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璇被带至二楼的一个房间外头,然后那个叫玛琪的中年女人,简直是以落荒而逃的速度,匆匆地下了楼。(
军权撩色)
走廊两端浮窜着诡谲的暗潮,阴冷的空气分子,掀凉了骚动的意绪。
打了个其名其妙的哆嗦,她愣愣的开了门--
一道强光,教她无法在第一眼即辨清对方的相貌,而那道光,并非出于有形的存在,而是直接进射自正视着她的那双眼,介于那抹嘴角、眉宇间的冷冽。
没有心理准备一开门即会与孟浪面对面,于璇慌乱的扭绞着衣服的下摆。
往往电视剧演到这一幕时,男主角不都是面对着落地窗,背对着来人的吗?
「罗宾森岛不欢迎外人。」孟浪的手指夹着一根烟,锐利的蓝眸闪着盈亮的光芒,像要看穿她似的。
「我......」于璇不敢挪动半步,被他的气势震得头皮直发麻。
怎会有气势这么骇人的男人,她无法与他对视,光是他那一双慑人的眼神,好象就能收服一个人听从他的命令、指挥似的。
岚岚没有骗她,她根本不是孟浪的对手,更别说诱惑他,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臣,坐享他的财富、名利了。
不过......她会不会是全台湾第一个看过孟浪庐山真面目的人?
天啊,若是她能拍下他的相片卖给报社,不是可以大赚一笔吗?
偷偷抬眼,飞快的瞟了他一下,她证实传言了--
孟浪果真长得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只是脸部表情太平板了,若是她能求他笑一个,再请他签个名,然后将他貌似潘安的相片,贱价卖给国中和高中的小女生,告诉她们他是即将步入歌坛的新生代男歌星,那群女孩肯定会疯狂的抢购......
哦,光是这样计画,她几乎都可以嗅到钞票迷人的香味了。
「笑什么?」矛盾的女孩,前一刻还紧张兮兮的抖瑟成一团,这会儿却一脸的得意算计。
「啊?」于璇被他这么一问,连忙回神,视线闪烁的在房内四周飘来荡去。「是你救我的吗?」
聚拢了所有的勇气,她又来一次快速的扫视,然后目光乖乖的回到自己摩擦个不停的双手上。
有进步,这次她看到他眼珠子的颜色了--蓝的,她猜对了!
「你打扰了我悠闲的度假时光。」孟浪简短的说道。
「真的是你救我的?」意思就是那时候他人也在沙滩上罗?「怎么可能,我没看到你啊!」
所有的异性她都一一检视过了,胖的胖,瘦的瘦,高的太高,矮的又不合她的标准,若是他在场的话,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啊。
他的条件那么好,在不知道他即是孟浪的情况下,她也会过去打声招呼的。毕竟她先入为主的认为,会到斐济度假的男人那是有钱人,而有钱人就是她猎夫的首要条件之一。
「你真的确定自己没看到我吗?」
单凭男人的感觉,他即清楚的知道,这三天的日光浴下来,有多少女人垂涎的投来爱慕的眼神,而这些眼神之中,更以今早左手边方向不远处的女人,最为肆无忌惮。
她的身边没伴,所以只能对着自己讲话,而通常一个人的喃喃自语,声音只要自己能听到即可,没有必要刻意加大音量,直至能传送到他的耳畔。(
恶魔首席的正娶情人)
不是他自恋,但他知道她的企图,一如大部份女人看到他时的着魔反应。
「有吗?」于璇努力地搜寻脑海里的记忆,她真的不记得自己的眼睛曾经容纳了他的俊俏。今天海滩上唯一一个教她心动的男人,看也不看她......
等......一下,他该不会......
