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看着顾瑶眼底的不服,和渐渐加重的仇恨,牵着她手的手,暗暗的加紧。
“母妃请息怒,这不过是儿子和阿瑶之间的小嬉闹,一时失手而已。”阿九抢先对贤妃解释道。
“小嬉闹?小嬉闹就拿着簪子刺进你的胸膛,若是大吵,不得拿剑和匕首抹了你的脖子?”贤妃责怨的看着阿九,对顾瑶更加的怒恨。
贤妃向着身后带来的人一挥手,说道:“来人,给我把顾瑶拿下!板子伺候。不知所谓的丫头,本宫今天要好好的调教。”
“是。”门口几个身形高大的嬷嬷应声,便走了进来,站在了顾瑶的身边,伸手准备带走顾瑶。
“谁敢?!谁要是带她走,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阿九厉目瞪着那两个嬷嬷,冷声说道。
“阿九!”贤妃怒声喝道,更是痛心疾首。
“微臣太医院管事胡青圆给贤妃娘娘请安,给九王爷请安!”突然门口走进来以为御医,忙的上前向着贤妃和阿九行着礼。
“娘娘,王爷的伤势要紧……”小灵子轻声的叫了一声贤妃,提醒了一句。
贤妃听到小灵子的话,怜惜阿九的伤势,拧眉瞪了一眼顾瑶,说道:“胡太医,快给阿九查看伤势。”
“是。”胡太医忙的应声,向着阿九这边而来。看见阿九胸前擦着的簪子,回头向着贤妃作一揖,说道:“微臣要为九王爷查看伤势,请娘娘先去偏厅稍后片刻。”
贤妃点点头,“就有劳胡太医了!”
胡太医忙的作揖弯身点头,见到贤妃出去后,方才转过身来,准备替阿九查看伤势。却看见顾瑶仍然站在这里。蹙眉看向顾瑶,低首作揖道:“请这位姑娘也暂时回避一下。”
“不用了,她马上就是本王的王妃,不必拘谨这点礼数。”阿九果断的拒绝了胡太医的话。
“这……”胡太医心下已经猜到了顾瑶是谁,只是她和阿九并没有成婚,还是姑娘家的,这样看着男子裸身,也……即便这男子以后是夫君,也是不合礼数的。
顾瑶似是看出了胡太医的疑虑,冷漠的转身。背向了阿九和胡太医,只是左手还被阿九紧紧的拽着。
看到顾瑶转过身,胡太医这才看到原来顾瑶的手被阿九紧紧的牵着在。心下也不在多说什么,便让阿九在软榻上坐下。然后帮着阿九解下面前的衣衫,用剪刀剪掉了靠近簪子的衣衫布料,然后查看了一下阿九的伤势,把簪子取了出来。又上了止血药,细细的包扎了伤口。
“簪子刺的有些深,好在没有伤及肺腑,这段时间疼痛是在所难免,还望九王爷好生不住,不要牵扯到伤口。以免出血。另外只要好生的上药调理,不佳时日,便会好起来的。”胡太医替阿九里好伤口后。说道。
“知道了。”阿九点头轻应了一声。
“微臣这就去给王爷开药。”胡太医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躬身说道。
“嗯。”阿九应了一声后,胡太医便退身出去了。
顾瑶听着胡太医的话,料到阿九的伤势不算严重,心中微微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阿九见胡太医出去后,顾瑶仍然是背转着身子。也不看他,心底疼痛微微一紧,握着顾瑶手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等候着顾瑶的回应。
顾瑶回转过身来,却是冷眼看着他,一脸的沉冷不说话。
阿九忍着疼痛,从软榻上站起身,伸手轻抚着顾瑶的脸,满脸疼惜的问道:“痛吗?”
顾瑶心底一颤,酸涌阵阵。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他都被她刺伤了,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气,还怜惜的问着她被贤妃打了的脸疼不疼?
“如果觉得气不过,就在我的手上咬一口,解了心中的气,老是憋在心底,我也会跟着心疼难过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势的疼痛,阿九的话说这有些轻飘飘的。听到顾瑶的耳里,更是酸酸的,涩涩的!
