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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第249章 生死由命
“帅哥,你要想清楚,我跟你说啊……”
“多少钱一个月?”我一边往回走一边问,“包吃住吗?”
“包吃住,工资两千。(
蒙山军)”肥家伙顿时来了劲,“做长久了还能提升。”
“我干了!”别以为我疯了,我没疯,我只是看见他有辆面包车,很隐秘,我得立刻上去,至于去到他说的工厂,我说不适合不干了他能奈何我什么?
“像你这么爽快的肯定是当领导的料。”
“能走没?”
“还没招够呢,要不你先上车坐会儿。”
我求之不得,立刻上了面包车。
老实说,车非常破,好多地方都生锈的,我严重怀疑这辆是报废车,不过我没选择,这里比外面要安全,如果我立刻跑,我不知道这条街有没有摄像头之类,我也怕惊动警察。我坐在座位里,盯着那辆警车,十多分钟了,警察还没有出来,直到肥肥的家伙又招来一个人,一个黑黑的小伙子,看上去特别老实、结实,农村出来的绝对是。
“走喽。”肥家伙坐进驾驶座,挂档,轰油门。
车子越驶越远,我终于松了口气。
掏出烟,分给黑黑的小伙子一口,他表示不会抽,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农村出来的?”我问。
“是啊。”
“我也是农村的。”
“你不象。”
“我出来好几年了。”
他告诉我名字,陈兵,我倒没告诉他真名,只是随便说了一个。
车子越驶越往荒凉的地方走,最后停在一栋翻新房子前面,肥家伙带我们下车。我注意到,这栋房子的大铁门有四五个人把守,说是保安嘛,他们没有穿工作服,而且看上去特不像正经工作的人,很懒散随便的感觉。
进了房子,我有点郁闷,真的。
这是工厂吗?一点都不象,至少不是肥家伙说的大型生产基地。走进去静悄悄的,连机器声音都没有,然后……经过一个房子,我看见里面坐着上百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台上则有一个男人拿着一支粉笔在一块小黑板上写着什么字,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写什么内容。
肥家伙把我和陈兵带上了中间那栋楼的二层,进了一个脏乱不堪的房间,床是铁架床,连桌子都没有一张。
“你们先住下吧!”肥家伙说完准备走。
“大哥,你不是说大型生产基地吗?”陈兵拦在肥家伙面前问,“这里像吗?”
“兄弟,大工厂有什么好?只要能赚钱那儿不行?”肥家伙语气变了,那副笑脸也消失了,很不耐烦的样子,“别废话了吗,先住着你们。”
陈兵还想说什么,我把他拉住,让肥家伙离开。
“我们被骗了,你为什么一点不着急?”陈兵问我。
“兄弟,你省点力气吧,没看见那死肥猪态度大变,发觉被骗你得装傻,找机会捞回来知道不?你一提出来人家有就防范,比如打架,你每出一拳都先告诉别人你要打的部位还能打到别人吗?这个世界很复杂的,要懂观察。”我不知道为什么和面前这个不算认识的小子说那么多,大概因为他善良与淳朴吧,农村人,感觉很熟识。
“大哥,你说什么?”陈兵搔搔脑袋,似懂非懂。
“以后你会明白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当今天是一个经历,别着急,会没事的。”
“我从农村出来做事就想赚钱,我没想干犯法的事情,我刚刚也看见了,那个房间好多女人,看着都不是正经模样,他们会不会是传销的?”
“不正经倒是,但肯定不是传销。(
亲爱的鬼公子)”我觉得那帮像妓女多一点。
“我们怎么办?要不和他们说不干了,然后……”
“没用的,别人骗你来会轻易让你走?”我现在也不知道骗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又不是女人,妈的,难道把我们培训成男妓?可是……如果是我也不奇怪,陈兵,黑成那个样子,呆头呆脑的,难道给他穿上一身西装当非洲佬销出去?靠。
“那……?”
