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离定睛看去，就见独孤墨一脸潇洒倜傥的派头坐在那儿，一边轻叩桌面，一边笑盈盈看着她。
如此直白又富有挑衅的目光让穆念离脸色一沉，心中暗道不好。
“独孤陛下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凌景君微一皱眉，却没像穆念离一样露出过多担忧，只冷着脸问道。
“朕说，这件事也不见得就是穆大小姐做的，毕竟她人长得这么美，怎么会做出这等龌龊事呢？”独孤墨一边说着，眼睛却一直没离开穆念离身上。
“所以，独孤陛下做事情都是看长相的？只要脸长得好，做什么都不要紧？”真不知这人是在帮穆柔裳还是在贬穆柔裳，凌景君冷哼一声挡住了独孤墨的视线，他不喜欢这家伙用这种眼光看着阿离。
“知朕心者，莫过凌太子了。”大大方方承认，独孤墨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多不妥。
他起身慢步从高台走了下来，瞥了眼穆柔裳，又瞥了眼水盆，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刚才穆大小姐亲手调配药粉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一来二去难保不会沾到什么其他东西。依朕看啊，她许是碰了带碱的玫瑰精，所以才导致荷露水变红的。”
穆念离顺着独孤墨的手看过去，桌子上的确有一个长颈瓷瓶。
只是……这瓶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在场的人应该都知道刚才穆柔裳调配药粉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用到玫瑰精，那么独孤墨这么说的唯一理由，只可能是他在保穆柔裳。
心中明白了这家伙的意图，穆念离拽住欲要开口说话的凌景君，她轻摇了摇头，这才笑着冲独孤墨道：“还是独孤陛下眼力好，若不是您说话，只怕我长姐今天就要被冤枉了。”
索性今天已经给了穆柔裳厉害看，那荷露水份量不多，但腐蚀性极强。看着穆柔裳已经溃烂的皮肤，这也足够她跟大夫人喝一壶了！
“四小姐果真是个心存善念的好姑娘，倘若大小姐知道你肯帮她说话，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吧。”
“自家姐妹，何必计较这些。倒是独孤陛下肯帮我长姐出头，才更是叫我倍感震惊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穆念离与独孤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风平浪静的对话实则暗藏杀机。周围一众人听着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越来越冷的气氛让他们不敢对这两人的对话抱有什么好的想法。
“此事既然与穆家两位小姐无关，那真正下手的人又到底是谁呢？”贺旸及时出声打破这方僵局，然而仿佛巧合一般地，他话音刚落，就见戏班子跪着的一群人里突然有一个女子开始大叫。
“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无关，你不要来找我！”说着，就如疯了一样开始往外冲。
穆念离微微皱眉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的心情，不用多想也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果然在侍卫搜查的过程中发现女子身上带有万兽根，而经过盘查才知道是那唱戏人曾经调戏女子，女子不堪受辱，才打算对他动手。
明显是一场漏洞百出的结果，可在场人谁都没有表示更进一步的怀疑。
褚皇后下令将戏班子众人全部处死封口，而后让宫人们把穆柔裳暂且抬去皇后寝宫接受治疗。料理完这些，褚皇后对独孤墨表示了歉意，自己则先行一步离开。同她一道前往皇后寝宫的还有大夫人，很明显是为了穆柔裳的伤势。
不过更多的，怕是对今天这场大戏的总结吧。
仅剩的主子都走了，其余人再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似乎担心霉运波及自己，其他官员们纷纷向独孤墨告辞离宫，不多会儿功夫，硕大的场地中央只剩下一如最开始在宴会场中的几个人。
唱戏的人都走了，看戏的再装下去也没什么乐趣。
穆念离看着依旧调笑面对自己的独孤墨，心里面说不出的厌恶。这家伙眼神从来就没有正经过，明明就是在窥探她的内心，却偏生做出一副好色的样子。
“独孤陛下果真是给我备了一份大礼，”冷然一笑，穆念离直白道，“只可惜很多事不是你光看着，就能明白的。”
独孤墨眸底闪过一道厉光，随即哈哈一笑：“穆四小姐你说什么呢，朕可听不懂。反正最后谁都没有损伤，这样的结局不正好是皆大欢喜吗？”
皆大欢喜？
穆念离真想吐这家伙一脸，若不是她早在出门前就发现穆柔裳对自己动的手脚，今天很有可能就会折在这儿了！
