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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章 有心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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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那小军官轻蔑的扫她一眼,却是冷笑,“姑娘莫不是糊涂了,难道你家国公比太子殿下还高贵吗?”太子下什么命令还要经过凤国公的同意?简直是天大笑话。

    杜若面色一变,口气也变得焦急起来,“太子殿下?他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这事我家国公知道吗?”

    谁知右边那持刀的显然是个品级高一些的小官,见她喝问,非但不惊慌,反而盯着她,将大刀又用力贴近她脖子压了压。看见杜若害怕得花容失色,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冷笑着傲慢道:“我等奉太子殿下命令,特意在此把守,严禁任何人从此处进出。”

    “你们……什么人?竟敢在凤国公府内持刀?你们这是不要命了吗?”杜若闭上眼睛稳住心神,心一横,胆气便出来了,稳住了脚步,张嘴便是一声质问厉喝。尽管她的声音含着颤抖,可那强硬的气势却是摆出来了。

    杜若被这力道还有刀光所慑,脚步顿时一个跄踉,差点直接裁倒前面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

    可就在她转身准备掩好门的时候,忽然有两把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大刀从门后左右两边伸了出来,还重重的默契往她肩膀一压。

    杜若战战兢兢的边瞄边赶,待她顺利的避开众人跨过进入后院的拱门,正拍着胸口暗自松口气。

    凤薇向凤絮示意一眼,意思是让凤絮安抚好这里的宾客。她随即却扭头似有若无的对杜若点了点头,杜若会意,瞅着无人留意的时候,悄悄疾步往后院赶去了。

    如此一来,众宾客自然就不会疑心多想,一个个又无比愉快的端杯你来我往相敬以酒。

    这会,隐约的还能听到凤国公与那宣旨太监在偏里说话的声音,不时还听闻有笑声传出来,很明显偏厅里的人相谈甚欢,根本完全没受刚才凤远失礼洒酒的事影响。

    凤薇神色从容地回到席上,微笑着向众人解释了几句:“三哥只是一时贪杯喝多了,才会在宣旨的公公面前失礼,父亲一向严厉,才会一时心急斥责他几句,众位不必放在心上,尽情饮宴吧!”

    凤薇心里了悟,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眉梢泛出两分寒意往太子所在掠了掠,心底无声嗤笑,温和带笑的面色突然沉了下来,转头对下人道:“你们都杵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扶三公子下去更衣!”

    万一等会太子借着刺客的名义非要强搜凤国公府,刺客没捉到,反而把凤致给……。

    凤远带着迷离的眼神往空中伸出两根指头比了比,看他的神情就似有几分醉酒的意味。就在众人皆摇头讪笑时,趁着无人注意,他飞快的就近凤薇耳边,低声道:“父亲迎那公公进偏厅时突然跟我说太子神情看起来不对劲,让我们赶紧想法子通知后院的二哥离去!”

    凤远同样提高了音量,苦哈哈的笑着回答她:“哎呀,这梨花酿清香冷冽,酒味甘醇,我不过就是多喝了两杯;真的只有两杯而已,那知道这梨花酿喝着不觉,后劲却挺大,我不知这手怎么的就一抖……哎呀,不说也罢,免得你这丫头再笑话我,我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再说吧!”

    众宾客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凤远,却也不敢明显笑话他,凤薇与凤絮对视一眼,旋即迎着凤远快步走了过去,特意提高声音问道:“三哥,你一定是贪杯了吧,洒了一身酒还惹父亲不快了?”随即眼神一沉,飞快的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众人立刻明白过来,猜想着凤家这位三公子一定是刚才向那宣旨太监敬酒的时候,不小心洒了自己一身,最后凤国公大概见他失礼,忍不住呵斥了一顿。

    因着偏厅与这边摆宴席的花园距离并不远,凤国公震怒的厉喝声才如此清晰可闻。众人尚在纷纷疑惑猜疑间,就见凤三公子凤远垂首疾步从偏厅走了出来,看他那清秀俊逸的脸庞上,隐约还可见有微微不忿的郁郁之色,再扫向他那银杏染金的衣襟,却见有大片泛黄的酒渍。

    欢声笑语中融洽饮酒玩乐的宾客俱齐齐被这喝声惊得吓了一跳,他们刚才可都看见了,凤国公亲自将那传旨太监引入了那边的偏厅呢。

    花园内的宴席上,众宾客一个个敬酒的敬酒,摆笑脸讨好的讨好,一个个正在觥筹交错无比融洽的饮酒培养感情。却突然听见不远处的正厅里传来一声怨责厉喝:“小畜生,真是不懂事,这成何体统,还不快滚出去!”