“放心吧,没事的。”我拍拍他的肩膀,随便找个一个床位躺下。我需要多休息,够安全就可以,我可不管在什么地方,等伤好完了我就走。
躺着躺着,我居然睡着了,最后是陈兵把我叫醒。
“大哥,你起来一下,外面很吵。”
“吵就吵呗。”我有点不满,“你不要多管闲事。”
忽然,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冲进来,给我们撒下两条红领巾以及两条钢管。
“瘦强那帮人又来捣乱了,赶紧帮忙。”
我靠啊,这什么地方?
陈兵看着我,那副表情似乎在问我怎么办?
我冲出门口,看见五大三粗的家伙拍了许多个房间的门,很快就集结起十多二十个人,一个个拿着家伙浩浩荡荡往楼下冲。五大三粗的家伙冲到我们身边,发现我和陈兵并没有配合行动,他很不满。
“干什么吃的,赶紧拿上家伙帮忙,赢了每个人分两千。”
拿还是不拿?
最后,我拿了,我没有打算打架,但是我要自保,因为我看见大门那边好几十号人冲了进来,一个个满脸杀气,看见什么砸什么。看见我拿了家伙,陈兵也拿,他没有方向感,只能跟着我。我觉得很逗,带张红领巾都是上学的,带红领巾打架算个什么事情?
我们还没有冲到楼梯口,刚刚冲下去那帮人又冲了回来,人踏人的,很是混乱。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往回跑,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人涌了进来,双方在楼道里开打,我们这边人数少,不是对手,很快支持不住,一个个躲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大哥,怎么办?我们可不是一伙的啊。”陈兵很着急。
其实我更急,这么大动作,先不说输赢的问题,把警察招来麻烦就大了,我现在可是不能见光的身份。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离开。
“赶紧过来帮忙。”我看见窗子
下面是个建筑工地,一米多的距离,应该能爬过去,不过我需要帮助,因为窗子是铁枝焊死的,要撬开才能够爬出去。
“怎么帮?”
“撬啊,快点。”我倒想自己撬,我得要能使上力气。
陈兵拿自己的钢管撬铁枝,撬的很费劲,撬不开。而奇怪的是,刚刚还凶狠的砸门现在却没有了动静,喊杀声音反而到了大门那边。我悄悄打开门往下看,原来又一帮人涌了进来,带红领巾的。傍边的房间也有一个人在看,看了没多久他忽然大喊起来……
“救兵来了,下去帮忙啊。”
门顿时全部开了,一帮人又往下冲。
“大哥。”
“下去看看……”
我和陈兵也冲了下去。
大门内的以块空地乱成一片,一帮人在打斗,双方人数差别不大。
我站在楼道口看,忽然有几个人冲了过去,举起钢管就砸,我用手中的刚管挡了一下,震到我痛不欲生,伤口也牵动了,钢管掉在地上,那家伙却继续砸,最后陈兵救了我,揣了那家伙一脚,飞快把我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不过对方又来了一个人,喊天喊地的,陈兵招架不住,而因为他身体挡在我前面,我看不清楚,一钢管砸过来我躲都躲不及,砸在我腰侧,痛到我哼了一声。很痛,真的,但这一打把我心里的愤怒之火点燃了,我在地上捡起掉下的钢管追着那家伙打,他挡,钢管被我一下打飞,我的手也很痛,甚至全身都痛,但我咬牙忍着,死命追赶……
那家伙跑,往门外跑,因为他们那些人已经招架不住,一个个惊慌失措往门外涌,我一路追,追那家伙,有人拦我,我用最快速度把他弄趴下,继续追。(
龙王令:妃卿莫属)
我终于追到了,一钢管砸在他后腿跟,他倒下,我丢掉钢管用脚踩他脑袋,那儿都不踩就踩脑袋,他双手抱头左躲右藏大喊救命,但是他同伙已经跑的差不多。而奇怪的是,如此大好形势,我们这边的人却并没有追,一个个站在后面,看着我。
踩累了,坐在地上喘粗气,然后陈兵跑过来,把我扶起,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也走了过来。
“兄弟,你狠啊。”
我没答话,喘着粗气,喘完了向陈兵招手,一起往门外走。
“兄弟……先别走。”满脸横肉的家伙拦在我面前。
“怎么?还不让走?”
