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清语以为会在这里过夜时,柴房门打开了。(
挑个王爷做夫君)大宫女若何带着丹童提着灯笼出现在柴房里,昏黄的灯光把里面照得暖和许多。
谢清语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草堆上。
“你待得还挺好,看起来挺惬意的。”若何脸上带着阴晴不明的意味,本就不算出色的五官因为总是板着,更是不讨喜。尤其是对着手底下的宫女,从没有过好脸色。这几年渟岚阁里没有主子,她俨然将自己当成主子,凡是院子里的事都必须经过她的手。现在新来的娘娘,因为是新进的,根基未稳,也由着她,使得她的气焰更胜从前。
“我本身就是杂草一枚,在哪待着都无所谓,到哪哪是家。(
涅槃重生:嫡女毒妃)”说着伸了个懒腰,一点也不在意眼前这位大宫女。
“既然哪都是家,那看来也没有放你出来的必要了。”从昨天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不喜欢,看着低眉顺眼的,可骨子里的那股平淡悠然看着她就讨厌。明明只是个卑贱的粗使宫女,天生被奴役的命,偏偏一副不亢不卑的倔强样子,想着自己熬了这么多年还不得卑躬屈膝的看人家脸色过活,凭什么她就那么自在,还敢给老娘摆脸色。
“好啊!这里离饭堂那么近有吃有喝的,还有好多姐妹,我觉得住这也挺好的,不过……”谢清语讨好的笑看着若何,“姐姐,要是有张床就更好了。”
若何看着一脸笑意的她,眼里染着薄怒,真想一把抓破她的小脸,牙根恨得直痒痒,不过说出的话确实少有的柔和:“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哪能让你住这,传出去,还不说我虐待宫人,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佟贵妃送来的人,我哪敢呀。(
强悍老公你够狠)”说完,看着一旁站立的丹童,眼里越发深沉:“你是新来的,旁边也每个人照应,以前你在浣衣局,那里到底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那里的管教糟糕到什么地步。这里不比那儿,以后接触的都是皇族的富贵,容不得半点失礼,到时丢的可是咱们娘娘的脸。”
哼,这老处女还真是大言不惭,浣衣局怎么就不是正经地方了,不比你这强多了,环境是差点,但我们的心可比你们纯洁多了。还有,什么娘娘,不过是个四品的美人,就娘娘,娘娘的叫着,不嫌寒碜,这宫里只有要皇上的女人都称娘娘好不好,你还真以为她就是娘娘了,自以为是。谢清语泛着白眼,在心里腹诽。
“……从今天起,丹童会教导你宫里的礼仪,你们以后就住一起。(
攻心计,总裁99次追妻)”若何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谢清语就知道以后多了伴——丹童,那个白天管她叫‘落芸’的宫女。
“住哪?”谢清语自然而然的问道,若何可不会单纯的想给她找个伴那么简单。
若何脸上堆起一抹柔笑,但眼里却是得意的冷凝:“自然是该住哪还住哪。昨天我不是给你分配住的地方了吗?怎么,不满意?”端着笑意,径自的望着谢清语的眼。
“不要啊,姐姐,那里太恐怖了,一个人都没有,整晚都是地哭声,可阴森了。”谢清语脸色‘刷’的白了,大眼里泛着泪光,凄楚的看着若何,“姐姐,不要让我住哪了,我,我就住柴房了。(
宠妃之路)”说完稚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打死也不起来的架势。
边上的丹童一听也是身体发颤,嘴角青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若何,我不要去那,我不要去那。”眼神慌乱,螓首摇个不停。
若何吃惊的看着丹童,尖细着嗓音,“呦,姐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可折煞妹妹了,你在宫里的时间比我长,资历比我老,怎么能像我下跪,使不得,使不得。”假意作势要将丹童扶起,但谢清语看出,她手上根本就没用劲,那嘴角还带着笑意。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若何,姐求求你,千万不要让我到那去,我不能去。”丹童脸上满是泪水,眼里的惊慌害怕不是一点点,死命的拽着若何的下摆,苦苦哀求。(
