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政商名流齐聚的慈善拍卖酒会,仗着金末世了不得的身份背景,敖海虹弄来了想要的邀请卡。(
校园全能高手)
因为金末世讨厌这类说着言不由衷客套话的场合,却因为身为金喾集团领导者之一,势必得出席,几次他想携她为伴打发冗长的时间,却碍于她坚持不曝光而作罢。
最后,她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
他带公司秘书当女伴出席,另外再想办法帮她混进来,如此一来,她不但可以和他有苦同当,还能顺道拉拢生意,一举两得。
虽然对于这样的安排他颇有微辞,不过经过她事后的安抚,他总能体谅她的用心良苦。
没办法,她若不用点心机,在社会上无权无势的海门贸易,如何能屹立不摇迄今?
海门几年来出色的表现,连她的父亲都佩服呢,自从将贸易公司交至她手上后,业务量年年攀升,原本没没无名的一家小公司,现在已经可以喊出名号了。
环顾出席的人士,敖海虹绽放笑容,体内的血液因期待而兴奋,“今晚有很多生面孔喔。”
她有把握今晚可以认识不少人,并说服几位大老板将进出口贸易交由海门负责。
“爹地,现在进来的那三个人当中,年轻的那个就是金末日吗?”
一个女音在敖海虹的耳畔响起,目光望了过去,看到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言行举止泄露出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性。
“那个不是,他是金家的老大金末世,在他身旁的两位分别是他的爷爷和父亲。”国内第一大纺织公司的老板钟台亿,今儿个出席的另一个理由是为女儿的终身大事。
他和金太爷打算让金家老三与他的女儿凑成一对。
“他看起来很优啊,爹地为什么不介绍他给我?”钟欣凌怨道,“听说金末日很花心耶,我才不要和那种男人在一起呢!”
“欣凌,末世和你的年纪相差太多了,金家太爷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驯服金家老三。”
“不,我只要金末世,他是我见过最棒的男人了!”
她大方的赞美,一点也不害躁,视线在入口处的男人身上流连,惹得敖海虹不是滋味。
回过身,她看到了迷倒骄纵女孩的男人了。(
误入贼船)
今晚的金末世一身西装革履,深靛色的颜色衬托出他深邃的黑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小牛皮鞋闪闪发亮,洋溢着一身都会名绅的潇洒。
那套西装里的衬衫领带是她为他选搭的,还是他们去意大利度假时在米兰买的,试穿的当口她就觉得他帅到极点,现在远远地领教他的魅力,更觉攫人呼吸。
若将天生贵族的头衔冠到金末世的身上,社交圈的人大概不会有相左的意见。
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服贴的褐色头发,温和深邃的双眼,俊朗迷人的丰采,展现出豪贵之家的教养,整体组合起来,与其说他英俊,不如以协调悦目的个人风格来形容。
“金爷爷、金伯伯、金大哥,你们好,我是欣凌。”钟欣凌主动过去打招呼。
“你们都来了,这是小女欣凌。”钟台忆卖力摆动两条肥短的腿,赶上女儿的脚步后,气喘吁吁的尴尬笑着。
“大家就甭客气了,来来来,别挤在这儿妨碍宾客进出,到里头聊吧。”够分量的金百瑞此话一出,几个人立刻往里面移动。
已退休的金百瑞其实不常在公开场合亮相,今天若不是看在主办单位是自己昔日好友的面子上,根本连步出金园都懒。
“金太爷,一阵子不见,你的气色还是那么好。”钟台亿边走边说。
“还好,前阵子因我宝贝孙女的婚事心烦过,接下来可能就得忙这三个男孙了,我家朗夫不管,可忙煞我了!”嘴上虽这样抱怨,但看得出来他是愈忙愈开心。
一行人行经敖海虹面前,金末世的眸光与她的在空中交会,她看出他隐忍的不耐烦,可是,她帮不了他。
远离宴会大厅,她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了拍卖场地。
“金大哥,你目前也在金爷爷的公司上班吗?”钟欣凌捱着金末世坐下,迫不及待问道。
都怪爹地,一迳强灌给她金末日的资料,关于金末世的一切,她的认识等于零。
“欣凌,听过金豹运输吗?末世就是现任的负责人。”
金朗夫担任起介绍的工作,怕沉默寡言、不擅交际的大儿子会将气氛弄僵,可说完后又觉得有点多余,末世从来不曾让他担心过。
“真的吗?”钟欣凌一派小女孩的崇拜,她听说过金豹运输,也知道它是金家的产业之一,但她不晓得负责人是金家老大。(
一代天骄)
话说陆地方面的金豹客运,司机严格挑选,不但要求品行,就连学历最低门槛都是大专毕业;至于空中方面的金豹航空,就更不用说了,是全台湾惟一服务品质最佳的航空公司,年年获得消费者评选第一名。
金末世点点头算是回答,不同体热摩擦着肌肤,产生不同的感觉,他蹙紧眉心,欲将手臂自她的环握中抽出,却忌讳爷爷与父亲的面子问题,而强自忍抑。
“看来欣凌似乎很中意末世。”金百瑞呵呵大笑,见孙子魅力不凡,所到之处皆是目光焦点很是得意。
“爷爷……”金末世头疼得很,这个女人明明是家中大老安排给老三的对象,为何现在她却缠着自己?