“呵呵,我们这里不拦人,都是自愿的。”满脸横肉的家伙从包里掏出一叠大钞,数了四十张递给我,“你看上去很聪明啊,你应该能想到我们混什么行业,我们正需要人,需要聪明的人,所以……如果你肯留下来,我保证你可以很快混出名堂。”
“不用了,谢谢。”我绕过他继续走,走了几步发现陈兵没动作,“你走不走啊?”
“大哥,我们……”陈兵盯着满脸横肉那家伙手上的钱。
我想不管他,真的,我跟他又不熟,但是我和他一起来的,而且他刚刚还帮过我,我不能那么无情无义。满脸横肉那家伙自己也认了,混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陷进去就无法自拔了,陈兵一个农村娃,指不定还背负很大的家庭责任,难道要我亲眼看着他堕落???
“你要收就收,收完赶紧走。”
陈兵点头,接过那叠钱,数了二十张,把剩下的还给满脸横肉的家伙。
“大肥,过来,把钱分下去,不愿留下的收了钱可以直接走。”满脸横肉的家伙在身后说话,我和陈兵已经走出大门。
“大哥,这钱。”陈兵把钱塞给我。
“给我干什么?”
“刚刚……你让人砸了一棍,应该收这些钱,当初说好的,多不能贪,但是应该得的一分也不能少。”
我承认我错了,陈兵不是贪婪,而是……他居然在为我着想。
“你要吧,你应该得,你刚刚还帮了我。”
我把钱塞回给陈兵,好几次他都拿出来想还给我,直到我说再不要就翻脸才把他说服。
我和陈兵都不认识路,而我们所处的位置是荒凉的郊区,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又没有路牌,我们不知道要往那个方向,刚好此时一辆花冠驾过来,正打算截下来问一问,车子却主动停了下来。
“要回市区?”是满脸横肉那家伙,“上车,我送你一程。”
我不具备别的选择,所以我上了车,坦白说,如果我知道上了这个车会给我惹来那么大的麻烦,我宁愿走十个小时的路也不会上。
“去那儿?”坐好,满脸横肉的家伙问。
“火车站。”
满脸横肉的家伙奇怪的看着我,陈兵也是,但他们都没有多问,即便问了我也不会说,我不想在温州呆下去了,距离太近,迟早会被人找到,我要去广州,广州远,而且外地人口众多,一头扎进入等于石沉大海。
“兄弟,怎么刚来就要走?”过了几分钟,满脸横肉的家伙还是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刚来?”
“要知道不难,我们都去火车站附近找人。”
“有用吗?”
“有用,谁出来工作不图个钱?只要有钱什么事都有人肯干。”
我没说话,我长见识了,我不知道原来黑性质团伙都可以这么招人,去火车站拉那些过来淘金的打工仔。(
迷途蝴蝶)哎,这个狗日的世道真是那那都是坏人坏事。今天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拉我们凑数打架,这些我听说过,比如拉民工,一两百块一人,但不是真正打,只是去充场面,今天真大部可谓不恐怖。
“兄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你去那儿发财都一样。”火车站到了,满脸横肉的家伙说。
“不用了,谢谢。”我示意陈兵跟我下车。
“兄弟。”满脸横肉的家伙递给我一张名片,“改变主意了随时联系我。”
我接过来……正准备放进口袋,忽然看见许多警察从四面八方冲来,把我和陈兵按住,满脸横肉那家伙也被人从车里拖出来按倒在地,他大喊抓错人,警察不理会他,上了拷子立刻带走,我和陈兵也被同时带走……分别上了三辆车。
“警察大哥,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郊区遇上了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他好心捎我们一程到火车站,我甚至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派出所里,我向警察解释。
“好心?你知道不知道那什么人?他好心?”
