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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荣呆呆想了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对。便匆匆披上了件外袍,向外走去。她要去寻司徒卿夜,跟他说个清楚,尽可能保下纳兰鸣的性命。
夏日的风还有些微凉,吹在柳长荣身上,让她不由自主地略略颤了颤。
琴见状忙走了上来,又为她系上一条披风,“娘娘,别着凉了。主子他应当不过是一时生气,您不用太过担心。”
方才发生的事情琴又怎可能不知道。她从来看到的都是柳长荣和司徒卿夜两人恩恩爱爱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司徒卿夜发那么大的火。看来,那个纳兰鸣就像个皇后娘娘所说的那种定时炸弹,平常不声不响大家也就当他不存在罢了。可一旦发作起来便是天雷勾地火,威力奇大!
看看吧,就他这么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居然还闹得自家主子和女主子生平第一回吵架。主子居然还丢下女主子一个人走了出去。这在所有人眼里实在是天大的奇闻!哎……如今,也只盼女主子好好哄哄自家那主子,两人早日和好便是。否则,不仅是他们俩受罪,连带着这么大一群属下也不好过呢。
琴在心底哀叹了几句,便急急忙忙扶了柳长荣往司徒卿夜的寝宫——景德宫走去。柳长荣心中有事,走的颇急。两人正走到景德宫门口,却发现景德宫大门紧闭。因为司徒卿夜几乎从未住在景德宫中,故而负责景德宫日常事宜的宫人并不多。可偏生今日景德宫门外却值守着二十多名太监、宫女,还有一队禁卫拱守。就连羽也站在门外值夜。
柳长荣心中有些奇怪。司徒卿夜一直宣扬节俭,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武功甚有信心。很少会动用这么多人守夜,难道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么?还是……还是大师兄受了伤?!柳长荣心头一急,也顾不得挺着的大肚子如何不方便,就赶忙上前就要推开景德宫的大门。
就在此时,羽看到了柳长荣和琴一行人,忙走了过来。面上还带了几分惊慌不安的表情。“额……皇后娘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羽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冲琴使眼色。琴很明白地领会了他的意思,那是要她赶紧带皇后娘娘回去的意思。她心中也不免有些惊讶。羽又不是个没分寸的人,怎可能阻止主子和女主子和好呢?这……莫非真出了什么不可以让女主子知道的事儿?
还没等她劝阻柳长荣,便听得柳长荣焦急地道:“羽,大师兄在不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受伤了?生病了吧?”一句句都是关心他的话。虽说两人方才闹了别扭,可柳长荣一心系在司徒卿夜身上。此时什么生气、什么不满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有看到司徒卿夜完好无损才能放下心来。
羽如何不知道柳长荣的想法呢?可现在……现在时机不对啊!羽苦着张脸,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这……主子……主子他挺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皇后娘娘,晚上风大,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柳长荣敏感地发现了羽的一反常态,“今日我已经来了这里,没见到大师兄如何能走?你让开!”说着一挥袖子,一股柔和的内劲让羽毫无反抗之力,就被远远推了开去。
“吱呀——”
柳长荣大力推开景德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她看到的不是受伤流血的司徒卿夜,不是借酒浇愁的司徒卿夜。她看到的居然是搂抱着一个美人轻声调笑逗弄的司徒卿夜,看到的居然是两个正在**寻欢的身影!一个是司徒卿夜,另一个是那新晋封的薇嫔——上官广薇!
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柳长荣怔怔站在原地。
她不能相信,不敢相信,更不想去相信!那个曾经说要一生一世爱她,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男人啊,如今,如今在做什么?他,背弃了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背弃了他们多年来的并肩作战、风风雨雨!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
眼泪不可遏制地滴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金丝锦缎织就的地毯上,勾了出一朵朵代表着无望爱情的桔梗花。心也一阵一阵抽痛,连同着小腹也开始阵痛起来。仿佛腹中的孩子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愤怒,陪伴着母亲一起难过。
饮了许多酒的司徒卿夜脑子里是一片的混沌,他只知道他想要发泄,想要深深地伤害自己、伤害自己所爱的人——柳长荣!就在此时,当景德宫的大门被推开之时,一阵凉风灌了进来,顿时让司徒卿夜清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与一个陌生女子行周公之礼。这才发现身怀六甲的柳长荣正泪流满面地望着他。
他一个激灵,忙推开身边的女子,披上衣服跃了下来。正当他要上前向柳长荣解释之际,却看见柳长荣恨恨地一甩袖子,冷声道:“司徒卿夜,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今日你背弃誓言,我自铭记于心!”
司徒卿夜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却被柳长荣一阵劲气给挡了回去。他只得站在原地,看着柳长荣的身影越来越远……仿佛从此时此刻起,他们之间就仿佛生了一条隔阂,而这条隔阂终将越来越深,越来越宽,变成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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