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轩,既然姐姐亲手将你送进冥界了,无论你我,都应该坚强起来了。(
至高悬赏)
by郁。
一切都结束了,她也丢了一件东西。
“陆生,送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陆生变回了白天的模样,开心地笑着,“嗯,谢谢郁。”
全组上下正在为二代目的归来而高兴不已。她丢了天祀。她没有实现他的愿望,而是炼制了一副躯体给他,让他重生。
她看向被众妖簇拥在中间的鲤伴,他也看向她,用着只有她才能看懂的唇语说:“谢谢,祝你幸福。”
她的心一阵刺痛,为什么呢。
产生感情了?不,不该的,他们,本没有交集的。
晴明轻握住她的手,“今天的天气真好。”晴明“扑哧”一声笑出声,郁疑惑地看向他,“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不,对的,只是我们家小郁,一有心事的时候,就喜欢拿天气说事。”郁的脸上泛起红晕,赌气似的别过脸去。
“若你不能放下,还有我。”晴明将郁拥入怀里,“我一直在你身边。”
今早。
“咚咚。”
“请进。”郁躺在榻榻米上,含糊不清地说道。天祀打开房门,戏谑般的说道:“还不起吗?”
郁似乎突然被惊醒一般,飞快的坐起了身,笑说道:“早安,鲤伴。”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又瞬间不见,只是一边关上了房门,一边笑着回应说:“身体的事,谢谢你了。(
劫修传)”
“嗯,没事。总不可能我一直带着你,不让你和陆生见面吧。”她站起身,准备收拾床铺,却一下子被天祀从背后抱住。郁愣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敢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鲤伴?”
“自从我有了这具身体,自从我们回来之后,你就不再叫我天祀了。”
“鲤伴才是你的原名啊,有什么不对吗?”鲤伴却是更紧的抱住她,“郁,你记得我说过,我有话和你说吗?”
郁点点头,鲤伴在她耳畔轻声说着:“郁,我永远是你的天祀。”鲤伴将她松开,然后掰过她的肩膀,吻了下去。
郁的眼睛睁大,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天祀居然······爱她!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对不起,天祀,你应该过你应该过的生活。我以为,以前有你保护我,我真的很安全,很开心。可是现在,回到你原来的轨道吧,我并不适合你,我是人,而你是妖······,你应该祝我幸福。”她像是词不达意。她并不擅长拒绝别人,可是她不得不拒绝。
因为,同样,她的心里装着天祀,并不想让他难堪,尴尬。
“那么,如你所愿,祝你幸福。”空挡的房间,忽然只剩她一人。她觉得心里空空的,仿佛少了些什么,隐隐有些痛,有些失落。
那些过去的记忆,过去的经历,你都一并不要了么?
就这样决绝的,全部丢下。(
仙道狂神)
“小郁?”她回过神来,晴明灿烂的笑容正对着她,她忽然换上一副三无表情,自从邪昂和地炎告诉她一切之后,她就有些气晴明没有告诉她计划。
“郁君,我有事找你一下。”秀元像是故意气晴明一般,郁点点头,跟着他走到偏僻的角落。他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是凝重的表情。
“秀元,你想知道什么就说吧。”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早知自己的内心这么容易窥视清楚,她就应该加密,八十二位的。
“你把自己的弟弟送到冥界当冥王,是为了保住他的命?”
“是的,当时莫轩烧伤很严重,送医院肯定会死,倒不如送到冥界,还可保住他一条命。以每年给予冥界十年阴阳师寿命为代价。”
“这寿命是你的吗?”她兀自地苦笑一声,“哈,说来也可笑,是家里人死前将剩下的寿命加诸在我身上,现在的我,大概还能活几百年吧。”
“接下来,你知道你的记忆有一段是空白的吗?”她沉默了许久,终于点点头,“我知道,是我父亲抹去的,在这里的记忆是我的快乐,也是我的悲伤。”
“那你现在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郁抬起头,看向湛蓝的天空,闭上眼睛,“很熟悉,我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和心跳加快的感觉。”
“莫不是郁在这里有情人了么?”秀元调戏着郁,她不置可否,只是模棱两可的说:“可能吧。”
手冢国光,我到底认不认识你?为什么我的记忆中会有你的笑容?