“我不知道,你可以问我同伴,确实是这样,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们什么都没干。”其实说这话我很心虚,
我不知道陈兵会不会乱说话,他或许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如果把打架那段说出来,哼哼,估计我们麻烦就大了。至于满脸横肉那家伙,他肯定不会乱说,他只会照实说,他没必然给我添麻烦,而且这么个添法他自己更麻烦。所以,只要我和陈兵的口供能对上,我们基本上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
被警察审问了半小时,我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内容,无论警察怎么逼我,我的答案都是相同版本,然后警察走了出去。其实我有点慌,被问的时候,尤其翻我包的时候,因为里面有药品,还有现金。
还好上火车的时候我把那柄染血的螺丝刀扔了。至于药品和现金,国家法律不允许带药品和现金?警察也就怀疑一下,这个我不怕,我又不是抢来的……最主要是,他们没翻到夹层里的假身份证,那是违法行为,但现在也好不到那里去,我真的身份证被拿去登记了,我只能从心里侥幸,希望周琦那帮人没那么大的势力,否则我就死直。
已经三个小时,我被锁在审问室三小时,现在外面已经天黑。
到了第五个小时,终于又有警察进来,他给我打开手铐。
“可以走了?”我问。
“可以。”
我走出去,看见陈兵站在门口,在等我。
“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搂着陈兵往外走,“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走到外面,我让陈兵到路边截出租车,我站在门口悄悄观察四周环境,看有什么异样没有。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反正我就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上了出租,让司机胡乱开着。
“陈兵,我要离开了,你等下找个地方下车。”我不想连累他,和我一起很危险。
“大哥,你要走?你去那里?”
“我去那里不重要,你要好好做人,事事都要先考虑清楚,不要误入歧途。”
“大哥,你说什么?”
“师傅,前面路口停一下。”车停了,我把陈兵推下车,“如果有缘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车子开远,看不见陈兵了我才对司机报出我的目的地,附近最出名的夜总会。当然,我不是去消费,我只是想换辆车,我真正的目的地是汽车站。现在才九点多,肯定还有车,不一定要跨市,能离开城区就可以。
到了夜总会门前,我下车,付了车资,车开走了我才上另一辆车,直奔汽车站。
汽车站到了,我随便买了一张距离远又最快开车的车票,然后又买了几块面包和水,坐在候客区等。饿死我了,妈的,被关了五个小时,别说吃,水都没一口。
还有五分钟登车,我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忽然看见三个烂仔拿着一张照片与售票员说话,售票员时儿点头时儿摇头,随后手指着候客区,指的正是我刚刚坐过的那个位置。
妈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暗叫不好,可是无路可退,厕所又没有后门,窗子还那么小。(
劫修传)
没办法了,我压低帽子装到若无其事往门外走,因为那三个烂仔开始搜索候客区,在他们发现到我之前我能顺利离开就万事大吉,可是我真的很倒霉,走一半就被发现了,其中一个烂仔叫住我,而我因为心慌,立刻就开跑,往门外跑,那几个烂仔反应过来,奋力直追。
我慌不择路,我也不认识路,只知道跑,跑过对面马路钻进一条小巷子,我的倒霉继续跟着我,巷子竟然没有出口,两边是高高的楼房,门倒是有许多扇,但全部都是锁死的。而我身后,脚部声已经逐渐近了,我很着急,真的很着急,我需要一件武器,却没有,什么都没有,地面只有一个大大的啤酒瓶子。我没有选择,弯腰捡起来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往来路冲……
