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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大夫开的药,您快趁热喝了,或许,对您的脸.......”小丫头抬眼看了苏澜一眼,最终却还是郁郁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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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放下手中的活计,接过药碗。
浓稠的黑色药汁,每天一碗,苦到令她掉泪,却从不见脸上有什么好转。
小丫头中的毒浅,却还是每天陪着她一碗一碗,眉头都不皱地喝下去。
她知道,这丫头心里是自责,所以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
她心里又何尝不苦?
不过,这样的日子,至少过得清净,至少不会让她终日睁眼来就活在惶恐中。
“小姐,最近你身上的香味可是越来越浓了。”突然,小丫头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一边还吸着鼻子。
“有吗?”苏澜放下碗,也嗅着自己的衣服,疑惑道。
“嗯!”小丫头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也许就是因为在小姐你自己的身上,所以才发现不了罢。”
苏澜心想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未曾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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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哪天可以招来蝴蝶呢!”小丫头的心情倒是明媚了不少。
蝴蝶?她一不是香妃,二不是小燕子,怎么可能招来蝴蝶?想着就笑了,权当玩笑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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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啊......你的病好点没有啊?”婆婆苍老的声音又在唤着她。
苏澜急忙咽下最后一口药汁,抹了抹嘴开口道,“好了,好多了。”声音里尽是明快。
“好好好,那就好。”婆婆颤巍巍地走过来,拽住她的手,“好好在家呆着,咱不怕,以后照样替你寻个好人家!女孩子最重要的不是长什么样,只要我们阿离心肠好,这就够了。”
苏澜不语,乖巧地应下。
后来她听周围的邻居说,阿离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只不过是这老俩口前些年的独女病死了,怎么也不愿相信事实。恰巧那时来了个女子,照顾了老俩口一段时间,老人十分依赖她,唤作阿离,身形性格和苏澜都差不离,所以这才弄了混。
苏澜安安静静地听着,心下一片赞叹。
到底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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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现在外面可乱了,你还是不要出去罢......”小丫头一脸担忧地挡在门口,劝着她。
“我不过出村子买个东西罢了,不消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回来,有何可担心的?”她笑笑,取过一旁的面纱覆在脸上。
她现在的样子,脸上猩红的斑点一片片,确实吓人。还记得老婆婆满脸痛心地摩挲着自己成亲时的红纱盖头,绞下一块,给她蒙脸。
这估计是家里最贵的东西了。
小丫头看她执意要出去也不好再说什么,简单说了几句,极不放心地放了行。
太阳斜斜地挂在半山腰,投下一片橘色暖融融的光,给这个小村子调上一层更加安宁静谧的底色。
小丫头静静宁望着那抹飘逸绚丽的红纱,在蜿蜒的山路上一点点远去,心头却总有什么紧紧堵住。
心里却总是安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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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你再帮我看看,这......真的修补不全了么?”苏澜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一条白绢裹着的什么东西静静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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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切都显得破旧,但却不难看出主人极尽小心爱护。
连掌柜的都不自觉放柔了动作,轻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解开了白绢。
“这......”他的嘴巴不自觉张大。
这块上好的白玉,他就算在这行里呆了这么久,之前却从来未曾见过。
只是这玉虽然极佳,却被硬生生掰成两半,倒真是可惜。
苏澜看着掌柜的一脸惋惜和微晃得头,神色
一下黯淡下来,“没法补全了吗?”
掌柜的手中掂量着玉佩,眼神里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意味,“小姑娘,你这玉......是从哪来的?”
苏澜有些警惕,一把从他的手中抽走玉佩“既然不能补,那便算了。”说着就要向门外走去。
身后的掌柜摇了摇头,幽幽叹出一句,“玉碎可补,人心如何补?情亦如此啊.......当初掰断这玉佩的人,心中是藏着多大的怨愤.......”
