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南走近陈书生,道:“公子,在下有礼了”
宗南双手轻抱胸前,一躬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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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生见宗南几分儒气,不禁大喜,在这山谷桃园之中,除了那高山流水,绿树红桃,便没有再令他赞美之事,今日见宗南出口斯文,便觉遇到了之音。
“小生还礼了,见公子面生,不知何时入得桃园村?”
宗南心道你个酸书生,村长倒没说错,酸,酸的很。
心所想口不言,今晚住处便指着这陈书生了:“不瞒公子,在下为落凤城读书人,游山水之时,不慎跌落,落得村外溪水之中,造化大还生还着。”
“哎呀,公子好造化,可阁下这行装……”
宗南方想起自己一身乞丐装,哪像什么读书人,但很快反应过来,道:“公子恐在此久居有所不知,山外城中,近年正盛行民间疾苦之文章,小生近日yu亲自体验乞丐生活,方才如此着装,想必能领会更加深刻而已。”
陈书生当真脑袋读呆了,竟全然相信,道:“好,读书人应有此志向,我不可落下文化,敢问公子,何处可买到此种装束?”
宗南几乎笑了出来,普天之下最好骗的也便是这书生了,道:“公子若不弃,小生这行装便赠与公子了,只可惜我无衣遮体,恐有辱斯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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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生笑道:“哈哈,那有何难,你我都为读书人,换了便是,只不过这身形……”
陈书生今年二十有余,而宗南不过十四岁少年,身高胖瘦自然相差不少。
宗南摆手道:“只要仁兄能够领会乞丐疾苦,我穿阔衫又如何?不过行走不便罢了,我自会克服。”
“那便是好,那便是好,公子真乃姓情中人,我二人这便换来。”
说罢,二人竟真的将衣着换了过来,宗南感到清新,终于摆脱了那油腻腻的脏衣服。
宗南道:“公子,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陈书生穿着正高兴,不过衣服小了一圈,他只便使劲将身体撑入,破衣烂衫几乎紧紧绷在身体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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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开口,小生知无不言。”
“说来惭愧,初入桃园,无处居住,不愿叨扰各家门户。”
“好说,小生近年一直居住北郊之中,只有白天才入村寻口食物,北郊有一山洞,冬暖夏凉,正宜居住,我一人睡得宽阔,我二人同住何妨?”
宗南忐忑起来,道:“怎会如此?我闻听桃园村南北郊野林常有猛兽出没,你一个酸……读书人,怎会长期居于北郊?”
陈书生道:“你有所不知,村中曹天霸是修士,他所走之处必会立下驱兽之物,猛兽自然不敢走近,一日我偷偷尾随,记下了那路,谁知竟然有一山洞,岂不天助我也?”
宗南方知这是修士曹天霸所谓,算得放下心来,欣然答应前往同住。
夜晚的北郊,显得继续yin凉,尤其除了村落一刻,便立刻感觉那一丝唯美荡然无存,剩下的便是夜的恐怖。
一声猫头鹰叫让宗南几乎身体一抖,反倒是陈书生镇定自若,还好没有被那酸书生发现,不然宗南定会觉得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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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并不像书生说的那般轻松,其中有平道亦有山路,虽不陡,但二人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一路上虎啸狼嚎不绝于耳,宗南心想若不是那曹天霸的本领,恐怕自己已经成了兽类腹中食物了。
直到走近,宗南才看清那夜幕下的山洞,自外而望,其内一片漆黑,洞口杂草已有一人高,全然是枯黄色的。
“进去吧,看似恐怖,可是温暖的居所啊。”陈书生笑着走了进去,宗南畏畏缩缩左右看了看,但不愿输那酸书生,深吸一口气,也便走了进去。
果真如书生所说,洞内未有任何恐怖之物,反倒是温度适中,极为舒服。
二人随便聊了聊,宗南方知村长姓黄,名百炼,脾气极怪,不知原籍何处,只是一心爱惜药材,对于各种药材搭配煎制可谓十分纯熟。
过了一会儿,陈书生又开始触景生情,吟了几首诗,而宗南一身早已疲倦不堪,不一会儿就睡下了。
翌日,天蒙蒙亮,陈书生正鼾声如雷地享受着美梦,宗南已经缓缓睁开眼。
这书生看上去斯文,睡觉倒如此豪放,一夜惊雷般鼾声,若不是宗南困了乏了,恐不知会醒来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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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南走出洞口,猛地伸了个懒腰,看着蒙蒙的光亮,心中叹道不知要与此住上多久。
昨夜万分惊恐,宗南也便将来时的路记得尤为熟悉,很快便走回了桃园村。
心中虽说千百不愿,但黄百炼的怪脾气宗南已经领教,不敢半分迟疑,惟怕那老头醒得早,免不了又要骂上几句。
果然,宗南跑到木屋之时,屋内已经有了动静。
“狗球,狗球!臭小子,这般时分还不来做事,慵懒,比那书生不差。”
宗南咧了咧嘴,还未入内,骂声已到,心中真悔,不该听金叔之言来此找事做,简直是找了个恶魔。
无奈推门而入,道:“村长,我来了。”
“狗球!你还知道来?怕是最好时间都误了!”