「啊,你是那个......啊!」刚刚聚拢的勇气瞬间瓦解,于璇羞得以双手遮脸,双脚不停的跳着。
「在沙滩上你不是偷窥的很尽兴吗?怎么现在反而害羞起来了?而且尖叫的人也应该是我,不是你吧。」孟浪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种久违的幽默感,在他胸臆间蔓延开来。
「连小男孩都看得出你对我有着极浓厚的兴趣了,可知你的态度表现得有多明显!」
一整个早上,他无法安静地享受阳光的洗礼,耳边只传来她不停的嘀咕声,与不绝于耳的叹气声。
三天来,除了潮来潮往的海浪声,他听不进其它的声音,但她的声音却霸道且轻易的窜进他耳膜里。
「你教了我,那理查的妹妹呢?」忆起了要事,于璇忘了羞怯,甚至冲上前几步,缩短了两人之间间隔的距离。
「我一次只能救一个人。」彷佛想印证什么事情,孟浪忽地沉了了脸色。
于璇心一揪,「你是说小女孩......」无法置信事实是如此残酷,她的鼻头刹那间发酸,眼眶开始泛热。
「怎么可以,我答应理查要救他妹妹的......你不知道那个男孩有多惊慌,他原本很调皮的,一看到自己的妹妹落海了,紧张的都哭了......他很宝贝妹妹的,你知不知道?他妹妹死了,你要他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吗?」
「不能从创痛之中站起来,就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眼神倏地一黯,掩去了方才的明亮,此刻的盂浪,才是真正的孟浪,那个外界所认识的罗宾森岛主人,那个没血、没眼泪的无情男人。
「他还不是男人!」于璇失声吼叫,「你没看到吗?理查只是个不满十岁大的男孩而已,你怎么可以教他眼睁睁的目睹自己的妹妹被大海吞噬?」望着自己的双手,于璇突然觉得上头沾满了血腥,她内疚的频频落泪。
「我答应他的,可是我却没有做到......」
「你根本不会游泳,学人家逞什么强?」孟浪忘不了那声清晰的求救呼喊,那教他的心跳频率乱了。
他不想去回想当时的自己,他那莫名的惊恐、太过迅速的动作,都不应该是出自冷静自持的他。
因为十二岁之后,他几乎已忘了所有的情绪。
「我只知道我得救理查的妹妹......我的确很怕死,可是你可以先救小女孩,再来救我啊,我是大人应该能支撑比较久的时间......」
孟浪不相信她的说词,因为那时候怀里的她几乎快没气了。「是吗?依我看只要我再晚个一步,你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为了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哭,情愿拿自己的生命和阎罗王谈判周旋,换取别人存活的机率,这样的心态他根本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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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一切,对他而言早已没有任何的意义,更不懂什么叫在乎。
「我活下来,小妹妹却死了,你要我怎么对得起自己?」
「小女孩没死,我的手下救她上岸了,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观察。」不喜欢看她汉涟涟的模样,孟浪吐出了实话。
也许不需要再印证些什么了,家庭和乐的她根本不懂得人世间丑陋的另一面,她对人性抱持着太美好的想法了。
她单纯又热情,和两个小男孩的交谈内容,占领了他的思绪,她知足的音嗓彷若有种奇异的魔力,像股暖流似的,注入了他干涸多年的心灵。
「你......骗我!」于璇破涕为笑,却又为方才的愧疚心情备觉委屈,于是再度放声大哭,整个人扑向前,不依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孟浪怔愕住了,任由她在他的胸前发泄所有的不平与不安。
没有人敢这么骂他、打他,男人、女人都一样。
生意上往来的那些对象,总认为他的血液是冷的,只管交易成功与否,从来不论交情;而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一种功能,除了待在床上,平常时候,他不让她们接近半步。
但这个女人却全都做到了,而且就在他们初识的第一天。
难道他令人胆颤心惊的冷冽已不复见了吗?十八年来他未做过丝毫的改变,这个女人当然也没有那份能耐。
「哭够了吗?如果够了,就出去,玛琪会带你去坐游艇回本岛。」他维持同样的姿势,声音在她上方冰冷的响起。
啜泣声暂停,只剩下控制不住的哽咽,于璇总算能正常思考了。
他要赶她走了?
