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太干,脑袋太疼,浑身像被压了千斤顶似的。”
这就是许攸睁开眼睛的第一感受,吃力的撑起身子,想要按开床头的台灯,哪知伸出去的手直接按了个空,接着她就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许攸吃痛的闷哼一声,半响却是没一点声响,她想她或许太口干了吧。
摸摸索索的爬起来,去找点感冒药来吃,却突然发现铺在卧室里的羊毛地毯不见了,手底下传来冰凉湿润的触感,黏黏腻腻。
许攸一惊抬起手掌一看,差点没把她吓死,眼前这枯瘦如柴,瘦黄干瘪满手泥淋的手掌是谁的?
低头一看,身上这到处逢满补丁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衣服,怎么会穿在她身上?
而且,还小了不知道多少个尺寸。
接着只觉得脑门心传来翻江倒海的锥心之痛,许攸受不了的捂住脑袋,片刻后,各种她不熟悉的画面涌入脑海,半盏茶功夫后归于平静,许攸想她大概,或许,也许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许攸接受现实很快,借着月光看向周围,她突然生出一种悲哀的凄凉,这也太穷了吧,房子四面都还漏风的,并且这湿哒哒的地方,是人住的吗?
抬头往上看去,房顶还在不住的漏雨,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大姐,我冷!”
许攸一惊,这房间里还有人?想要开口说话,结果,出来的不是气流声,就是雨滴声,许攸突然感觉很心慌,又试着发了几次声,结果除了嘴里发出的气流声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声了。
回想这几年的记忆,好像,她从一生下来就没哭过,并且长到现在这么大她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就是说——她是个哑巴!。
好吧,不仅穿了,还是个哑巴,这是真倒霉到家了,才会发生在她这个五好青年身上。
而喊她大姐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方锦绣的弟弟方小宝今年四岁比方锦绣小一岁。
许攸吃力的爬起来往床,哦不,确切来说是往炕摸去,漆黑的房间只能借助偶尔的电闪雷鸣才能找准地方。
许攸摸着像耗子那般大的弟弟,抬手覆上去,想要告诉他,别怕,大姐在,结果只觉得手心传来异常的滚烫,在看他身上的被子,早已被淋得湿了个透。
许攸无奈的叹口气,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了,因为上天太嫉妒她了,谁叫她从小就生在锦衣玉食的家庭里,不仅学习成绩优异,对任何事物看一遍就会过目不忘,难怪古谚常说:水满则溢……
咳咳,扯远了,转回正题,感受着手心里的滚烫
或许之前的方锦绣就是被高烧给烧死的,而这个弟弟如果不是她来了,或许也会跟着方锦绣去的。
许攸此刻还真是非常庆幸,自己是学医的,爷爷还是老中医,家里世代行医,典型的医学世家,不然面对如此情况,哪怕她是穿的,还真是束手无策。
虽然如此,可是,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得先找出退烧的药,这里又不像现代吃一片退烧药就可以了。
就在许攸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好像记得前院长满了一堆杂草,杂草从中正好有她现在急需要的东西。
许攸一喜,顾不得自己本身的虚弱,迈着小短腿头重脚轻的奔向了大雨中,彼时,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暴雨当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扒开杂草一看,里面果然就长着一颗不大的‘柴胡’柴胡用于发散风热,感冒、寒热往来、疟疾、肝郁气滞……
如果是以前的方锦绣或许不认识柴胡,然而她却是许攸,现代的医学博士,精通各种医理,药理。
许攸顾不得其他把柴胡从地里拨了出来,扯下几片叶子在身上擦了擦,就往嘴巴里面塞,如果再不退烧,她也会很快第二次死去,许攸不想死第二次了。
这感觉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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