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她?”捧起一杯茶,毫不犹豫的抿了一口。
恩,清新淡雅,齿颊留香。确实是好茶。
“景亲王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没有回答,而是毫无头绪的问道。
“你敢吗?”景崇烨又端起一杯,然后反问。那自傲的神情让人不敢恭维,却又不得不服这个男人。至少在凤歌眼里,这个男人是他为数不多敬佩的人之一。
没错,景崇烨来见的便是救过黎卿悠一命的凤歌。
“确实不敢。”凤歌淡淡地说,“她自己闯进来的。”所以他不会见死不救。至于是不是误闯,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你倒是好心。”说话时,只淡淡扫了对面的白衣男子一眼。然后放下茶杯,起身离去。转身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那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你也准备准备。”
凤歌依旧坐在那儿,双眸低垂,深邃的眸光遮住所有心思。然后他放下茶杯,抚了抚衣袍,朝屋子走去。
景崇烨根本不在意这对话会给凤歌带来怎样的惊涛骇浪,反正他只要结果便可。他穿过一条小道,很快便离开了这片林子。
这里确实不止一条路,除了那片布有阵法的林子外,还有这条密道。不过这条密道鲜少有人知晓罢了。
其实景崇烨很肯定黎卿悠来过这片林子的原因很简单。那天她进去林子时,把手上的木桶给丢在了林子外,是以巡逻的侍卫看见,并向老管家禀告。
那片林子可是王府禁地,王爷曾下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是以老管家得知黎卿悠可能进去了,霎时惊得一身冷汗。他立马召集侍卫进去把人带出来,可还未行动,王爷却回府了。
这么大动静,老管家不敢隐瞒,立马禀告。不过景崇烨却平静得很,让老管家该干嘛干嘛去。
景崇烨一点也不担心。若是黎卿悠真的闯进松林,那么她肯定还是得出来。至于她进松林是否真如她自己所说,喜爱松柏而误闯迷林,他一点也不相信。
至于黎卿悠真正的目的……他心知肚明……
逃跑?
亏她想得出来。她要是真的逃出去了,他或许还会发发慈悲放过她,可是……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也不例外,所以……
景崇烨眼里闪过一抹狠辣。
对于景崇烨心中的想法,黎卿悠全然不知,虽然前途希望渺茫,却只能自我安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刚走到院子,便看到老管家在门口等着。她急急走过去,老管家一见,把手里的衣服递上。“卿悠,这是你的新衣裳。”
黎卿悠粗略看了下,大多是蓝色,粉色的裙子,虽然不是她所喜欢的色调,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拒绝。因为她的衣服本来就不多,现在要伺候景崇烨,衣着自然得更得体些。
而这些衣服更符合一名侍女的衣着。
翌日,黎卿悠早早起床。
盛夏的太阳从不赖床,她起床时,天已微亮。
古人一般都比较早起,所以黎卿悠在卯时初便起来了。一番洗漱后,她便朝着景崇烨的卧房走去。
门外已经有几个侍从候在那里,见她过来便给她一个铜盆。那意思不言而喻。
黎卿悠接过铜盆,打了些清水。
“在这里候着,待王爷呼唤才能进去。”其中一人冷清的说。
黎卿悠点点头,双手捧着接满水的铜盆站在门外。
这活不难,可要时间一长,手不酸死才怪。何况前身在相府虽不像其他大家闺秀那样娇生惯养,可倒也没有做些下人的活,所以身子难免受不住。
卯时在现代也不过是五六点,这个时候太阳未烈,偶尔一阵清风,让人舒缓至极。可饶是如此,黎卿悠额前还是一层汗。双手微微一颤。
旁边那些人冷然视之,对此她也毫无在意。
她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一直端着一盆水而岿然不动。这明显是景崇烨恶意整她。
他又何时不是在整她?若不是为了报复她,他又为何要她做他贴身侍女。要知道,景崇烨身边可从来没有侍女的,何况还是贴身的……
眼看她快要撑不住时,屋内的某人终于传出声音来了。“进来。”
黎卿悠大为松气,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她用右手托住盆底,伸出左手推门,进去后又如法炮制把门关上。她把铜盆端到木架上,然后低着头到走到床边。
“请王爷更衣洗漱。”
她不敢抬头,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可是……
景崇烨淡淡瞥了她一眼,起身,站在她面前。黑影一晃,黎卿悠本能掀起眼帘,这一看便愣住了……
精壮的腰身,没有一丝赘肉,刚毅的线条紧绷的贴在身上。皮肤不是白皙,却显健康。臂膀的肌肉紧紧绷着,散发着诱人的色彩。
这是一具刚毅的身躯,男人的躯体。
饶是见过很多男性裸。体的她都不禁被这样的躯体所迷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身材确实很诱人。
这样的身材,现代那些男模都比不上吧。
“还不替本王更衣。”景崇烨冷冷地道。黎卿悠这才惊觉,慌乱的转过头。不过她的反应,毫无疑问的取悦了景崇烨。
想些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要这么花痴吗?
黎卿悠暗自怒骂自己,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站在你眼前的可是一直侮辱你,折磨你的人。你要认清你们之间的身份。
她在衣柜中找了件黑色锦袍,然后亲自给他换上。至于为什么选黑色,那是因为景崇烨的衣柜里的众多衣服,除了仅有几件不是黑色,其他一律全黑。
他对黑色还真钟情。
指腹从手臂滑过,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里流过。他讨厌女人,这是肯定的。可面对她的触碰,他却没有想把她宰了的冲动。
这是为什么?
黎卿悠站在他背后,认真地为他穿衣。双眸不经意扫过他精壮的后背,这个时候她才看清,那精壮的后背上竟蜿蜒盘绕着条条凹凸不平的伤痕。
这是一个在刀锋血饮中战过的真男人。
耳边的绯红早已悄然退下,面对如此近的距离也不再引起心里任何涟漪。
穿戴好后,她又伺候他洗漱。终于在一片煎熬中做完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黎卿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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