「我不回去!」
她决定要留下来,钓爱的计画已经做了大幅度的变更,她得待在罗宾森岛、孟浪的地盘上,赚够下学期的学费还有生活费,如果可以,再加一笔孝敬父母的奉养金。
「这里不欢迎外人。」他重复着刚刚见面的第一句话。
惨了,他的态度这么强硬,她要怎么说服他?
退了一步,腿碰着了沙发,重心一个不稳,她跌坐了下来,顺势的,她有了一个好主意。
「哎唷,我的头好痛哦!」她双手按住两边的太阳穴,加强疼痛的程度,辅助效果。
孟浪的双眼危险的眯起,看她想搞什么花招。「突发性头痛,很少见。」
「我想我是失去记忆了。」于璇被他睇得心乱,慌忙之间,只能挤出这个烂理由,但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失去记忆?」他饶富兴味的撇撇双唇。
于璇端量了他一会儿,怎么努力也无法从他莫测高深的表情中,瞧出他内在的思绪起伏,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是啊,你是男人,应该没兴趣看言情小说,小说经常常写这样的桥段,女主角会因为一些外力的撞击,或是因为某种刺激,而得了失亿症。」
「所以你很有可能因为落水太过害怕,而失去了记忆?」
「对对对,就是这样!」于璇点头如捣蒜,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这么好骗,连她尚未想好的缘由都帮她解决了。(
重生女王倾天下)
「那现在该怎么办?」这种三流的借口,她不觉得别脚吗?
问的好!「我都失去记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你应该不会那么残忍的赶我离开吧,我无处可去啊!」
「你想留下来?」
于璇又用力的点了一次头,强调自己的决心,「我想留在海狼堡打工。在这边当佣人,一个月薪水有多少?」
「一仟五佰元。」
「你说的是斐济币吧?」
「没错。」
「一元的斐济币约等于二十元的台币......」她喃喃的念着,在心中又乘又除的算了老半天,「喂,你帮我算一下一仟五佰元的斐济币,折合台币是多少钱?」
孟浪有些不敢领教的睇着她:「看来你的算术程度奇差无比。」连小学生都会的简单乘法,她竟然能算了这么久,仍没有答案。
于璇吐了吐舌头,「对啊,我的好友也常常这么说。」
「大约是三万元的台币。」
「三万元!?」她惊呼出声,好多啊!「好,我决定要留下来了!」似乎她的决定便代表了他的意思。
「你会做什么?」
「我什么都会做,因为我出生在不怎么富裕的家庭,所以从小很多事情就得自己来,任何家事都难不倒我!」
「真的?」记得她的国家使用台币,记得她的好友说过的话,也记得她的家庭状况,看来她记得的事情并不少嘛!
她应该会说自己得的是选择性失忆吧?
「真的。」于璇望着他,不安逐渐扩大。为什么他的笑容会那么的诡异,好象掌握了一切真相似的?
她刚才有说漏嘴吗?应该没有吧,她很小心的用字遣词,不至于会发生不小心的错误才是。
「你明天就先到厨房去帮忙,若是你能做出符合我口味的菜色,我就答应聘请你来工作。」
「没问题。」于璇露出了自信饱满的笑容。「那我先下去了,刚才我睡的那间寝室,就是我的房间吗?」
「如果你喜欢,就睡那儿吧!」
「谢谢!」
「于璇!」他叫住了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她。
「嗯?」于璇很自然的转身应道。
「不错,你天生就习惯了这个名字,即使在患了失忆症的这个时候,仍是不忘对旁人的呼唤有所反应。」孟浪把笑意闷在心底,嘴角尽可能的不露痕迹。
霍地,于璇顿悟自己犯了什么该死的差池了。她现在可是个得了失忆症的患者,怎么可能记得自己的名字?
「那个......我......」
「我知晓你彷徨的心情,所以先告诉你你的真实姓名。(
护花神医在都市)在沙滩上时,我听到那两个小男孩是这么喊你的,应该不会错才是。」
他没听谁喊过她的名字,于璇这个姓名是他派人到她住的旅馆查来的,当然,一并请人调查了她在台湾所有的可知资料。
「是......吗?」她还是不安,事情彷佛在哪儿出了岔子了,可是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他真的看穿了她编织的谎言,还是她多虑了? 不过若是他看穿了她的诡计,为什么还要让她留下来工作?
