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从无法修炼的凡俗之人,到突然显现灵根,到如今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筑基期修士,历经风雨,重重险恶。-叔哈哈-
从一个幼稚孩童长成七尺男儿,与无数的‘奸’猾诡诈的修士过招,比拼心计,尔虞我诈,陈为酸甜苦辣,百味尽尝。
凡人‘艳’羡修士可以修真求仙问神,更可以拥有比及凡人数倍的寿元。
可以踏剑凌空,直上云霄,洒脱不羁,却不知道修士之间,为了争夺机缘宝物,争斗比及凡人更加残酷,动辄便是身死魂灭的陨落之局。
只说陈为此时此刻,明明知晓欧阳夏费尽心机的寻到此处,必然是有所图谋,或是已经对于陈为的假冒刘文良身份有所怀疑,呆在此处,静等对方而来,并不是太明智的做法。
古老明言无法出手,只是叫陈为小心应对。
仔细回味起来,古老的话语里隐隐有一丝临终告别之意,对于古老相伴的这些时日,二人亦师亦友的忘年之‘交’,情意亦非初见之时可比,现在要陈为舍弃古老,以血魂禁的禁制之威,强令古老现身迎敌,陈为实在是做不出来这等事情。
为了防止古老言不由衷,到时见得陈为灭身之际,出手应对,伤及本就不多的本源魂力,陈为也只好强作镇定,故作乐观之语,继而将古老的六识封住。
大不了见招拆招,一旦真正的与欧阳夏撕破脸面,说不得也要拼死一搏,挣得一线生机了。
“徒儿,还不出来恭迎为师!”欧阳夏洪亮的声音先行传来,其内蕴含的为师尊严,凛然而据。
“文良恭迎师尊,”陈为应声打开了禁制法阵,迎了出去。
只见欧阳夏一身万鬼‘门’众人常穿的黑‘色’法袍,迎风飘扬。
欧阳夏满面红光,手抚长须,凌空立于剑上,倒背双手,微笑着看向一脸恭敬之‘色’的陈为。
目光扫过陈为布置的几套护府禁制法阵,欧阳夏眼中隐现一丝不屑之意,随之恢复了之前的微笑,眯眼打量了一下陈为。
陈为面上有鬼面做遮掩,倒是不虞被欧阳夏看出什么破绽,刘文良‘阴’郁的样貌被陈为表现的入木三分,便是刘文良从灰烬中复活过来,蓦然见到现身面前的陈为面容,恐怕也会大呼见鬼吧。
“为师偶尔经过此地,探查到熟悉的气息存在,略一分辨,就认出是你,还以为你已是陨落在玄黄秘地之中了呢,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在此地,真是大出为师的意料啊!看来你我二人的师徒缘分还真是不浅啊!”欧阳夏微笑着说道,飞剑剑光一收,倏忽之间,已是来到了躬身而立的陈为面前。
闻听得这假惺惺的故作姿态之语,陈为心里一阵恶寒不止。
面上却是‘露’出惶恐之意,急忙回答道:“师尊容禀,弟子当时在秘地之中,正在一处神秘大殿之中历尽险劫,几乎是死而复生,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触发了一种古怪禁制,就被隔空传送出玄黄秘地,来到此地了。”
“怎么没有返回天元城的宗‘门’分堂呢?”欧阳夏点了点头,似是有所了解的样子,继续问道。
“弟子来到此地后,一面开辟了这处‘洞’府进行疗伤,恢复受损不轻的经脉,一面也在探寻回到天元城或者宗‘门’的方便路径。
谁知竟然遇到了同样被隔空传送到此地的一名同‘门’师弟,还有一名揽月宗‘女’弟子,只是他二人情况,比及还能够行动自如的弟子,要大为不如,已经深度昏‘迷’,看上去像是中了什么厉害的神魂禁制一样,神魂受损不轻。
如今大半年时日已经过去,弟子虽然在尽力照料,看上去这二人还是没有太大的好转迹象,请师尊移步探查。”
陈为打定主意,将一切推到古怪禁制上去,至于相隔不远的神秘连环传送阵,陈为是绝对不打算透‘露’出一丝一毫给欧阳夏的,谁知道欧阳夏有没有可能修复这中程传送阵的,陈为还不想将那种事关莫离众‘女’生死的事情,放在万一、侥幸之上。
陈为也已经探查过,恢复原状的巨石,浑然天成,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外泄,可见那些古修们设置的隐秘之地还是颇下了一番功夫的,自有妙处在内。
至于相隔巨石百余丈不到,就临时开辟这个用于障眼的假‘洞’府,陈为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最终稳定心神,按捺下脱身遁走的冲动,将这个‘洞’府,布置在了此地。
灯下黑的道理,打从陈为记事起,就隐约从父母的言谈之中,知道了这个道理。
将寒彻与揽月宗‘女’修同时放出分置在不同小室,也是为了分散欧阳夏的注意。
“是吗?”欧阳夏面上显出一种意外之‘色’,像是对于陈为假扮的刘文良,会有收容相救同‘门’的义举,感到吃惊一样。
陈为面上堆笑,“师尊莫要多虑,弟子只是因为重伤未愈,无法远行回归宗‘门’,故而捎带着照料一下昏‘迷’的二人,倒也并没有感到累赘。”
“好了,前面带路,为师前往探查一番,说起来,这个寒彻与‘门’中的另一位元婴师叔纪吴子,还是有一些血缘关系的,为师与这位纪吴子师叔‘私’‘交’还算是不错,这一点情份还是要顾及的。”欧阳夏目中‘精’光一闪,随即收敛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为闻言,大步走在前方引路,‘洞’府本就不大,几个小室也都只有几丈方圆。
须臾,二人便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寒彻所在的那一处小室。
小室摆设简陋,陈为为了掩盖仓促开辟的手尾,将从那些被洛辰灭杀的修士的储物袋里,得来的一些上好的灵木案几等,随意的摆放了几件出来,案几上还细致的放上了一些正在袅袅生着清香的古致香炉。
欧阳夏只是略略扫视了几眼室内的摆设,便将眼神凝聚到了在石‘床’上平躺着的寒彻。
袍袖一震,欧阳夏手上看似随意的一掐诀,一道灰白‘色’的细微气流就随着一丝神念,没入了寒彻的头颅之内。
十几息之后,本来双眼紧闭,面无表情的寒彻,骤然显出一种痛苦之意,喉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咯咯’的**,仿若正在遭受搜魂一般。
“看来此子身上所受的神魂禁制还不止一种,而且都极是神妙,加上其神魂受损,便是为师,也是没有把握在保证此子平安的前提之下,将数重魂禁解开,更不必说在短时间内做到此事了。”欧阳夏思量了一番,这才将神识从寒彻识海中一撤而回,双手握在一起,相互摩挲着说道。
陈为眼中一紧,从搜魂公鸭嗓子张万杰的记忆之中得知,欧阳夏杀人之前,便会有这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这还是胆大心细的张万杰,在有限的几次见到欧阳夏出手灭杀同‘门’违禁弟子时,悄悄观察之后,‘私’自总结出来的不传之秘。
神识牵引到储物袋中的那个得自鬼修洛辰的紫金钵孟,陈为面上堆着难看之极的笑容,身形却微不可查的后退了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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