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赐就要憋不住哭出声来,薛清远慌忙抬起巴掌捂住天赐的嘴,人家这正劝导呢,你一小屁孩一哭,让雷团长怎么下得了台,到时候迁怒我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好在雷注哭得十分伤心,并没有朝这边看来,薛清远这才长出一口气,瞪了天赐一眼,附在其耳畔没好气的小声骂道:“你跟着哭个什么劲,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天赐使劲掰下薛清远的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小声回骂道:“死清远,你捂我嘴干嘛!”
薛清远没好气的朝天赐翻了个白眼,道:“你傻啊?你这么一哭,就你和雷团长两个人在哭,在这么多人面前,雷团长的脸面怎么挂的住!”薛清远经常混酒馆,自然知道的比天赐多,人情世故方面也老成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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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闻言,撇撇嘴,怨道:“我跟着雷团长哭什么,我是刚才迎风跑太快,眼里进了沙子,再加上被你的手一捂,差点没背过气去,这眼泪都是被你给呛的你知道不!”
薛清远也撇撇嘴,嘴硬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沙子弄的,谁让你之前都是个眼泪包,一碰就哭鼻子,能怪谁。”
两人在那嘀嘀咕咕个不停,众人也没有谁有心思去搭理,佣兵们忙着给两位团员收殓尸体,而猎户们还在奋力切割肢解那只庞大的三角狮牛,似乎没有人流露出太多悲伤,毕竟这样的事情经常会发生,而且他们和佣兵们也只是雇佣关系,死人可不归他们管,他们眼里只有能变成钱财的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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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佣兵团的人就将二雷和二木的尸体,分别用两大块刚从三角狮牛身上切割下来的毛皮给装了起来,虽然这皮也值不少钱,而且按约定也应该由猎户们分配,可毕竟是死了人了,猎户们心中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没有人多言语什么,兀自让佣兵们取走了一大块,大到足以将二雷和二木两人整个包裹起来。
按照佣兵团内流行的做法,死者接下来会被就地焚烧,若是带回去,便会让活着的人们招致不幸,所以雷注等人也按照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小溪边将二雷、二木随着那两块包裹他们的牛皮烧得一干二净。溪涧旁还有些风,所以难闻的骨肉焦臭没能在空气里停留太久,岸边的骨灰也被两个佣兵铲入水中,很快随着溪涧内涌动的流水,消失在那湍湍水流间。
雷注虽然还是满脸的悲伤,但情绪比之前要稳定了不少,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在挫折和自己的部下面前,怎么也不能再扭捏了,面前这一大帮子人可还等着自己带领呢!
此时市业见雷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便走上前,将手随意的搭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小声商量道:“雷团,现在差不多离天黑也就一两个时辰了,那帮猎户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接着往里走?”暮月森林这块在秋天确实天黑的比较早,一般五时左右,天就要暗下来了,如果不早些做好打算,晚上没有帐篷和篝火,在这暮月之森内可难以活命,光是那无穷无尽的蚊子就能吸干这群人的血,更不要提众多喜欢夜晚行动的野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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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团,给。”此时一名年纪稍小的雇佣兵恭谨的将一条湿毛巾递给雷注,示意其擦把脸。
雷注也知自己此时的脸上一定很难看,便接过来麻利的擦了一把脸。将毛巾递回后,又冲对方稍微点了点头,算是道谢,这才哑着嗓子冲剩下的三个团员道:“咳,现在回去,佣金至少得少七成,再说那帮猎户正在兴头上,哪里会肯回去,我看我们还是拿到‘娥皇菇’再说吧?”
众人也是纷纷点头,毕竟出来一趟不容易,要是不趁着现在是捕猎的黄金季多弄点东西,到了冬天可就真的难过了,谁也不想等到大冬天还出来接任务,都想着多屯些钱财窝在家里抱着女人烤着暖炉过冬呢!
“薛清远,你过来。”雷注见众人愿意继续跟着自己,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少许,之前他还担心团员们会质疑自己,毕竟就在刚才,二雷和二木都没能被自己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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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远见雷注的脸se不好,心里便有些犹豫,在原地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无奈的拉起天赐的手,不情不愿的走到了雷注面前。
“薛清远,我们今天打算在这林子里过夜了,明天准备取了你说的‘娥皇菇’再回去,所以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小子可别到处乱跑,这林子到了晚上可就变得大不一样起来了,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们不去找你们。”雷注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冲两个小鬼头jing告道。
薛清远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见雷注目光扫来,天赐也赶忙跟着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看着面前着两个可人的小鬼,雷注的心里不免又想起自己和二雷小时候的摸样,心中不免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猛然惊觉,又赶紧板起一张方脸,背着手兀自向那些猎户走去,他怕再待在这,又要让团员们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了。
见雷注调头走开,天赐这才赶紧拉了薛清远一把,小声责怪道:“清远,现在可怎么办,明天就要去找娥皇菇了,到时候要是被他们发现、呜呜!”