他真是个难懂的人,像谜一样。
「嗯......」翻了个身,于璇抱了一个枕头在胸前,满足的叹息出声。
过了大约三分钟,她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
眨了眨双眼,为适应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她微微抬起了手,「嗨!」像个白痴似的,先向美好的一天道了声早安。
她一直有认床的怪癖,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原本担心自己是否能够顺利入睡,但出乎意料的,她竟一夜好眠。
身下的这张床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舒服的不可思议。
承袭以往起床的习惯动作,她的头往后一转,找寻着闹钟之类的东西。没在床头柜上找到,回过头时,却被挂在大床正对面的古典闹钟上,两根细针指向的时间,吓得惊跳下床。
「惨了、完了,找死了......」
慌张的跑进浴室泼了一脸的凉,牙也没刷,马上跌跌撞撞的出来翻找着披挂在沙发上的衣物,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迅速往身上穿戴。
「十点十五分了,天啊,第一天上工,我居然迟到......孟浪会用我才怪!」
开了房门,她忐忑不安的迈开步伐开始奔跑--
昨晚,她摆出一副很厉害的气势,告诉城堡的采买人员,采购她所需要的材料,准备给孟浪一个惊喜,要他尝尝她的好手艺,结果......
她竟睡过头了!
孟浪习惯十二点准时用餐,她原本打算要做满汉全席的,而且所拟的菜单全是些需要长时间熬煮的食料,剩下不到二小时的时间,她什么也变不出来!
都怪那张床,它太舒服了!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于璇一径的跑着,等到气喘不定而靠在墙上略做休息时,她纳闷的想着:昨晚玛琪带她去认识厨房时,明明离她房间很近的啊,为什么现在跑得这么累了,仍看不到厨房?
深吸了一口气,她凭着记忆,再度开始寻找厨房的位置--
古埃及金字塔图形的浮凸石墙,墙上挂着一把火炬......为什么她走到哪儿,都是这个样子?
她记得要走进厨房的前一个弯道,有着这两个特点,可是现在无论走向何处,视线所及都是这样的景物。
完了,她会下会迷路了,在一座幽深的城堡里迷路了!?
害怕自己会因达不到要求而被遣送回本岛,于璇像只无头苍蝇,不死心的继续寻找厨房,她不想因为这个非战之罪而使梦想粉碎。
但几分钟过去了,跑得额上都出现薄汗后,她无力的颓坐在墙角。(
红色仕途)
这么大的一座城堡,为什么仆人在这个时间全不见了,谁来帮帮她啊?
「孟浪,你在哪里,快来救我,人家迷路了......」双手环着膝,将脸深深埋了进去,她无助的哭了起来。
「孟浪--」
孟浪起床后,仍半卧在床头,右手摸索起遥控器,打开了酒柜旁一道隐藏式的门,登时,一个尺寸惊人的屏幕映入他的眼底。
大屏幕被切割成多块,显示的是整座城堡内的每一个角落。很快的,他找到了于璇的房间,将它放大,占满了整面屏幕。
画面跳动着房内的每一处,他没看到她的人影,而床上则是凌乱一片,他眼尖的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衣物」--
他大概能猜真她睡晚了,急得来不及整理服装仪容,就匆匆的跑去报到。
屏幕左下角头示房门上一次开启的时间,他知道她才离去不久。
将画面转至厨房,他自一群下人之中,找寻那抹俏丽身影,不过忙碌穿梭的男女之中,并没有她。
她走了!?
心跳漏了三拍,他立刻换回全屏幕状态,在多个小方块之中,努力想寻找那个满口别脚谎言又熟情过头的单纯女人。
终于,他找到她了--
蜷缩在墙冉,双手环膝、一脸惶惧的女人,按启了声音键,他听到她抽泣不断的哭声,嘴里喃喃念的是他的名。
来不及关闭屏幕,他披起了一件晨褛便冲出房间。
「该死,你在这里做什么?」
直至双脚站定,孟浪才感觉到冰冷,是脚下黑色瓷砖所传上来的温度。
他居然忘了穿鞋!