我喜欢的温柔的笑。(
篮坛霸主)
“小郁!!!”她的额角出现一个硕大的“井”字,“晴明,若没有要紧的事来烦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晴明嘴角抽搐,心想:我已经死了上千年了······
“纯子遭到冥兽的袭击了。”
“这么大的事现在才来烦我,晴明,你是活了上千年脑子生锈了还是行为迟缓呢,毕竟都是个老人家了,不能让太阴或者白虎来吗,再不济还有太常啊。”
“······”
东京市。
“现在最新报道,有一头巨大不明野兽正在袭击一名妇女,女人身边像是有结界一般,野兽无法靠近,但附近的民居正在被摧毁,请各位市民做好避难准备,配合警察署的指挥······”
手冢手上的杯子怦然破碎。
“手冢,冷静一点,你这么莽撞是救不出伯母的。”
“大石,那是我母亲。”手冢遏制住内心的冲动,可他不想再一次失去亲人。
不二急忙拦住手冢面前,“手冢,还有郁,伯母身边的结界一定是郁设下的,相信郁,她一定能······”
“记者刚才听见破碎的声音,大概是阴阳师设下的结界破碎的声音······”
“不二,让开!”“手冢!”
“让他去,反正他去了哪儿之后,再把纯子接回来吃晚饭,不是挺好的么?”
“咦?”众人皆疑惑的抬头望去,除了透明窗户之外,没有人在那儿,郁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用往上看了,都没人来陪我喝茶,意大利的红茶可真是淡呢。(
合租美女)”
众人皆恍然大悟,原来这厮在餐厅······
待到他们赶到餐厅,却不禁都怔在原地,您是受了多大的伤才能包扎成这样,就连脸上都贴了两条ok绷。
“啊,晴明把我裹得太严实了,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啦~”说完,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我把玄武,太阴,天音,朱雀和勾阵,外加晴明都派去了,你还要去吗?”
而后抬眼看向手冢国光,眼中藏着一抹好奇。
“那只野兽是怎么回事?”手冢坐定在郁的面前,仍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容,郁不再看他,只是摇晃着杯中不多的红茶,平淡地说:“那不是野兽,是冥兽,冥王身边的冥兽,原本是我们颜家的灵狐。”
“当初我们颜家被烧之后,唯一幸存的是莫轩,我的表弟,但莫轩的烧伤面积达到了85%以上,没办法,我只能把他和守护他的灵狐送往冥界,他成为了新冥王,灵狐就变成了冥兽,冥兽噬魂,但同样也喜欢吞噬新生的人类。”
“那就是说,纯子阿姨现在是人类,她复活了?”
“是的,可以让我去睡个觉吗,好几天没睡了,困死我了。”郁打了个哈欠,向门口走去,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众人说:“如果我睡了半个月也不要打扰我,正常现象。”
众人无语······
两刻钟之后。(
王朝教父)
“郁在这里生活了七年,郁织死了之后,颜正明便带着家里人到了另一个世界,连我都没想到郁的性格会变得这么怪癖,明明小时候是把么可爱的一个孩子。”纯子叹息道,晴明在旁静静听着,这才发现,其实他并不了解郁。
她做了个梦,一个有着温暖回忆的梦。
“歌姐姐,郁姐姐,莫轩可以一起吹笛了。”那小小的孩子握着与他不相称的长竹笛,仍是那般欢欣鼓舞的样子。她温柔地在旁看着歌姐姐与莫轩调侃着,却不去参与。
歌姐姐,毕竟是最爱莫轩的人嘛。
看他们玩了一会儿,便就低下头去调音。前些天,邻居家的小孩来玩,不慎将所有的弦都弄松了,又要重新调节才能恢复以前的音色。
“郁姐姐,为什么你的筝上有姑姑的名字?”莫轩指着“郁织”二字问。家里人都不喜欢郁织和郁忆,所以这筝极少拿出。
“这原是姑姑的筝,她在上面施加了术式,普通人是看不到这两个字的。”郁忆轻声解释道。莫轩的“见鬼”之力远比她好很多,家里只有极少几个人拥有“见鬼”之力,她的眼睛上另有一双妖瞳才得以观见。
“所以郁姐姐弹古筝却不学笛,难得老师说郁姐姐是千年不遇的奇才呢。”歌姐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老师怎知这千年间没有出过奇才,千年前到真有以为奇才,只是倒不及郁忆的天赋好。”
“歌姐姐,别瞎说,小心被叔叔们听见,又要说我的不是了。”郁无奈地摇摇头,“把要演出的的曲目再合拍一次,小心别在长辈们面前闹了笑话。”
“嗯,都听郁忆的。”可是,为什么温暖和快乐总是离她而去呢?