    无论是权势、名声、地位,都是他们望尘莫及的所在,他们当然要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好好巴结了。

    毕竟宫里那位的姿态已经高调的摆出来了,人家压根就没有在追究凤致一事上,继续牵连凤国公府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凤国公府就还是百越赫赫有名的一等公爵之家。

    若说刚才他们还对凤致一事心存芥蒂,现在却是一个个典着十二分真诚的笑脸上赶着巴结了。

    宴会的气氛在太监宣旨之后,随即变得更加活跃起来。他们之前一个个前来贺寿,就是看到了皇帝给凤家送了寿礼。而这会众人对凤国公府的热情那是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

    不管凤致曾做出什么,或冒犯了什么,皇帝也没有牵连祸及凤国公的意思。

    其实在寿宴开始前,宫里已经送来了寿礼。也不知皇帝是什么心思,待到中途,却临时又起意下旨嘉许,看那皇帝的意思,似乎是想借此向世人证明凤国公府依然是过去的凤国公府。

    席上众宾客立时纷纷站了起来,凤国公与凤夫人率先迎了上去,其他人也齐齐跟了过去跪倒一片。那宣旨的太监朗声将圣旨读了一遍,圣旨内容无非就是称颂凤国公忠贞为国一代良忠等等。除了圣旨嘉奖之外,皇帝还特地赏赐了无数珍贵异常的珍宝。

    就在这时,宫里突然有人捧着圣旨进入府里,在门口一站,就高声宣称:“圣旨到。”

    想到这里,凤夫人忍不住悄悄抬起眼角往太子的方向掠了掠。见太子似乎心无旁骛的只顾与众宾客饮酒玩乐,忐忑提防的心思这才淡了两分。

    凤夫人转眼看着一双目露担忧关切的女儿,只得扬了抹轻淡若无的笑容,“薇儿放心,娘很好。”就是有些担心你二哥而已,也不知道他现在……。

    要来的始终会来,何必一直郁郁寡欢跟自己过不去。

    虽然凤夫人没有说话,可她愁绪满怀,又低声叹息的模样。那是半分不漏的落入了凤薇眼里,凤薇握了握姐姐手背,走过来轻声安慰道:“娘,今日是爹的寿辰,你该高兴才是。”

    太子远远瞄见凤夫人这般愁怀满面强颜欢笑的神色,心里不觉无声冷笑。凤薇也不过是强装镇定的纸老虎而已,他就不信真出了那事她还能这般漫不经心的坦然镇定。

    她看着一双亭亭玉立的姐妹,低声地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凤夫人却没有她这么乐观豁达,想到那个被皇帝在全百越下了海捕文书的凤致,忧愁就无端爬上脸庞。

    凤薇心念飞快的转着,面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挽着凤絮手臂,满不在乎的道:“姐姐,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最后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幸好殷王这伤不算太重,你看太子殿下也不见多担忧,我们还是好好的在这坐着静观其变好了。”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殷王真出了什么不测,就依着殷王妃与凤国公的关系,背后那黑手以后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像这样一个人,不管是谁,更多的都是拉拢之心,又有谁会故意选在今天此地行刺他?

    要知道殷王一向与世无争,就算与凤国公是姻亲关系,却也从来没有旗帜鲜明的支持凤国公府的意思。

    她相信连她都看出这事透着古怪,她这个冰雪聪明的妹妹就更不用说了。

    凤絮点了点头,神色也是沉吟不明,“薇儿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凤薇转了转迷蒙眼眸,露两分若有所思,看着凤絮,却是温和淡笑,“姐姐是不是也觉得今天殷王遇刺的事太古怪?就在我们凤国公府门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将刺客引到这来一样?”

    凤薇此际就与她的妹妹凤絮在一起,听闻这些议论,一向稳重端庄的晋王妃凤絮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薇儿,这事你怎么看?”

