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时二十五分,会议室的门被猛力推开了,门在墙上反弹了一下,震动着门直响!
我被吓醒了!其他的人也被吓醒了!
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就传来了张局长的声音:
“大家快起来,院内集合!又发案了!”
随即,会议室的灯被拉亮,睡在里面的人都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就往楼下跑!
唐局长、张局长等领导站在院内,不停地走过来走过去,不断催着后面的人速度快点。
看看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张局长才站定,开口说道:
“大龙镇黄荆平村黄家细屋湾发生强什么奸案件,目前情况不明,现在所有的人迅速往案发地赶,沿途注意可疑人员!如有情况,立即进行盘问和就地审查!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搜索和抓捕!一刻也不能等!各组具体任务,我在电台上通知!现在出发!”
我带着小柯、小曹上了张局长的车,车辆飞速地驶离了铜矿派出所,走上了东铜公路,透过玻璃,借着车光,我们紧张注视着公路两侧的情况。灯光随着道路的弯曲而变化,照亮着前面不远的距离。
张局长则在手持台上安排着各组的位置,警力涉及系列案件专班和大龙镇派出所。
从安排来看。张局长在进出大龙镇的几条公路和机耕路上都布置了警力,看来,他是想在大龙镇外围构建一道封锁圈。先守着外围。另一个安排是:大龙镇柯所长迅速带人赶至黄家细屋湾人,从中心向外围搜索,两个方向形成一个合围之势。
目前这种围追堵截应该是最应急的方法!
进入大龙镇后,我们遇见了两拔人,下车一问,都是黄家细屋湾出来搜索的人!张局长不放心,又给柯所长打电话。确定无误后,才放人离开。
柯所长在湾子口迎着了我们。又带着我们走进了黄大毛家。
在堂屋里,黄大毛还在哭,只是声音已经哭哑了,是那种干嚎的声音!
柯所长和我轮流问着黄大毛和她母亲。黄大毛一边哭,一边说,详细介绍了过程。
她母亲咬着牙说道:
“大毛刚才说,她认得这个人,就是学堂村的那个该死的货郎!”“你确定就是学堂村的货郎?”张局长问道。
黄大毛点了点头。
“这个人是什么情况?你又怎么认识他?”张局长跟着问道。
黄大毛继续边嚎边说:
“他经常到我们学校门口卖东西的!我知道他的声音,就是那种低沉而有点沙哑的声音!我一听就听出来了,你们不要问了,快去抓他啊!”
张局长手一招,我们都跟着出来了。
张局长说道:
“柯所长。你迅速带黄大毛回派出所,将详细情况问清楚。另外,你通知阿水。和谈组长联系上,赶到学堂村,找到那个货郎。不管是与不是,先控制起来再说!”
“好的,张局长,我这就去办!”柯所长说完就离开了。
“李队长。你们现在就勘查现场,确定这起案件与系列案件是不是有关联!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你知道的!”张局长继续安排着。
“好!”我点了点头,迅速离开。
等我们从车上拿下勘查工具,回到黄大毛家时,只有两个老人带着两个小孩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房间里再也无其他人,这两个老人就是黄大毛的爷爷和奶奶,而两个小孩则是黄大毛的两个弟弟,张局长等人也离开了现场。
简单地询问了这两老两小,他们都睡得比较沉,是被吵闹声惊醒的,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天还没有亮,外面还比较黑,我们只好先从室内现场开始勘查。
其他几个房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在仔细勘查完了后,我们到了东后小间,也就是黄大毛所睡的房间,案发的中心现场。
还没进房间,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刺激味道,这和前面几个房间不一样,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从西墙敞开的门,我们进屋后,发现黄大毛房间是一个10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东南角有一张床,床上也没有蚊帐,只有一床皱巴巴的床单,床单中间位置有点点血迹,量不是很大,在血迹边沿有白色的物质。打光仔细观察,我们又发现了几根短发,发长在5cm左右。
当灯光照到床下时,我们才找到刺激味道的来源,床下一个便盆被打翻,都面有水迹!