重生女王倾天下)
若何脸色一正,言道:“姐姐,那些鬼神的东西不可信,都是你的心里在作祟,其实都是没有的事,你又何必当真呢?再说你是老人了,你不去,我又怎么指使别人。”若何说得义正词严,条条是道,堵得丹童说不出话来,只是在那一个劲的摇头叨念:“我不去,我不去……”
谢清语冷眼旁观,不知道若何唱的是哪出,不过可以肯定,若何别有目的。不过,这和她都没有关系,她做好观众就行了。
“若何,你就那么不顾念姐妹之情吗?我……我是真的不能住那,难道你乐意见姐姐死了不成?”丹童声泪俱下,泪水顺着尖俏的下巴滑落下来,沾湿了衣襟。
“姐姐这是说哪的话,可别吓着妹妹,我胆子小。”若何低头看着丹童,眼里都是委屈,“姐姐,妹妹也是为你好,你也不能永远带着这个包袱活着?也许住到那里,你的心结也就打开了,说不定,你那好妹妹夜里来找你,告诉你,她原谅你了呢?”
就见丹童俏脸更苍白,瑟瑟发抖的身子艰难的站起来,惶恐不安的拉住若何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偎依上去。“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头龟缩着,埋在若何的肩胛里。
若何嘴角高高扬起,脸上露出奸猾的笑容,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拍她的脊背,一边用温柔的声音诱导:“姐姐这是何苦,放着安稳舒心的日子不过,非要遭这份罪。刘公公那可是传了好多回,要姐姐你过去帮忙打理,你呀,就是倔性子,说什么也不肯。”
丹童‘嗖’的一下从若何的身边跳离,不敢置信的看着若何,她感觉到眼前的若何是那么的陌生,狰狞,以前就听人偷偷谈论过她,说她就是个拉皮条的,把手底下的小宫女送去做对食。当时她听到这些,以为不过是宫人们捕风捉影,闲来无事的话料,这时她才明白,这都是真事。难怪渟岚阁的宫女比别的宫苑的宫女换得勤,小丫头呆不到半年就调走了;难怪,若何的吃穿用度都比同级的姐妹好,主管的内侍公公也经常来渟岚阁;难怪最近若何对自己态度热络,有事没事的聊些公公,宫女的话,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刘公公什么人?不过是个丢了祖宗袋放的阉人,竟然还想染指自己。想通了这些,丝丝寒意蔓延在心底,冷澈心骨,若何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步步惊心的盯着自己。丹童心中凄苦,却也无人可诉,当年为了自己的私欲,出卖了自己最好的姐妹,现在好了,自己也被人卖了。“呵呵,呵呵,报应啊报应,落芸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的报应啊。”丹童笑了,笑颜凄美而绝望,像是空中绽放的烟火,炫目灿烂,但却短暂得让人惊叹。
背负枷锁的心灵永远看不到彼岸,没有挣脱的勇气,只有继续向黑暗里沉沦。即使没有今天早上的事情,丹童也知道自己是逃不出若何的掌控,她会想出一个,两个或十个圈套等着自己,一步步逼迫自己达到她的目的。自己还有三年就可以出宫了,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生一堆娃娃,苦点累点也没关系。但自己可以坚持到最后吗?丹童自己都不清楚。但她知道就算自己坚持到最后又能怎样,若何手里把着一张网,和自己息息相关的节点她都可以掌握。自己就是粘在网上的小飞虫,越挣扎缠得越紧,到最后连尸骨都剩不下。每年都有无故身死的宫女,身裹着白布被丢到乱葬岗,连土都入不了。她不想那样,再说自己已经露出最致命的弱点,若何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与其被折磨到不行再妥协,还不如现在答应了,最起码少遭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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