“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朋友,我们家末世平日忙着工作,很少和女性打交道。”这就是金百瑞对金末世的印象,他总觉得这个长孙很神秘。
三年前,他突然说要搬出去住,除了三大节日或是重要的传唤外,他几乎不回金园了,就连他父母每年二月十四日结婚纪念日,全家人团聚吃饭的日子,他也一连缺席了三年。
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什么,问末年和末日两兄弟,两个男人总是对看一眼,然后一起摇头,有时候他都不禁要怀疑,他们三个人是不是联合起来隐瞒他。
只是这个可能性应该很低,以他广阔的眼线,没有道理会有他不晓得的秘密。
“金大哥平常休闲时喜欢做什么?”这样万中选一的男人,钟欣凌显得很满意,直巴着他问话。
“上健身房或是打打高尔夫。”收起情绪,金末世脸上扬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礼貌的回答。
“金大哥不看电影吗?”
“很少。”因为敖海虹不爱人挤人的场所。
她近几年酷爱的休闲活动,即是以前最为排斥的高尔夫,只是学了这么久,打球的功力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想起她打球的姿势,金末世唇边不自觉漾着笑意。
“朗夫你真是好命,生了一个这么稳重的儿子。”钟台亿适时插了一句话进来,金末世简短的回答,让气氛有种岌岌可危的紧张感。
“爹地,你这么说不是在抱怨我这个女儿不好吗?”钟欣凌娇嗔,一双手挽得金末世更紧了。(
最强兵王)
坐在对角冷眼旁观这一幕的敖海虹,第一次兴起呼吸困难的痛苦,觉得喉间被人狠狠掐紧了。
以前也曾有女人在宴会当中向他示爱示好,那时她一样在现场,却没有这样的不适感,是因为情况不一样吗?
金末世不是会当场给人难堪的人,独自出席的时候,他可以以有女友为由委婉的拒绝女人;但现在不行,他的爷爷、父亲都在身旁,为了不背叛约定,他不会未经她同意即道出两人交往的事实,因此只好和钟欣凌闲话家常。
她努力如此安慰自己,然而他的表现真的令人生气,就算不能在长辈面前露出马脚,他也没必要一直挂着那抹温柔的笑容吧?
敖海虹第一次痛恨两人地下化的恋情,恨不得冲上前去掴两巴掌给伪装成无骨动物的钟欣凌。
这小妮子想配金末世,未免太生嫩了点。
他拥有与生俱来的优雅姿态,合宜的斯文谈吐,永远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从他的口中,永远听不到粗话,他永远只有从容与冷静——即使在他动怒的时候。
钟欣凌千万别一厢情愿的以为这就是爱了,金末世爱的不会是她,而是她敖海虹!
可是——他们贴近的躯体教人怒火中烧,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恶狠地瞪了金末世一记,敖海虹愤怒地起身走出拍卖场地。
金末世接收到她责怪的眼神了,他不曾看她那么生气过,急着前去解释,“爸、爷爷、钟伯父,对不起,我肚子有点饿,先出去拿点东西吃。”
说罢,不等他们回应,金末世稍嫌粗鲁的甩开握着他不放的双手,往宴会厅奔去。
“金大哥,等等我,我也去!”钟欣凌跟在他的身后追跑。
“朗夫,这是怎么回事?”金百瑞对金末世的举动感到茫惑。
那个仓皇的男人真的是末世吗?
“我也不知道……”金朗夫望着陆续有人进来的门口,已经看不到儿子的身影了。
“你看过末世慌慌张张的样子吗?”
金朗夫又摇了头,他比谁都担心,大儿子究竟哪儿不对劲了?