好怕又是自己的幻听,于璇这次不敢再抱持着太大的期待,只能慢慢的抬首,深怕只消一眼,他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她挂着交错泪痕的白皙脸庞一抬起,孟浪的心霎时狠狠束起,那是心疼,他早已束之高阁的感情。
「你不是该去厨房烧菜给我吃吗,坐在这里干什么?」不想正视自己的情绪,他恶声的质问她。
「孟浪!」想也不想,于璇马上投进他的怀抱,委屈一古脑儿的涌了上来,她更加用力的哭着。
「不准哭!海狼堡不收脆弱、动不动就用眼泪来发泄情绪的佣人!」双手握拳在身侧,他不想再安慰女人了。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以为我会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泪水很快的浸湿了他细薄的晨褛,威胁着也要他的一颗心陪葬浸淫。
「我虽然冷血,但还不会去杀了一个新来的佣人。说,你究竟在哭什么?」
「我迷路了......」方才的惶然又重新笼罩在心上,她不安的将搂在他腰际的力道收紧。
「迷路!?」
于璇抽抽噎噎的哭诉:「都是你,为什么你要买那么舒服的大床,害我睡过头了......还把城堡盖得那么大、每个走道建得那么像,我好象一直在原地打转,怎么也找不到厨房......」
「你当然找不到厨房,你跑到大厅的死胡同里了。」
「我一直喊、一直叫,却没有人来救我,大家是不是都讨厌我?」因为她昨晚的态度太霸道了。
「城堡的隔音设备做得很好,没有人听到你的声音是正常的,而且这个时间大家都忙着分内的上作,就算听到异常的声音,他们也不会出手帮忙的,城堡里的下人,每个皆是自私、为己的。」
他们只能为一个人而奉献,那个人便是他。
他征选下人的唯一条件--就是自私,因为这样才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多余的情绪对一个人而言是浪费。
「为什么会有这个死胡同,它好可怕......」于璇心有余悸的将脸埋在他的肩窝。
孟浪冷哼了声,「人,就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太多好事者对罗宾森岛津津乐道,也有不少记者想挖出我的内幕和资料,为了防范那些不肖份子、有意之徒的侵入,这是海狼堡的第一道防线,我要他们绕不出这座特别设计的迷宫,要他们困在此地饿个几天,教他们引为警惕,从此打消了解我的念头!」
这几年,他将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分,他也不打算让谁知道,尤其是那对他恨之入骨的男女,现在他们的生活一定很苦吧,他可不要看到有人来纠缠不清。
「你不会杀人吧?」岚岚说他为人亦正亦邪,拥有各方的关系,放肆阴冷,可是她却不相信他会是那种草菅人命的坏蛋。
「我从不杀人,不过我知道怎么让一个人痛不欲生。」他的眼神倏地敛去温度,让邪佞占满眼底。
于璇打了个冷颤,他时而平静、时而汹涌的反应起伏,让她有些招架不了。她相信他有的是办法折磨人,他的冷笑、眼神,都能轻易的将一个人酸迟至死。
「其实好奇心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就像我对你一样。在来斐济之前,我根本没听过孟浪这个人,但一听到好友提起你的一些事迹,我就对你好奇的不得了,想多了解你一点......有时候一个人太神秘,反而会造成更多的困扰。」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压根儿忘了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个失亿症的病患。
孟浪沉默了,不断的咀嚼着她的话。
好奇心,他确实有,因为他很想知道她的脑袋里,除了无邪的信任,难道不曾有过对人性的失望吗?