或许因为太突然吧,那几个烂仔没想到我会冲回头,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条巷子是死路。我冲过去手里的武器也没闲着,砸中一个烂仔的脑袋,那个烂仔软下去,我飞快砸第二个,忽然后背中了一拳,很痛,我坚持,拌倒了一交,最后成功冲了出去,往大马路冲,酒瓶已经在我拌倒的时候扔了出去,我现在手里没有任何武器。
冲了几十米,忽然看见路边有个烧烤档,我拿了一把刀,一把很小用来切茄子的刀,烧烤档老板大骂,看见几个烂仔叫骂着追出来他立刻闭嘴,闪到一边。
整条街都轰动了,那几个烂仔一边追一边骂,甚至还有打电话的。
跑着,我看见一辆出租停在面前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对男女正下车,我想冲过去,但是出租车右边的街口忽然冲出两个烂仔,拿着棍子。我想也不敢多想立刻又跑进另一条巷子,这次我没再倒霉,巷子有出口,一出巷子就是商业街吗,红红火火人很多,我一头扎进来,弯腰飞快往前面窜……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很累,弯着腰跑真的很累。
我跑出了商业街,是一道桥,拱桥,大概二十多米长,桥下是条河,看下去水特别脏。桥上有些人走着,十来个,我跟着走上桥顶,看见五个烂仔站在对面,抽着烟,其中两个拿着照片核对刚刚从桥上下来的人。
妈的,动作真快。
我想回头,可是一看后面,其中一个烂仔已经追了上来,他衣服的颜色和款式我认识,然后另一个,再一个,五个都出现了,其中一个还看见了我。
“桥上。”
这么一吼,另一边的人都知道了,纷纷上桥抓我。我一咬牙攀上桥的护栏往下跳,水很脏,而且很臭,我的衣服湿透了,伤口很痛。我不敢露出脑袋,憋着一口气往前游,不知游了多久实在憋不住了才露出脑袋大口大口喘息。
看了看两边,是一些楼房,沿河流建的,那些人追不到我,被我抛在身后。问题是,我往前看,却看不见一个可以上岸的地方,整条河很长。我需要坚持,我很累,坚持游,一直游,终于看见一处勉强可以登岸的地方,那是一个木质房子,可以从木柱爬上去,上面是露台。
我爬了上去,躺在露台上面大口大口喘息,我混身臭轰轰,很难闻。
忽然,露台的门打开了,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看见躺在地板上的我,她尖叫了一声,立刻往屋内跑。我爬起来,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那个女人冲进厨房,拿出一把刀对着我,这是一个年轻女人,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的还不错,穿睡衣,没穿内衣,我看见那凸出的两点,不算大也不算小,我还看见一双很长很直的腿。
“你是什么人?”
“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不慎掉下河,这段河两边都是楼房,无法上岸,只有你这里勉强可以,我真的没有恶意。”我给她解释,因为我需要帮助,我现在混身臭轰轰怎么出去?出去了就算没被那些烂仔发现遇上警察我一样解释不清楚。
“真的?”她很警惕。
“骗你干什么?”我笑了笑,“你看我样子像坏人?”
 
她点头,然后又摇头。
“我能不能借你家厕所用一下?”我尝试问她。
她不说话。
“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翻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小叠现金,数了十张,“我给你钱,我只借用一下,我这样子不能出去,臭死了,你行个方便。(
名门弃少)”看她还不相信,我继续道,“我真的不是坏人,你想有坏人给你钱吗?坏人都骗钱。”
她咔嚓一笑,放下刀。
“钱就不需要了,你的钱很臭。”
我看了一眼,确实,钱都湿了,我想我该买个防水功能强的包。
“厕所在这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了指她身后的一扇门。
“谢谢!”人家不要归不要,我还是把钱放在了桌子上面,因为我还有一个小要求,“美女,你家有没有男人衣服?不用适合,是男人穿的就行,我需要一身衣服。”
“对不起,没有。”
我有点失望。
“不过……我有一套……中性的,应该可以凑合。”
“行,你拿来。”
洗完澡,裤子穿在身上是湿的,没办法啊,莫不成我问他拿内裤?她肯给我也不能穿吧?上衣勉强还可以穿,确实是中性的,就是穿在身上有点别扭,因为码数小了许多。
从厕所出来,她已经换掉睡衣,穿着好坐在沙发里。
“对不起,打搅你了,我马上走。”我笑了笑,“门口在那边?”