“陈先生,那就这么说定 !”宴会厅的一隅,敖海虹正因公司多了一件生意而粲笑盈盈。(
刁蛮俏郡主)
每次谈妥一桩新合作案,她总会眉开眼笑地笑着,然而得仔细一点,就可以发觉她今天的笑意有些僵硬。
“没问题,我们公司从下个月开始,出口业务就交给你做了。”陈氏企业小开陈文龙很豪爽的承诺,美人当前,什么事情都好谈。
“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扯动唇角,敖海虹的眼角余光看见四十五度角的方向,金末世继续让钟欣凌缠着他,体内的怒火不降,反而更加灼热。
“择期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你说怎样?”陈文龙炯炯的双眼中蕴涵着某种暗示,瞧得敖海虹全身起了疙瘩。“今天啊,可是我等会儿另外有约,可能不太方便……”这只色狼,她会和他出去,就改名叫敖彩虹!
“是和男朋友约好了吗?”他试探的问。
一个绝对女性化的美丽女人,顾盼之间,宛若一朵迎风招展的花朵,这样的她,足以令全世界的男人心痒难耐。
敖海虹顿了一下,“陈先生真是爱说笑,我哪来的男朋友啊!”故意将这句话说得大声,眼神再瞟过去,果然看到原本凛着一张脸的金末世,脸色更难看了。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可能没有男人疼宠呢?”说着,魔掌已经伸了过来,上下摩挲着她的手臂。
“陈先生不就是认为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才将贵公司的业务交给我来做的吗?”存心气炸金末世,她对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身子更是性感地向他趋近,手指卷弄领带,语带诱惑。
不行,她不能被陈文龙的轻佻邪肆给击倒,敖海虹暗忖道。
既然金末世如此介意他的存在,她更该好好陪陈文龙玩一玩,哈啦个几句,他都可以和钟欣凌说说笑笑了,她为何不能对其他男人抛媚眼?
何况这会儿她为的可是公事,好不容易拉拢了生意,没道理因为得罪陈文龙而又失去它,不过是让他吃几下豆腐,她撑得住的。
周旋了那么久,绝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敖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哪,不愧身为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你的气度果然了得。”陈文龙对她的爽直作风赞许不已。
“承蒙陈先生不嫌弃。”
“叫我文龙吧,陈先生显得很生疏。(
我叫布里茨)”
“那你也别喊我敖小姐了,海虹不是比较亲切吗?”
前一秒陈文龙还在笑着,下一刻却因前方走近的人儿而慌乱,“啊,我突然想起有事待办,先走一步了,改天再联络。”
“要记得call我喔!”敖海虹知道让陈氏小开飞也似逃走的女人,是他的前任情人,大概怕场面尴尬,所以选择逃避吧。
一段言不由衷、没有意义的谈话暂且结束了,敖海虹松了一口气的啜着酒,殊不知那段言谈听进金末世的耳里却成了打情骂俏。
“金大哥,你不是肚子饿吗,为什么没看你吃东西?”钟欣凌发觉他一直心不在焉,有些气恼。从刚才到现在,她渐渐察觉他的斯文温柔都是客气的敷衍。
她的长相令人反胃作呕吗,否则他的视线为何闪烁不定?
“我突然又不饿了。”瞅着那抹已往小露台走去的纤影,金末世急着打发热络的钟欣凌。
一整晚,他的潇洒倜傥只是表象,他的心里其实绷着一根快断裂的弦。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友和其他男人相谈甚欢,他心里的妒火不断飘扬。
他知道她在报复,以前她也是为了生意而交际,却懂得和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但今天分明是故意,一切起因于他方才和钟欣凌的亲近。
可那是情非得已啊!
他们都是独立自主的成人,有着各自的事业要努力,自行调配个人的时间,互不干预,过去几年一直是这样。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他开始在乎她的交友情况、穿着打扮,活脱像个吃醋的丈夫。
想想心浮气躁的自己,实在无法将一个善妒的男人与沉稳内敛的他画上等号。
是因为家中当前的逼婚热潮给了他压力吗?他想娶、她不想嫁,造成了他患得患失的心态。
“欣凌,麻烦你转告长辈们一声,说我有事先离开了。”由不得她拒绝,他仓促的走人。
敖海虹性子火爆,而且说到做到,一冲动起来,常是不管事后是否会后悔,只求当下的快感与发泄。
她在冒险,拿着他的心脏负荷能力当筹码,决计要他不好受。
“海虹。”金末世很快便在露台找到了人。
敖海虹退了两步,冷睨着他,“先生,我们认识吗?”追来做什么,他不是有了新欢忘旧爱吗?
