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扬当真领着何沁白去了酒吧,不过是苏打水也要价80元的那种。(
军婚,染上惹火甜妻)
何沁白看着菜单,眉头略微舒展了些。
她抬起眼睛,笑着说:“这些酒的名字真奇怪。”
肖飞扬说:“我喜欢流光似梦,你呢?”
何沁白抿嘴微笑,合上了菜单,说:“醉生梦死最是无趣,所以我只喜欢喝茶不喜欢喝酒,我要金色年华。”
尽管两人坐在酒吧中最偏僻幽静的角落,可酒吧里炫目的灯光还是让肖飞扬有些发晕,她看着何沁白,对方淡淡地笑着,除了眉头微皱,姿态和在茶庄也没什么分别,一如既往地优雅。
何沁白说:“这里这么乱,你找我谈什么?”
肖飞扬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微笑着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进行这种没有意义的竞争了。”
何沁白一扬眉,说:“我们本来就是对手,行业竞争是难免的。”
肖飞扬轻抿了一口流光似梦,淡淡的味道带着隐隐辛辣,她说:“行业竞争也要有规矩,就算你这段时间能牵制到我,等到ime高层注意到你时,你的业务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归来(陆犯焉识))”
何沁白一笑,轻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肖飞扬说:“我在劝告你。”
何沁白笑着说:“你承认了?你技不如我。”
肖飞扬冷眼看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和她哪里相似,她说:“随便你怎么想,不过lc的单子我不想做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给你。”
何沁白喝了一小口金色年华,再抬起头时满脸是笑,她说:“别告诉我你还要条件?”她手指搭在杯壁上轻敲着,说:“你让不让步对结果有影响吗?”
肖飞扬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说:“何沁白,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多了,今天我让你一步,明天我未必不会收回来。”
何沁白笑着说:“让我听听你的条件。”
肖飞扬喝了一大口酒,喉咙一阵灼烧,她说:“我只想换你一个故事,你稳赚不赔,这个买卖怎么样?”
何沁白顿了顿,一双媚眼中光芒四射,说:“成本低廉,风险值几近于无,这个买卖不错。(
龙组特工)”然后她笑了笑,说:“那也要看我想不想做。”
肖飞扬眯着眼睛,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说:“何沁白,你初到赛因中国,这个单子的得失你是看重的吧,我让你鱼和熊掌兼得,你还犹豫什么?”
何沁白忍不住满面喜色,她身子前倾,说:“你说话算话?”
肖飞扬点了点头,她不是说醉话。何沁白想必也知道事到如今她自己只能二中取一,同顾昕越的爱情或是同lc的单子,何沁白在心中早已把lc的单子排在末位,同时明白如果顾昕越选择了她自己,那么无论肖飞扬努力与否都能十拿九稳地拿到lc的单子,当然,如果肖飞扬提前退出了,就可以另当别论。
她开始不能理解,如今看肖飞扬认真的模样,没想到她真的只开出了这样一个不要钱的条件,她一边暗笑着肖飞扬的愚蠢,一边思索着对方的话里是否有陷阱,她忍不住问:“为什么?”
肖飞扬也想问自己为什么,顾昕越如果在爱情上选择何沁白一定会在事业上选择自己,这个补偿他和何沁白都不会觉得过分,可如果她当真要面对那样的选择,她宁愿提前退出,不要选择。(
蒙山军)
她喝了一口流光似梦,说:“换作你呢?”