她给我指了指我左边的一个门。
“对不起,我还想一下这个什么地方?我要去车站旅馆该走那一边?”我没有直接说去车站,我不能去车站,我只是确定一下方向,然后尽量远离车站,但是我不能直接问,因为这样她会怀疑,我这么大深夜找车站干什么?当然我不知道有没有车站旅馆,只是碰一下,有没有都没关系。
“有车站旅馆吗?”她想了想,然后摇头,“我没听说过。”
“有啊,在车站附近。”
“你说那个车站?”
我凭印象形容了一下那个车站的模样。
“哦,你出门往右走就可以,大概走一百米会有一个十字路口,然后往左。”
“你……能不能……我实在不认识路,而且我是个路痴。”
“你一个大男人是路痴?”她不相信。
“大男人不能是路痴?我今天才到这个城市,本来找一个朋友,可是这个朋友忽然有事回老家去了,所以……”
“你朋友太坏了!”
“没办法,我只能先找个旅馆住一个晚上,你能不能……拜托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来。
“我只能送你去坐出租车,这样比较快,司机会带你去。”
“好啊,谢谢。”这正是我需要的,一个人走出去太危险,有个女的在傍边不会那么引人注目,那些人找我大概也是注意单身男人居多。
与这个陌生女人出了门,是一条横街,灯光有点昏暗,很安静。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吧,我不知道,我的表进水了……妈的,得买防水的,不防水的东西就是不好,可是……谁会想到自己会跳水?
“你从什么地方来?”她忽然问我。
“南京。”我随便说。
“哦,南京,南京很好啊。”
忽然,我看见前面出现几个烂仔,还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是从另一条街道走来的,距离我只有十多二十米的距离,我大惊。
“我有个同学也是……”
正说话的她的嘴巴被我封住了,我抱她,很紧,不让她动弹,更不让她的唇离开我的唇,因为我害怕她叫喊。事实上她很大挣扎,但我抱太死了,挣扎效果并不明显,至少在外人看来比较像欲拒还迎。我感觉到那几个烂仔看向我这边,看了几眼就离开了,拐进另一条街。
我放开了她……
“你干什么?”她退后几步狠狠瞪着我,目光中是不解,还有一丝羞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她跺了跺脚,“你个流氓。”
“喂,你别走啊,我不会去车站。”
“你个流氓、流氓流氓流氓。”她走了,背影消失。
犯罪啊,我就这么非礼、利用了一个恩人,可是我没办法,除非我想丢命。
我慢慢往前走,只走出十几步我一下愣住。
妈的,刚刚离开那几个烂仔又走了回头,看着我,好像不太确定。而我,我没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我装到若无其事,后背却冷汗淋漓。不幸之中的万幸,这几个烂仔没有拦我,我安全在他们身边走过……但是,刚走出几步……
“喂……”
我撒腿便跑。
“妈的,真是他。”
一个多小时前的一幕再次重演,我在前面跑,后面有追兵。
我跑了两条街都很清净,而且很直,可以看见尽头,但跑起来非常遥远,遥远到我已经支持不住了,肺部灼烧。最后,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条街实在太长,足够他们呼人过来,我被截住了,八个烂仔,前面五个,后面三个。
面对这种状况,我反而不惊了,真的,那是一种忽然间的感觉,认命一样的感觉,大不了就这样了。我太累了,坐在一家旅馆门前喘粗气,那家旅馆原本门是开的,但这会已经关上,大概发现苗头不对。
我死命喘气,喘了十多秒,仿佛好了一点,而那帮烂仔已经开始向我包围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摸出一柄竹梳子,这是我从那个美女家厕所顺来的,很尖利,可以刺破皮肤,而且竹子韧性强不容易折断。当然,如果有刀我还是愿意拿刀,但你认为一位美女家的厕所会有刀吗?你家厕所有没有?
