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庆海来到刘家，刘鸿遒和刘文之正在院子里喝酒。（
狐剑）”来””书””书” 见到曹庆海，刘鸿遒赶紧说：“哟，这不是曹管家吗？你可是稀客，来，坐下喝一杯；文之，快去拿酒杯碗筷。”
刘文之拿来了酒杯碗筷，放在曹庆海的面前。
“曹管家。来，刘某敬你一杯。”刘鸿遒端起酒杯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曹家的大管家今天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哦。”
“什么事都逃不过你刘老爷的眼睛。”
曹庆海干了一杯，曹大山邀请他加入宣纸联营的想法跟刘鸿遒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刘鸿遒问曹庆海：“曹大山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曹庆海说着，将草拟好的联营合同拿出来，放在刘鸿遒的面前：“曹大山说，你刘老板要是不计前嫌，就在这合同上签个字，大家都是做宣纸的，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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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海、文之，你们俩个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都是聪明人，也不是我刘鸿遒的外人。”刘鸿遒冷笑了一声，感叹道：“这个曹大山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说他那么精明老道的一个人，难道就一点没有察觉出来，那些雪花一样飞来的订货单背后，有什么不正常？”
曹庆海耕着一笑：“我对曹大山说，你主动想跟刘老板和好，刘老板未必领情。你猜他怎么说？”
刘鸿遒问：“他怎么说？”
曹庆海：“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要亲自登门来跟你们鸿发纸号签合同呢。”来””书””书” ”
刘鸿遒冷笑起来：“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他心里早在打着算盘呢，他将小岭这些大大小小的宣纸作坊笼络在一起，下一步要做什么那还不是清清楚楚。（
名门弃少）可惜啊，等不到他的如意算盘打出个子丑寅卯，广源纸号恐怕就要大祸临头啰。”
曹庆海问：“刘老板，那我回去怎么跟曹老板说？”
刘鸿遒拿出印章，在合同上按了手印，又盖章后交给曹庆海：“你就跟曹大山说，我刘鸿遒痛快着呢，答应跟他合作。”
三个人三只脑袋碰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好一阵，突然都笑了起来。
曹庆海拿着那份合同回到曹家，曹大山见了曹庆海，说：“庆海，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那刘鸿遒一口回绝你了，我曹大山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
“没有，他痛痛快快就答应了，还让我感谢曹老板心胸开阔、不计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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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庆海说着，将合同放在曹大山的面前。
“嗯，他能这么说，说明他这个小人还没有小到家，还有救，哈哈……”曹大山看了看合同上刘鸿遒按的手印和章子，说：“曹管家，你去跟二贵交代一下，刘家鸿发纸号的宣纸和我们曹家广源纸号的宣纸毕竟在配方和工艺上面有不一样的地方，让他在下料和配方上一定要把握好。[ ]”
“好，我这就去找曹管棚！”曹庆海应着，走到门口又停住了。
曹大山问：“瑞亭，你还有事吗？”
曹庆海说：“老爷，家里带信说，我的老母亲重病在床，已经是弥留之际，恐怕也就是这两天了，我想回去一趟，给老人家送终。”
“那就赶快回家啊，还犹豫什么？曹二贵那里我来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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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我去了。”
曹庆海往外走，又被曹大山叫了回来。
曹大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曹庆海：“拿着。”
“老爷……这可不能要。”
“别推辞，我知道，老人家也许用不上了，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多谢老爷！”曹庆海向曹大山鞠了一躬。
“为人之子，不可不尽孝道啊，快去吧。”
曹大山想到当年自己就是因为日夜待在纸棚里，连老母亲生病也不知道，临终之前也没有和老人见上一面，不禁悲从中来。
第二天，曹大山把石头叫到纸棚里的一间屋子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纸盒子交给石头说：“石头，这是怀玉让我捎给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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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给我的礼物？”
石头接过那纸盒子，愣愣地站在那里。
“怎么？不想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曹大山看着石头问道。
石头憨厚地一笑，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光滑的牛皮纸包着什么，揭开牛皮纸一看，一双崭新的皮鞋出现在眼前。
石头穿过母亲做的布鞋，也穿过郭聋子给他打的草鞋，夏天还自己用两块木板做过踏板鞋，这么漂亮、这么油光铮亮的皮鞋他还是头一次看见。
“喜欢吗？”曹大山问石头。
“喜欢，喜欢。”石头嘿嘿地笑着。
“喜欢那就穿上试试！”
石头拿起皮鞋，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脚，笑道：“老爷，我刚从纸棚里出来，这脚会糟蹋这么好的皮鞋。”
“这话说得倒也是。”曹大山问石头：“知道这皮鞋多少钱一双吗？”
石头摇摇头，心想这么好的东西肯定便宜不了。
曹大山伸出两根指头。
看着曹大山那粗壮的两根指头，石头的眼珠子一下子就不会转动了：“二两银子？老天爷，她可真是舍得！”
“二两银子？给你看两眼还差不多。二十两！”
“什么？”石头差点蹦了起来：“老天爷，抵得上我两年的工钱啊。她可真是舍得！老爷，你怎么补拦着她？”
“我拦了，有用吗？他不听我的呀！”曹大山直摇头：“小黄毛丫头，他连一个烧饼也舍不得给老子买，给你买这么贵重的皮鞋，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爷，这皮鞋你还是带回上海，让怀玉把它给退了吧，我这双脚哪有这么好的福气，穿这么金贵的皮鞋？我不配呀！”
石头说着，急得都要哭了。
“带回上海？你是嫌我麻烦还不够是不是？我要是把他买给你的皮鞋带回去，那个姑奶奶说不定一气之下跳进黄浦江。”曹大山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孩子，我看出来啦，我那个丫头对你，那是真好，等到我把诸葛豪的病治好了、从日本回来，就给你们俩办事，啊？”
“谢谢老爷。”
“石头，我过两天还要去上海，然后从上海去日本——诸葛豪的病不能再拖了。我不在家期间广源纸号的生产和销售，你和曹管家、还有曹二贵多多商量。曹管家回去给老母亲守孝去了，过些日子就回来。如今正是咱们宣纸联营的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石头点点头：“老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还是那句话，要严格把好质量这道关。曹家不能因为宣纸畅销就降低质量、以次充好；另外，要抓紧催款，销量在增加，货款回笼太慢，这里面蕴含着风险。”
“是，老爷，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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