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依倩拿着画笔久久不下笔,她不知道自己要画什么,前世的东西,她一个也不想画,一触及,她痛不欲生。(
超级仙医)『可乐言首』『可乐言首』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她的衣服、爹爹每天穿来穿去的两套衣服都当作题材画,每一个东西,她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在不同的思维下画出来。
有东西在她心底崩溃,安依倩不得不承认,这五年她死不了,她还好好活着,祸害人间。
搁下手里的毛笔,安依倩布偶般坐着,低垂着流扇的眼睫毛,一动不动,其实她想大幅度动也动不了。
大贵奉着米粥进来,看着空空白白的画纸,很是不明白,小姐最喜欢的是画画,今天她怎么一笔都没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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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贵拿走安依倩嘴里的竹板,捏着安依倩的下巴,把米粥灌入她的喉咙,安依倩今天没有平日的反抗,这一次大贵还没用力,安依倩乖乖地张着嘴,接连几天都是。
麻嫂抱着自家一岁的儿子进来,安依倩太熟悉这脚步声,她搁下手里的画笔,侧头看着麻嫂,大眼睛多了几分活灵活现,比平静多了生机。
麻嫂心神一震,小彼岸今天的七魂六魄好像回来了,眼睛里有东西了,没有空无一物无欲无望的平静,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冷漠。
“小彼岸,今天麻嫂抱阿土来看你了,笑笑!”
安依倩虽然没有笑,却有反应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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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步走到小彼岸跟前,麻嫂确认自己没有做梦,小彼岸好像跟她打招呼了?大贵放下手里的针线,“麻嫂,小姐刚才是点头了。”
“难道奇迹终于生了,小彼岸和那些传说神话人物一样,忽然好了,开窍了,以后我们会不会飞黄腾达?”
“这?”大贵不好说,低头整理着针线,她觉得把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不好吧,虽然这个孩子很聪慧。
见大贵不理自个儿,麻嫂也不甚在意,反正大贵有时候胆子挺肥的,把儿子放在床被上爬,麻嫂研究安依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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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依倩提起毛笔,神速地画了一幅母慈爱子的水墨画,麻嫂看着安依倩的手法称赞不已,安依倩搁笔画好,麻嫂看着画,画里是她怀抱着阿土,如沐晨阳,麻嫂差点闪到自个儿的舌头了,“这是我们母子?”
大贵搁下针线,上前验收安依倩的画,她最喜欢安依倩的画作,虽然安依倩的琵琶、琴弹的很好,因为咬舌的原因,大贵不敢教安依倩吹箫和笛子。
麻嫂要收起画,安依倩沾了沾墨,提了《慈母》二字。
教儿走路母易老,日夜忧心儿暖饱;
怀中有儿万事足,至善至美我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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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嫂笑的心花怒放,把画作拿到一旁晾着,“小彼岸心里有麻嫂。”
大贵给安依倩换上干净的纸张,安依倩写:我想出去走走。
大贵指着纸上的字,兴奋的叫麻嫂,“麻嫂,小姐说要出去走走。”
麻嫂看着纸上的字,“大贵,你先出去。”
“是。”抱着木盘里刺绣的东西,大贵一步三摇的摇出了屋里,看那妖娆的背影,就像个十五六的姑娘,麻嫂扶着桌子,做出了呕吐的动作,万分感慨道,“怎么之前不知道,她这个乞丐有狐狸精的本质,还好我知道她的真面目是个老太婆,要不她现在就被我丢在大街上乞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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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磨着墨,安依倩看着麻嫂,再次提笔:我想出去走走,找一些画画的材料和题材。
“小彼岸要什么,跟麻嫂和你爹爹说,我们给你找。”
偏头一想,安依倩写着:画画的颜料很贵吗?
“小彼岸喜欢那些颜料,回头我跟你爹爹说,贵是贵了点。只是你不能在这样寻死寻活,可以吗?”
五年你们都挺过来了,我再寻死寻活下去又多一个悲剧,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再也不会了。安依倩写完这一句,用完了她一身的力气,她第一次向来世妥协,而且还有感动,爹爹、麻嫂、大贵为她付出了太多,她再也于心不忍。
“我信你,现在给你解了捆绑,你要是还寻死寻活,养你这五年,就当你的良心就被狗吃了!”
麻嫂弯腰给安依倩解开密密麻麻的布条,安依倩翻了翻白眼,跟一个孩子说话,口气这么毒,她会有阴影的。
解完了布条,麻嫂好事的嘴巴提议道,“小彼岸学不学舞,大贵的舞跳的挺好看的,你也看过。”
我什么时候看过?白天很多时间在睡觉,晚上家里节约没点油灯,连练琵琶、琴她都是睁着眼睛摸黑在弹,大贵什么时候跳过舞?
纸上跃上随便二字。
“那就是同意了,好了,一会让大贵跟你到处走走,在一个屋里五年了,你也很厌烦了。我就知道小彼岸,不是一般的孩子,嘻嘻!”
安依倩觉得现在赚钱买颜料比较重要,她要等爹爹回来,商量一二,: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麻嫂看安依倩一切正常,她很期待她的嗓子,“小彼岸你开口说话啊。”
不想说,以后叫我不苦,我不喜欢你们叫我小彼岸。安依倩写完这一句,站起来,倒在床上抱着一岁的阿土睡觉去,他的小身子很柔弱、温温的。
我记得很久之前,在阿繁的面前,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哭,整个人会崩溃,受不了自己成了恶魔的事实,一念之间做了万复不劫的事,实在很可怕,啊!
现在这么久都没有说话,正是我在这个里面找到了平衡点,压制了我的崩溃。
“你为什么不想说话?当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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