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gzhi;张易和石凡骑着白马一直狂奔了一日之久,期间雨霁云开,一直到日落西山时两人才停下马来,在附近找了间破屋子休息。(
大天王)那白马也端的是非同凡响,虽然驮着两人,又奔跑了如此之久,却丝毫不见疲态,一副容光焕发之态。
原来这白马来历非凡,并不是普通的凡马,而是货真价实的妖兽。妖兽与人类不同,它们的修为以级数划分,一级最低,十级最高。这匹白马便是张易出来游历时从宗门内带出的一级妖兽,说来和人类的炼气期修士修为相当。但妖兽大多身体蛮横,力大无穷,故而真正打斗时往往要胜过同阶修士。另外,极少数妖兽还有一种叫做不灭之体的天赋神通,就是归灵期修士碰到也甚是头疼的。
当然,这匹白马并不是以实力见长的妖兽,但其脚力却真是非比寻常,说日行百里都是小瞧它了。
石凡原本受伤的脸上已经没有伤口,也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张易用了一种修士特制的药粉为他进行了治疗并包扎,再经过一日后便彻底痊愈了。
一路赶来闲极无聊,张易和石凡这对不是师徒的师徒却也说了不少的话。开始是张易一直在说,石凡一直在听,到后来石凡也开始时不时地说上两句,最后两人已是如同好友般说个不停了。
人应该和别人多多交流,心情才能慢慢变好。一个人闭塞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正常。
石凡僵硬的脸庞已经慢慢缓和了许多,他毕竟无法拒绝张易的善意,内心深处也不想去拒绝。除了小狗大黄之外,他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么多的话。而且大黄毕竟不是人,那么张易便是第一个和他正常交流的人了。
这应该说是幸运,还是可悲?
据张易所说,他来自一个隐世门派,名为圣儒殿。这个门派中全是儒家修士,没有凡人和武士,而张易先前战斗所施展的也根本不是武功,而是仙道的神通。(
重生之纨绔皇帝)所有的修仙者,无论是人是妖,都必然经历炼气、筑基、结丹、归灵、合体和封神六大境界。
只有具有灵根才有资格成为修士,修士吸纳天地灵气并经过灵根初步转化成为自身的法力。法力本身并不适合用来攻击或者防御,但以法力为基础修士可以释放出各种各样的神通出来,如张易先前战斗中所用的雷衣和剑芒,威力远胜同阶武士的武功。
修士于炼气期时主修法力,同时各种感觉也会变得异常敏锐,这期间法力主要是呈气态分布在丹田之中。筑基期时,法力会大增并转化为液态,同时灵根受刺激会产生属性能量,使得部分法力会被转化成灵力,修士也就可以初步形成元神,从而拥有了自己的神识。在筑基后期,修士的神识和灵力都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便可以驱使灵器离体攻击或者飞行。正因如此,筑基后期修士的神通远胜筑基中期,可以这样说,只有筑基后期以上的修士才是真正超越了世人的存在。
张易本身只是筑基中期修为,但拥有的为仁宝剑已是灵器中的极品。限于神识和灵力不够强,他并无法与宝剑建立心神联系,也无法激发其中蕴含的禁制符文。但就是剑芒这一种神通,已足以使其在同阶修士和武士中罕逢敌手!
汉州修仙门派不少,有些门派还兼修武道,而每个邦国中都必然有着一个修仙门派作为其背后的支柱。汉州有言:“一殿三阁,两剑双庙。”一殿三阁都是儒家门派,两剑是指两大剑宗,西蜀的蜀山剑派和南越的天月宗,双庙是指极东的晋国大梵庙和极北的梁国天龙寺。除此之外,在汉州还有清国的幻心教和中山国的清虚观等其他一些较小门派。
儒家功法源自道家,却又和道家功法有很大不同。儒家门下在修炼仙道之前必然要先花上大量的时间来培养身上的浩然正气,所谓厚积而薄发,浩然正气培养的越久越充裕,将来的修炼也就会越快越顺利,神通的威力也会大增。(
角落里的妖孽)
张易七岁便开始阅读儒家众多经典,寒暑不辍累计十五年,通晓儒家思想、修身立德之后,才开始修炼法力。其身上的浩然正气是如此地磅礴浩大,与儒家功法相辅相成,修炼速度真可说是一日千里,这才于三十岁时便筑基成功,三十五岁时又再次进阶到筑基中期,即使在圣儒殿中也是佼佼者般的存在。
而进阶筑基期之后,寿元足可延长至两百年之久,肉身衰老的速度大大减慢,所以张易外表上看来才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其实以他的真实年龄而论,石凡该叫他一声张大叔才是。
“儒家功法,首重立德。仁义在心,事半功倍。倘若心中不仁,必定事倍功半。更有甚者,修炼时心怀恶意,便有走火入魔之忧。”张易凝视着石凡,无比凝重地说道,“所以无论你是修武道还是仙道,都必须认真地熟读这本书的第一部分,也就是世传的,直到能够倒背如流为止。”
“熟读第一部分之后呢?”石凡抬起头来,有些期切地问道。此时那本黄皮书已经被他翻开第一页,第一页上正是那“儒门三诀”。
“大智若愚,修身立德;大勇无畏,威武不屈;大仁儒家,救世济民。”
飞扬雄伟的二十四个字,给世人昭示了何谓正道。
“你已经能够背诵了?”张易诧异地问了一句,待看到石凡点头,他真的有些吃惊了。虽然是世传的儒家经典,但真正将之熟读的却多是儒家门下或者读书做官的士人。看石凡的衣饰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一个下人而已,怎么会如此认真地读?
