酥腹差不多一样的结实，稍稍用劲他才感受出另一种概念：弹性。稀疏芳草处却颠覆了他的想象力：“哎，怎么和球一样的？”她已经顾不得怕羞，戏言细语地：“妈妈我发育迟缓，十七八才来那个，快二十才春草发芽。”他于是想到刚出笼的圆馒头，如果让馒头上生出碧草，岂不荒唐？可他抚着的，竟是活生生的另一版本！里面绝对有奥秘，不是别的，是河蚌还没缩进壳里的那片肉——出水河蚌多数都会露出一片鲜嫩肉儿。
正是这片鲜嫩肉儿的神奇，才让许许多多的犯罪成为事实，也让不可胜数的黄白交易得以实现，还有，不少的乌纱轰然坠落。
男人上了，当然是以最传统的和顶斯文的姿式，貌似试探性，辗转摩擦良久。关键时刻，有人认为需要威猛，其实这是偏见，除开有病，100%的年青人都是威猛的，但是，对于一个毫无经验的对象恰恰忌讳这。此时需要的是技术，实际是心理素质。
他与庭芳的第一次是失败的——白白浪费了一梭子弹。虽然他明知荷尔蒙主导的东西从来都无师自通的，可他之前还是做足了功课，比如偷看录像，比如阅读九毛钱一本的册子《新婚必读》（在书店买的）。客观地，理论上起到了一定的指导作用，但是事到临头，理论与实践还是脱节了，结果根本不受掌控。后来他才知道，主要问题还是出在心理上。
女的懵懵懂懂的，除了兴奋还是兴奋，当然，内心实际还有三分羞涩和一分惧怕。
男的稍微做了一点努力之后，主观上收工——实际属于战术上的调整。客观上，他中止了。在没有时间限制的游戏中，比如射击，必须有十足把握才能击发；没有十足把握就得推翻重来，重新瞄准。要知道，一个有着十多年军龄的老兵要是脱靶或者走火，岂不贻笑大方？
女的对于这会儿的调整无疑是感动的：看，他多么的怜香惜玉啊。实际上她很想给他鼓气：狠一点儿吧哥，没关系的，杀猪怎能不见血呢，尽管蛮力尽管粗野……
两人再次使用“物语”激发热情。上是上了，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尽情享受——两个人的享受。也许正值她决堤之际，他的终于下去！已经由不得他们了，他们谁也做不了主，想不粗野都不行！并不需要太大动作，也没什么“活塞”，高级动物的生理现象是那么的复杂而又经典，岂是一个物理术语所能尽述？
女人也有高嘲，但是许多生儿育女的女人一生都未曾体味过高嘲，更多女人是在生育过后才有的。像他俩这样，能在第一次就共同进入高嘲，相当罕见。这明，男的，活儿很到位。
“萱。”揩去血污，男的温存地抚着女的。
“嗯。”
“你我这算不算偷吃野食？”他讪笑。
“不算。连荤食都不算。”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妻子，准妻。”
“所以……”
“当然，只不过被你提前一天采摘——除非你后悔了。”她开心地笑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一辈子也不后悔。”
“我也是。地老天荒，不离不弃。”
星期一
上午，恨水要开会。明萱买菜时收到他的短信，对此，她有些沮丧。
下午，他们两人到婚姻登记处登记，大红的结婚证终于到手。
晚上，宽素坊门口贴了一张“暂停营业”的红纸条，却摆了几桌酒席。请的都是二人的同学和朋友。已在汇丰酒楼上班的丁还带一位师傅过来帮忙。朱素玲，汪强等一帮人要送礼，统统被两位新人拒绝了，只是请大家来热闹一下，又不是婚礼。“那你们什么时候正式举行婚礼？”有人问。“等孩出世再补办吧。”恨水笑道。
星期二
身为依法治市办负责人的恨水，召集有关部门调处一起重大纠纷。是改制单位与外地商户，因通道问题引发的地产纠纷。
宽素坊停业，明萱在家里大扫除，桂姨也来帮忙。
父亲今天气色很好，清瘦的脸有些红润。他将“持证人王明萱”的那个红本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也不知看了多少遍。近一个月没下楼的他，上午居然独自下楼晒太阳。
星期三
恨水按时上班，继续落实那件未了的案子。明萱做好早餐便去往店里。父亲吃了一碗粥，女儿做的挞粑他没吃。吃了粥，他又独自下楼，下了半层他又折转回屋，靠在床上休息。
恨水中午有饭局，大概是调解圆满成功。他打了明萱电话，顺便告诉她，他下午要回磨盘。
中午一点多，明萱匆忙送饭回家。她将饭菜一起倒在碗里，父亲只吃了半碗，吃完饭，他突然：“叫恨水不要下乡。”明萱洗完餐具回来，正想问问为什么，父亲却已经睡着。但，她还是给恨水打了电话。
下午四点多，恨水提前下班到家。他进房时，老人靠在床上，闭着眼并伴有细微鼾声。他刚一转身，老人叫他：“恨水你回啦。”“哎，爸您中午吃了吗？”老人微微地一笑：“吃了。”恨水去摸他的手，他手很冷，就问：“爸你冷吧？”老人轻轻摇头：“我不冷。”
傍晚六点，明萱从店里带饭菜回。恨水吃了一多半的饭菜。老人不饿，只喝了半碗山药汤。恨水拿着保温瓶和碗，去厨房里洗碗。明萱倒热水给父亲洗脸洗脚，她脱下父亲的袜子，摸摸脚却是冷的，于是又添加一些热水。洗完脚穿好鞋袜，恨水又搀着他去卫生间便。
重新回到床，老人已是气喘嘘嘘。他靠在床上，颤颤巍巍地从枕边拿药，明萱倒水过来，他药已塞进嘴里并朝女儿摆了摆手。
恨水把明萱叫出来，：“爸可能不行了。要不要送医院？”明萱：“不会吧？好好的。”
她再次进房时，父亲正掀被子要下床。“爸，你要干吗？”“我要洗脸。”“你已经洗过啦。”“哦，啊。”老人咧嘴一笑。“爸你没事吧？”老人答非所问：“吃饱了。”微微一笑，又，“你俩好好过哈。”明萱连忙：“是啊是啊，明年你还要帮我看外孙呢。”“好。”老人保持着微笑。明萱：“我们送你去医院吧？”老人突然严肃起来：“不去！我没事。”
大约又过去半时，恨水进房见老人手指头有些发青，拉起来一摸，手冰冷的，连忙：“不好！爸要走了。”明萱大声喊爸，老人微微睁开眼，想话但嘴里像是包了东西，其实是痰往上涌。明萱大声地：“爸，你要吐就吐吧。”老人这才张开嘴巴，吐出了一大堆褐色粘痰。恨水：“爸爸吐血啦。”明萱：“不是。是甘草片。”喉咙吐空了，老人遂发出微弱声音，但口齿不清。一两分钟后，他的头随意摇晃着，好像颈部软软的不能支撑脑袋。与此同时，呼吸也慢慢停止。恨水忙号他脉搏，脉搏已停止了跳动，手指头已全部变青。老人阖然长辞。
明萱撕心裂肺地呼喊爸爸，同时和恨水一起给父亲穿上寿衣。接着，恨水将老人抱到椅子上坐着。明萱一面哭泣一面就着铁桶焚烧钱纸。恨水则忙着打电话。免费小说阅读尽在略（）,我们将一如既往为你提供优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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