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的大门敞开着。(
烛龙之眼)
岳忠义一看到女儿走进门,马上扯开喉咙问道:「妳昨晚没回来睡觉,上哪儿去了?」
「爸,我没有失聪,你讲话用不着邵么大声!」像遭到轰炸,水漾挖了挖耳朵。
「妳给我解释清楚,尤先生为什么会被打?」昨晚尤天富告状的电话就来了,而他却找不到女儿问话,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爸,我是你的女儿耶,你不先问清楚尤天由昌对我做了什么,一开口就骂我,你想听我说什么?」水漾一听到他的问话,突然感觉到冷,心好冷!
「他对妳做什么都是正当的,妳是他的未婚妻......」
「我没答应,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你们两个人的协议!」
「我已经收了他的聘金,妳就得嫁:」女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什么话都不听了。
昨晚尤天富来电话说要他将一佰万聘金给退回,他不娶他的女儿了,因为他要的不是刁钻、泼辣的女人......他当然不能坐视这种情形发生,因为他已经没有一佰万可以还了。
「爸,你能不能别逼我,尤天由昌是怎样的男人你最清楚......」
「我只知道他是个有钱的男人。我告诉妳,那一佰万聘金我早输光了,现在我还欠人家一屁股债,都等着妳嫁给尤天富,从他那儿拿些钱来还债!」
晴天霹雳,水漾愕然地瞪视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一刖不是这样的......」
赌博真的会教一个人丧失心智吗?她的父亲因此变成她不认识的样子了!残忍、狠心......
「水漾,妳也不想爸爸被人逼债吧?黑道兄弟都心狠手辣,一气之下说不定会胡惩送世饱、「爸,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尤天富根本不会要我了!」水漾无奈地道出了事实。
现在就算她想尽愚孝帮忙,也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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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说什么?」岳忠义眼睛红热如火的瞪着女儿。
「我以为只要我不再是纯洁的处子之身,尤天富就不会坚持要娶我,那么他会来向你要回聘金,可是我不知道你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一佰万花个精光......」
事情超乎水漾的预料,她好怕......
啪的一声,岳忠义愤怒的掴了女儿一耳光,「妳还真孝顺,为了不嫁给尤天富,这种低贱的事情妳也做得出来?」
「我......」
「我是妳的父亲,不过要求妳为我的后半辈子做点打算,妳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岳忠义扬手又要落下一巴掌,手却猛然被往后拉。
「够了没有,一个父亲当得这么可耻,你还有脸教训女儿?」步惊云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怒火。
「啊......」岳忠义手痛得直哀嚎。
「步惊云,你快放开我爸爸......」听到父亲喊痛,水漾看着突然跑来她家的男人。
「妳有没有志气,他这样对妳,妳还替他求情?」步惊云的怒火转向了焦急的水漾。
「他再怎么不对,还是我爸爸啊!.」
「去我的车上等我,这里由我来解决。」
「不......」
「如果妳想看他的手断成两截,尽管待着吧!」步惊云威胁的撂下狠话,膛目怒视,直至她带着担忧的神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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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啊,你到底把我爸爸怎么了?」水漾被威胁着再次踏进云腾别墅,为「他如果真被我怎么了,我现在早就进警察局了,不会还坐在这里听妳的盘问。(
都市超级兵王)」步惊云漠视她的不安,平静的喝着咖啡。
「我要回家。」
「回去被秤斤论两的卖掉吗?还是被拳打脚踢?」步惊云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家庭问题与暴力。
「你......」
「原来这就是妳急着献身的目的,因为不嫁给那个男人,所以急忙着要把贞操送人!」
今天他会去她家,是想将她遗落在他家的皮包物归原主,没想到竟会让他听到她想隐瞒的秘密,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找他来个一夜情了。
「什么送人,你不要把我形容得那么廉价!.」他的口气听来很不堪,水漾无法忍受。
步惊云突地认真的盯着她瞧,「我和妳谈得愈多,愈觉得以妳的年龄,妳真的是太过聪明,而且意志太过坚决、鲁莽大胆!」
他真的有股冲动想剖开她的脑子看个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如此欠缺考虑吗?
「如果今天我们角色互换,你会愿意嫁给那样的男人吗?」水漾的回答是嘲弄的闷哼。
「但妳为了躲避这段婚姻而将初夜献出,以后怎么办,难道妳不嫁人了?不怕末来的老公嫌弃?」真正教步惊云生气的是她纯粹想利用他的心态,她或许不如自己所言的那么欣赏他!.他的视线回到她抬得一局一局的,带着挑衅神情的下巴,回到她那顽固的、令人生气的小嘴......发现他不能接受她在这一点上欺骗自己。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水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副夸张讶异的样子。
他比自己还为失去的贞操烦恼,着实令人感到很有意思。她并不打算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对那层已失去的薄膜多不在意,以及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意义有多不一样「我是很认真在和你说话!」步惊云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迟早会让这个女人气得心血狂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和你开玩笑了?」水漾睨了他一眼,「我能逃过这次,就不冀望未来了。(
武绝九天)以后看上我的男人,若是有心想娶我,他就必须有心理准备,不要期望他老婆在新婚之夜会落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女人的意愿根本无足轻重,在她结婚前,她由父亲监护,结了婚后就换成她的丈夫。她讨厌被限制!