张易却不知道,石凡其实是石家的二少爷。石凡没有告诉他,因为他想忘掉过去的那些事;张易也没有多问,因为他懂。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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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
孔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在张易的要求下,石凡将全篇从头到尾背了一遍,没有一丝一毫的结巴。看其陶醉的模样,却是真的将中的思想刻在了心中。
张易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以来都有些小瞧了这个少年。
石凡翻过书的第一部分,却是见到了四个大字“勇为武道”。
他翻过去,继而看到一副图形,图形上画着一个儒生,双手握着剑柄,剑尖朝下,躬身作揖。
“儒家武学,大勇无畏。堂堂正正,先礼后兵。“
这就是图形旁边的注解,而这副图形,就是儒家的“执剑礼”。
“第二部分是讲述儒家的基础武学,而第三部分则是儒家修士的基本功法。“张易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年我是直接修习第三部分的,但在我看来,你还是修习第二部分为好。”
“是因为我身上没有张大哥所说的灵根么?”石凡略微有些沮丧,如果他根本不知道有仙道这一回事,那么他会很高兴地去修习武道。真正郁闷的地方在于,他明明知道有更高一层的仙道存在,却被人告知自己不能去修习。
“不,恰恰相反,我已经探查过了,你确实拥有灵根的。(
美女局长的贴身高手)但是,”张易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灵根属性,却也能感觉到那是最普通的灵根。如果你执意修习仙道的话,恐怕不但进展极为缓慢,更有可能终生都无法筑基成功。”
石凡的身子轻轻颤动了几下,却并没有说话。不管是谁,要他承认自己的资质是最普通的,都是很困难、很伤感的一件事。
石凡现在对张易很是信任,正因为这份信任,他才对张易的判定深信不疑。
生来如此,又有何说?
石凡在张易的指示下,到了屋子的一个静处,默默地参悟着书上的二十二式剑图。纵然资质不佳,纵然低人一等,他也要以自己的方式,得到力量。七里村的遭遇已经让他明白,为了护仁,为了护人,力量是必须的。
张易看着石凡的背影,隐露一丝不忍。他叹了口气,却也自行坐下,开始盘膝打坐,进行呼吸吐纳。他往左手的大拇指上注入些许法力,再将自身神识放入其中,接着从中取出了一块令牌。
一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淡黄色令牌,一面刻着鲜红似血的“血”字,一面刻着黝黑似墨的“魔”字。
合起来便是,血魔!血魔宗!
这正是周松被杀后,张易从其身上搜出的令牌。张易摇了摇头,面上一丝忧色闪过。这血魔宗并不是一般宗派,神秘莫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深浅。西胜汉州上的修仙门派以儒家、佛家、道家、剑宗为主,这血魔宗却是唯一的一个魔道宗派。
魔道修士,残忍好杀,不择手段!
汉州历史上,先后几次都有其他宗派攻击血魔宗的事情发生,试图根除魔道之源。但结果却是,没有一次攻击真正成功,事实上,任何一次行动中都根本没有找到血魔宗的老巢所在!
这样神秘的一个宗派,为什么要在七里村做出那种事情?为什么要执着地抓捕一个少年?
其中必有重大yin谋!
张易这样想着。(
归来(陆犯焉识))先前周松说的也许不无道理,自己确实还不够格对抗血魔宗,必须依靠外援才行。而南越的天月宗,就是最近、最好的选择。
南越天月,剑术第一。宗门上下皆为女子,所藏剑诀共有一十三部,其中甚至还包括国父送给天月宗祖师云丘仙子的“真剑四绝”。
“真剑四绝”奥妙精微,威力无穷,是天月宗的镇宗之宝。历代天月宗长老至多也只将其修炼至第三式,却也足以和天才无数的蜀山剑派相抗衡。
张易所在的圣儒殿虽然绝不逊色于天月宗,但却位于汉州北方,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虽然已经击杀周松七人,但却隐隐感觉到事情并未结束,有一种危险正在靠近的惊悚感,所以他抓紧时间赶路,力求尽快赶到天月宗的宗门所在处---圣女峰。
一场腥风血雨或许就要到来,石凡,你若想保住性命,便好好练剑吧!你本来就适合修炼武道,而且现在的情况,也根本没有时间让你去修炼仙道。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似出现了一道白色倩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应该是很早很早之前,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便会出现那道白影,一闪即逝。那,是谁?
