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在这关键时候,司马明清停住了。
虽说金针马并没有表示这就撒手再也不给青娘救治,可是他那迟疑的态度是骗不了人的。
尤其更是成精了的司马明清。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会的他又突然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主子样。
从地上潇洒的起身,司马明清挥挥手,这才说道:“怎么了,停手有何事,老爷子难道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我司马明清定然会全力配合老爷子您,,噢,这姑娘是必须要救的,她身上可是还有一样好东西,我可是止着她救命呢?”
这样的话才像个当朝太子应该讲的,瞧这派头,果然是真命天子。
这下子金针马再也不思其它,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殿下,这姑娘并不是我救不回来,只是我在救治她的过程中,感觉她一点求生的体能!”
“这怎么可能?”
是啊,青娘怎么可能一点求生的意念都没有,难道她是不想活了,,怎么会这样?
司马明清实在想不出来,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青娘只感觉自己突然变的特别轻,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已经身死时的模样,难道自己是死了吗?
低下头,果然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虚影,恍惚间竟然在不知何时居然回到了榆树沟。
对,青娘正飘荡在空中,看到来往的乡亲们正在田间劳作。这就是庄稼人,除非到了年跟前儿,才有几天歇着的时间,土里刨食。只能得个温饱。
这要是家里地少的,任你再勤快,也是过的困难。
更不要说那些个家里懒的,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过的艰难。
青娘看到熟悉的面孔,虽然只是魂于天地。确仍旧忍不住的笑将起来。
原来自己曾经一直最看不上的生活,才是最为宁静安怡的。
虽然有可能日子过的苦些,可是确是值得。
而且就在青娘笑眼中,有一个胖胖的身影突然抬头望天。
没错,抬眼望向自己的人正是福家老太太。
一双厉眼又大又圆,仿佛刀锋一样射向空中。
可就这一眼,在看到笑灿如花的面孔时,眼中两行混浊的泪水自眼角流出。
“青娘,怎么会是青娘?”
谁也不知道,福家老太太自小便有异禀。居然能通鬼物。
要不是有一种血脉相连之感,任她再是与众不同,想来也不会抬头望天,不会抬头看向自小便离家的长孙女。
就是因为能看见,福老太太才突然心痛。
显然的,青娘也发现了奶奶。
“奶!”
青娘很自然的便呼出那个许多年未曾呼出的声音。
她忘了。现在的她怎么可能发出声响,可是,那底下望天的人确皱如菊花般的笑了。
“哎!”
“来,青娘回来,别在天上飘着了,会被日头儿晒没的。”
也许是听到福老太太说的话,青娘轻飘飘的控制着身子向着地面轻轻的靠去。
直用了许久,她才算真的飘到了福家大院。
那个比之以前看着又苍老了许多的老太太再次映入眼前时,青娘伸出的手也由着老太太的身体散落开去。
“呃,这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子已经只剩下魂魄了。”
青娘这回是真的确信。自己这会儿子所飘浮的绝对只是一缕幽魂。
看来自己是真的死了。
不但青娘这样认为,就是福家老太太见了也是难得的再次垂泪。
抬手抹了把眼泪,很快老太太便又恢复那个清爽模样。
“青娘啊,我知道你说不出来,没事。你只听我的点头摇头就好。”
听及此,青娘很乖的点点头,这让福老太太很满意,必定白发人送黑发人,换做是铁打的心肠也会伤心的。
“你爹娘还好吧?”
青娘再点头。
“你小弟呢,也长大了吧,,”见青娘是一直在点头,福老太太这才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就走了呢,可是生病?”
见青娘迟疑了一下后,方才轻轻的又点了点头,福老太太人老成精,活了几十年的老人立即觉得恐怖青娘的死并不简单。
“你可是被你爹娘给卖了后,受虐至死?”
听到这话,青娘猛然一下子把整个头昂起,十分诧异吃惊的看向福老太太,也就是自己的奶奶。
为何福老太太会做此想,也就是看清了青娘眼神中的疑惑,刚刚的胸有成竹瞬间也变的么凌两可了。
难道不是?