「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在现在这个开放的社会,没有几个男人敢奢望自己未来的老婆是处女了。」步惊云不喜欢看她偏激、失望的神情,道出事实想安慰她。
「是啊,全台湾的女人都快被你玩遍了,哪来邵么多处女?」水漾轻蔑的扫视他。
步惊云怔住了,谁能料到他的好心居然反被她将了一鍕,成了取笑自己的话柄!
他调整脸上的表情,好让自己不会成为嗜血母狼的牺牲品,「妳又冤枉我了,我虽然好女色,但从不染指处女的:」
「这么说昨晚是我好运,所以让你『临幸』了?那我是不是该放鞭炮好好庆祝一番?」水漾的一双细眉紧紧打了个死结。
她不求名分,也不取分毫代价,让他在她最美丽的时候,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他竟还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样,存心要气死她:「妳......」步惊云真可是哑巴吃黄莲,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岳水漾一定是他这辈子的克星、天敌。
即使在面对过分刁难的商业竞争对手时,也从未有人可以堵得他说不出话来,可是她总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教他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应付。
「好了,我不和妳吵了,妳现在打算怎么办?」
满怀的愁绪全因他的这句话被勾起,水漾重新正视自己的问题,「我爸爸这样弃父女情谊而不顾,我不想理他了!」她赌气的说道,但不到三秒钟又喃喃自语,一副忧心仲仲的神色:「可是尤天由昌不晓得会不会找他麻烦......」
「我看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步惊云决定蹚这淌浑水了。
他不能让岳水漾再回去挨打,那会教他愤怒不已;他也不想看到她忧愁的样子,那会让他不想......天知道何时开始,他竟对女人又如此多的情绪?
他知道不只逗她笑具有挑战性,就连要让她臣服于自己都是困难的,他若想驯服这样一个女人,恐怕得费上好大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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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懒得为女人花心思、动脑筋的他,这回竟显得兴致勃勃!?难道一切的反常,全因她是个有趣的女人吗?
闻一言,水漾态度有些防范,「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们的关系就仅止于昨晚而已!」
此时,她才发觉事情根本没有按照她以为的步调在行走。
她的预想中,步惊云该从此离开她的生活了,可是现在他不只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在为她的未来打算......
这不是太尴尬了吗?她怎么能和一个曾与自己发生过亲密接触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交谈?
「妳若不希望自己的贞操白白牺牲,最好听我的,妳现在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在你父亲拿不出钱还尤天富,而他又不甘心一佰万如此浪费掉时,妳想他还会对妳的清白挑三拣四吗?」
「不,我不要!」水漾不敢想象尤天富在自己身上气喘如牛的模样,她不要嫁给他!
「那么就在我家住下来吧,如果妳不想让自己觉得对不起我,就将我的帮忙当作是昨晚的酬劳吧:」预料个性强硬的她可能会有的拒绝,步惊云替她找了个理由想塞住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妳让我享受了一次完美的性爱,令我回味无穷,我也该付出些代价吧?」
故意忽略他话中的暗示,压下直要浮出心湖的回忆,水漾气得暴跳如雷,「你当我是银货两讫的妓女?」
在他心中,她还是和他的那些女人没有任何不同吗?这个认知教她的心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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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妓女好侍候多了。」
「步惊云!」水漾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步惊云剑眉微拢,她的语气中有种他不喜欢的锋利,「岳水漾,妳是第一个敢直呼我全名的女人,不过我相信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个吧!.」
一种奇怪的感觉沿着背脊爬了上来,水漾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到步惊云的表情是教人看不清情绪的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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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来我家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再不将我女儿带回来,我就到警察局去告你绑架!」
岳忠义看着一步步朝自己出罪近,逼得他只能一步步后退的男子,强装镇静的声音,掩不住畏怕的颤抖。
「那我倒也乐得轻松,你就顺道将你可耻的行径外扬好了,看大家会怎么鄙笑你!」步惊云黑眸蒙上一层冷霜,有如一把利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那不孝的女儿都跟你走了,你还来落井下石吗?」