。。。。。。
张易的感觉非常准确!
七名黑衣人、一名绿衫大汉以及一名绿衫老者正驱使着座下骏马朝南方飞奔而来,看其速度纵然不及张易的白马,却也相去不多。
这是血魔宗独门培育的“黑yin马”,全身乌黑似墨,奔跑速度可达常马数倍。最重要的是,黑yin马虽然不是妖兽,却可以承受住“暴血丸”的反噬。这九匹骏马就已经明显服用了暴血丸,黑色的外表上开始出现阵阵殷红,血管暴起,浑身发烫,而他们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黑yin马确实很快,但九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因为他们虽然昼夜不停地赶路,却始终没能追上前面的目标。虽然确实在靠近,却是以一种蜗牛爬般的速度。
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他们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张易的想法,而他们全都知道天月宗的可怕。正因如此,他们毫不犹豫地使用了暴血丸来加快骏马的速度,并且是接连不断地使用。
但其中脸色最差的,还是那位楚姓老者,因为他的眉毛已经皱成一道山褶,脸板得像块铁板。他很郁闷!
他是筑基后期修士,他明明可以御器飞行,他完全可以尽早地追上对方,但他没有。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因为,搜寻对方位置的魔血珠不在他身上。
绿衫大汉是不可能把魔血珠交给他的,因为其及其手下担心老者抢功,从而影响到他们小队的晋升。老者也不可能去抢,因为这次追捕行动以绿衫大汉为首,他说到底只是戴罪立功而已。
确实很无奈。
。。。。。。
十日之后,千里之外的一个破庙中,石凡在暗淡的火光照耀下奋力练剑,豆大的汗珠从身上滚滚冒出。儒家剑法讲究堂堂正正,剑招古拙雄伟,要求剑剑需用真力,修炼起来确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张易在一旁静静看着,时不时出声指点一下。他修炼的虽是仙道而非武道,但毕竟见多识广,指导目前的石凡修炼完全不成问题。
十日来两人一直都是白天赶路,晚上修炼,时间安排十分紧凑。到了现在,两人已经离开七里村近千里之遥,而这间破庙所在地,距离天月宗宗门所在的圣女峰已经只有三十余里了。
白马虽然不凡,连日奔波下也终于有些不堪重负了,这才促使张易决定先在这间破庙休息一夜,明日再一口气赶到圣女峰的。
张易在这些天给石凡讲授了不少儒家学说,使其听得津津有味。石凡本来就对儒家那种救世济民的情怀大为钦佩,以前在石家也偷偷跑去听过好多次儒生的讲课,不过那些儒生讲的又哪里比得上张易?
张易学识渊博,见识极高,几乎是一边讲一边批,加入了许多自己的见解进去。比如讲到上古时期儒家大师孟子的“齐人有一妻一妾”这个故事时,他就很不屑地直言“乞丐何曾有妻妾?!”;当讲到“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时,他又仰天长叹“大丈夫当如是也!”;当讲到三字经中的“人之初,性本善”时,他又很怀疑地说了一句“人之刚生,岂有善恶?”。。。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张易哈哈一笑,笑中似有一丝狡黠,“这话说得也太过绝对了,倒像是国父的牢sao之语。不过我倒也可以理解,据说当年国父这样说话是因为天月宗的。。。”
张易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这里已经是极为靠近天月宗的所在,万一被天月宗在外行走的弟子听到对她们宗门的不敬之词,非得跟自己一番好打不可。再说,自己还有求于对方呢?
这样想着,张易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噎住了,转而说道:“中还有一句话,叫做‘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绝大多数儒士都认为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指处在统治地位的人指导民众,有时只能让民众听从统治者的指挥而行事,不能让民众都完全了解统治者所指挥的用意所在。“
“但我认为,这句话的本意是指人民同意了,就去执行;即使人民不同意,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初衷。“
”统治者本来就出自人民,不能因为身处高位就忽略人民的意愿。只有充分尊重民意,以人为本,国家才可能有真正实现大同的一天。“
张易慨然长叹,神情上却少有地现出一丝落寞之色。石凡既佩且惊,更想不到会在张易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想来他在儒生中也是个孤独的人吧,石凡有些庆幸地想着。内心孤独的人都有个通病,当看到同样孤独的人时,他们能够得到某种心灵的安慰。
张易摇了摇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突然脸色陡然一变。他没有任何迟疑地左手结出法印,同时右手按上了剑柄,动作快如闪电。
只听”噼啪“”嗤啦“两声,银色闪电缭绕的雷衣刚刚凝聚而出,便遭受到了一把黄光大放的巨斧的砍击。巨斧势如破竹,接连切开张易所布的三层雷衣,眼看就要斩到张易身上,将其一切两半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把剑。
一把银色的宝剑,洁白的剑芒窜上三尺有余,浩然正气喷薄而出,正是儒剑为仁!
张易这一次拔剑,明显要比上一次还快得多!
仁为正道,降妖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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