那些烂仔逐渐靠近,我大大吸了几口气。
拼了,能拼一个算一个,妈的,追到老子那么狼狈。
“杀了他。”
一个人吼了一声,那帮烂仔加快脚步,同时抽出各自的武器,开山刀,刀锋在夜里泛着冷幽幽的光芒。
你问我害怕吗?不害怕,因为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次,没什么好害怕。
我没跑,跑不掉,那帮烂仔靠近我身边,一起举刀劈,我就地一滚在地山纠缠,拿着竹梳子胡乱插,大概插中两个吧,起来的时候背部被踢了一脚,鼻子贴在冷冰冰的石地板上,很痛,但是我不敢有任何的犹豫,再次就地一滚,立刻的,我刚刚离开的地板上砍下了几柄刀,擦出的火花耀眼非常。
我站起来,很狼狈,靠在墙壁,我不敢站中间,那会形成对我很不利的包围。我看着面前的这帮烂仔,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大笑,因为我鼻子流血、因为他们之中有两个躺在了地上、因为我的不幸、因为我的绝望,许许多多复杂的原因,但我确实在笑。
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灰黑一片,仿佛在耻笑我,耻笑我客死异乡。
“来啊,他妈的,不是想要我的命吗?上来啊你们。”我大声咆哮,同时飞快在包里拿出一条也是顺来的毛巾在右臂瓜缠了几圈,扎好,整个过程很快,只是几秒。
那帮烂仔对视一眼,有一个慢慢走向我,举刀就劈,我用右臂挡,刀砍种我手臂,震痛,但因为包了一层毛巾,同时因为里面塞了几根牙刷,并没有伤到我的筋骨皮肉,而我的竹梳子已经趁机插进他的肚子里面。
现在,我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杀人?哈哈,凭什么我不能杀?他们都能杀我……而且这时候我必须狠,不狠震慑不到这帮烂仔,震慑不到我就没有逃跑机会。
问题是,我面对的不是容易被震慑的热,我刺伤一个,人还没倒下第二个就接着上来,然后第三个、第四个,刀锋在我面前左右晃动,我用右挡,一次次得震痛,但我又刺中了一个,刺中大腿。可是我大腿也被划了一刀,很长一刀,我倒在地上,望着一柄刀向我脑袋砍下来……
忽然,怦一个巨大声音响起,楼上砸下来一张桌子,砸中了我面前的一个烂仔的脑袋,他立刻栽倒,刀掉地上,然后凳子、灯罩、茶杯、烟灰缸、稀里哗啦砸下来,瞄准那帮烂仔砸,最后跳下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挂衣服用的架子,拼命飞舞,砸那帮烂仔。
我看清楚了,居然是陈兵,穿着裤叉的陈兵。
看见陈兵那么凶悍,那帮烂仔狼狈不堪,而且陈兵拥有寸长的优势,很快把他们驱散,然后陈兵过来扶起我,我在地上捞了一柄开山刀,一拐一拐跟着陈兵往路口跑。走出十多步,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来了,从后面追来,撞向我们。
我们躲开了,车子撞在石柱上,车内立即跳下五个烂仔,有的拿着长铁管,有的拿东洋刀。而刚刚走散那几个烂仔此刻又转了回来,我愣了一下,一刀削过来把我衣服削去大片,幸好躲的快,否则我就把命丢这里了……
很快的,我背部又中了一钢管,我吐血,这一管把我打倒在地,那个烂仔还想冲过来,我扔出手中的刀,中他膝盖位置,他跪了下去,钢管掉在地面,滚到我面前,我捡起来紧紧抓在手里,然后站起来。忽然,我后脚瓜被敲了一棍,很痛,因为我用钢管支撑着所以并没有倒下,我站好了一钢管往后打过去。钢与钢的清脆磨擦,震到我半条臂麻木,我转过身,那家伙正在退步,我拐着逼上钱一钢横扫在他腰部,他飞出好几米撞在墙上然后摔下来。
我用力过度了,手肌疼痛,脑袋晕晕,看东西已经开始模糊,是痛感把我拉回来的,我后背被打了一钢管,把我打趴下,我挣扎着爬起来,很费劲,陈兵则挥舞着手里的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捡的钢管向我冲过来……
一声惨叫来自身后,可能有个烂仔被陈兵打中了,陈兵大声叫喊,很凶悍。然后我感觉有一只很有力的手把我拉起来,架着我飞快逃走。不知逃了多久,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只手松开了……
“大哥,你先跑,一直跑,不要回头……”
“一起跑。”
“你跑。”陈兵四周望了一眼,指着左边一条巷子,“那里。”
我跑过去,进巷子,然后看见陈兵搬了一只垃圾桶跑进来,此时那些烂仔已经追到,陈兵挥着垃圾桶挡那些烂仔。
“大哥,快走。”
我咬咬牙,往巷子跑。
不知跑了多远,我听见一声惨叫,好象是陈兵,我不知道,我很混乱,脑袋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往安全的地方跑,可是,什么地方才安全?