「孟浪?」于璇轻唤了他一声。确定自己的音量能传送进他的耳膜,她继续接口--
「你可不可以把墙上的那些火把换成壁灯?」她小心翼翼的提着建议,深怕惹恼了他,「你不觉得城堡设计成这样,很阴森吗?要是我晚上起来上厕所,一定会被吓死的。」她仍眷恋着他胸膛的温暖,不肯离开。
「等你真的被吓到再说。」一个佣人而已,她的要求未免也太多了。
「可是......」好不容易稍早的惊吓正要平抚,他冷冽的面容又让她一颗心吊得高高的。
「你的房间里有厕所,要喝水也有小冰箱,我不认为你有出来夜游的必要。」
「好吧......」现在的情况--他是主,她是仆,她没有资格要求,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将他扫地出门就没戏唱了。
「那你可以去厨房奋斗了吧,听说现在距离开饭的时间,剩下不到一个小时,我很期待你会端出什么样的菜色,来讨好我留你下来?」孟浪终于伸手碰她了,但却是将她推离。
她的柔软教他的心律紊乱,他没有搂抱女人的习惯。
「啊!」于璇忽地尖叫,然后在原地蹦跳着,「怎么办,我连一道菜都还没开始做......」
「有时间在这边废话尖叫,倒不如赶快去厨房准备。」他消受不了她高八度的尖嗓。
「可是人家说慢工出细活......」她求情的望着他,「孟浪......因为......那个......我......」
「因为你贪睡,所以晚起,导致于没有充裕的时间烧菜,是吧?」孟浪径自整理了她断断续续的残字,将其组合起来,再加以填空。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他要不懂都很难。
「才不是!」于璇大声的反驳,然后解释的音量又转小,「我承认自己晚起,但绝不是因为我贪睡,我说了,都是那张柔软的水床害的!」
「喔,我差点忘了,你不会游泳,所以困在水床的水里起下来了。」
「你......」明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但她就是无力回嘴。
「孟浪......我知道晚起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不觉得你诡异的城堡也必须担负点责任吗?它拖延了我宝贵的时间......」刚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格外清亮地望着他,她拉起了他的手臂哀求着。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明天不贪睡,绝对会做好一桌子好菜迎接你起床......我都还没有表现,你不会就此认定我没有本事吧?」
孟浪纳进她不安的眼神,蓄意折磨的多思考几秒钟后,才说:「念在你是初犯,且有心想补救的连衣服也来不及穿戴整齐就冲了出来,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吧!」
她矢志争取的态度,令她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什么衣服?」于璇不明就里,她从海里被捞起时,只有这一身湿了又干的衣服啊!
「你好象少穿了一件。」孟浪抓起她的手,按压住那两粒突出的乳头,想让它们恢复正常的状态,不要在他面前跳起勾引之舞。
「啊!」一察觉事况,于璇急得背过了身,双手紧紧的环着胸,身躯更是弯低了些,以为这样就不能被看到什么了。
「我怎么会没有穿内衣?」羞死人了,她的乳头究竟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为什么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孟浪好笑的看着她遮掩的动作,该看的,他已经都看过了,「恐怕你是抓起衣服就穿,只要有蔽体,根本没去注意自己少穿了什么。」
「我的内衣呢?」她一定是被吓坏了,才没有感觉衣服底下凉凉的......
「还挂在你房间的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于璇将头转正,怀疑的看着他,双手仍是死命的护住前胸。
「我就是知道。」孟浪炯炯有神的视线锁定在她的娇颜上,性感的眼眸蕴藏着一抹魅光。
受不了热浪的侵袭,于璇脸颊上的嫣红一朵接着一朵,她无地自容的想躲开这个教人尴尬的氛围。
「你跑错边了,那里和厨房是反方向的。」他的一句话中断了她的步伐,她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前进继续迷路,还是后退接受他的讪笑。
岚岚说他是个心地残狠的男人,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可是她并不这么认为。他也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她看过他的笑容,虽然只是浅浅的笑意,但看起来真的很舒服......而且,他还来解救迷路的她......
「孟浪,你刚才有听到我的呼救吗?我就知道外界都误会你了,其实你才不是那种冷血的男人,对不对?」
「你问太多了!」孟浪的话锋一转,身体也跟着转了一百八十度,「你该去做事了,如果你想留在罗宾森岛的话。」
回避着她的问题,一如规避着自己的心情,他径自跨开脚步,不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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