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几位肱骨大臣,挥手让人退下,他现在已经不屑要他们性命,所以这些人才会越来越放肆。
元楚的书房,不,应该是宸王的书房,最多的是书和地图,属于他自己的反而很少。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站着,任时间从指间流过,哐哐哐,一阵敲门声传来,他才回神,凤眸带着疑惑。
“什么大事让你忘了晚饭?”白锦苏端着一钵米粥从门里进来,笑道。元楚见此,赶忙上前接过放在桌子上,一边暗暗打量她。
“快吃,偏偏跟自己的胃过不去!”白锦苏将钵打开,来拉元楚,却见这人纹丝不动只愣愣的看着自己。
白锦苏握着他的手,缓缓走近,轻轻的拥住他,道:“那么困难都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能难倒你我,不就是些唠唠叨叨的迂腐酸儒,交给我来解决。”对付那些酸儒,她有的是办法,还怕他们承受不起。
闻言,元楚紧紧地抱住她,比任何时候都紧,仿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低下头探到她的唇紧紧地吻了上去。
于是乎天雷勾动地火也!
“我想给你最好的!”某男低沉中夹着怜惜。
“你就是最好的,只要我要的,便是最好的。”某女的喜爱总是那么直接。
“……我想放下一切跟你走,什么都不管!”
某女错愕不已,这还是某人第一次这么脆弱。
“那可不行,我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我也奋斗到足以高高在上,我更不想我的子孙从零开始,我太知道那太艰辛!”
元楚笑了,笑得郎艳独绝,倾国倾城。
“你笑什么?”白锦苏轻抚他的脸,看他笑得如此美丽,在她表明立场的当下,他不是应该担心她篡位谋权。
半夜,白锦苏对着元楚好身材流涎,蜂腰长腿,浑身没有一丝赘肉,尤其是睡着的时候,那张越发英俊的脸恬静似乎孩童,简直是小图图的翻版。
“醒了?”沙哑的男人嘴角噙着饷足的浅笑优雅的像一只慵懒的花豹,凤凰眼眸流转着别样的光彩,就那么紧紧地盯着她。
“可有不适?”
白锦苏羞得啪一巴掌拍在他光洁的胸膛,只换来他笑得更妩媚妖娆,轻轻移动挨近她,脸贴着她,轻吻她的额头,心里的满足无法用言语表达。
“等我为帝,奉你为天后,你我携手共治天下!”
白锦苏在元楚怀里吃吃傻笑,没发现,他越发会说甜言蜜语,只低声道:“好!”若他江山不稳,她会倾力相助,只是这锦绣山河盛世天下,唯有他一人称雄,称帝,她绝不会簪越半步,只是姑且满足他大男人主义。
“我怎么都药不够你!”
“我也是!”
又是一阵被浪翻滚。
此处激情四射,别处彻夜难眠。
文宣府
“景儿放心,爷爷绝不会让那人为妃为后!”花甲之年的文宣,看着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孙女,眼里是势在必得决心。他辅佐宸王几十年,为的是什么宸王不会不知道,可是宸王眼下不顾他的反对,却要让一个贱女子为正妃。
“爷爷,那个白锦苏真的回来了吗?”十四岁的文景,出生高贵,又生在最好的年华里,除了自身美貌,还有着一般人无法比的高傲,至于白锦苏这个名字,她只是听下人说过不过一个低贱的平民女子而已,不足为惧。
文宣点了点头,看着孙女眼中的不以为然,孙女不知道白锦苏不怪别人。“孙儿,没有爷爷的吩咐你断断不可找白锦苏麻烦,你必须谨记爷爷的话。”
“是爷爷!”文景低眉顺眼福了福,转身,眼里划过一抹阴冷,敢跟她抢夺皇后位的人,还没出生呢!
文宣看着退出书房的孙女,开始着手准备弹劾白锦苏的奏折,这些年他手下也养了一批人,让那些人也出来反对,他就不信了,他一个两朝元老将一个贱女子赶不出朝堂。
清晨,白锦苏找图图彻彻吃早饭,还没到他们院子,边听着怀愈着急大喊,接着是彻彻的声音。
“图图,你快点下来!”白锦苏大惊,这个小家伙儿,怎么爬到大树上去了,光溜溜的没根树枝摔着怎么办。
元楚跟在白锦苏之后,突然听到她呼喊,立刻一个垫步飞身上前,还未来得及动手,他那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图图,便从空中直落了下来。
“图图,闭上眼睛,别怕,有爹爹在,——爹爹不会让你受伤的!”
