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荷花开得旺盛,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黛玉你好)***少女凝望着水面,神有些呆滞,有些痴迷。
“看样子你已经做出决定了。”陆西月悠悠出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青霜没有回头,依旧盯着水面,一不。
陆西月也不恼,看着她看的风景,看着她。
好久,青霜淡淡的开口:“我们死后会下地狱的吧。”平仄的语调却让人心生悲凉。
黑眸折射着月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要多拉一些人下去,垫背。”死后的事管他做什么。
“我也是其中一个垫背吗?”青霜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一面防着陆西月一面又忍不住靠近他的自己。无意识地追问,只是想证明也许自己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陆西月觉得好笑,将她从来打量到脚,总结道:“皮包骨头,做垫背太硬了。”
“你……”为什么他总能一句话瓦解自己所有的设防。
“霜儿,”他看着她,突然伸出手,带着诱惑的味道说:“把手给我。”
“做什么?”青霜半信半疑的伸出右手,只见他捧着自己的手,低头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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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纤细的指尖细细摸索着她掌心的纹脉,像是在抚摸这世间最珍爱的宝物。良久,他抬头,唇边蔓延的笑容动人心魄,“嗯,你能活很长哦。”
青霜嗤之以鼻,收回手,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算命了?”
“我什么都会…”他伸手比划了一下,继续说:“一点。”
“那你给自己算过没?”
少年点头,皱着眉无奈地说道:“嗯,很遗憾没有你那么能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拉你垫背了。”
青霜禁不住抬眼看着少年,他绝世的容颜有些恍惚,是不是因为靠得太近,所以才会觉得看不清楚。
“因为我会死在你前面,要垫背也是我为你垫背。”展眉一笑,倾尽妖娆。
一瞬间,青霜乱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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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云宫的院子里,青霜植了一棵茶花树,在她细心照料下,也算是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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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树?”白露问道。
“茶花树。”
“茶花树…”白露蹙眉,一想到茶花那种凄凉的凋谢方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赶些撤走吧,这花太不吉利了。”
青霜有些不舍,但是又不得不听从白露的话。
“来人啊、快来人啊。”屋内传来杜云依的哭喊声,带着无助的悲鸣。
青霜进屋的时候,只看见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侵染了杜云依身下的床单。
白露呵斥道:“赶紧把门关起来。”
“哦哦。”青霜立即关了门,心跳得飞快。
杜云依苍白的脸与身下的血迹对比鲜明,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更是令人作呕。
“去找太医院的刘太医,快去。”
青霜点头,逃离般的跑了出去……
刘太医替杜云依把完脉后,脸上的褶皱几乎聚拢到了一起,心中更是颤栗不安。
白露着急问道:“太医,娘娘怎么样了?孩子还能保得住不?”
孩子?青霜看了一眼白露,心中的愧疚也少了几分。(
我的酒谷庄园)果然她们根本没有信任过自己,所以她也算不上背叛。
刘太医遗憾的摇摇头,“只可惜,这孩子与娘娘无缘,娘娘节哀,早些养好身子才是。”
“太…太医,”杜云依醒了过来,死死拽着刘太医的衣袖,眼中是不甘的泪水,“为什么,为什么?”
白露也接过话问道:“娘娘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还请太医如实告知。”皇上子嗣单薄,目前只有一子一女,而后宫的女人也不是没有怀过孕的,只是都‘不巧’流产了。杜云依怀孕那一刻确实欣喜若狂,可又犯愁怕孩子保不住。所以白露就提议让她先不对外声张等胎儿稳定了再告诉皇上。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
“这…”刘太医有些心悸,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是不是误食些催产的东西。”
“不可能,娘娘吃的都是一些保胎的东西。”白露立即否定,自杜云依怀孕后,她的饮食一直由自己亲自监管的。
刘太医小声提醒道:“不一定是吃的啊,也可能是一些刺激的气味……”
“气味?”杜云依虚弱地支撑起身子,苍白干裂的双唇颤抖着,“戎玲……”咬牙切齿,似是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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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依既然替皇后打理后宫,每日清晨去给太后请安也是必不可少的步骤。陪太后说说话喝喝茶听听戏,一晌午过得虽然枯燥无趣但也踏实清静。只是今天上午有一个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一切。
“皇祖母?”戎玲笑嘻嘻的跑了进来。
太后微微吃了一惊,而后唤了一声身边的丫鬟,“快快,给哀家出去看看今儿吹的是哪边的风?”
