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摸着林娜圆嘟嘟的肚皮.“这孩子长的真结实.一定是个小伙子.”她直起身体.瞪她一眼.“都给你说了.去我认识人的那家医院检查.可以被告知一下孩子性别.非要在这里.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林娜笑了一下.沒有辩驳.她主要考虑的还是许小西.这家医院就是许小西住院的这家医院.在这里做产检.就像是许小西陪在身边一样.“只要孩子健康.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但就是好奇啊.就想马上知道他的性别.”
因为不知道孩子的性别.落雪给孩子制备衣物时.费了好大劲.跑了好多孕婴店.货比了好多家.才买了那种不管男孩女孩儿都能穿都能用的物品.
两个人边走边聊.走到外面的时候.落雪一把抓住林娜.“我现在都开始激动了.按现在的情况看.孩子出生后.除了医生护士.见到的第一个人可能就是我了.天.他要是把我当成妈妈了怎么办.”
在林娜听來.这种担心就像是个玩笑.可落雪却紧张了半天.猛拍了一下手.“我那天一定要穿件大红色的衣服.一是喜庆.二是刺激孩子视觉.让孩子牢牢的记住我.”
林娜有点吃醋.“我才是他的妈妈.干嘛一定要记住你.”
“干妈也是妈.”
“你也不是亲妈.”
“但我会对他比亲孩子还亲.”
“你哪里有亲孩子.”
“他就是我的亲孩子……”
“你又绕过去了……”
“要你管……”
或许是每个准妈妈的通病.只要谈论起孩子.就有说不完的话題.
有关孩子的话題.两个人已经讨论了无数次.可怎么也讨论不完.这或许就是当母亲的幸福吧.
两个人说着话回到了病房.林娜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糟糕.我忘记买姨妈巾了.”
林娜轻笑.“你也赶紧找个男人生孩子吧.怀了孕.连那个都省了.”
“切.我宁愿每个月肚子疼死.也不要生孩子.不给说了.我去了哈.”她边说边往外走.”
“去吧去吧.再买几瓶果汁回來.”
“你能不能别剥削我.”
“是你的亲孩子想喝……”
……
林娜坐在许小西的身边.拿着湿毛巾帮他擦手.“小西.孩子还有十二天就足月了.你是不是也挺高兴的.等咱们的孩子出生了.我就让他喊你爸爸好不好.”
有生下來就会喊爸爸的婴儿吗.
“记得以前跟我幻想过.如果将來我们生个女孩儿.你就一人保护我们两个.如果生个男孩儿.你们两个就保护我自己.那个时候.我为什么就沒感觉到你对我的爱呢.我那时是多么的傻啊.明明心里很在乎你.却要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我怕这个.怕那个.从來就沒有害怕过你不爱我.因为我始终都相信.不管我怎么对你.你始终都会站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看.我多自私……”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來.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回到从前.回到许小西健健康康的时候.她保证不任性.不矫情.不装着心事.她要把心里的爱全都表现出來.她要告诉全世界.她爱上了他.
……
时间又过去五天.离林娜生产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比林娜更紧张的是落雪.她从凌晨开始.就不停的唠叨.“林娜今天要当心点.我昨晚做一个梦.梦见山上的白莲花开了.你知道.我是很少做梦的人.怎么就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呢.你说……”
林娜不耐烦的挑了一块儿排骨放进她的碗里.“行了别说了.你已经说了第十二遍了.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呢.不用太担心.”
“但是我怎么会做那种梦呢.光秃秃的山上.就开了一朵白莲花.那个白啊.照的人眼睛生疼.一直发光一直发光……呜……“
林娜夹了一块儿土豆塞进她的嘴里.“吃你的饭吧.大仙儿.”
“……”
吃过了饭.林娜刚想去洗碗.落雪抢在前面.“我去.我去……”林娜想喝水.她赶紧把水杯递上.林娜想上厕所.她蹲在格子间外面守候.总之.一步也不让林娜离开自己的视线.
最后林娜实在受不了了.“大姐.天气这么热.您能离我远点吗.”
“不能.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必须接受我的保护.”
“您这哪是保护.简直就是监视.”
“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监视的.”
跟落雪打嘴仗.林娜就别想赢.
“……对了.我真的买了一件红色连衣裙.”她说着就站了起來.跑到衣柜里翻了半天.拿出一包装袋.“我去洗手间换下來给你看看哈.”
林娜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林娜坐到许小西的身边.笑着说.“你雪姐是不是一点都沒变.你说.她都快三十的人.怎么就不显老呢.站在……”
她还沒说完.目光随意的一撇.就看见许小西的小拇指动了一下.虽然他的动作极其轻微.但是她看的清清楚楚.然后是无名指.终止.大拇指.“动了……动了……雪.雪.你……哎呀……我的肚子……雪……”
她突感肚子疼的厉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许小西手指的方向.
落雪听到喊声.顾不上撕下裙子上的标签就跑了出來.“林娜.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哎呀妈呀……医生……护士……來.我扶你去急诊室……”
可是林娜却死死的抓着病床上的栏杆.眼睛死死的盯着许小西的手指.
她刚才看见许小西的手指动了.真的动了.他是不是要醒來了.虽然肚子很疼.她却执着的不走.她要一个结果.她要一个结果.
“你个女人.你倒是松手啊.你估计是要生了.我现在送你去急诊室……臭女人.你松手啊……站起來……站起來……你要生了……我的妈啊……谁來救救我……”落雪急的哇一声大哭起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