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冷笑道:“魏青锋这狗官刚才悄悄和我说他自己先回去吃饭了,叫咱们继续在这等!当老子是软柿子,我呸!明日要问起来,咱就说是他下的令!你放心去分派就是了。(
护花神医在都市)嘿,这时辰,我看刺史和太守都拥美上床了,哪还想得起咱们这班受苦受难的兄弟!”
守备军中上下级之间的待遇相差悬殊,底下人无不恨五品以上的那些贪官,借着职务之便作威作福。这名下属官阶不高,自然也憎恶魏青锋之流,刚才又见赵安替大家说话讨示下,便对他十分敬佩,觉得此人义字当头,是条好汉,当下被赵安说得淫|笑两声,便应命分派下去。
底下的将士听得终于可以散了,一个个脱盔卸甲,拖着沉重地脚步往守备御门走。
妈的,累了一天了,总算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他们才不管是谁下的令呢,反正可以回去便好。
赵安混在人堆里,假装腿软走不动,略落后些,接着趁人不注意,闪进了一条暗巷。刚才迎歌舞妓入府时,他负责指挥士兵避让,一个王府小太监经过他身旁时,悄悄塞了张纸条在他手心,教他如何把剩下的守备军调离。这妙计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想出来的,看着离谱,却果然奏效!
约摸一刻钟后,整齐的脚步声如雷鸣一般震动着耳膜,赵安连忙从暗巷出来,赶回王府门前,却见黑压压一片洛军把个王府护在中间,军容整肃,全不是那帮懒怠惯了的守备军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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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上前说明一番,便有人引了他入内。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无常混在请歌舞姬的内侍里出了府,找到了小全子。守备军中的另一个奸细黄有道被玉暝暗中设法安插在东门当守将,玉暝知他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但却有些钻营的手段,便让小全子奉上一张十万两银票,让此人把他悄悄放出城去。小全子通知了外头守备军,入夜潜行而来,黄有道又依无常的吩咐悄悄开门,放洛军进了青州城。
洛军一进城门,便以迅雷之势占领了东门,并派探子注意王府的动静。赵安前脚刚放了那些士兵回去,洛军便奔行前来,将王府牢牢护住。
赵安入府不久,青州其余五个城门也被洛军闪电攻占,等守备军回过神来时,洛军已经将守备军衙门围困。
皇上的一场阴谋就这般被化于无形。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玉暝斩了陈耳和任啸风,让守城的洛军穿上守备军的服色巡逻,能瞒一时瞒一时。(
勉传)但就是这样,想必京城不久也会得到消息。眼下,他与皇上之间已经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卢志高道:“王爷,是皇上不仁在先,请王爷不要再迟疑了,下令出兵吧!”
谢义和也是如是说。
可玉暝却愁眉紧锁。准备了两年,但兵粮的囤积进展缓慢,要出兵,尚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外头报说,有一个商人在外头求见王爷,自称赵天龙。
他怎么在青州?玉暝一呆,忙让陈福去接。陈福接了赵天龙来,赵天龙跪下请安,玉暝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叫他起来。赵天龙眼角抽搐了一下,道:“王爷,我有要事禀告。”
王爷野心勃勃,要他把商号生意在一年内翻一番,第二年又要求涨三成,这哪里会是快要病死的人做得出的事?他才不相信玉暝有病呢!
玉暝喘嗽一阵,才吃力地道:“有什么要事啊?”
赵天龙道:“草民替王爷买来了一批兵器和粮草,因为青州城门盘查严紧,不便运入城中,如今秘放在城外王爷的一处田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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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玉暝翻身坐起,瞪着他道:“你哪儿买来的?”
赵天龙笑道:“我就知道王爷没病。半年前汝王和睿王溃败时,好些军粮兵器悄悄被人卖到黑市上,想是越军中有人以此中饱私囊。那些兵器都是以废铁的价格卖的,我就悄悄收了来。”
“胡闹!若是被人发现,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可赵天龙听了这话,并不生气,反笑得更欢,被这个胆大包天、智谋深远的王爷骂一句胡闹,他觉得高兴!
玉暝转而问起兵粮数目等事,赵天龙一一答了,玉暝便叫了谢义和进来,安排军兵去取。
有了这一大批货物,离自己当初的设想不远了。玉暝不禁胸中热血高涨,皇上,终于到臣弟反击的时候了。父王一生的遗憾,我自幼所受的一切“善待”,我都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江灵儿在秋芳斋寝食不安,王爷在正院与卢志高、谢义和、袁轶三人秘谈,已经连续数夜没有合眼。江灵儿虽然知道王爷的身子已经痊愈,轻易不会再发病,可还是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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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着发呆,小胡子来回说王爷来了。江灵儿忙出来接,却见玉暝几夜不睡,目中虽有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把她拉进怀里,也不顾还有外人,直接抱起,进了卧房。
一番酣畅淋漓后,江灵儿腰酸得都快断了,可玉暝又抬起了她的腿。江灵儿忙求饶,玉暝轻轻放下她的腿,凑到她耳边轻吻,道:“这就不行了?”
