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艾高就是这么认为的。阅人甚多的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所以,看到韩风咬住下嘴唇、脸上红云乱飞的羞怯情状,艾高心里登时就乱了阵脚,一种带着莫名的紧张与慌乱的心绪潮水般漫了上来,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冷不丁地撞上了自己暗恋已久的女神一样慌张无措。
不知是因为大头对韩风三围的一再盛赞起了先入为主的作用,还是那日韩风裸裎以对、春光尽泄时的场景一直历历在目,总是在脑中盘旋萦绕,心绪不宁的艾高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韩风xiong前完美的隆起上。感觉那儿就像她身上的那件羊绒上衣一样,散发着一种毛茸茸的**和诱人犯坏的气场。
桃红紧身薄羊绒上衣有节制地放大了韩风的xiong部线条和两个半球的律动,细密的羊绒仿佛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招摇舞动,让人忍不住会去暗自摹状薄薄的羊绒衫下潜伏着的一切。
红红的羊绒透出融融的暖意,看着看着,艾高恍然觉得韩风xiong前的那团桃红如同奶油般渐次融去,白白的**蓦地从这一片桃红中突围而出,颤悠悠地耸立在了他的眼前。
**是悬挂在女人xiong前的风景画,这话丝毫也不夸张,眼前的幻觉让艾高有种物我两忘的感觉。郭沫若曾经将女人的**比作坟墓,也许只是取了其形吧;艾高觉得不如将其比作饥肠辘辘的饿汉眼中热香喧软的奶白馒头更为贴切,这样的比喻俗是俗了些,却是形神色味、以及那种让人心旌摇曳的诱惑全都表现出来了。
就在艾高有些忘乎所以、心驰八荒之际,突听得韩风发出了一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咳,这声轻咳打断了艾高天马行空的臆想,韩风xiong前奶油般融去的桃红倏地重又聚拢了起来,掩住了那两团刚刚突围而出的雪白。
艾高恋恋不舍地赶紧将黏在韩风xiong前的目光移开,那目光仿佛有了重量、具备了万有引力效应似的,从韩风xiong前甫一挪开,就沿着韩风羊绒衫下陡然收窄的腰身向下滑去。滑至小腹下,目光里的重量似乎突然就消失了,进入了失重状态,悬浮在了那儿。艾高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那日韩风全身**的场景。那天他的注意力好像大都集中到了凹凸有致、美不胜收的上半身,对于这个女人的最神秘之处只投下了惊鸿一瞥,印象中好像除了一丛意料之中的黑色毛发,再也没有注意到其他细节。其实,在那种情势之下,他也不可能注意到其他细节。
“你用一圈鬈毛做篱笆,封锁着,关闭着,只在该干别事时才张开的嘴巴。”那个叫厄斯道尔•德•博利厄的诗人,对于女人这个最神秘之处的描述,虽然有些露骨,确乎还是很到位的。
耳边似乎再次响起了韩风的轻咳,艾高的目光再次有了重量,继续向下滑落,接续羊绒衫下摆的是条垂性很好、略显宽松的灰白长裤,越发衬托出韩风整个人的长身玉立、风姿绰约。
除了显而易见的完美三围之外,从各方面看起来,这个韩风似乎都是个趋近于完美的女人,几乎合乎所有男人的臆想,艾高暗暗将自己得手的女人与韩风逐一做了个对比,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韩风健硕、大气、令人赏心悦目。既没有林黛骨子里的那种柔弱怨艾、又没有田云舒的那种跋扈张扬、更没有大头那样**裸的物质与****。单纯从身体条件来看,这韩风确乎是个极致完美的女人,至少对于艾高来说是这样的。
比较的过程中,艾高又想起了让他心痒不已、一直无缘亲近的衣雪菲,觉得自己对于衣雪菲的痴情,也许更多的是精神层面上的,就像现在很流行的说法,这衣雪菲是自己梦想中的精神文明,而韩风就是物质文明的最高境界了吧。
抬起头,韩风脸上羞怯的红云仍在,眼中秋水盈动,明亮深邃的眼波之中似乎闪动着一丝忧悒。艾高实在无从想象,这样一个风情万千的女子,怎么会对自己男人的命根子剪刀相向?