这些人明明只想看她一人遭殃，要不是因为事出突然，他们会选择皆大欢喜？
“独孤陛下原来这么容易满足，”凌景君突然冷哼一声，拽过穆念离，冲着独孤墨扬了扬眉，“本宫看你似乎很是喜欢穆家大小姐，你且放心，本宫一定会在父王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好让你将佳人娶回天盛！”
说完这些，凌景君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陛下……”见穆念离等人走远了，独孤墨身边的随从才战战兢兢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万一那凌太子真的去求凌帝赐婚的圣旨，到时候……”
“朕都不急，你慌什么？”白了身边的随从一眼，独孤墨邪魅一笑，“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就算是赐婚，也要让凌帝那老头赐一个朕看得上的女人才行！”
那头独孤墨已经开始下一轮的打算，这头穆念离等人已经坐上马车准备回府。
“阿离……”此刻凌景君的马车中仅有他跟穆念离两人，他叹了声伸手把穆念离拥进怀里，使劲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才道，“你可知刚才我有多担心。”
不是不相信穆念离的本事，只是每一次看到有人陷害她，他都心惊得不行。
很自然地就会把一切源头怪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对穆念离表现好感，如果不是他将她留在身边……
“你傻不傻，想这些有意思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穆念离从凌景君怀里抽出身，“我早说过即便没有你，该来的也还是会来。”
因为不再是穆家那个没用没脾气的废物，所以大夫人跟褚家迟早会这样对她。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我就是心疼你。”再度叹了一声，凌景君一瞬不瞬盯着穆念离道，“另外觉得自己太没用，连一个安稳些的生活都没办法给你。”
顿时失笑出声，穆念离摇了摇头。
“虽然我的确向往安静平和的生活，但我也知道如果真的那样，不用多久我就会闲的发疯了。”
现在的生活虽然处处充满心惊胆战，不过索性她都有能力去招架。更何况身边还有这个傻子的陪伴，尽管也有争吵跟矛盾，但这才像是真正活着的样子。
以前的她整天与尸体结伴为伍，一心扑在工作上，倒是再也没体会过活着该是怎样的状态了。
“阿君，有件事我一直都忘记问你。”心中突然一动，穆念离试探地小心开口问道。
“什么？”
“你曾跟我说，四大神器结合在一起，拥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人们想得到它，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的野心。但是你……你有没有想过，用它去做别的？”
看着凌景君微微蹙起的眉头，穆念离心中一紧，就听凌景君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很想开诚布公跟他谈一次若卿的问题，然而话到嘴边，穆念离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难道要说若卿还活着？还是说让他不要再去点击那个女人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问问。”仓促回答结尾，穆念离不敢看凌景君的眼睛，只把目光移向窗外。
见她这幅样子，凌景君脑中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
只是他的眼神很快黯淡下去，有些怅然地靠在马车壁上，良久才道：“阿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很多事现在并不是时候告诉你。”
“那什么时候才算合适？”自嘲地笑了一声，穆念离仍旧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的眼睛里，带着几许暗色。
“我知道你想问若卿的事，但若卿跟我之间……总归是我欠她的。所以阿离，即便你心里不痛快我也只能说，我必须把欠若卿的都还了，我才能……”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强制打断凌景君的话，穆念离深吸口气，不肯再听。
四大神器最终的力量的确是逆天改命，常人或许是想利用它来一统天下，但对凌景君来说，他或许只是想用那东西来换取若卿的重生。
他欠若卿的是一条命，所以在没还清之前，他很多时候做事的态度都带了几分犹豫。穆念离不是不理解，也不是不赞同，只是……
只是倘若到最后若卿真的被救活，那还有她穆念离什么事呢？