「不孝?有你这样的父亲,水漾非但没有离开,还赚钱供你赌博,你居然还说她不孝?」他已经大略了解过岳家的情况,明白这对父女的生活,当然更清楚水漾吃了多少苦。
只是,若是她不说,从她那张乐观的俏脸上,永远也察觉不出她肩膀上所扛的沉重压力。
想到那个纤柔可爱的绝世尤物,她璀璨的瞳眸灿烂如霞,步惊云更确信不能让她回到这个家,否则只有毁灭一途:「她如果孝顺就不会抛弃我而跟你这个陌生人走了:」岳忠义现在只担、心不晓得该怎么向尤天富解释。
他根本不敢和这个男人硬碰硬,上次被他用力一拗,他的手痛了一整晚:「现在我是水漾的老板,这是她在云腾上班的年薪,一共是二佰万,一佰万你拿去还尤天富,剩下的一佰万就是你的生活费。不过丑话我可先说在前头,如果你再将这笔钱当赌本,拿去输个一文不剩,你别指望水漾还会再救济你!」步惊云取出一张面额二佰万的支票,丢给了他。
岳忠义两眼发亮的盯着支票,心跳声不断在胸腔中鼓动,「二佰万,真的是二佰万啊!」
「从今天开始,你和水漾只是名义上的父女,你无权再过问她的生活,水漾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拥有自己的自由和想法,没道理再接受你所有荒唐的安排:」步惊云用一双冷漠但世故的眼睛打量着他见钱眼开的丑陋嘴脸。
岳忠义一副有钱好说话的样子,陪着笑:「那有什么问题,大老板你怎么说怎么是了......」
「你有个灵巧的舌头,正要开始它多余且没有诚意的谄媚,但是这招对我无效:」步惊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虚伪,「我只要你记住对我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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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屋内一片安静,水漾一点也不觉得讶异。
自她母亲过世后,她的家向来是这个样子的。她的父亲成日在外头赌博,不到三更半夜不会愿意回来......
只是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厌倦,也怕了,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听从母亲的遗言,继续照顾父亲。
她一直当着父亲的依靠,可是谁来让她依靠?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要愚孝,可是因为她的支撑,却教父亲养成了习惯,终至丧失了自己谋生的意志,她不能再纵容他了!
所以她决定要走,离开这个家一段时间,如果多花一笔租房子的开销能够让她的父亲有些担当,那么是值得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她走出自己的房间,看到手里握着一个酒瓶的父亲,跌跌撞撞的回来了。
「爸,你什么时候也学人家喝酒了?」水漾生气的抢过他手中的啤酒瓶,愤怒的丢至地上。
着昏沌不明的双眼,岳忠义满口酒气的说:「唷,我那个自以为很争气的女儿回来了啊?」
「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不,我怎么敢劳烦妳,妳的身子现在可是镶金嵌银啊!」岳忠义一把推开了她。
「爸,你还在为我不嫁给尤天富的事情生气吗?」水漾突感心酸,她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是她却受不了父亲这般冷漠的对待。
「我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就这次不行......」她从皮包中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我到银行去信用借款了四十万,你先拿去还尤天富,剩下的六十万我再想办法。」
「到银行借钱,我有没有听错,妳当步惊云的情妇,当得这么没有价值啊?」
「什么情妇?」心情一团乱的水漾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却止同定与自己脱离不了关系。
岳忠义冷嘲了声,「不要在我面一刖假惺惺,我岳忠义没有妳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
「爸,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我叫妳嫁给尤天富,起码走出去也理直气壮,结果妳不要,跑去让步惊云包养,连个名分也没有,这会比较光荣吗?年轻人就是这样,只顾着看外表,根本把道德廉耻全忘光了,我们岳家的脸都让妳丢尽了!」
「我没有让步惊云包养,是谁乱造谣一一吉的?」一搞清楚状况,水漾连忙喊冤!
「步惊云都自己送钱来了!」岳忠义想起自己被左右邻居嘲笑的事,就一肚子火,「我是『土包子』,没听过『云腾集团』,不知道谁是步惊云,就拿着支票跑去问隔壁的陈太太,本来想向她炫耀我女儿在云腾上班,年薪两佰万,结果她听完马上哈哈大笑,我才知道原来步惊云的风评那么差!」他冷哼了声续道,「我早该想到的,什么工作待遇会那么高,上班是个幌子,陪他上床才是真的!」
「爸!」水漾惊叫,他怎能用这种鄙夷的口气伤害他的女儿?
「妳马上给我出去,回去住妳舒适的别墅,我这个小庙容不下妳这个大菩萨:」
「步惊云真的来过家里了?」见父亲的气愤,水漾定神分析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步惊云怎可以背着她做出这些事,她没有同意啊!.「他给你两佰万,那钱呢?」
「妳该不会还想拿回去吧?」岳忠义嗤声说道:「我给了妳二十一年的姓,现在不承认妳这个女儿了,两佰万就当是遮羞费!」
「不要告诉我,你又拿去赌光了?」水漾的心掠过一阵熟悉的不安。
「我是这笔钱的所有权人,我一局兴怎么花是我的事:」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逼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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