东墙靠床头摆放一张老式的写字台,比床略高一点,一个小电扇摆在写字台上,还在快速、均匀地转动着,小电扇的另一头,连接着墙上的插座,墙壁简单地刷着白灰;小电扇旁边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红梅软面操,翻开一看,里面潦草地写着不少字,有英语的,也有数学的,估计是当草稿纸用的。
一盏没有灯泡的灯头挂在东墙的一截木棍上,灯头部位发黑,露出里面黑黑的孔洞。
七点过十分,室内勘查完成,我们转到室外。
八点整,室外现场勘查也完成,我们又进行了外围搜索。
回到了大龙派出所,向两位领导汇报了勘查情况。
“李队长,这案件能并起来吗?”唐局长问道。
“从目前勘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可以并案的,虽然受害人黄大毛没有被电伤,但是很多潜在的东西都相同,比如头发较短且直,长度在5cm左右。有下灯泡的动作,有强什么奸的行为,有反扣房门行为。在房间插座上还有手套印。另外,我们已经提取了精斑,已通知法医老蔡迅速赶过来了,我想血型鉴定的结果会进一步论证是不是可以串并案件。”我回答道。
“还是没有提取到指纹?”唐局长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
“仅有手套印,而且灯泡也被拿走了。其他的物品和位置都没有变动。我们认真处理了,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提取到作案人的指纹。”
“如果能串并案件的话,那作案人这次为什么没有对受害人使用电击呢?这和以前不一致啊。”张局长问道。
“他在接近疯狂,竟然在作案时和受害人进行这么长时期的对话!他在藐视我们公安机关,认为我们抓不到他。破不了案件。”我说道。
两位领导都不做声了,闷着抽烟。
从办公室出来,我带着小柯和小曹到派出所食堂吃了点稀饭,然后走进了谈组长审查的办公室。
谈组长和阿水正在审查,看见我们进来了,疯子哥马上站了起来,将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了我。
我坐下后,打量起来。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头发较短。黑发间夹杂着不少白发,额头上有不少细汗珠,两眼无神也无力地看着我们。干瘦的脸上少有表情变化,那张薄薄的嘴唇不断地回答着谈组长的问话,身着一件白色短袖圆领衫,右侧肩头处有几个破洞,裸露着肌肉,左手戴着手铐。手铐连接着椅子的扶手处,下着一件灰色的长裤。脚上穿着解放鞋。
短发!解放鞋!这是我期望的东西。
“卢俊平,你还准备抵抗到什么时候?”谈组长厉声问道。
“谈组长,谈组长,我该说的都说了啊,你叫我还说什么呢?”卢俊平哭丧着脸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阿水一拍桌子,大声地说道。
我抽出烟,给谈组长等人分了一支后,然后说道:
“卢俊平,是吧?”
“这是我们公安局刑侦大队技术队的李队长。”阿水介绍道。
“李队长好,李队长好。”卢俊平忙点头打着招呼。
“卢俊平,我们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有些事,你好好想,说清楚!”我说道。
卢俊平低着头不做声了。
我接着说道:
“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身体检验。”
卢俊平睁大眼睛看着我,只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下了头。
我话声刚落,小柯和小曹就上去了,照相、捺印指纹、采集足迹、采血、提取鞋子等一套工作有席地进行着。
头发一测量,正好是5cm!
“这背部是怎么受伤的?”小柯边照相边问道。
“我我我自己抓的,那里痒。”卢俊平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鬼话!这个位置你自己能抓出这个样子出来?!你能抓到这个位置来?!你现在抓我看看?!”小柯继续质问着。
卢俊平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的汗珠成直线一样的往下流。
突然,谈组长右手一甩,一指弹又一次应声而出。
疯子哥、柯大侠闻声而动,卢俊平的惨叫声随即而起。哭声、击打声、撞击声混杂在一起。
“我我我我我受不了了,你们别这样啊。”卢俊平厉声嚎叫着。
没有谁回答他,柯大侠加快了出腿的速度,卢俊平摆动的幅度又一次加强。
“我我我去和她做那个事,她不肯,还抓伤了我。”卢俊平边哭边说道。
这话里有话,这话太让人联想了!
谈组长和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由自主地点着头。
柯大侠的腿还在飞,卢俊平的惨叫还在继续。
“你们别打了,我说,我全部说,我什么都说。”卢俊平再次出声。
如同石沉大海,还是没有人给予回应。
卢俊平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我我从后门进去的,她家后门没有关,我摸到她床上,说要和她发生性关系,她不肯,我就打了她一巴掌,然后骑到她身上,拿出刀子来威胁她,说如果她不从,就要杀了她。她知道我不敢真的杀她,就和我抢刀子,将刀子抢过去后,丢在地上,然后又在我身上乱抓,我躲着,但是背上还是被抓痛了。”
谈组长看了下手表,点了点头,疯子哥和柯大侠立即收手,站到了我们背后,依然是面不改色,气不喘的。
请点击、收藏、打赏、订阅、评价、点赞、传播、批评、指正,这是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谢谢!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