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儿笑了下,对苏浅浅说:“事先我不知情。”
苏浅浅的唇角勉强勾出个弧度,声音很轻很浅:“这算是到目前为止,让我最安慰的一件事情了。”
就在这时,门再一次被推开,秦常走了进来,趾高气昂的。
“醒了?”秦常没有好的语气,“想要我死?也不看看你有那个能力吗?”
苏浅浅冷眼,只听秦常继续道:“对你,我是暂时无可奈何,但对她。”秦常指着绝影,“我现在可以像只蚂蚁一样捏死她!”
秦常的手才向绝影伸过去,香奈儿就将他挡了下来。
“你干什么?”秦常拧紧眉头,“别忘了,你是主上派来保护我的,一个只会听令的奴才而已,还敢在我面前嚣张?”
香奈儿的拳头紧了紧,“她们两都得等主上来了再处置。”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冰冷。
“要你管?”秦常怒气满盛的对准香奈儿,“你这个半男不女的人妖,你敢命令我怎么做事?”
只见香奈儿的眼里涌起一抹寒光,虽然匆匆就逝去了,但依旧骇人的恐怖。
秦常见香奈儿不敢冲他发火,胆子更大了,:“这两个臭娘儿们,也不知道主上留着有什么用!这个苏浅浅又有哪一点儿厉害了?妇人之仁!不还是轻轻松松就被我抓来了?”
“哈哈哈——至于你。”秦常指着香奈儿,眸光中满是不屑,“你不过就是主上面前的一条走狗而已!只要我心情不好,随时喊你死!”
香奈儿黑眸一暗,戾气自周身泛起。
“别杀他!”苏浅浅忽然喊住。
香奈儿手中敛起的气息才又慢慢回归了平静,只是,黑眸里似乎有一丝红。
“他是我的仇人。”苏浅浅冷声,“我说过,要亲手处置了他。”
“你到现在还敢逞能?”秦常完全不将苏浅浅放在眼里,“就凭你?你以为你能杀了我?”
秦常觉得,且不说苏浅浅能不能挣脱开绑紧她的绳索,香奈儿武功厉害,还擅长用毒,外面也还有不少杀手,就凭苏浅浅和绝影两个人,斗得过吗?
苏浅浅只是笑,并不回答秦常的话。
这时,一股风吹来,徐桩出现在苏浅浅眼前。
徐桩看着苏浅浅,凝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久不见。”声音温柔。
“是啊。”苏浅浅感叹一声,“好久不见。”
“先把她带出去。”徐桩指着绝影,对香奈儿说。
香奈儿听命,再看了苏浅浅一眼,才带绝影离开。
屋子里只剩有徐桩与苏浅浅两个人,徐桩理了理苏浅浅的头发,再摸了摸她的脸庞,说:“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六年前。”苏浅浅的声音不冷不热,“为什么我和白焰华会在一起?”
“你心里有他吗?”徐桩问,“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对吧?”
苏浅浅问:“你不是要回答我的问题吗?”
徐桩起身,往旁边走了两步,再回过头来看着苏浅浅。
“他是白家最有能力的人,控制了他,就相当于是控制了白家,那么白家所有的财产就必将是我们的。”徐桩轻声,“可是,要怎么来控制白焰华呢?这是个问题。”
苏浅浅拧紧眉头,看样子,她当年与白焰华之间的事情,完全是一场人为的意外。
“我们将他迷晕,然后送到偏远的村子里,当时正好你在采药草,就将你送到他的房间,让他和你在一起。”徐桩说。
苏浅浅不解,问:“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原本会有很大的作用。”徐桩道,“白焰华与一个农村女人有了两个孩子,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还能和灵芸郡主成婚,还能继承白家的财产吗?”
苏浅浅恍然大悟,一旦白焰华不能继承白家财产,白焰华的弟弟就可以继承,想来,他弟弟与徐桩就是一伙的。
苏浅浅不由笑了,他们千算万算,肯定没有算到白焰华其实是皇帝的儿子,而且,还背着继承人的重担。
就算白焰华与一百个农妇有染,都不可能改变什么。
有些人,天上的好命就在那儿。
想着,苏浅浅痛快的心思间却忽然多了些失落,不知为何,是仅仅只针对于白焰华的失落。
“只可惜,中途出了差错。”徐桩轻声。
苏浅浅平复自己的心情,赶紧问:“什么差错?”
徐桩笑笑,没有回答苏浅浅的话。
他怎么可能告诉苏浅浅,就是因为她,才会让事情出差错呢?