“莫轩!”“歌忆!”莫轩的父亲,拉着莫轩站到一旁训斥他,而歌忆的母亲则是急匆匆的带着她走出结界。后来仅剩她一人,孤独的抚着琴。
“晴明,不用来安慰我,总会这样的,我习惯了。”她强颜欢笑,不想让晴明担心。她将筝放回房间,施法结界,而后出去学习术式。
“郁,不用这样勉强自己,你已经够好了。”
“家里人不接受我,我就要努力,若不然,我便会人人厌弃的。”她熟练地画着术式,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直到连自己都有些厌烦之时,才停下。然后到厨房和仆人们一起吃饭,长辈们不允许她坐在餐厅用餐,她只得与仆人们一同吃饭。
她摘下面纱,仆人们每次看到她的面容都会称奇,世上怎会有如此绝美之人,只是她一直说自己长相丑陋,家里人一直误以为她丑。
“郁忆,爷爷让······”待郁忆转过身来那一瞬间,歌忆呆愣在原地,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郁忆,为什么······”
“父亲让我这般做的。”郁微微一笑,歌忆暗自赞叹,倾国倾城。
“是不是爷爷找晴明有事?”歌忆点点头,她起身,复又拿起面纱,却被歌忆拦下。她狡黠地笑笑,说:“一切按我说的做。”
她忽然就醒了,后面的事她不记得了,或者说她不想记得。她看见了纯子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便笑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么看我?”
纯子不言语,只是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自手腕以上缠满了绷带,满脸的心疼,只是说:“怎么会弄成这样,只不过去找安倍晴明,怎么伤得这么重?”
郁只是任凭她拉着自己的手,阳光倾泻下来,竟觉得温暖无比,仍旧笑着说:“还要去打boss,纯子,不,应该是纯子阿姨,我记得了,我在这儿生活了七年,妈妈好葬在这里吗?”
纯子听了她这一番话,一面是心疼,另一面则是欢喜,不禁就落下泪来。郁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又拉着她的手到处看看,“冥兽没有伤到你吧?”
纯子摇了摇头,“没事的,倒是你,这么多绷带缠着。还有,明明只要让晴明去就可以了,非要那么多式神一起去干什么?”
郁松了手,侧过身子半眯着眼,懒懒地说:“因为你是他最重要的人,若只让晴明去,他会觉着我对你不重视,又何必让你重生为人呢?”
更何况,他现在已全然忘记我了,我又何必故意让他与我有交集呢。
“对了,郁,东大的樱花开了,明天让国光带你去看吧。”郁眨巴眨巴眼睛,不解道:“为什么他带我去,我自己去也可以啊。”
纯子无罪偷笑,“国光考上东京大学的,看来他没有忘记呢!”
忘与不忘又有多大的区别,凭他的资质是一定可以考上东大的,只是,他也不曾放弃他的梦想吧。
不然左肩怎会伤得这么重。
“纯子阿姨,我想出去透透气,不用跟着我。”她拿起手包,快步走出房间。纯子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郁织,我该怎样,才能让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呢?”
她拆下所有的绷带,放回包里,又将长发束起。只不过,又放下了。她手中的缎带,随风摆动,淡青色的花瓣纹样和乳白底块,她笑了。
然后眼角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
她依旧记得莫轩把缎带拿给她的笑容,那么美好又温暖;她还记得莫轩一脸坚定的表情,说着什么我一定会永远保护郁姐姐,不管郁姐姐以后变成什么样,莫轩一直都喜欢。
郁当街大哭起来,来往的行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而后惊讶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捧着一条缎带哭得梨花带雨。
莫轩,但愿你能过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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