    这些议论声虽然不高,可那些人却是有意无意的想让凤薇听到一样,俱是字字清晰句句腔圆。

    她话一落,立时有人也不怀好意的轻声嗤笑道:“杨侧妃你白替他人操心干什么?他怎么着也是前来参加凤府的寿宴,就算真发生什么不测,也自然有凤家的人担着。再说,殷王妃还是姓凤的呢……真有什么难测祸福,也跟咱们这些局外人不相关。”

    太子府一个侧妃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吃吃笑道:“幸亏殷王福大命大,没被一剑刺中心脏,不然他前来参加大舅子的寿宴,却一不小心丢了性命,这岂不是……”虽然她言犹未尽,可众人看她掩嘴轻笑的样子,都明白她心底是何意。

    前来赴宴的女眷这会也是三三两两的各自小声议论不休。

    晋王朝太子拱了拱手,应声是之后,便在凤国公府下人引领下,前往客房探望殷王。

    太子冷眼扫了扫众人,默默与晋王对视一眼,随即微微点头颔首,道:“既然如此,大伙还是暂听凤国公吩咐,就劳晋王前去探望殷皇叔,如若有什么问题,晋王切记随时向本宫禀报情况就是。”

    众人你眼望我眼,又齐齐看了看太子,觉得凤国公说得有理,可心里又有些为难。万一他们的同僚前往探望殷王,他们却……,到时传到陛下耳里,他们岂能落个好。

    凤国公看着这些连一分真心都没有的面孔,心里乱哄哄的只觉烦燥,他双手一摆,冷峻严肃的目光往众人一扫,“众位且听我一言,众位关心殷王,这我知道,殷王殿下也知道。不过此刻他身上有伤,正是需要静养,若是大伙都前去探望,只怕不妥。不如等太医诊治完毕,我随后再向殷王转达各位的好意,现在还请各位不要心急,先行回到座位坐好吧。”

    继太子之后,其余宾客闻言,也纷纷说要前往探望殷王。

    谁知凤国公还未发话,太子也立刻说道:“晋王说得好,本宫也正有此意。”

    晋王一向与殷王感情和睦,这会见太子安排了后续的事,便对凤国公道:“岳丈大人,我想去客房看看殷皇叔。”

    禁卫军统领张大人听罢,没有应和太子的话,却是下意识拿眼角瞥了瞥旁边的顶头上司一眼,见上司垂目轻似若无地点头,才连忙正式朝太子弯腰躬身道:“太子殿下说的是,下官这就禀报陛下,并且立刻派人去搜查!”说完,他立刻大步迈了出去,看样子正是急匆匆的前往皇宫请旨去了。

    太子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他扭头扫了眼与凤国公站在同一阵线的晋王,缓缓笑道:“既然刺客刚才就在这一带出没,理所应当该让禁卫军在这一带认真的重点搜查一番。”太子扭头似笑非笑的掠了眼禁卫军统领,又道:“张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晋王听闻这边的争论之声,忍不住也走了过来,刚才就静默着在旁边听了听。这会见状,他看了眼自己的岳丈凤国公,笑着定睛太子,问道:“那依太子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妥当?”

    凤国公眉头一皱,一记森然冷眼掠了过去,太子才意识到自己为逞口舌之快,差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太子却不理会凤国公心里不悦腹诽,见凤国公神色沉吟不语,又冷冷道:“这刺客神出鬼没的,刚才不仅本宫看见了,相信殷王妃也看见了他转身往凤国公府里逃了,谁知这会那刺客藏身何处?这事不严谨处理,难免会有更多人遭他毒手,难道凤国公你要眼睁睁看着今天的寿宴变成……”

    真是见过蛮不讲理的,没见过比太子更蛮不讲理的。

    凤国公面色沉了沉,嘴角微微动了动,不过看在对方是储君的份上,没有直接开口反驳。什么灭顶之灾?就算殷王真遭遇什么灭顶之灾,那也是你这个太子造成的。听太子这口气,却将殷王无故遇刺的责任推在了他凤国公府头上。

    太子却皱起眉头,半眯着晦暗难明的眼眸斜睨凤国公,神情冰冷的说道:“本宫的皇叔就在凤国公府门口外被刺,他不过前来参加凤国公你的寿宴,却无缘无故遇此灭顶之灾,本宫这个做子侄的责无旁贷为他讨回公道。”

    这个刺客出现得可疑,依他看,太子这会的行径更加令人起疑。横看竖看,他都觉得太子不似来给他贺寿,反而像诚心来捣乱的。

    就算捉拿刺客,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惊扰众人吧?

    太子这种做法,既惊扰了百姓,又惊扰到今日前来参加凤国公寿宴的宾客。凤国公见状,忍不住眉头略蹙,语气带着不满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这么做……是不是太张扬了?”

    “另外,九门提督周大人,你赶紧点齐衙门人手在凤国公府外围守侯。”太子语气一顿,目光深幽扫了扫凤国公严肃的脸,“必要时,让人到凤国公府搜府。”

    凤国公从客房出来,刚步入前院招待宾客的地方,就听闻太子冷冷一笑,“这件事本宫一定会追查到底,将刺客揪出来给殷皇叔一个交待。”他说罢,看到凤国公正站在对面,随即微微点头颔首。却扭头向旁边的禁卫军统领吩咐,“烦请张大人火速将此事奏知父皇,尽快出动禁卫军守住内城各通道,进出城门的百姓一律严加盘查,没捉到刺客前,内城一律戒严。”

    如果对象是太子,一击不中之下那刺客应该收手或遁走才对,为什么还要顺势刺向殷王妃?还是说一开始刺杀太子就是幌子,伤害殷王妃才是正经?