苏澜的脚步停了片刻,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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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老掌柜深深叹了口气,幽幽叹出一句话,又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并非良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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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整个小城被笼在一片融融的橘色暖光里,显得静谧悠远,一派桃源深处,富足和谐的氛围。
苏澜垂着头,缓缓走在回去的路上,斜阳打在她的侧脸上,透过面上覆着的纱,勾勒出姣好的轮廓,四周经过的人纷纷奇怪地看着这个女子。
与四周热闹的氛围极其格格不入,她额前散下的发遮住她的眸子,投下的阴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借过借过——”一个推着板车的人高声吆喝着,也许是高高的草垛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并未注意到前面有人,而是径直加快了步伐推着板车向前走来。
“姑娘,小心啊!”身旁的大娘拉了苏澜一把,把她带到路边。
沉重巨大的板车骨碌碌向前走去,这才没有撞到她。
苏澜趔趄了一下,知道是自己走神差点被撞,仓促地朝提醒她的大娘一笑。
“这在街上走可要当心着,别给车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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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点点头,伸手向袖中探去,心却突然凉了半截。
玉佩呢?明明放在袖里的!这会就上哪去了?
她匆忙转身,低头,细细在地上寻着。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她顺着一路找回去,甚至伸手在满是泥垢的地上翻着杂物,却偏偏就是不见玉佩的半分影子!
心中瞬时被一种酸涩满满充斥着。
她就是这样,连一块玉佩都不能妥帖地保管在身侧!
简简单单,连一块玉佩......都不能护它完整。
无力感瞬间击中了她。
有些东西,果然不会长留身边。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整个人仿佛都隐在了暗处。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或奇怪、或同情地看着她,却永远都只是远远地驻足,一声叹息,包含太多种不同的感情,然后离去。
她看着丝丝风吹进逼仄的弄堂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心里的思念,犹如海藻一般疯长。
那双深邃的眸子从她的心窝里,突然无限放大。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疼痛却还是无法抹平那丝抽离的疼痛。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
她回头,看见一个身形同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同样也是白纱覆着脸,静静地回望着她。
好熟悉的感觉。脑海中突然划过这个奇怪的念头。
“你.......”刚要开口,女子却抬起手,伸到她面前摊开手掌,掌心中有什么闪着莹莹的光。
她的心中仿佛有一道激流划过,欣喜地抓过她手中的东西,失而复得,这也是第几次了?
不过每次的心情,却始终是那么强烈,悬着许久的心终于放下,只要它完好无损便好。
“谢谢你,姑娘.......”她由衷地朝对面女子点头致意。
“苏澜......这么久你还是没忘了他。”女子的白纱微动,说出的话和她的目光一样平静无波。
她欢欣的神色同她手上的动作同时停住,抬头,望向对面女子的眼神突然变
得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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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想到我们会再遇到.......”白纱女子深吸一口气道,面向夕阳,脸畔都被上了一层暖融融的橘色。
“是啊。”苏澜跟着她的步子上前一步,手中紧紧握着那半块玉佩,尽量平稳自己的语调。可是却又想不出什么话,张了张嘴,每次都尽数咽了回去。
气氛微僵。
白纱女子等了许久,轻笑一声,伸手缓缓摘下脸上覆着的面纱,转身面向她,笑容温婉,丝毫没有初见时的隔阂与疏离,“怎么,就没有什么想要问问我的?”
苏澜看着她从内心舒展开的笑容,内心有什么微微触动了一下。
她也略涩地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啊,琉......璃。”
太久,都是别人这么喊自己,她早已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原本的身份。
她实在有太多疑问。
琉璃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和妖......他一起走了么?不、不,既然在狼族的那个“敖澈”是妖孽七,那他们早就分开了。
想到这她突然顿悟,这么说来妖孽七是很久以前就和琉璃分开了?怎么会......他不是早就该被木先生消除了记忆了么?又是如何一路追她到狼族?
琉璃......是那样钟情于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他离开?
她实在,有太多疑问。
看着她不断蹙着的眉毛,琉璃笑开,“你心里所有的疑问,也是该解答的时候了。”
【有点晚,不好意思哈~姑凉们圣诞节快乐哈~谢谢菇凉的打赏鼓励,太有爱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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