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青石溪畔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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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我受不了了,太疼了!”
“再坚持一会,等回去就好了!”薛清远看了一眼身后表情痛苦的天赐,心中已是万分后悔,如果不是自己瞎出主意,进了这破林子,天赐怎么可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哎,可是越来越痛了!而且我的头也好晕啊!”天赐只觉脑中一片混沌,唯一睁着的那只右眼也渐渐看不清楚前路了。
“来,我背你过去。”站在因为下雨而暴涨的溪涧前,薛清远很果断的在天赐面前俯下了身子。
天赐没有拒绝,他的双脚早已走得疲乏不堪了,此时便顺势趴在了哥哥的背上,却没有感觉到熟悉的温热,反而有些凉。
“抓紧了!”薛清远咬着牙,将天赐背了起来,望着面前扩张到两丈有余的湍急溪流,却是义无反顾的一脚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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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水流很急,薛清远只走出两步,便觉得脚下的暗流在不断穿梭涌动,若不是他将脚努力卡在水底的石头内,差点就被推翻了。
水很快没过了腰,湍急的水流一层接着一层,不断冲击而来,让他看上去随时可能翻倒在冰冷的溪涧中,而他此时才渡到三分之一。
噗噗噗!
约莫渡了一半,薛清远只感觉手脚一阵冰凉,浑身的气力仿佛和他捉迷藏一般,怎么都聚不拢,身下的道道暗流却不停地涌来,让他好几次都差点倾倒在溪涧里。(
儿女成双福满堂)不过好在他力竭前,在下游方向发现了一块突出水面多达数尺的巨大青se,顺着水流的推动,他挣扎着游了过去。
噗嗤,噗!
“啊!”由于水流太急,薛清远没能控制住同青石接触的力道,膝盖和手掌狠狠撞在了上面,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死死地抱住了面前这块救命的石头,并借机停下来恢复了一些气力,虽然还泡在冰冷的水里,却依旧感觉好受多了。
片刻后,当他回头拽动天赐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趴在自己背上昏睡过去了。庆幸的是天赐虽然昏睡,却依然没有撒手,不然被水流冲走,薛清远真就yu哭无泪了。
小心翼翼的扒开天赐搂着自己的双手,薛清远将他贴在了青石上,自己则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抱起天赐的双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其托举上了青石之上,而他自己也拽着天赐的大腿,乘势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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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
爬上青石上的薛清远气力用尽,勉强翻了个身,后背一挨到依靠之物,眼睛便是一翻,昏了过去。而他的一条腿甚至还耷拉在水里,随着水流起伏漂摆。
不知过了多久,雨也停了,天却黑了。
昏睡中的薛清远突然被一股夜风裹挟而来的寒意惊醒,身子一哆嗦,猛地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惊恐万状的向四下张望着,直到看见天赐还静静的躺在自己身旁,才松了口气。
看着天赐那泛白的小脸和缓缓起伏的胸口,薛清远却忍不住想哭,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提议进林子玩,天赐又怎么会,唉!念及此处他的脸颊上又不免流下两行清泪,摸去了却又很快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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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突兀的,薛清远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一声,在这寂寥的夜里是那么刺耳。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两个娃娃在林里昏迷了一夜,一起来又连续赶了大半天的路,加上连番惊吓,此时说是饥寒交迫似乎也不过分。
薛清远朝四周看了看,可除了滔滔不绝的溪水,似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只有一轮明月的皎白光影映she在水中,随着水流的涌动而碎裂成了一大块光斑,在薛清远眼中却犹如一块块碎落在水中的白se‘月光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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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吃的,他不禁记起了村里一位老猎人的话:“大自然是个小气的家伙,因为它总是有独特的手段,将食物藏在我们习惯忽略的地方。就像天上的两张大饼和那些小豆豆往往被它藏在云里,而地上的东西,藏在厚厚的土层里,至于水里的,自然被它藏在了水下!”
念及于此,薛清远连忙低头向自己身下看去,可除了乌黑的水流偶尔卷起的点点水花,其它什么都没看到。
“水下?水下会有什么呢!也许我能摸到一些东西!”薛清远无法看到水下的事物,更又不敢将手伸到乌黑的仿佛深不见底的溪涧中,可偏偏此时饥饿感正不依不挠的作用在他的身体和意识里,不断刺激着他的口舌和肠胃,促使他的进食**迅速膨胀,直到淹没他脑海里对黑暗的恐惧。
咕咕!
薛清远的肚子又叫了一声,这次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饿地打结了,饥饿促使他最终决定将手伸入湍急的溪水中。
哗哗哗!
水有点凉,能感觉到有许多小的暗流不断从指间溜过。薛清远小心翼翼的将手贴着青石向下摸索,很快的,他摸到了一块比他巴掌还大的蚌壳,而对方在受惊的瞬间,猛然锁紧了身躯上的两瓣硬壳,差点就夹到他的手。
“哈哈,这下,这下怎么吃啊!”薛清远欣喜地将那河蚌捞出后,却愣住了。
蚌肉虽然美味,但是青黑的螺壳却挡在了外面,而他手里又没有能砸开它的东西。他试着在脚下的青石上砸了几下,可除了把自己的手掌震得麻痹不堪外,依旧一无所获。
“切,怎么捞了这么个破玩意!”薛清远气得抬手便yu将其丢回溪中,可一转念又有些不舍,便暂且丢在了一边。而他不得不又趴回了石头上,接着向水底摸索,期望找到其它能吃的东西。
片刻后,他收获了一大堆水草,以及五六颗眼珠大小的螺蛳和一只小巧的螃蟹,而对方正狠狠夹在他的一根手指头上,耀武扬威地挥舞着另一只蟹螯,甚至还挑衅似的对他吐着泡泡呢!
“啊呀呀,你个死东西,居然敢夹我!”薛清远痛叫着,随手捡起之前丢掉的蚌壳,三下五除二便将这霸道的小家伙砸成了一坨蟹肉酱。
摘掉那依旧掐着自己的蟹螯,薛清远肉痛的看着自己被夹得通红的大拇指,差点没哭出来。
不过随着他将手中的蟹螯放入嘴中,他便很快忘记了疼痛,只顾着捡起河蟹的其它部分,将其尽数塞入了自己嘴中,咬得咔嚓咔嚓直响。虽然初尝有些草腥味,但细细一嚼,不可否认还是十分鲜美的。
很快,那些螺蛳也被他用蚌壳砸碎,而那些螺肉则尽数归入了他那空荡荡的肚腹之中,虽然只是很少的一些东西,但还是让食用者感到了一丝丝力量正在体内慢慢恢复。
“啊,可惜了,要是这玩意也能弄开就好了。”喝了几大口清凉中夹杂着一丝草腥的溪水,薛清远躺回了天赐的身旁,将一块青黑的物什放在眼前,左右查看着。
细细一看,不是那大蚌壳又是什么。
研究了一会后,也不知道是月光太过姣好,还是他本身太困了,很快他便搂着那块蚌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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