    凤国公心下沉吟,觉得这刺客出现得实在蹊跷之极,而刚才那一剑的目标……也让人觉得扑朔迷离。

    听殷王妃的意思,刚才那一剑原本是冲着太子去的,不过太子讨巧避开,这才连累了殷王受祸。

    那刺客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他凤国公府门前竟也敢放肆行刺!

    凤国公一边安排人手将殷王送进府里休养,一边遣人火速去请太医;又安抚好自己的妹妹殷王妃,这才出了客房。饶是凤国公平日处变不惊,这会走出客房外却也是面如寒霜。

    此时的凤国公府人来人往,宾客云集的热闹非凡,殷王就在凤国公府门口外被刺,即使凤昕让人避开宾客将殷王送进府,却也无法瞒得住被刺的消息。

    “快,快将殷王送进凤国公府里。”凤昕临危不乱,骤然遇到这事也只是惊了惊,一声紧急吩咐,下人便将殷王送进了凤国公府。

    而被刺中后背的殷王,还来不及安抚殷王妃,也来不及嘱咐其他,直接面色一白人便晕了过去。

    殷王就在凤国公府门口外被刺,这可是大事。太子不敢迟疑,连忙差人向凤国公禀报此事。

    “可惜让他逃了!”楚千浔惋惜的叹息落下,而那刺客却已是转瞬不见了踪影。

    “哧……”同样是很轻微的声音,花瓣掠过,没击中刺客要害只划破了他手臂,一丝殷红血珠随着他飞跃消失的身影,迟缓的从半空洒落地面。

    可他快,有人的身手比他更快。就在那灰青人影跃上墙头未掠远之际,宾客中忽然有人将手中那一瓣落花随手飞了过去。

    然而,那灰青人影一招失手,见没希望再刺中目标,只掠了前方一眼,却是不与任何人做纠缠。见前方去路被陆续到达的马车挡住,他眉头皱起,随即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转身往凤国公府一跃,他的身形快若流星。

    太子面色一寒,立时道:“侍卫,快上去将此贼擒下。”

    血花,就如冬日凄美而绚烂的烟火,刹那惊红了人眼。

    原本该刺入殷王妃心窝的剑尖,被殷王眼疾手快的人肉盾牌这一挡,最后变成了刺入他的后背,看那距离,距心脏不过寸许远。

    “哧”一声响起,端的将一众人吓得心惊肉跳。

    殷王妃惊恐的瞪大眼睛,身体哆嗦得根本挪不动脚步。眼看殷王妃就在伤在那三尺冰寒的青锋之下,与殷王妃并肩而立的殷王眼神一沉,在剑锋吻上殷王妃之前忽然张开双臂,脚步一个错位,整个人便牢牢的将殷王妃护在了怀里。

    而就在这时,那人影以肉眼难辩的速度直接从太子跟前掠去,剑招未变,却是对准了在太子前方的殷王妃凤昕。

    太子脚步滞了滞,正想要扭头去看,就在这时,却有道灰青人影突然从眼前掠了过来。太子下意识的头往旁边一侧,身子一错,堪堪避过了寒意逼人的长剑。

    然而,太子还未走到近前,却自他身后蓦地传来一阵急掠风声。若是细听,必能听出是衣袂在疾风里翻飞掠动带出的声响。

    太子虽然身份尊贵,可按辈份他得称殷王为一声皇叔,为了表现他礼贤下士的完美储君形象,自然快步走来向殷王夫妇问好。

    几人同时下了马车,一时间,这人与马车差不多将路面都占据了大半。

    午后,凤国公的妹妹凤昕携着殷王一同前来,他们的马车在凤府大门外与太子的车驾相遇了。

    门外,前来道贺的客人仍旧络绎不绝。

    从上到下,从老到少,凤家人的面孔根本看不出一丝紧张。也看不到一丝为凤致未来担忧的表情,宴会在愉快有序的进行着。

    就是凤府年纪最小的小少爷凤子轩,也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彬彬有礼的跟在凤薇身边帮忙。