元楚不由得命令,几个跳跃,终于将儿子抱在了怀里。
就在刚刚,他的心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可是看着因为恐惧眼角含泪的小儿子,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图图,你这个小坏蛋,看你下次怎么办!”等元楚着地,白锦苏赶忙来要抱图图,让她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她的小儿子居然赖在他爹怀里不动,每每不舒服,图图都是染着她的,这失落感还真是明显。
“爹爹!”图图将脑袋蒙在元楚怀里,嚎啕大哭。“我以为爹爹不喜欢图图,不要图图了,图图好害怕娘亲哪天就让有病的图图来找爹爹!”
元楚和白锦对望一眼,原来他们的小儿子一直没有安全感,一直以为自己是多余的,是最后被抛弃的那个。
白锦苏心里一炙,元楚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想法,那些她独自做主离开的岁月里,他也是这样想她的吗?
“爹爹在呢,永远都在图图身边,永远都会护着图图,即使有一天爹爹不在了,爹爹的灵魂也会守在图图身边,不会离开!”就像白锦苏离开他,就像他离开了白锦苏,他们的灵魂永远都会在一起,永不分离。
“彻!”白锦苏默默地抚了抚大儿子的头,这个小子自小体健,又是心胸豁达的,应该没有这种困扰吧!
“我知道,娘亲一直会在!”彻彻晶亮的眼眸闪着灼灼的光芒,当然也不会忘了讨好他爹,“爹爹也是,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
图图听了哥哥的话,有些小羞涩,自然不愿意在将脑袋从元楚怀里抬起来,元楚怕闷坏了儿子,将他往高里揽了揽纵容着。
早饭过后,元楚直接进书房,他现在虽然还没有入主东宫,但是大楚国所有公文一律都送到了这里,有些政事不能耽搁。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元楚将他要批阅的奏折全部处理完,见着几个文臣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眼中闪现不耐。
“启禀王爷,关于您要立白锦苏为正妃的提议,我们几个私下讨论过,也找了前朝好多的典故,都认为不可,还请王爷三思!”
元楚扯起一个淡笑,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没说话的文宣身上,那股煞气,让文宣不由得紧张。
“十日之后,勤政殿,我给列为臣工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到那时候,还希望众位拿出最好的证据,据理力争!”
文宣等人目送元楚大步离开,并没见他恼怒,心里开始忐忑,不自主的将视线落在一品重臣文宣身上,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宸王立谁为妃都不关他们的事,这个事情会不会闹大了,不好收拾!
元楚若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想笑,他就怕他们几个蹦跶不起来将事情弄不得家喻户晓,到时候还得他费力派人私下传扬。
可是,世俗中贪恋权势,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又怎肯放过这所谓的大好机会,不出三日,盛京里全都是白锦苏如何如何落魄,如何如何差劲的流言,甚至隐射彻彻图图不是宸王亲子,而是白锦苏故意冒充。
这些话,不仅传进了皇宫,各位王府,世家大族,甚至连普通学堂都传的沸沸扬扬。
“怀愈,你怎么想?”七王爷的儿子楚熙拦住怀愈的去路,将他带到无人的暗角,淡问,“那个女人当真——”
“首先,她是我娘,其次她叫白锦苏,请你尊重点!”楚怀愈沉声道:“还有一点,看在朋友的份儿上,我只说一遍,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都要好自为之!”
楚熙愕然,他从未见过楚怀愈如此严肃,还真像极了二皇伯。
“你说!”
“关于白锦苏的一切,你静静地看着便罢了,若是敢做什么,小心你全府性命不保!”这句话直到她去世都有效,只要她的儿子还在,孙子还在。
楚怀愈相信楚熙还没傻到被人当棋子的地步。
“多谢兄长教诲!”楚熙照着楚怀愈严肃的躬身行礼,他开始庆幸从小跟怀愈的关系就好,以二皇伯的为人以后只要安分,他的日子也差不到哪里。
“不用谢!”楚怀愈浅笑,因为娘亲会有办法让那些人闭嘴,而那些得到过娘亲帮助,甚至是娘亲一手培植起来的他们,绝不是任人欺凌的兔子,他们已经等不及要将娘亲捧上属于她的尊位。
“金荣要回来?不对,他现在已经是朝廷一品大员,还当上了统管一国财政的户部尚书?”白锦苏眼里是不敢置信,就金荣那药贩子,能当户部尚书?
“这件事——”他爹知道吗?白锦苏挑眉,记得金荣老爹不是让他为奴为婢的,怎么会允许他来当官。
“你很高兴?”元楚淡问,声音听不出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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