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们收到消息之事又怎可能瞒得过司徒卿夜呢?他早在定下计策前来求亲之前就在大秦境内安插了不少密探、暗哨。就连各个王爷的封地上也至少有一个据点,五六人之多。因而,各地的风吹草动都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日,离他与殇墨帝达成协议以来,才过了两三天而已。他的贴身龙卫——龙十三便快步走了进来,低声回禀道:“主子,殇墨帝与大长公主之事已经悄悄传遍了整个大秦!就连各地的藩王和京城的平民百姓都有所耳闻!”
“这么快?”司徒卿夜眯了眯眼睛。
自从那晚在襄王府墙头瞥见柳长荣和纳兰鸣之后,他便知道此事定瞒不了多久。因而,他才趁热打铁,第二日一早就进宫与殇墨帝谈好了条件,还下了定亲书。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长荣居然如此雷厉风行,不过三日的功夫就将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这可不利于他所图谋的大事啊!他与慕容襄还未成婚,慕容襄更还未成为大秦的皇太女!此等流言一出,这两件事想要顺顺利利地完成,恐怕很是艰难!
“十三,看来咱们得加紧了!”听闻司徒卿夜不含一点点感情的声音,龙十三迅速抱拳离去了。主子交给他的任务,他是万万都不敢怠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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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订亲以来,司徒卿夜便一直都是襄王府的常客。襄王府的护卫、仆人们早已知道自家王爷定然会嫁给南滨国主,故而对司徒卿夜甚至于他的属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仍由他们随意出入王府。
“襄儿。”司徒卿夜面带忧色,大步地走进了慕容襄的闺房。
此时的慕容襄不过刚醒,脸上还带了些初醒的慵懒和娇羞。“卿夜哥哥,你来了。发生何事了?”她明显地发现了司徒卿夜少见的忧虑。
司徒卿夜坐到她身侧,伸手握住她的柔胰,道:“襄儿,我今日去街上走了一圈。突然听说殇墨帝与大长公主所作所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连最低等的市井小民都在窃窃私语。依我猜想,你的那几位叔父兄弟定也有所耳闻。说不定,大秦就要不安定了!”
慕容襄冷然道:“既然他们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总有一天是要被世人唾弃的!哼——只不过,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恐怕也难逃一劫!”虽说慕容襄一颗芳心全系在司徒卿夜身上,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她又岂会是个无脑之辈?对于现在的局势她自然心中有数,甚至也早早做了些准备。“卿夜哥哥,我已有个想法了。不知你将怎么处理?”
“呵呵……襄儿想到的,估计与我所想也差不离。”事到如今,除了那等办法还能如何保全自身呢?司徒卿夜自然也大致猜到了慕容襄所说的法子。但估计慕容襄碍于面子、所谓的孝道,怕是不会明说的。
于是,司徒卿夜道:“襄儿是否想早早坐稳了皇太女的位置,届时再将整个大秦的权柄全数掌握在手中?到时候,就算是殇墨帝也好,大长公主也罢,还有那些个藩王什么的,根本就别想动弹你一根毫毛?至于那些个大臣么?诱之以利,摄之以威,还有什么挨过不去的呢?而那些个平头百姓本就不知世事,随意下个旨意安抚美化一番便是!又有何难?”
听到这里,慕容襄顿时眼睛一亮。她的确想的便是这个方法。不过,自然比不上当了几年国主的司徒卿夜有这般手腕、心计。
“卿夜哥哥!你的主意真是不错!咱们就按此行动!”慕容襄笑着说道。
而司徒卿夜则温和地笑起来,“能保护好你便好!”微笑后被深深隐藏起来的勃勃野心慢慢浮现在脸上。
大秦皇宫内,殇墨帝阴沉着脸端坐在皇位上。他的姿态如同一头猛虎一般,不过,他却只是一头日薄西山、垂垂老矣的猛虎。
他紧紧盯着站在殿中的司徒卿夜和慕容襄,怒声道:“司徒卿夜,你答应朕的怎没有做到?!如今,还谈什么将襄儿嫁给你?!”
可司徒卿夜却依旧保持着常现的微笑,“殇墨帝,朕早先说的是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开去。朕这方是一句话都未流出去!可其他人嘛,朕又怎能管得过来?毕竟,这可不是南滨呐。”
事不关己的姿态惹得殇墨帝更是暴怒起来:“好你个司徒卿夜!居然与朕玩文字游戏!哼——既然你耍心眼,朕又何必与你客气?!襄儿,定是不可能嫁你的!”
慕容襄却布满地顶撞道:“皇上,微臣与南滨国主已交换了婚书。按律法来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夫妻了!怎可反悔?”