顾瑶看着他,眼底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似恨,似恼,似怜,似惜。
许久后,顾瑶松缓了一口气。
“给我把顾瑶拿下!”贤妃走了进来,吩咐着身后的两个随着进来的嬷嬷。
那两个嬷嬷手脚也利索,三两步的就走到了顾瑶的身侧,一下子就把顾瑶架在了两人之间,拽拉着顾瑶向后退了好几步。
阿九刚想上前,却被贤妃拦住了。
“你若是想要救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贤妃瞪着阿九,斥声厉目的说道。
阿九一震,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贤妃吩咐的那两个嬷嬷已经架着顾瑶出去了。
“母妃,一定要这么做吗?”阿九看着贤妃,凝神问道。
“以前,我是不能让她毁了你的前程,现在,我不能让她要了你的命!”贤妃拧眉注视着阿九,一词一句清楚的说道。
阿九沉默了片刻,终是败下阵来,没有在说话,可是心底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你好好的休息。她的事情,你不许插手,否则,休怪母妃无情!”贤妃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贤妃离开后,阿九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许久之后,方才唤了小灵子进来安排了一些事情,让小灵子去做了。
顾瑶被贤妃的人待会了昭和殿,按压着跪在了昭和殿的院子里。贤妃是过了许久才回到昭和殿的,看见顾瑶后,只是恨恨的哼了一声,然后便进了殿内,再也没有任何的指令传出来。
临近傍晚,天空渐渐的暗下来,顾瑶只是跪在昭和殿的院子里。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她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还能比现在的结果更糟糕吗?
没有人会来救她,也没有人管她!现在她的命捏在贤妃的手中,只要贤妃一声令下,便是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的!
她只愿,这件事情不要牵扯到顾府的人身上!由她一人承担!
知道戌时过半,皇上身边的李福全来到了昭和殿,传皇上的口谕,带走了顾瑶。
御书房,皇上一脸沉凝的坐在龙椅上,面露愠色。
这是顾瑶今天第二次来这里,心底却是比上一次更加的紧张,不为别的,只为害怕皇帝迁怒与顾府那些无辜的人。
“顾瑶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顾瑶敛神俯身叩拜。
安静的御书房,只有龙涎香的弥漫着,静的让人害怕!
许久之后,皇帝才开口,“顾瑶,你可知罪?”
“臣女知罪!请皇上责罚!”顾瑶乖顺的回答。
“责罚?朕的责罚,你受得起吗?”皇上轻哼一声,问道。
顾瑶不答,只是低着的头,更低了。
“原以为你是着宽容大度的,却不曾想,竟然是个如此善妒的性子,而且还如此的大胆!你不过上个小小学士府的庶女,谁给你的胆子?”皇上厉声斥责道。
顾瑶心底一颤,却也有些疑惑。善妒?她善妒什么呢?
心底细细想了一遍皇上的话,方才明白皇上所指的,是以为她知道了阿九要娶青澜,因为妒忌,然后才伤害了阿九。
心底轻哼一笑,然后低头敛神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女实为不是做王爷侧妃的人选,还请皇上收回赐婚成命!恳请皇上赐顾瑶全真观削发为尼。”
顾瑶话说完,皇上大惊,一旁的李福全更是一震。
皇上因着方才昭阳公主的求情,本是想着要震一震顾瑶的傲气,让顾瑶知其厉害,然后认错后不了了此事的,可是却不曾想顾瑶竟然还这样的不屑做阿九的侧妃!
“放肆!”皇上怒的大拍桌子,“竟然敢公然藐视圣意,李福全,带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谢皇上成全。”顾瑶叩首谢恩。
“皇兄,臣妹有一不情之请!”静立在屏风后的昭阳公主,忽的走了出来,向着皇上行礼说道。
“说!”皇上一滞,脸色更加的暗沉下来。
“皇兄,顾瑶这孩子性子执拗,请皇兄恩准臣妹代为教导。”昭阳公主请求道。
顾瑶本是看到昭阳公主就已经很感意外了,现在见到昭阳公主为了自己求情,更是大吃一惊。想起离开静心院时,昭阳公主说的那一番话,顾瑶心底突生歉意。但,事已至此,顾瑶静默着没有说话。
看着昭阳公主眼里的坚定,皇上无奈,只得点头应了昭阳公主的请求。
顾瑶被打了四十大板,在佩兰和玉娟的搀扶下,回到了昭阳公主皇宫里的居所景阳殿。
景阳殿是以前昭阳公主的居所,这些年,昭阳公主一直都在静心院,但是是未出嫁的公主,以前的居所便一直留着在。每天都有人按时的打扫,一点也看不出公主这些年没有住在这里。
顾瑶被安排在西厢房,四十大板早已把屁股打开了花。顾瑶趴在软榻上,疼的额上全身冷汗,在宫女的照顾下上了药,正趴在软榻上休息。
已是半夜了,可景阳殿却是一片明亮,公主回宫,留守的宫女和太监自是要前去请安的,等到一番过后,昭阳公主来到了顾瑶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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