宗南实在难忍,道:“如何误了?此时天色不过刚亮,难不成你要我夜间做事,你要困死我不成?”
黄百炼道:“你小子要再敢这般顶嘴,以后便勿要入我桃园村,自行在郊区饿死算了!”
宗南犹如吃了个硬物卡在喉咙,这可是要害,这黄老头当真恶毒,竟然如此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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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南虽有志气有骨气,也更知孰轻孰重,反正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如何也不能饿死啊。
“您说便是,日后我该何时起床,何时来此处,又要做何事?”
黄百炼一副胜利姿态,心说你个毛头小子敢和老夫顶撞,难不成我这般年岁还无法制伏你个小娃儿?
这黄百炼虽说今年八十有余,却也免不了那孩子气,见宗南服软,竟真的暗暗庆祝起来。
“日后,寅时便要起床,卯时之前必须已经到我这里,至于做什么,我自会教授与你。”
“寅时?老头儿你疯了,莫不是要折腾死小爷不成!”
宗南似乎做不到绝对的屈服,他觉得黄百炼开始故意刁难,“大不了小爷万事不做,和那陈书生一样终日横躺竖卧,白天来村中蹭吃喝罢了。”
黄百炼捋须大笑:“哈哈哈,他行你不行!”
“这是为何?在你桃园村中莫不是要分个三六九等?”
黄百炼道:“因为你顶撞过我,你若不从,我便不容你进村。”
宗南咬了咬牙,心说只便当做遇上黑心地主了,做长工而已,忍了,最起码不至于饿死。
黄百炼吩咐了宗南背起一个大竹筐,自角落去了一根木棍,木棍一端有长夹,说是采药所用。
这算罢了,可最后,黄百炼竟是在箩筐中放入了极快石头,每块足有双拳大小,加起来重量十足。
宗南懒得争论,这黄老头也非讲理之人,只便当自己命苦,跟着黄百炼走出了木屋。
黄百炼带着宗南绕道木屋之后,此地算是尽头,一块四五人高巨石堵着,这里原先应是一处狭窄山口,不知这巨石从何而来,封成了死路。
此处应该无法爬出,巨石平面而上,无任何可登攀之处,两边山体一样径直而上,全无可攀爬之物。
宗南不解黄百炼带自己来这死路做什么,只见黄百炼不语,走上前双手扒住巨石一边,身体微微抖动,用力间,那巨石竟开始移动。
宗南几乎双目瞪着半句话说不出,被黄百炼的行为震撼了,这般力量岂不是力大如牛?不,是天神力士啊,这老头虽说看着精神矍铄,可如何有这般力气?
黄百炼看着宗南的惊诧神情,笑了笑,道:“走吧,此处入山进了不少,省去荒废时间。”
宗南连连点头应下,二人走出山口,黄百炼又将巨石推回原处,宗南再度目瞪口呆。
一条山路直通玉泉山北麓,而南麓正是玉泉宗所在。
黄百炼道:“这玉泉山上灵气十足,尤其是北麓,南麓日照强盛,各种植物生长茁壮,可阳光却驱散了灵气,北麓则不然,植物靠灵气滋生而成长,不仅枝肥叶茂,而且有不少奇药材。”
宗南犹如听天书一般,应付点了点头,道:“我说黄老头,你要那么多药做什么,终日鼓弄那些药材,岂不和那整天吟诗的酸书生差不多?”
黄百炼道:“你放屁,拿老夫与那酸书生相比,老夫一味药可将人自鬼门关拉回,岂是那书生可为?”
宗南冷笑道:“吹牛的本领我也是会,我可不用药,硬生生从阎王老爷那里把鬼魂抢回来!”
黄百炼白了宗南一眼,道:“你小子孤陋寡闻,今日不让你见识见识你爷爷的本事,你就不知道什么是药师!”
宗南摇头晃脑:“是是是,药师,药师厉害,又比修士如何?”
黄百炼冷冷道:“哼,药师本为修士。”
宗南眼前一亮:“黄老头,那我也做药师好不好?”
“你?看你的造化吧。”
“我造化一向大。”
ps:寅时为夜间三至五点,卯时为五至七点,黄百炼言作现代方为苛刻,若古时则不然,大臣早寅时已入宫早朝,不过十余岁少年正值生长,加之年少贪睡罢了。
没有存稿的日子花露分外拼命,今天复习了一天职称考试,仍然坚持两更了,呃呃呃呃~~~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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