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中餐馆,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中餐馆老板娘—阿莲像欣赏一场好戏似的,在大厅欣赏着锋和他的‘河南老乡’谈笑风生、畅所欲言。
大堂经理——留学生杨锐肩上扛着托盘——盘上放着一大盆油乎乎的洗碗水走过来。
他要使坏,要报复那个答应和他配合往锋做的饭菜里放老鼠药的美女留学生—杨文韵。
她非但没有助他一臂之力,却反倒一耙,和厨师锋挤眉弄眼到一起了。
阿莲一侧身,看到杨锐眼里的邪气,故意走开。
杨锐走到他们跟前,故意滑到,让自己跌翻.结果,他托盘上的洗碗水全部洒到杨文韵和锋身上。
他跪倒在地上,浑身也沾满了洗碗水。跟个落鸡汤似的,狼狈不堪又尴尬无比。
杨文韵看着他的窘态,捂住嘴偷偷大笑。邻座吃饭的客人纷纷扭过头来看着他。
有的很是同情,有的麻木不仁,有的呵呵一笑,继续埋头吃饭,有的相互窃窃议论……
锋赶紧把他扶起来,连连说:“这地滑,上菜慢些。”不过,锋说完,一看地下都是脏水,再看看自己的白色围裙上面都是脏水和菜汁,他边拍打衣服,边奇怪地问杨锐:“你抹个桌子,不会端个盆过来,干吗还用托盘?”
“我说锋,你要是在厨房待的好好的,这脏水会泼到你身上?别做了好吃的,还打顾客的主意。你要记住,他既是你的老乡也是美女。人家夸你菜好吃,你就得意亮相了。”
锋被他奚落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的话往哪里说起。
杨文韵看着自己漂亮的衣服被脏水给沾湿了,既不杏眼圆睁,也不横眉冷对,只淡淡一笑,斜视着他,眼里透露出几分不屑。
“对不起!小姐,弄脏你衣服了吧?”他小心赔着笑,另一只眼狠狠地瞪着她。
“没关系!以后走路要正,衣服要正,人要正,心更要正。”杨文韵全然不顾他的白眼,只管教训她。
她从刚才和锋的谈话中,得知,锋是个实诚的人,也是个可信赖和依靠的人。不像他那样心胸狭窄和猥琐卑鄙,为了一个女人,给人使绊子,下套子,这下三滥的活她答应他后就后悔了。幸而见到了她要陷害的人,——不然,她会为自己的行为懊悔不已的。
她还知道,她没有完成他交给她的任务,他肯定不满意。不满意就不满意吧,他给她的陷害金她一分还没花呢,她想等回去就给他。
她不会被钱蒙蔽了双眼,落个好坏不分的罪名。
她即使陷害了锋,他的老板娘—阿莲未必就会和他长相思、相思长。别看他满肚学问,人品不好,学问再高没用。既得不到女人的芳心,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落个落井下石的坏名声。
阿莲在吧台冷冷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只是把冷笑藏起来,把平静展现出来,继续监视大厅里干活的服务生。
往常,要是大厅出点丁点事故,她就快步走过来,查看原因。今天,她要故意看一场好戏,对杨锐和锋她都不想责备,就是看着他们表演。
锋除了得到美女对他做的饭菜啧啧称赞以外,也得到了美女的垂爱。可是,他只顾着和她攀谈,完全没有顾及到阿莲的感受。
看着杨文韵的背影在餐厅门口消失,锋有些怅然若失,心绪难平。
杨锐目的没有达到,反而成就了一对佳偶,心里有些暗自庆幸也有些沮丧。
如果,锋真喜欢上了杨文韵,那阿莲可就成了孤雁,独自在天空飞翔了,他正好可以趁机而入,赢得阿莲的青睐,取代锋的位置。
晚上11点半,在合住的公寓内,杨文韵把累的跟狗似的杨锐从床上拽下来,把钱扔给他,杏眼圆睁地呵斥他:“你跟我说,锋是个很坏的人,工作中专门跟你过不去,你为了报复他,让我在他做的饭菜里下老鼠药。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很面善,不是你说的那样无赖奸诈和使坏的人。你为了得到那个老板娘—阿莲的媚眼,却要置于他被开除的地步,我看你才是个小人。咱们中国同胞为什么团结不到一起?就是有你这样的小人。”
“杨文韵,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锋?”杨锐在地上转个圈,又躺下来,把双脚踩到被子上,双手抱着头,两眼瞧着天花板,奚落着她。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只要他爱你。他要是爱上你,这几个月的房租我替你付了。”
“你放心,他爱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他。”
“恬不知耻。脸皮可真够厚的。那个大厨师锋眼高得很,会看上你一个穷留学生?他的眼睛盯的都是富婆。他这个人,野心勃勃,我看他爱上阿莲就是有目的的,想霸占她的中餐馆。可惜,那个美艳绝伦的老板娘也不知吃了什么迷魂汤,就和锋上了床。”他阴阳怪气。话里既有自己撕破锋的真面目的得意,也有为阿莲惋惜的遗憾。
“那个锋年轻帅气呗。你没和我上床?你看不上我,不也和我上了床?这叫互相需要,懂吧?”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夜晚思情人。这情哥哥思不来,倒攀上一个做饭郎君。”杨锐讽刺她。
“让你管了?给你的老鼠药,留着你自己吃吧。”她说完,把一把老鼠药往他脸上仍去。
“哎!杨文韵,房东催促缴费了,你要是没钱的话,赶紧让那个大厨师锋帮你缴。我告诉你,你已经欠费两个月了,再不缴的话,我可要撵人了。说好是平摊的,我都替你缴两个月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吃的水果是谁买的?你看病谁给你拿的钱?你有病谁照顾你的?你有了欲望,谁给你解的闷?你说,你说不说,快说?”说吧,她爬上床,拧着杨锐的耳朵。”
“小姑奶奶,快丢手,我要撒尿了。”他说完,一哧溜下了地。
“马桶坏了。”
“姑奶奶,你咋不早说?”
“你不会敲房东的门?”
“那个胖老太太?”
“怎么?不急了?”
“急急急,我这都快憋不住了。哎呀,我怎么把修马桶这回事给忘了?”他跑下楼,“咚咚咚”地敲邻居家的门。
一个满脸皱纹,泛着绿色眼睛,穿着宽大绿色衣服的胖老太太探出头,问:“Who ah, stem what?(谁呀?干什么的?)”
“I, Chinese, Yang Rui。我,中国,杨锐。)
“yang, What would you do?(杨,你要干什么?)”
“My toilet is broken, I have to go to the bathroom(我的马桶坏了,我要上厕所撒尿。)
“Oh! My poor child, come in!(噢!我可怜的孩子,进来吧!)”
他匆匆忙忙跑到卫生间,没有掀开马桶盖,直接对着马桶就开始了“飞流直下三千尺”。
当他飞流完,走了没多久,就有人“咚咚咚”敲他的门。
他一开门,看到的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老脸。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