这条路，总归是他们的，而她只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
似乎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的存在，穆念离自嘲地想着，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到了穆府门口。
起身准备跃下，手却被人从后面拉住。
深吸口气做出一个笑脸，穆念离回眸就见凌景君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阿离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说了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得那么……”
“我知道，我不是说过吗，不管怎样我都是相信你的。”说着俯身在凌景君唇边轻轻一吻，趁着他愣神时穆念离抽身跳下马车。
脚尖落地，面上的笑颜也散去。穆念离没有再回头只招呼其他人跟自己回府，无视那刻在后背上的炙热目光，眼下她只想好好静一静。
忙碌了一整天夜色已深，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全都是针对穆府的，所以全家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洗漱过后便集体歇下了。
第二日大清早还没等穆念离睡醒，就听门外一阵吵闹声，唤了西华进来询问，才知道是宫里面来的人，已经把大夫人跟穆柔裳送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夫人利用褚皇后的面子正在给穆威找事儿，这种时候她一向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哪里还会上赶着去探望。
“全身都被纱布裹着，瞧着倒是挺渗人的。”西华掩唇轻笑，小声道，“大夫人脸色也特别难看，瞧着像是哭过了。”
能不哭吗，昨天的重任是褚皇后交给她们的，母女二人不仅没能陷害得了自己还惹了一身骚，褚皇后没杀了她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宫中太医怎么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穆念离继续问道。
“说幸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根本，所以生命并无大碍。但……因为荷露水腐蚀性太强，所以头三个月比较难熬，而且即便三个月过了，身上也还是会留疤。”西华低声说着，冲着穆念离眨了眨眼，“我看着大夫人跟大小姐已经快要气疯了。”
穆念离唇角一扬，没有说话。
穆柔裳在凌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那张脸。眼下脸毁了，没有了狂傲的资本，她又怎么还会心情好？
“对了小姐，还有件事……”猛地一拍脑袋，西华面色严肃道，“那个谁也……”
“穆四小姐，你说是朕进去找你呢，还是你出来见朕？”
没等西华的话说完，穆念离就听一道十分轻佻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这个瘟神怎么来了？
穆念离瞬间清醒，急忙让西华替自己随便梳洗了一番。饶是这样也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索性门口那人还有点道德没有直接冲进来，否则穆念离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怒之下宰了他！
推门就见一身明黄的袍子在太阳的映射下差点刺瞎穆念离的眼，她微一皱眉，抬眸就见独孤墨正眨巴着眼睛冲自己笑。
而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脸阴沉的穆子晟。
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了？
压下心中的疑惑，穆念离双臂环胸靠在门边：“独孤陛下，我这庙小可能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为防招待不周，我建议你还是直接去正厅找我父亲……”
“没事，朕不在意。”挥了挥手当真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独孤墨笑盈盈看着穆念离道，“朕就是来看你的。”
穆念离深吸口气直接把目光移向穆子晟，虽说她也很讨厌穆子晟的死缠烂打，但有些时候凭对方这一点倒是可以帮她挡掉很多烂桃花。
就比如说现在……
“独孤陛下，现在人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果然，在接收到穆念离的视线后，穆子晟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哪知独孤墨却像压根没有听到似的，他单手托腮一双凤眼直勾勾盯着穆念离，道：“四小姐，昨天出了那么多事，不知你晚上睡得如何？”