不仅是他,也不仅是香奈儿,还有更多的人,喜欢她、想要得到她。
苏浅浅没有追着问,反正徐桩想说的就会说。
徐桩认真地看向苏浅浅,说:“城外的大军已经开始要攻打皇宫了,那狗皇帝左拥右抱的,只怕,已经死在卧榻之上了吧!”
苏浅浅扬眉,只听徐桩继续道:“你说,白焰华是会去救他老子,还是来救你呢?”
“你觉得呢?”苏浅浅问,仿佛也在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且不说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如果他先去救老子,就只能失去你,如果他先来救你……”徐桩长叹一声,“不过是和你一块儿死在这里罢了。”
“徐桩。”苏浅浅轻轻一声,“其实,白焰华他没有一点儿对不起你,是不是点儿对不起你,是不是?”甚至将他当成好朋友。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不分对不对得起!”徐桩的声音激动起来,“他有什么好?你竟然喜欢他?”
苏浅浅在这个时候忽然很想告诉徐桩: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只不过,眼下不是她去纠结儿女私情的时候。
片刻时间,苏浅浅就站了起来。
徐桩眸光一暗,苏浅浅的手脚分明都是被绑起来的,她是怎么松开的?
“你?”
“难道在你心里,我真有那么笨吗?”苏浅浅问。
“原来,你不过是以身为饵。”徐桩捏紧手,“可那又如何?我们这里的高手如云。”
“谁说不是呢?”苏浅浅冷淡一声。
徐桩察觉到了什么,赶紧问:“你要干什么?”
苏浅浅只是淡笑着,刘崖在死之前告诉她,不要去碰秦常,否则会很危险,她就顺着这条线索一直差,竟然差出了一大堆线索。
所以,苏浅浅才约秦常出来,又故意失算,然后深入到敌心来,是要将他们一锅端。
这时,白焰华忽然推门进来,徐桩看见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
“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吗?”白焰华问,“我怎么可能让浅儿一个人来冒险呢?”
徐桩开始感觉到,他已经落入了苏浅浅与白焰华精心布局的陷阱里了。
再看屋外,香奈儿与秦常已经被绑了起来,而地上,已经布满了杀手的尸体。
“怎么可能!”徐桩一直摇头,“香奈儿武功高强,而且善于用毒,他……”
“怪只怪你们太大意了。”苏浅浅好心让徐桩死个明白,“香奈儿当我师父的时候,可教了我不少用毒之法,更何况,你忘了,我爹也爱钻研这个,还给我留了一本医书呢!”
所以,苏浅浅虽然硬拼拼不过香奈儿,但在他大意的片刻,她就能用毒药将他控制住。
“晚了。”徐桩淡淡一声,“你们将重心放错地方了。”
“不晚。”苏浅浅的语气也淡淡的,“我们不到这边来,步非帆怎么会放心到那边去呢?”
徐桩浑身颤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是……”
兜兜转转这么多事情,其实步非帆才是背后真正的主使者,是想要篡权夺位的人。
“徐桩。”白焰华冷声,“你我的恩怨,也到了该算账的时候了!”
苏浅浅走出屋子,她知道,徐桩杀了白焰华的弟弟,虽然他弟弟是死有余辜,但至少也是至亲的血缘关系。
徐桩看向苏浅浅的背影,即便是在死之前,她对他也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他荒唐的笑了,所有的计策,看起来天衣无缝,但却都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怎么不会荒诞呢?
苏浅浅面对着香奈儿与秦常,秦常的眼里全是恐惧。
“苏浅浅,你别杀我!我们有事好好商量!”秦常求饶道。
苏浅浅懒懒地勾起唇角。
不杀?
那她娘还有苏康佩,还有全村人的性命,谁来赔呢?
苏浅浅举起剑,干净利落地将秦常的一双腿砍断,没有任何迟疑。
“啊——”秦常尖声叫着。
苏浅浅的眼睛微微湿润了,她知道,无论自己将秦常折磨成什么模样,苏康佩与徐万真,都已经回不来了。
再砍断秦常的双手,苏浅浅的眼泪落了下来。
秦常的求饶声连续不断,苏浅浅抹了抹眼睛,轻声说道:“康佩心地善良,待人真诚,你不喜欢她没关系,但别诋毁她。”
“我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秦常在剧痛之间开口求饶。
“以后?”苏浅浅笑了,“哪里还会有以后呢?”
秦常的眼里满是惊恐,他知道苏浅浅从来就不是什么白莲花的善茬,得罪她的,她会加倍讨回来!
而他害的是她的亲人,她会放过他吗?
秦常忽然记起,苏浅浅说过,要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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