戎玲气得跺脚,摇着太后的手臂,撒娇道:“皇祖母,不带这么挖苦人家的。”
丫鬟宫人们也都善意的笑了笑,戎玲可是太后的心头肉啊。
戎玲美目一转,看见了杜云依,立即上前一步服了一个礼,说道:“戎玲见过贵妃娘娘。”
杜云依自然是赶紧扶她起来,纵然心中对柳贵妃恨得是咬牙切齿,但是在太后面前还是得表现得爱护小辈一些。就在她弯腰的一瞬间,一股芬芳扑鼻而来,浓而不腻,久久萦绕在鼻息。
杜云依好奇地问道:“这香味?戎玲这是抹了什么吧?”
太后也嗅了嗅,不满的口吻,“这丫头,从小就喜欢倒腾各种香料,也不顾及人家闻起来的感受,为这事哀家没少说过她。(
灾后)”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责备戎玲其实大家都听得出来这是一种袒护。
杜云依急忙解释道:“臣妾是觉着闻起来舒服,所以想向戎玲讨些回去。”
“真的啊。”戎玲面上是抑制不住的遇见知音的欣喜,“你倒是第一个夸这香的人呢,单凭这一点我明儿就送你几盒。”
太后的脸上总算恢复了和蔼的笑容,她笑道:“你们年轻人的喜好啊真是奇怪,看来哀家真的是老了。”
“皇祖母才不老呢,皇祖母不是千岁吗,这才过了多久啊。”戎玲抱着太后的手臂,祖孙之间亲密得容不下他人。
“你这孩子。”太后笑得开心,一屋子人也被传染似的轻笑声此起彼伏。
杜云依也跟着笑了,面上笑得亲切,心中却想被猫爪子挠过一般,特别不舒服……
身下的痛楚让杜云依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声音从喉咙深处传来带着灼热的疼痛,“你说本宫的孩子没有了?”
刘太医愣了一下,他认为刚才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他无奈地看了白露一眼。
白露只当是杜云依伤心过度,精神有些恍惚。
“刘太医,有劳了,今日您先回去吧。娘娘估计要休息一会儿。”白露帮着刘太医收拾医箱,准备送他离开。
“太医慢走,明日莫要忘了带着保胎药过来。”青霜的轻呼,掷地有声。
白露和刘太医惊诧的回头,僵住了脚步。然而,一个是真的不知所云,一个是不知所措。
“娘娘!”白露看着床上的杜云依,脸上是少见的慌张。
杜云依撇过脸,不肯与白露对视,说道:“青霜,替本宫好好送送刘太医。”
青霜点头,“是。”经过白露身旁时,她听到了白露的告诫:“你不想活了吗?”
青霜抬眼看了看她,有些挑衅韵味地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忠心。”
刘太医终于领会过来,吓得双膝跪下,“娘娘,这这……”他急得说不出话来,后妃假孕混乱皇家血脉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现可是会株连九族的。
“本宫记得刘太医膝下只有一子。”杜云依冷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听闻令郎虽年纪不大,但心怀天下胆识过人,十二岁便参了军,跟着去戍守边关,一去就是五年。”
刘太医惊愕地抬头,声音颤抖着:“娘娘,臣一把年纪好不容易得一子,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望娘娘手下留啊。”
杜云依笑了笑,“怎么会呢,只是家兄曾对本宫提及令郎之事,他说令郎机智聪明身手了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娘娘……”刘太医微微直起身子,不敢妄自揣摩。
“家兄欲从戍边将士中挑选几位,亲自栽培……”杜云依点到即止,刘太医却依旧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青霜看着着急,添油加醋说道:“边关不是极寒就是酷暑,天气恶劣粮草匮乏还时不时会受到敌军侵袭,可以说在那里多待一天就多几分性命之忧。令公子年少气盛不顾这些就算了,难道太医也糊涂了不成。如此下去,害了令公子的不就是太医您自己了。”
“这…”刘太医急得直冒汗,连这个小丫头都懂得道理他岂会不懂,只是…
白露苦笑,看来杜云依这回是九头牛也拽不动,执念太深了。既然做不到袖手旁观,那就只能……
“太医。”白露清冷的声音,只听她淡淡的质问:“您难不成是在怀疑自己的医术吗?”
“呃?”刘太医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白露扑哧一笑,刹那间净化了空气中的所有喧嚣和杂念,“您前些日子确实诊断出娘娘怀了身孕不假啊。”
刘太医恍然大悟,连声肯定:“是是是。”贵妃娘娘确实怀了身孕,这一点他既没有误诊也没有谎报,至于这之后的事…只要他一口咬定不知,自然一切都与他无关。
“娘娘切勿急躁安心养胎,臣先行告辞。”刘太医恢复了从容,大步离去。
“白露……”杜云依有几分不可置信。
白露淡淡一笑,“即使是火坑,奴婢也会陪着娘娘的。”
青霜心中一抽,面色黯了下来。
杜云依再也隐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抽泣着:“还好有你在,还好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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