“反悔?你居然说朕反悔?你居然顶撞于朕!襄儿!”都说父亲就算不爱儿子,但定然对孙儿宠爱有加的。的确如此,殇墨帝虽为了子孙后代而牺牲了唯一的儿子,可那在他看来也是物尽其用!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为何不为了留下一个健康的后代而早死几年?这可还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可对于慕容襄,殇墨帝却真正疼到了骨子里。就算她不过是个女儿家,明面上也不过是个郡主。可她从小便享受了连一般公主都享受不到的尊荣和富贵。殇墨帝更是没有计较她的女子身份,甚至还封她为王,更希望她能继承自己的皇位,成为一代女皇!
可是,就是这个一直被自己和大长公主捧在手心,宠爱有加的孙女,却就在这大殿上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怀好意、野心勃勃的男人顶撞了他!这让殇墨帝怎能不痛心?!
“襄儿!这么多年以来,你扪心自问,朕何曾亏待过你?!就算朕从未与你提起过你的身世,那也是为了保护你,不是么?!襄儿,难道你今日定要为了这个男人违背朕的命令不成?!”殇墨帝痛心地大吼着。
“襄儿,你万万不要做傻事!”大长公主也满面忧愁地望着慕容襄,“襄儿,祖母从小就告诉你。女儿家嫁的如意郎君才是最为幸福重要的!而司徒卿夜根本就不是一心待你!你难道忘了他当年待柳长荣如何好?可一转眼不也将她抛之脑后了么?襄儿,你莫要重蹈覆辙啊!”
可慕容襄却冷着张脸,道:“皇上、大长公主,嫁于司徒卿夜一事微臣心中早有主意!今日我们来,只是来商讨卿夜哥哥提出的第二个条件——立本王为皇太女!”
殇墨帝冷着脸,“襄儿,既然你一心想嫁司徒卿夜,朕不阻拦。只不过,这皇太女之位恐怕就由不得你了!朕宁可看着大秦分崩离析也不愿看到它落入司徒卿夜手中!哼——”
“皇上,那日你是如何答应卿夜哥哥的?圣旨出口,又岂能更改?”慕容襄本就早已心生不满。既然已经顶撞了殇墨帝一次,她又何惧再顶撞一次?
“圣旨?呵呵……当时殿内不过我们四人听到此话而已。又怎能算的上是圣旨?”殇墨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襄和司徒卿夜。“没有盖玺的诏书,没有昭告天下的礼节,襄儿你又怎能称得上是大秦的皇太女?”
都说女生外向,既然慕容襄一心都随了司徒卿夜。那他这个做爷爷的阻拦不得,便也只好随她去了。当然,他自然也不会仅为了一个孙女就将大秦这大好江山都拱手相让!
“你!”在慕容襄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司徒卿夜却拦住了她,微笑着对殇墨帝道:“诏书?礼节?不过是很简单的玩意儿,又有何难?殇墨帝,朕就在此劳烦你将玉玺拿出来一用便是。”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明黄色布帛,上头早已仿冒殇墨帝的笔记写好了诏书。
“哦?司徒卿夜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个弹丸小国的国主,还敢干涉我大秦内政!在大秦,朕就是主子!你想要玉玺?做梦!”
可司徒卿夜却志在必得地大笑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掐住了殇墨帝的脖颈,冷声道:“殇墨帝,性命重要还是个皇太女的位置重要?你心中总该有数吧。乖乖将玉玺盖上吧!”
“咳……咳咳!”脖子被司徒卿夜紧紧掐住,年迈的殇墨帝忍不住高声咳嗽起来。“咳咳咳!”他一边咳嗽,一边思量着黑衣卫听到了不对劲应该很快便会出来营救。可就这般折腾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有等到一个人。
就在他紧皱着眉头之时,司徒卿夜邪气地笑着:“殇墨帝莫非还在等那些不中用的黑衣卫么?呵呵……告诉你吧,朕早就派龙卫与他们较量去了。此时,恐怕无力保护你啊!哈哈!啧啧,真没想到,鼎鼎有名的黑衣卫居然这么没用!”
慕容襄接着道:“至于那些个宫女太监、御林军听闻您又发了脾气,跑都来不及,又怎可能守护你呢?”
殇墨帝听得气急,可也分外无奈。要知道他脾气不好之时最是喜欢发泄在宫女太监以及护卫身上,时不时就将他们剥皮抽筋、制成人棍之类。闹得如今只要一听到皇上发脾气了,这些个下人们便如同老鼠一般逃得飞快!
他只得哑声道:“司徒卿夜,将你的手拿开。朕这就将玉玺拿出来。”说着,颇为不舍地从龙袍袖子里掏出了一颗四四方方、雕刻着盘龙花纹的玉玺来。
“算你识相!”司徒卿夜快速接过,直接盖在了圣旨上。当然,得了这枚玉玺对他而言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司徒卿夜又怎可能再将它还回去呢?只见他已经在殇墨帝目眦欲裂的怒视下将玉玺塞进了随身的锦囊中了。
“此事已了。殇墨帝、大长公主,朕特地为你们保留了这座宫殿。你们两就在此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哈哈!”司徒卿夜一边狂笑着,一边搂着慕容襄大步踏出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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