天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薛清远一把捂住了嘴巴。(
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小声点,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小心他们听见,现在就把你撕了!”薛清远说完,见旁人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慢慢将手从天赐嘴边拿开。
“呸呸!清远,你再捂我嘴巴,回家一定告诉爹娘你欺负我!”天赐朝地上使劲吐了两口吐沫,就着麻衣的袖子又狠狠擦了一把。
“只要你不再说那种话,我才懒得捂你呢!”薛清远朝天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哼,我这是担心你才说的,要是、要是他们明天跑那么远发现没有,我们会不会被责怪还是个未知数呢,到时候可怎么圆谎!”天赐见薛清远又朝自己挤眉弄眼,连忙压低了声音。
“没有找到那又怎样,我们就说是山里的野兽糟蹋了不就得了。”薛清远的鬼点子最多,随口就找了个借口出来。
天赐想了想,又猛地回过神来,差点就直接叫出声来,好在他自己赶紧捂住了嘴,这才没喊出来,临了还鬼头鬼脑的扫了附近的人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还夸张的呼出一口气来。
薛清远见他这一副一惊一乍的表情,忍不住皱眉道:“你玩什么把戏呢?”
“哼,刚才还好我想起来了,村里的铁拐子说过,林里的野兽从来不吃娥皇菇,有些甚至连碰到不敢砰,明天我们要是按照你想的那样说,一定会被识破,到时候他们还不得打死我们啊!”天赐一脸得意的奚落着薛清远,仿佛自己立了大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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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天赐的脑门被薛清远猛地拍了一下。
“你倒还得意起来了,哈哈,那我们换个说法,就说被别人先一步收走了吧!嗯,这次你立了一功,回去就让你玩一下风筝好了!”薛清远说着又摸了摸天赐的小脑袋,仿佛一名将军般,给予了恩赐的承诺。
“嘿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骗我!”
两个小鬼头在那里密谋着明天怎么哄骗这伙jing明的佣兵和经验丰富的猎户,殊不知自己的计划和借口是多么漏洞百出。要知道这些jing明的人们几乎可以凭借一坨林间的粪便分辨出野物的巢穴在哪,若是明天到了现场一看,既没有人走动的痕迹,在土里更找不到娥皇菇的菌丝,那这伙人的表情一定会非常jing彩。
半个时辰后,猎户们已将那头三角狮牛完全分解开,在头领的分配下,每个人都分到了自己该得的那部分,这一趟不算那还未到手的‘娥皇菇’,已经是大赚一笔了。
“雷注,对于你弟弟的事情,我非常抱歉。”猎队头领平查此时处理完队内的事情,走到雷注身旁,拍了拍对方肩膀,表示哀悼。
“谢谢,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想再谈这个了。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继续还是趁着天黑之前回去?”雷注毕竟是一团之长,在外人面前还是没有流露太多感情,只是公事公办的问着。
平查也没有再继续牵扯之前的话题,毕竟他和雷注也只是雇佣关系,便回道:“我们当然还是希望能多赚一些,要是现在回头,下次再来还不知道那‘娥皇菇’会不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那行,趁还没天黑,我们继续走,尽量离目的地近一些。不过有些话我得先和你说清,之前我已经耗费了不少武魂,如果接下来再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我会很难应付。”
平查咧口笑道:“这只是外围,又不是林子深处,这样的魔兽遇到一只已经是十分难、少见了,相信接下来,不会再遇到了。”平查原本想说‘难得’,可转念想到二雷就死于此兽蹄下,便连忙改口。
雷注闻言不再废话,转身招呼自己的手下,准备启程。
平查也迅速回身将猎户们组织起来,很快跟在佣兵团身后,向林内行去,而那两个小鬼也回到了前面开始带路。
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天se开始暗淡下来,林间的蚊虫也纷纷变得活跃起来,一些夜行的动物开始陆陆续续走出巢穴,准备捕食所需的吃食。
咕阿!阿!阿!阿!
昏暗的林内,一群躲藏在灌木内的夜鸦被这队行se匆匆的人们惊起,胡乱地扑腾着羽翅飞起,报复似的在这群人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又一圈,那难听而聒噪的鸟叫似是发出的阵阵咒骂般,回荡在看似幽静的暮月森林内,久久不散!
“靠,真倒霉,怎么遇到一群这么晦气的玩意!”一名年轻的猎手抬头瞅了一眼头顶上久久不肯散去的鸦群,口中忍不住咒骂道。
一名站在其身旁的老猎手正想叫他闭嘴,却被林内一阵怪异而紧凑的声音打断,那是一阵鼓点般的声响,由远及近,似乎正朝着这边飞速奔来!
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将耳朵竖起,屏息聆听。而天赐早就被薛清远捂住了嘴。
隆隆隆隆!
“是马蹄声!”随着距离缩短,雷注当先听出了这怪异的声音是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满脸骇然,这林中怎么会有骑士!
咻咻咻!
就在众人惊异之时,林间突兀的she来数十道细长的黑影!
噗嗤!
“啊!我中箭了!”一名猎户一时不查,被那黑影近身,猛地大声痛嚎起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人的臂膀之上,赫然插着一根褐se的羽箭,大股大股黑se的血液正从创口处喷涌而出。
“这箭不仅蘸毒,还开了血槽!”雷注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对方居然如此狠毒!
咻咻咻咻!
随着马蹄声渐进,上百道羽箭如飞蝗般再次she来,看来之前那几十箭只是试探罢了,初步估计,对方的人马最少过百!
“快躲!”雷注大吼一声,回身抓起身旁的薛清远和天赐,急急窜向了身旁的一颗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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