巷子越来越亮,我知道我快跑到外面了,是一条大马路,我冲出去,一辆摩托车开过,把我撞飞,我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后摔在傍边的小树堆里,是那些绿化小树吧,然后我感觉自己身体往下滑掉进一条暗沟,我很确定是一条暗沟,因为很臭,非常非常臭。
然后,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我以为已经被人抓住,或者不会醒了,可是我真的醒了。
我躺在一个臭水沟里,很臭,睁开眼,看见的四周漆黑一片,但是我却看见一道淡绿色的会动的光芒,是老鼠,我听见了叫声,然后我发现我背部有东西在动,我立刻坐起来。
很痛,胸口痛、手臂痛、大腿痛、小腿痛、全身上下那那都痛,尤其背部,我尝试了很久都无法站起来。最后我放弃了,开始倾听外面的声音,很安静,隐隐能听见一阵阵警车声音,但很遥远。
不知坐了多久,我积累到一点力气,终于站了起来。
我在一条马路的暗沟下面,马路边是一排小树,用来遮挡沟渠,大概半米多高,我艰难的爬了上去,辨认了一下方向往房子低的一条街走。我走的很慢,每走一段路都很费劲,而且要歇息一会儿才能继续走。这里不是市区中心,是城中村之类的地方,房屋都是矮矮的,人影也不多见一个。
但是走了一段路我还是听见一阵脚步声,我立刻躲进一条巷子。
幸好,不是那些烂仔,而是两个挑着一些奇异怪状的竹制品的男人。
等他们走远,我准备离开,却听见头顶上空轰轰轰响了几下,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瓶子模样的东西由高而下在我瞳孔里越放越大,然后准确无误砸中我的额头,我哼了一声栽倒了,倒下之前我听见一声尖叫,女人的尖叫,在夜里显得嘹亮非常……
我的额头在流血,血沿着我的眼睛往下滴,我一丝力气都没有。
我想,我会这么死去吧!!!
哈哈,真可笑,我居然死在这个连认识都不认识的地方,而且还死得那么窝囊,身上臭轰轰,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吗难道???
短短几十秒时间,我想了许多,许多片断以及脸孔在我脑海闪过,有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一些友人,还有我牵挂的一些人,我父母、我妹,陆美美、马小莹、孙魔女,甚至是丁丁、盛鹏、陈佳,还有那个优雅的少妇——纪若兰,以及陈兵,这个认识了一天不到却被我连累还不知道生死的农村仔。哈哈,周琦,我居然没有想起她,我和她发生过关系。可是,这一切却是她带给我的,我恨她,真的恨。
我听见开门声音,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但是我视线被血遮挡住了,我看不清楚,然后我听见一声尖叫,还有一只手摸了我一下,仿佛在捂我的伤口。
“不要报警,求你。”说完这句话我吐出一口鲜血
,然后失去意识。免费小说阅读尽在略(),我们将一如既往为你提供优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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