一与他交锋,稍缓的火气倏地重新扬了起来。
“这里没有人,不要再演戏了!”金末世急愤地上前,才抓住她的手腕,又让她挣脱开。
“不管有没有人,毕竟还是公众场合,我们说好不相识的。”她沉下脸。
他大可去和其他女人说说笑笑啊,反正她不在乎,敖海虹撇开脸不看他。
“你为什么和陈文龙扯上关系?”不想为此事争执,他质问她飞蛾扑火般的行径。
“我要承接陈氏企业的贸易业务。”不想和他说话,又怕不回答他会生气,权衡之下简化了说辞。
“你可以去找他父亲洽谈,明知道陈文龙是个花花公子,你还和他打交道!”语气中夹带着因关心而起的不谅解。
“只是谈生意罢了。”敖海虹洒脱的耸耸双肩,“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真的在意吗?”这句话教余怒末消的敖海虹突地走向前,直视着他,咄咄逼人,“既然知道他对我心怀不轨,你刚才怎么不过来替我解围?”
她喜欢喜怒形于色,但平时对外人总是修饰得很圆滑,她会让人知道她在生气,尺度又拿捏得刚好,不会让人下不了台;不过,面对情人,她向来懒得修饰,都是直接变喷火魔物比较快。
“只要你一句话,愿意将我们交往的事情曝光,我立刻当众宣告所有权。”不只她生气,他何尝不生气,金末世蓦地将她揽了过来,完美的身段契合地贴着他的身躯,“你要吗?!”
敖海红诧然怔愕了一会儿,“放开我!”她剧烈的扭动,“会被别人看到!”
今夜的她一改以往的消极被动,犹如禁伏了许久、终于被放出柙笼的野猫一样,激烈地反抗他!
“不放!”金末世拼命压制着她,在她耳畔软声哄求。“海虹,你很清楚我心里有多介意,可是你又给了我一道禁令,你想要我怎么做?”
敖海虹狂恣反抗的力道猛地一收,他的声音内蕴难言的苦衷,听了教她内疚。“你和那个女的卿卿我我的样子惹到了我!”
“我父亲和爷爷就在身旁,总不能给她坏脸色看吧?”见她激狂的态度松懈,他放胆搂着她,在她的发际、颊畔、唇上落下细吻。
小小的火苗经过敖海虹的热情回应逐渐引燃漫天大火,他们饥渴地吸纳彼此的气息,就在这一小方空间里。
“王夫人,你看到金家大公子了没?你不是想撮合他和令千金吗?”
“是啊,我这就要跟金太爷说去,你不觉得他们俩各方面都很配吗?”
远处两人的谈话拉回了敖海虹的意识,吓得她连忙推开了双目亮着欲火的金末世。
“有人来了……”
两人剧烈喘气,他的呼息混着她的呼息,他的发乱了,狂野的外表反而比平日更俊朗,蛟龙似的健躯紧抵着她,让她感受男性肌肉的精实,以及清清楚楚的亢奋。
她低头一看——低襟的礼服胸口处松开大半,粉胸浮着一层娇红,她惊慌地手忙脚乱的整理衣着。
“你的行情好像愈来愈看涨了……原来今天的拍卖会顺道还是你的相亲宴。”斜睨他一眼,敖海虹语气酸涩的控诉。
这么多名门淑媛觊觎她的男人,她对他的关注是不是不能有片刻的懈怠?
“钟欣凌不是我的对象,爷爷属意她和末日一对。”金末世细心地帮她顺顺头发,耐心的解释。
“我只看到三个人。”她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直至方才为止,她都未看到金末日的身影。
“金喾集团总共有五个人出席今晚的拍卖会。”
敖海虹挑眉,不懂他的意思。
“末日拖了他的小助理一起来了。”
“人呢?”她环胸等待,如果他是骗人,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他的小助理到达会场后,发现今晚原来可以不携伴参加,自觉受骗,待在外头不肯进来。”天外飞来的这一笔,害他无辜受了一堆无妄之灾。
敖海虹盯着他,似在忖量可信度,但他正气凛然的回望她的眼神,教她无法不信他。
“不生气了?”一个细微的嘟嘴动作,金末世知晓她的火气熄灭了。
“回家再算帐!”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她的口气还是一样倔。“我出去了,你一分钟后再出来。”
为了避嫌,她探头观察室内的情形,确定没有人的目光注意这儿,她先一步走了出来。
金末世没有马上离开露台,仰头数着稀稀落落的星斗,顿生淡淡的惆怅。
对于这样的她,有点小骄纵、有点小火爆,他穷极一辈子恐怕都驯服不了,而他也不勉强她改变,她可以永达这样,但不能常常不按牌理出牌,他会紧张、会不安。
人,总因为习惯,所以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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