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和十几个人被官府的人抓起来，以每人一辆银子的价钱卖到了歙县的一个采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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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采石场不同于一般的露天采石场，而是有一条长长的坑道通往地下十几仗深的地方。这是一处“老坑”，老坑的石头是做砚台的上等材料。
从地面通往老坑的坑道又矮又窄，坑道口还有亮光，越往下光线越少，到了坑面，整天需点着松油灯。从坑道下面往上看去，坑口投下来一条亮光变得很微弱，就像黎明前西天的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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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道很狭窄，采石头的人只能半蹲半跪。挖老坑的人有句口头禅：挖掉一座楼，才得以放砚。意思是说，在地底下挖出一座楼房大小的地方，才能寻到一块做砚台的石头。有时候遇到坑道冒顶、塌方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在地底下采挖砚石的人就像挖煤工人一样，常常早晨下了井，中午就上不来。
石头坐在三尺高的坑道里，挖了一筐子岩石，一进是筋疲力尽。 laishushu正要喘口气，曹天奎走过来，踢了踢一只装满石头的筐子，对石头说：“小子，把这筐石头给我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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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看了曹天奎一眼。
“怎么？不服气是不是？谁叫你犯在我的手里？咱俩这也算是有缘。”
旁边有个老汉从石头身边经过，碰了碰石头，小声说：“新来的吧？忍着点，别得罪他。”
石头咬着牙关背着满满一筐子老坑石，沿着倾斜的坑道，艰难地往上走着，一步一步地往上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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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和石头一道被抓进来的劳工见石头背得很吃力，从后面帮石头将筐子往上推着；曹天奎一把揪住那个人，咬牙切齿地说：“田阿炳，你给我住手！”
名叫田阿炳的人被曹天奎揪得一个趔趄，他愤怒地盯着曹天奎：“你还有没有人性？这么重的一筐石头，这么长的坑道，你让他一个人背？”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我就是要他一个人背，累得他吐血我才快活，我才开心，你等着，治完了他我就来治你！”
曹天奎说着，朝身边的伙计们喊道：“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干活！”
石头背着沉重的筐子，几乎是四肢并用地网上趴着，他抬头望了望投下来阳光的坑道口，很有很长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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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天奎冲着他喊着：“小子，累得够呛吧？这才头一筐子，还早着呢，我要把你的骨头都累散喽，要让你跟我磕头求饶，哈哈哈……”
石头一个趔趄，连人带筐子顺着高高的坑道一下子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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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曹天奎用脚踢着倒在地上的石头：“快起来！”
石头爬起来，重新背着筐子沿着坑道艰难往上趴着……
劳作了一天，一群人像耗子似地从地下爬上来，一个个灰头灰脸。
简单地吃过饭食，他们正在露天里洗澡。田阿炳看看没人注意自己，装作撒尿，偷偷来到院子的一角，挪开一捆茅草，那里有一个小洞，他从这洞里钻了出去。
曹天奎养了一只狼狗，狼狗见了逃跑出来的田阿炳，大声叫了起来。
有个人大声喊道：“有人跑啦，快抓住他！”
曹天奎正在和周老板喝酒，二人听到叫喊，放下酒杯追了出来。田阿炳一路狂奔，不小心摔了一跤，被穷追不舍的曹天奎和周老板抓住。
“你小子是吃了豹子胆，这大白天的竟敢逃跑！”周老板说着，指使身边的曹天奎说：“把他绑了！”
田阿炳被绑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曹天奎捋着袖子，拿着皮鞭恶狠狠地对田阿炳说：“小子，别怪大爷我对你不客气了！”
曹天奎说着，一鞭子抽下去，田阿炳的身上出现了一条血迹。曹天奎又一次举起了鞭子，石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住手！”
曹天奎瞪着石头：“你想干什么？”
石头：“不准打人！”
曹天奎：“你他妈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惹祸了老子，连你一块揍！”
石头一使劲，曹天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用鞭子指着石头：“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曹天奎爬起来，举起皮鞭子要打石头，石头一把扭抓曹天奎的胳膊：“曹天奎，你要是敢发飚，我要你的命，你信不信？”
“哎哟，哎哟！”曹天奎喊叫着：“你给我放手！”
石头将曹天奎推了个趔趄，曹天奎好汉不吃眼前亏，边喊边跑：“小子，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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