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散了几天,发了一次烧。(
泉州乐说网)整个人觉得犹如从水里被捞上来一般,四肢无力,充满了颓废。就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混沌状态下,最后揭晓成绩的时候还是踏着轻盈的步伐悄然而至。
仲夏夜,举家坐在沙发上,守着电话,心跳加速。关于由谁拨打这个查号热线老妈和老爸持有不同的意见。
“当然是让小雨自己听成绩啊,这是她这辈子最圣神的时刻,你怎么能剥夺呢?”老爸循循善诱。
“这种时候当然是我们做父母的出马啊,不管成绩好坏,我们都是第一道关,听完了再做决定用什么的语气来告诉孩子,不至于让她听到冷冰冰的机器播报显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御美宝典)”老妈振振有词。
“不行,得让小雨自己来,是好是坏这都是她自己必须面对的时刻。”老爸一脸的无畏,毫不退缩。
“不行,我来打,这种事只有我最有经验。”老妈咄咄逼人。
“我说刘春,平时什么事都可以让你,唯独这次不行你得听我的。”
“平时的事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这才是我们家顶顶重要的大事,凭什么小事就让我,大事非得你来做主?”老妈双手叉腰,一副誓死抵抗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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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别吵了,我都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了。”我没好气地朝两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回过神的两人这才发现我早已拨通了电话,静候最后一个播报。
“599分”我轻轻挂断了电话,面不改色道。
老妈老爸面面相觑,不懂这个分数意味着什么。
“还行吧。”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内心却一阵狂澜。这个成绩显然比预估的要差了许多,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岔,顿觉自己有些迷失。
未及给他们殷切目光一个圆满的解释,我默默走回了房间,关上了门,虽然不至于闷头大哭,但这种心有不甘的挫败感却如同一个毒蛇紧紧缠绕着自己,还丝丝吐着舌头张着獠牙冲我传递着寒气。(
魔天记)或许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成绩太过自信,或许是从未完整地想到过各种未知的可能性,又抑或是此刻屋内的空气太过炙热,依稀听到有几只蚊子在耳畔嘶叫,搁在平日我一定睁大双眼誓将它们消灭于无形,但此刻也变得木然无感。它们撷取的不过是几滴鲜红的液体,而此刻的我俨然已经被抽干的躯壳,凝望着这深邃的夜色,脑中一片空白。
599,这并不是一个令人不齿的成绩,至少填上一个中规中矩的学校录取的几率还是极有保障的,但期许中的北大似乎已经渐行渐远,不免令人失落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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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在选择文理分班时对老妈夸下的海口,以及一干亲眷对自己流露出的期待和关注,忽然莫名的悲伤倏地涌上心头。“考砸了,”这是一个令人生惧的念头,几乎从未出现在自己的人生历程中,却偏偏在最重要一役时出了偏差。
翌日返校时,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预感。虽然放诸四野这也是一个不低的成绩,但即使在同一个文科班,在我之上的分数就有十余个,这对于综合考试分数从未跌出过前五名的我而言,无疑是个重创。就连班主任也不无惋惜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很可惜啊,最后的语文成绩不是很理想,虽然数学得了满分。看来是最后的作文分数拖了很大后腿啊。(
护花状元在现代)”我一愣,抓过老师的正确答案校对了起来,这是很多人一出考场就迫不及待完成的功课,而我却因为觉得多此一举而选择放弃,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无比。果不其然,最后校对的结果显示,我的语文作文至少被扣了二十余分。这是怎样的滑铁卢,惨烈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shit”丁香带着古怪的表情路过我身边,用力地骂了一句。估摸着大概是同病相怜,我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是嘛。”
“陈下雨,你知道我考了几分嘛。”丁香欲哭无泪的样子让我一个激灵,莫不是她连本科线都没上吧。我怔怔地摇了摇头。
“638!638分啊!”丁香的表情仿佛说出口的是“368分”一般。
“什么?”我一愣,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
“班主任说我是全班第一啊!”丁香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说不清眼里闪烁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你怎么样?”过了半晌她才想起问我。
我则摇了摇头,“惨败。”默默地吐出两个字。
青春是一页辉煌,也是一纸承载,穿插了各种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没有人能够一直笑到最后,也没有人始终颓废不前,轮回是最公平的交易。
这个夏天在众人的欢声与泪水中悄悄溜走,同时也席卷了不少痴男怨女的懵懂岁月。待到最后一场散伙饭时,一些隐秘多年的地下情才骤然出土,如同文物一般遭人围观,掀起了一浪又一浪的**。
一晃又是三年,沉闷压抑而苦中作乐的三年,我握着酒瓶子和一些相识的不相识的,熟知的以及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的昔日同窗对拼,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祝福,听着耳畔各式各样的笑话。
“小雨,你别喝了。”滴酒未沾的丁香严肃地夺过我的啤酒瓶,“再这样下去你要醉了。”
虽然感觉体内有股无名的潮热,但我竟觉得自己的大脑史无前例地清醒着,于是冲丁香摇了摇头,“我不会醉,指不定我能千杯不倒。不如趁今天就让我试试自己的酒量究竟有多少。”
“你疯啦,不就是少考了几分嘛,至于这样自暴自弃嘛。”丁香往我头上打了一个响指,一脸怒目地瞪着我。
“你知道什么,你考出了一个北大,怎么会知道我们这种失足者的悲哀。”不知道是不是借酒卖疯,我口无遮拦道。
“又不是没考上大学,你这算什么失足者,如果真那么不甘,明年再来过不就好了。”丁香气急败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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