江灵儿缩了缩脖子,面色羞红。王爷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好像现在老是自己求饶!
玉暝从她耳后一路啄吻,最后吮住了她的唇,尽情深吻。江灵儿动情地配合着他。玉暝离开了她的唇,又一路啄吻她的下颌、脖颈,江灵儿勾住了他的脖子,口中忍不住呻口今:“王爷……王爷……”
两人交叠在一起,这一次玉暝格外温柔……
“我要出征了。”玉暝抚着臂弯中江灵儿脑袋道。
江灵儿在睡梦中“唔”了一声,动了动身子。
“我一定会赢的!”玉暝对自己说。(
九流闲人)
庆丰五年七月,洛王以清君侧之名起兵南下。同年十月,攻下陈州、沧州、冀州,近逼北通州。越皇派秦胜为主将,秦定、秦轩为副将,率三十万大军迎战,企图遏住洛王南征的脚步。
秦胜戍守北通州,令秦定与秦轩领两翼兵马在赤峰县和东安县列阵。
探子将消息传来,袁轶担心地看着玉暝。秦家人都是王爷的亲人,王爷该怎么办?
玉暝连夜派人送书劝降,秦胜杀了使者以示决心。玉暝遂派兵列阵,将主力放在东安县秦轩驻守之处,而秦定驻守的赤峰县只放些散兵,又令奸细在城中散布秦家大公子不如庶出的二公子之话。秦定沉不住气,不顾将令派兵主动出战,被洛王以佯败之计诱入陷阱。
正当秦定命悬一线之际,秦轩得到消息,分兵绕道后方袭击洛军空虚的大本营,玉暝回兵来救,秦定负伤败走,秦轩知救了家兄,也不恋战,回马撤兵。
此战虽未建功,但玉暝知道,以他所了解的秦定的性子,此后必然更加心浮气燥,兄弟俩的隔阂也会加深。
回到营帐,陈福替他卸去沉重的战甲,伺候他洗漱完毕,便替他换药。玉暝在先前一战中臂上挨了一刀,如今这只手还抬不起来。
陈福给伤口上药,玉暝见他格外沉默,不似往日,心中暗叹一声,道:“福伯,你不说话,可是怪我向王妃的父兄动兵?”
陈福道:“老奴知道王爷没有选择,可刚才老奴听人说王爷重伤了秦家大公子,他必竟是王妃的长兄,难道王爷就不能放他一马?”如果秦家大公子真的死了,恐怕王爷和王妃再也不能和睦相处。
玉暝淡淡道:“福伯,沙场无父子!”
“可是……”
玉暝道:“他同样也不会放过我。”
对话到这里嘎然而止,陈福很聪明地没有再说下去。他效忠的对象是王爷,不是王妃,这一点他还分得清楚。陈福上好了药,又小心翼翼地拿干净的白纱布替玉暝包扎,并道:“王爷不像那些士兵般皮糙肉厚,伤口愈合得也慢,还得小心些,再弄裂了又得好久才肯好起来。”
真罗嗦,但不知为何,玉暝听到陈福的唠叨,感到分外轻松。
“这好像是王爷第一次负刀伤,想是要留一道疤了。”陈福扶助玉暝的手臂,助他活动关节。
玉暝道:“父王身上想必伤很多吧?”
陈福点头道:“是啊。那时北夷和大夏势强,越国积弱,多亏了老王爷在北疆征战,先帝才能稳坐江山。老王爷身上的伤疤多得奴才都数不清。”
玉暝道:“要是身上疤多,父王的那些妃嫔可会不喜?”
陈福一呆,心里淌泪!王爷这是怕江灵儿那个丫头不喜欢吧?天!王爷究竟被她下了什么迷药了!陈福忍着不悦道:“怎么会?有了伤疤更添男儿气慨,女子反会更喜欢的!”
玉暝斜了他一眼,那是少部分女子吧!
江灵儿当年第一次瞧见自己身体时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她怕是不会喜欢白豆腐上爬着几条红蚯蚓。不过现在想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志短了!不能想!
玉暝穿起衣服,喝了碗茶,便命陈福去请众将前来商讨军情。
玉暝在前线忙着打仗,江灵儿在后方犯愁。徐妈妈已经理出了一箱王爷的秋冬衣服,可是她该派人送去吗?军中虽也会配发冬衣,可王爷怎么能穿那么粗陋的衣服呢?但是如果将士们穿着统一的军服,只有王爷穿着光鲜亮丽的绸袄,似乎也不合适。
上一次王爷西征,因为自己带了几箱衣服,所以江灵儿没操心过。但这回王爷走得匆忙,只带了些夏天的薄衫,如今天气一天天冷下来,也不知道王爷有没有衣服穿,会不会因为不好意思比别人穿得多,所以强撑挨冻?
江灵儿知道这回不比前次,连信也不敢给玉暝写,免得儿女情长把他绊住。她知道,这一回,王爷败不起!前线传回来的消息都很官面,所以也不知道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正在思量间,曾妈妈来说,那个赵大人又来了,找她商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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