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子潇带着一伙人去了城外,原因无他,就是为了江家夫人——秋娘。据探子回报,秋娘会在今晚到达沧州,他们的目的就是在秋娘回城之前先把她劫下来。果然不负众望,蹲了约一个时辰,她的身影出现在了路口。虽已进入中年,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纤腰柳眉,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果然冷美人是也。
她跟随的人不多,也就两个侍女,所以没有两下便解决了,秋娘见两人被俘,打算亲自上阵。
不料,还没从马上下来,背后就传来了一阵剑气。灵巧的从马上退了下来,两朵梅花与王子潇擦肩而过,两人脚还没有着地,便已开始猛招。秋娘还没尽力,王子潇就已不敌,身上的血道被封死,只有嘴巴还能动,秋娘正打算转身去解救她的侍女,王子潇淡淡地在后说道:“江家败落,和你有没有关系?”继续走,没理他。王子潇又轻声说道:“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我一人,不知道江夫人有没有兴趣听一下。”这句话对秋娘来说极具诱惑力,终于舍得听他好好说话了。
她冷笑着,解开了王子潇的血道。
王子潇动了动身子,冷声道:“要帮他,需要你好好配合,且必须得答应我的条件”
秋娘挑了挑眉,无话也就表示默认了
晚上,秋娘还没进江家,远远地就看见自己丈夫站在门口巴望着,秋娘心间划过了一道暖流,嘴角勾起的弧度昭示着此时的心情,握住马绳,还没来得及转身,已然进入了某人的怀里。
虽是多年夫妻,但他对她情却只增不减。
他轻轻拉着她的手,进入了江府。
翌日,王子潇带着仙儿,艳儿来了江府,见到他们几个,江必戈一脸明显写着不高兴。但来者是客,作为主人又不好发作。他假意玩弄着眼前的兵器,淡淡说道:“不知你来又有何事啊?要是没事,那江某就不送了。”
王子潇从袖中取出一张信条,笑了笑,道:“今天我要送江老一份大礼。”
说着,把手中的白纸,递给了江必戈。一看,江必戈大惊失色,不过,江必戈始终是江湖的老狐狸,不管何事都能在瞬间变脸。
他转头,道:“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对于他的表现,王子潇并没有显得很惊讶,反而有一点儿得意。他知道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不一会儿,便道:“这个您不用太清楚,不过,现在真相就在眼前,您想逃避都难,她不除,江家就会从此败落了,这个局面,我想您也是十分不想见到的吧!”
江必戈沉默了,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来到他身边的目的。一直,他以为他能改变她,能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深情,可是,这么久了,好像没有什么作用。难道真的不能扭转么?或许…………真的不可以。
王子潇看着江必戈愈来愈阴沉的脸,开口道:“晚辈知道江老对她情深意重,下不了手,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晚辈帮您吧。”江必戈听这话,猛然惊醒。一抬头,就见秋娘被仙儿,艳儿压在了剑下。原来,秋娘早就被他们抓住了。
江必戈握紧拳头,吼道:“你们赶紧放开我夫人,不然后果自负。”见他这反映,王子潇眉间略显得意,对他的话,毫不在意。见王子潇这个样子,江必戈的火气更大了,随手拿出了腰间的匕首,冲向了王子潇,可惜被他轻易躲掉了。
转身,又向王子潇刺去,见这局面,仙儿再也忍不住了,趁着艳儿不注意,移剑冲了过去跟江必戈对打了起来。仙儿的武功虽也不弱,但跟江必戈相比还是相差太远了。不一会儿,手中长剑就被挑飞了。
就这样,仙儿被江必戈拿着匕首紧扣着脖子,洁白的皮肤上已生生的擦出了血痕。艳儿见此,心急如焚。而王子潇则还是一脸淡定的站在那儿,眼中看不出有任何波澜。江必戈看着毫无表情的王子潇,说:“你到底放还是不放?不然…………”说着,手中的匕首又向仙儿的脖子靠近了一分。艳儿着急的大喊了一声仙儿,又看了看木头似的王子潇,心里无限的悲凉,你怎能如此绝情?看着她受伤,生命岌岌可危,你怎能无动于衷?其实,艳儿又怎会知道,他的心也纠成了一团,看着她的样子,他怎会比她好过,但他知道,如果不利用这次机会,武林盟很难再次找机会掌控江家。所以,王子潇选择了牺牲…………
艳儿正准备收剑,放了秋娘,结果一转身,王子潇的双手已然扣住了秋娘的脖子,道:“江老,为了一个欺骗自己的女人,值得么?”江必戈的目光默默地转向了秋娘,缓缓说道:“骗了我又怎样?不骗我又怎样?我只知道,是她,再次点亮了我的人生,是她,再次给了我希望,这辈子,就是真的栽在她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人心非石木,面对这样的深情怎会毫无感觉,况且两人相依相伴多年,再铁的心也该融化了,秋娘听他这一番话,心里就像砸了五味瓶一般,她回想着这些年,她都干了些什么?都干了些什么?一直利用着他对她的深情,来做着一些伤害他的事情,他明明都知道,却无怨无悔,默默付出……想着想着,顿时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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