何沁白有些明白了,她昂着头笑着说:“我不会,我不会这么早放弃,你退出得太早了。”
肖飞扬不愿理她的话,她说:“给我讲那个故事吧。”
讲讲你们的事,讲讲他对你的负罪感从何而来,讲讲你们中途截断的爱情,讲讲你这五年的日子,讲讲他这五年的日子,让我这个局外人看看你们的金色年华、流光似梦。
何沁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如约开始讲她略微坎坷的人生。
何沁白同别人讲话时很少动情,语调不高不低,永远淡淡的,该形容的地方不会形容,所以有些时候明明肖飞扬该为他们感动,可她心里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平平淡淡,那话语随风而过,心下无痕。
何沁白和顾昕越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一剑平天)
顾昕越在小时候是一个有点顽皮的小男孩,父母因为都忙所以对他疏于管教,老师碍于他家室的显赫也不敢太过严厉,说他终日为非作歹也不过分。
那个人对谁都是笑嘻嘻的,暗地里总想方设法捉弄人,可谁都不会把那些糊涂事想到他身上。
何沁白和他性格南辕北辙,何沁白平日里是一个温和的女孩,可生气时最是凶神恶煞,信奉着别人欠她就一定要还的准则,在她的学校里无人能惹,几乎称王称霸。
结果何沁白父亲的一次调迁让两个人精相逢了,何沁白先是一眼看穿了顾昕越讨喜笑容背后的坏心思,顾昕越也渐渐发现她根本不是什么乖乖女,于是两个人渐渐开始了明争暗斗。
何沁白对他说过:“顾昕越,我是不会输的。”
可最后她还是输了,在她的记忆中,一定是她先喜欢上他的,感情这件事最是例外,先喜欢的反而是输家。
所以她不愿看他的生病,不喜欢见他挑食,看篮球比赛时每每她的球被抢断她就在心里暗骂对方球员,生怕他受一点伤害。(
剑炼九天)
顾昕越长大,捉弄人的心思早就没了,他渐渐变得很受女生欢迎,何沁白每每看着他被女生们簇拥着就会妒火中烧,可她不是寻常的青春少女,怀着暗恋的心一点点退缩,她宁愿迎难而上。
有天夜里她在心底计算着,那些女生不知道他喜欢吃青椒不喜欢吃芹菜,她们不知道他笑容背后藏着一颗害怕孤单的心,她们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她还是会赢。
直到看见顾昕越吃完了最后一点菜,抬起头,笑着说:“我想吃一辈子”时,她扬起眉,心中窃喜着,果然,她赢了,可她没有为这胜利冲昏头脑,她说:“我要你考前三名。”
待到红榜放出的那一天,她站在红榜下,看着人头攒动的上方,三个字在闪闪发亮,她微微笑,在心里骄傲地呐喊着:“这就是我喜欢的男孩!”
从此她照顾他,恨不得衣食住行样样兼顾,而他总是对着她笑着,灿烂得如一抹阳光。
肖飞扬忍不住插嘴:“为什么一定要考到前三名?你想考验他对你的真心?万一他没考到前三名呢?万一他努力之后成绩还是一般呢?”
何沁白一笑,说:“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吧,尽管他家境显赫,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成绩好的男生。”
肖飞扬愕然,她为何沁白的逻辑感到震惊,她说她是喜欢他的,可她的喜欢带着这样的条件。
肖飞扬问自己,她年少的爱是炽热而盲目的,喜欢一个人是为了一刹那的怦然心动,何曾附加过这样的条件?
于是她问:“你那时多大?”
何沁白说:“16岁。”
转眼两人上了高中,顾昕越成绩继续优秀着,何沁白紧随其后,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那一年,顾昕越把她介绍给了他的父母,但其实他的父母早就对何沁白有所耳闻,那个女孩自信、漂亮,更重要的是,家境殷实、成绩优秀,他们暗自高兴,因为尽管自己的儿子小时候叛逆,却在感情上睿智清明。
她和顾昕越并不经常如寻常情侣般你侬我侬,光是想想有时都觉得别扭,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把对方当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互相关心,在彼此的世界里淡淡地闪耀着,不明亮,却持久。
何沁白细细密密地讲着他们的小细节,顾昕越对她的关心,顾昕越对她的爱护,肖飞扬听得不耐烦,挥挥手说:“你们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分开?”
何沁白一笑,睫毛微颤,说:“就要说到这了,肖飞扬,我是真心拿故事和你换,这个故事我还没对别人讲过。”
肖飞扬喝了一口酒,笑着说:“何总,买卖已经做定了,你再来讨价还价我可不依。”
两人一起去美国留学的最后一年,何沁白父亲入狱了,这桩贪污案在当时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一时间何家的故事变得家喻户晓,而那些本来相熟的人,也开始作壁上观地看笑话。她本是家世显赫的凤凰,一下子变成了回国就业都困难的麻雀,说打击不重那是不可能的,尽管她已经二十几岁了,可当她发现自己熟悉的家人成了新闻舆论里风口浪尖的任务,她还是一遍遍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她天真地盼着这场梦能醒过来,却也在心里清醒地明白这场梦永远不会醒。
肖飞扬沉默着,看着何沁白修长的五指紧紧地攀在杯沿上,一张素净的脸看不出悲喜。
何沁白淡淡一笑,说:“我看着那数额就知道我爸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当时我也恨自己的傻,那么多钱藏在家里,我竟然不知道。”
她喝着金色年华,脸上微微起了红晕,她说:“而且更傻的是,那些钱我们还没花过,还没享受就被判了罪,这算什么道理。”
肖飞扬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中想到一个可能,莫非举报何沁白父亲的就是顾昕越,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她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顾昕越当初犯了什么错?”
何沁白轻咳了一声,笑着说:“他能犯什么错?”
肖飞扬一愕,听着她继续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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