要不然青娘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福老太太坚决的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所以这会的她态度也更加强硬。
“你不用替她们遮掩,你爹就知道听你娘的,你娘又眼里只有那些个没用的,哼,我问你,在你们一起离开榆树沟后,是不是去了京城,别不承认,你老姑早就写信告诉过信儿,说你们过的很不好,还被老秦家的人欺负,呸,就老秦家那就是个坏秧子,要不是当初你爹一再的坚持,打死我也不会让她进门的,瞧瞧我们老福家的骨血,都被老秦家人给害了,你爹娘现在在哪呢?”
原来直到现在,福家老太太也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在哪。
别看没有人在她跟前提,可是老福家人都知道,福老太太是想他二儿子的,要不然也不会经常的往那村子口张望,有时候竟然会一站就大半天,连饭都忘了做。
可就是这样,福老太太也没有提起让谁去四处找找。
福贵并不是没有一点消息,与之相反。
自从福贵在平顺县安顿下来以后,家里也有了二进院子,尤其当年青娘可没少给家里挣银钱,福贵又是一个能干的,所以当年的年头喽,二儿子福贵就托可靠的人往家里送了十两银钱,只说自己是个不孝的,不能在爹娘跟前侍候,自己手里要是有就多给爹娘一些,要是少了就少给些,只盼着爹娘能长命百岁,直等着自家小子天祥能考中个功名便衣锦还乡,到那时定然长伴爹娘左右。
其实这话也是秦凤与福贵商量的结果。
当然了,要是以秦凤的心思,以她的性格哪能从她的小金库里把值钱的东西掏出来,可就是这一点,福贵可不是虚情假意的才会说出那些话,那里可都是他的心里话,所以有一点不论是谁都可以肯定,福贵真的真的是个孝顺人。
而且话说回来,简直都有一种愚孝在里面。
当初要不是他一出来,在老宅里被亲娘被亲妹妹和家人给逼成那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那么硬气的一回。
这也是老福家人始料不及的。
也许这就是天意。
可就是这样,福老太太再接过那被托付办事的人来到榆树沟的老福家,老太太酒肉满满的一桌后,也没有寻问过一句,她那二儿子一家落户到哪?
她不问,那所托之人也是个常年跑外的,便也没有多嘴多舌的提起过。
而且那人也奇怪了,年年来时也未曾赶上过福家的男丁在家过,帮每次虽然福老太太弄上一桌子好酒菜,又因为福家的女人从来不会上桌子,所以那来人都会安静的吃罢饭后便麻利的离开。
福老太太不部,儿媳妇她又瞪着眼不上进屋,来的人又不提,所以可以想象,每当年年的此时,那场面会有多么的诡异。
当然了,这一点青娘是从来不知道的。
因为除了在她能挣钱子的时候算做是秦凤眼里的掌上明珠,其它时间青娘也就是个透明人。
要不然也不会与秦凤在家母女相处时,那当娘的从来也没有教过闺女理家掌家之事。
别看青娘什么都会,什么都通,那都是前世经验的积累。
当然了,那也只是在嫁出候府进得大皇子府里,眼睛看,心里着么的学的。
谁让两世加在一起的闺女,都是不受待见呢。
时也,命也,莫伤心。
“你也是个傻的,别看整天的耍点小聪明,这回好了吧,把小命都搭进去了,进来吧,奶回来让你爷给你刻个牌子,再给你盖个房,也算有个归宿,不至于恍恍若若的不知哪天被吹散了,回头再给你烧些银钱,也免的你孤苦,早早的还是去投胎才是正经,哎,造孽啊!”
福老太太也知道,这会的青娘也就是一缕孤魂,也幸好丫头知道家,这也不知道飘了多少日子了才回到这榆树沟。
别看福老太太从来不问,但是那给送银子的人满京城口音,福老太太也知道,福贵一家在京上。
而且这两年别看银钱给捎的少了,也有五两整,这说明他们日子过的很是安顺,而且以福老太太的想法,这银子也是秦凤故意给孝敬少了的。
这些老太太都已然不在意,只要儿子过的好,后辈不苦就行了。
而且在许多年以后,福贵也才知道当初的亲娘也是用心良苦。
他大妹与兄弟有可能是真的瞧不上他,欺辱他,但是福老太太确是真的另有想法。
孙女孙子都是聪慧的,本来以她的想法,在榆树沟也照样能读书识字将来长本事,可谁知福贵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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