但艾高知道,越是这种刚烈的女人,一旦俘获了她的心,她对你就会越发死心塌地,就像驯服的烈马一样。有一年,艾高去内蒙古大草原采风,草原上的牧民讲,草原上最难驯服的就是烈马,不过烈马一旦驯服了,其忠诚度和脚力都远远高于性子和顺的普通马匹,好骑手都喜欢骑烈马。
艾高相信自己也会是一个好骑手的,至少在韩风身上。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何时才是自己策马扬鞭的最佳时机。眼下至少还不是这样的时机。上次韩风在自己面前**解带,显然是饥不择食的破釜沉舟之举,心里面肯定是憋着天大的委屈呢,要不眼框里怎么会蓄满了那种晶莹咸涩的液体?这会儿虽然对自己有了些感激的成分,但如果急于上手,虽不至于剪刀相向,但也不会是两情相悦,显然会少了许多情趣。这韩风应该与田云舒不是一个路数,自己拿下田云舒的手段虽不光彩,田云舒最初也是透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但艾高却清楚地记得,田云舒瞥见自己天赋异禀时的那种惊喜和眼睛里放出的光芒。这个韩风看起来却不像是田云舒那样的**,万万不可造次,还是耐心等待水到渠成为好。
艾高心里虽有些急不可耐,但决定还是先抻着点儿,就像驯服烈马一样,得到了一定的火候,她才会真正从心里服帖你,那时候才是鱼水和谐的好时机。就先抻着吧,反正还有的是机会,不像当初田云舒那样,机会稍纵即逝,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艾高想。
“呵呵,开个玩笑呢,别害怕。”艾高笑道,看到韩风的表情明显松弛了下来,嘴却还硬着、抑或是在故意装糊涂,“艾台,看你说的,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韩风嘴上虽然这么说,艾高还是从她表情的瞬间张弛中捕捉到了她内心的一些真情实感,应该还是不怎么情愿的吧。是啊,这事儿,如果不是被逼到份儿上,人家凭什么喜欢上你呢。要身高没身高、要相貌没相貌,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异禀,人家又看不到、摸不着。
每每想到这个,艾高就觉得老天不公平,给了自己一个霸气四溢的下身,却没有给自己一服合乎比例的身板。更不公平的是,这男人的身板可以一目了然,女人的xiong部也可以半遮半露,唯独自己这天赋异禀的硕大话儿却见不得天日,只能藏着掖着,无法成为吸引异性的资本。
艾高记不清是在某部小说还是在某地的风土人情介绍中看到过,说某地有种风俗,男性原居民要将生殖器裸露着吊在身前,作为吸引女人的资本。艾高很艳羡这种风俗,觉得这种风俗要是在昱城推而广之的话,自己作为男人的吸引力肯定会大增。说不定,韩风上次就不会溢满委屈的眼泪了,自己搞定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就不用前怕狼后怕虎了。当然,艾高也知道这只是他的白日梦,社会再昌明,恐怕这种风俗也不会大行其道,自己的天赋异禀注定是要明珠暗投,不见天日了。
“唉”,艾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艾台,你怎么了?”韩风奇怪地问道。
艾高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竟然不自觉地叹气出声,就敷衍道,“哦,没什么,想起这事儿,我觉得有点委屈。”
“委屈?”
“哦,不是我委屈,是替你和韩阳委屈。”艾高赶紧更正,想到自己在这里再待下去意义已不大,也暂时不会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不如见好就收,“这样,既然你同意这价码,我就赶紧去回话,顺便张罗一下钱的事儿。”
“艾台,我……”,韩风似乎欲言又止,眼睛有些潮湿,“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艾高回头一笑,“那就先别去想这事儿了。感谢我嘛,有的是时间,救你弟,现在可必须得分秒必争。”
韩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机械地点了下头。
“对了,记住了,可千万别打卖房子的主意。钱的事儿,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临出门前,艾高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韩风答应道,眼圈儿似乎有些红。
仍像上次一样,艾高将钱放到一张银行卡上,推给了万钧。
万钧拿起银行卡,掂量了一下,似乎要掂出卡里面有多少钱似的,“二十万,都齐了?”
“不是二十万……,”艾高有意停顿了一下,看到一丝不满慢慢在万钧脸上蔓延扩散开来,才接着说,“是三十万!”
万钧楞了一下,大感意外,还有这种美事儿了,自己要二十万,竟给了三十万?“这……,老兄,当初咱不是说……”
艾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亲热地拍拍万钧的肩膀,“老弟,二十万是给你打点的钱,多出来的十万是酬谢老弟你的。老弟为我们出这么大力,我们也得有所表示不是?”艾高特意强调了“我们”,是为了在万钧面前强调与韩风的关系,也有进一步打消万钧对韩风非分之想的意思。
其实艾高明白,那三十万的大部分恐怕都是流进了万钧的口袋,一个公安局的二把手,又是直接分管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办这种事儿还要上下打点?鬼才信!他多给万钧十万,主要是遵循办这种事儿的惯例,也是为了增加一份儿保障。因为他现在还拿不准,万钧是如何运作韩阳无罪释放这事儿的,自己装装傻,多给他点,至少可以让他更尽心一些,算是为韩阳的无罪开释上个保险吧。
“哎呀,老兄,你这可就见外了,咱俩什么交情?还谈这个。”万钧作势要推回给艾高。
艾高挡住了,“哎,老弟,这是必须的,这办事的规矩咱不能坏,这后面的事儿你给我们尽心就行了,我们可就指望你了。”
“好,好,放心,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老兄办得妥妥的。”万钧一叠声地答应着。
艾高估计得没错,这些钱确实绝大部分都流进了万钧的腰包,万钧真正拿出来进行所谓打点的钱项,少之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万钧一个电话就把城西派出所的史所长给提溜了过来,先是劈头盖脸一顿狂训,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城西所怎么给我来这一手?这个韩阳,与这个案子,狗屁联系都没有一点,你们也敢往那个连环案上靠,还拿去电视台发了新闻,我这边还正准备给你们所请功呢,人家那边真凶就逮住了。幸亏这请功的材料还没报上去,要是报上去了,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啊?”
史所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嗫嚅着道,“万局,这都是他们立功心切,我也没来得及仔细审核,再说,您当时不是也……”
“立功心切,噢,立功心切就可以胡来了,还讲不讲原则了,你这个所长还想不想当了?”万钧打断了他的话,怒吼道。
史所长一听更是吓坏了,双膝软软的,差点就跪了下来,“万局,这次确实是我们的错,下次……”
“怎么着,你还想有下次?我看这次就够你受的了,恐怕你已经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万钧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史所长一听,不由腿一软,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万局,这事儿我确实……,我确实……”说着,这么大一个人,竟抽抽噎噎地泣不成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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