    甚至在她有意无意的强势又温和的引导下,来客根本连提起凤致的机会都没有。

    凤府的二小姐,据说是最为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位,从清晨开始,就一直微笑着在前院帮忙招呼客人。态度温和有礼,嘴巴却比上了钢锁还严实。不管是谁,不论如何试探,都无人能从她嘴里套出半句与凤致有关的消息来。

    至于凤远,凤府这位一向散慢深藏智慧的小公子,一直都在忙碌快活的穿梭凤府各处之间,不停地招呼纷纷前来道贺的客人。

    一直担心凤致担心得寝食难安的凤夫人,这会也是笑容慈和一副端庄贵妇人的模样,横看竖看,她脸上都看不出半分心事重重的影子。

    张灯结彩的凤府内,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凤国公平日严肃的脸庞上,这会已微微泛着酒意,嘴角还一直似有若无的上扬着,看起来那绝对是心情极好的样子。

    看那热闹情景,就似凤国公府上下俱无人受凤致一事的影响一样。

    十天后,凤国公府的寿宴如期举行。早早的,凤国公府的大门自敞开后,上门道贺的宾客就一直络绎不绝。

    “哼,好时机,本宫一定要让凤谦知道什么才是好时机。”太子就着烛火将密报燃成灰,摇曳的火光映在他俊得过份精致的脸上,却让人觉得有种惊心动魄的幽暗美。

    想必寿宴那日,凤国公府定然车水马龙的热闹。那个时候,凤府悄悄将凤致带往皇宫,到御前陈情,那是最好的时机。

    要知道这场寿宴的主人可是凤国公凤谦,元京中原本对凤致犯事的事情持观望态度;经过这些日子,那些人一定看明白了皇帝根本没将凤致的事迁怒牵连凤国公。

    不过,太子并不需要他打听这个。据太子所猜测,凤国公府一定是想将凤致藏到十日后的凤府寿宴。

    至于凤府打算将凤致藏到何时,这一点那探子倒是打听不出。

    过了两日,太子钉在凤国公府内的探子果然有确凿消息传出,说是亲眼见了凤致一面,而且也知道了凤致藏在凤府什么地方。

    太子谨慎的按捺着兴奋激动心情,又与他的幕僚们详细议定了几个方案,好进一步确实凤致眼下是否躲在凤府,又藏身何处,日常与谁接触等等……。

    不过,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绝不会贸贸然的举报凤国公府窝藏钦犯。毕竟凤国公府世代忠良,且又根基深厚,没有捉到点子上,无人敢轻易捊其项背。

    太子听闻他手下这般详尽的禀报与形容,心里对此也是信了几分。

    种种行迹都让人相信,凤致已经悄无声息的避过众多耳目,安安稳稳的回到凤府了。

    而据那些人从凤府外出采卖的下人口中侧面所探知,知晓这会的凤府气氛实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小心。

    只见楚千浔告辞之后,凤国公府便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大白天的竟然谢绝访客。不仅如此,还在府内外各处都加强了守卫,人员足足比之前增加了一倍有余。

    太子的人暗中商量过后,开始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太子府向太子禀报楚五公子种种可疑形迹,一路则悄悄监视凤国公府的动静。

    虽然他们谁也没亲眼看到楚五公子将人送进凤国公府,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认为那个伤患就是凤致。

    这样一来,太子的人就更笃信楚五公子带回来那个伤患就是凤致。因为在此之前,楚五公子唯独前往凤国公府拜访了一次。

    好不容易待到楚五公子外出,太子的人再暗中小心翼翼查探,却发现那个伤患根本不在里面,就像突然不翼而飞了。

    明面上看,楚五公子是将伤患安排在他自己的府邸,可惜他的府邸虽非铜墙铁壁,太子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打草惊蛇。

    当然,除了在城门口这个进城的必经之道监视到楚五公子带伤患进城外,负责监视的人并没有在城里追踪到那个伤患的落脚点。

    太子的人暗暗兴奋,因为楚五公子带进城那个伤患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与凤国公府的二公子凤致相似。

    只不过,太子那暗中监视的人发现,楚五公子出城时是独自一人的,回城时却带了个伤患。虽然那伤患从头到脚都做了伪装,可再怎么伪装,一个人总有些特征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身高,再比如体型。

    就在一个时辰前,太子的人发现楚五公子两次往返元京,短短一个时辰出入城门两次,这算不上什么特别稀奇事。

    那边在祁山的人转来转去,转了三五天都一无所获;这边他让人盯着城门,却有了新发现。

    太子派了一队人潜去祁山,其实是撞运气的意思。毕竟他的人没有追踪到凤薇派去的人,也没有发现丁点关于凤致下落的线索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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