眉梢上挑，穆念离没有回答。
她只是把目光放在一旁的穆子晟身上，见他浑身低气压眸色含着冷光，明明已经气到极致却根本奈何不得独孤墨，这幅样子看起来好像很能说明一个问题啊……
穆子晟有求于独孤墨，又或者说，是褚家有求于独孤墨。
所以在独孤墨如此猖狂的时候，穆子晟却毫无办法。
唇角微扬，穆念离再度看回独孤墨：“昨天出事的又不是我，我自然睡得很好。倒是独孤陛下你看着眼底乌青，眼带血丝，口唇发白明显是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怎么……刚来咱们凌宣国第二天就这么忙？”
因着穆念离这一句，独孤墨眸底利光一闪而过。
这女子，胆子大得很呐……
“听闻穆四小姐医术了得，不知朕这操劳过度的毛病可还有得治？”
“天底下本就没什么固本的病，关键还在于人心。心里有病则时时有病，独孤陛下难道不懂吗？”穆念离语调轻快，耸了耸肩，“陛下如果少算计点，或许病就会好了。”
“阿离！”穆念离刚一说完，就见穆子晟皱眉在侧道，“不得在独孤陛下面前胡言！”
穆念离闻言却是理都不理穆子晟，她只扬眉看向独孤墨，以此当做询问。
“四小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没看出来，原来四小姐也懂得人心之术。”收起刚才满眼的警惕，独孤墨伸了个懒腰，换了个手撑着下巴，“子晟，朕与你这四妹妹投缘得紧，不如就让朕跟她多说几句吧？”
虽说是调笑，可口气中却有不容置疑的气势。穆子晟一听当即就要反驳，却不料穆念离反手就把他往门外推，一边口中还道：“是啊大哥，大姐刚刚才从宫里面接回来，你还是去看看她的情况要紧。”
说着也不顾穆子晟冷着的表情，穆念离抬手关门，毫不留情。
“啧啧，四小姐这冷面冷心的态度，可真是要叫你大哥伤心了。”见状，独孤墨在身后打趣道。
没心思跟这人斗嘴，穆念离转身早已恢复往日冷清的模样。走上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把西华递过来的茶盅重重放在石桌上，她直视独孤墨那邪魅的眸子，道：“独孤陛下，现在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独孤墨低眸瞥了眼因穆念离刚才的动作而已经裂缝的石桌，他眉峰上挑，却是伸手捏住了穆念离的下巴。
“四小姐，你越是这样，就越叫朕喜欢得紧呢！”
挥手一把打开独孤墨的手，穆念离冷笑，坐回石凳上：“独孤陛下，我劝你有话最好赶紧说，不然一会儿我没兴趣了，可就要出手送客了。”
脸上含着淡笑，独孤墨微微抬首：“四小姐你这么有本事，不如咱们做笔交易如何？”
“你别急着回绝，听朕说完你再回答也不迟。”伸手阻了穆念离欲要开口的架势，独孤墨慢条斯理道，“朕知道你是凌太子的人，也知道他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做什么。但你也看到了，光凭凌太子跟贺家想要对抗褚家可不容易，你以为褚家只有你们眼皮子底下看到的那些东西？”
穆念离心中一紧，没有说话。
“朕也不瞒你，朕此次前来凌宣，其一是为了两国合作贸易，其二嘛，自然是你那个大哥亲自将朕请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穆四小姐你有什么想法？”
“你是褚家的外援。”并不打算遮掩，穆念离直白说道。
独孤墨闻言伸手击掌，眼中满是欣赏：“朕早知道你会猜到这一点，而且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凌太子更不可能不清楚。”
“昨日宴会上的确是褚家动的手，朕不过卖他们一个面子配合一把。不过四小姐你的表现倒是让朕很意外，所以朕想，与其把宝压在褚家那群废物身上，倒不如……压在你身上？”
明明只是交易，可从独孤墨嘴里面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有些暧昧。
穆念离眸色渐冷，她搞不懂独孤墨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如果只是觉得褚家没用，那他大可去找别的人做交易，怎么就偏偏寻上自己了？
“你想怎么做？”良久，穆念离才出声问道。
“四小姐，朕是个皇帝，不会做亏本生意。朕跟褚家的约定是只要朕帮他们对付了凌太子，到时三皇子登基后，会将凌宣国靠近天盛国的七座城池割让给朕，而在两国贸易上，凌宣也要降低五成价格给天盛国的商人。”
这不就是明抢？
穆念离有些听不下去，要是情况允许，她真想现在就冲到褚家提着凌景铭的领子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爬上那个皇位，竟连自己的国家都能出卖？！
“光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让独孤陛下答应吧。”想了想，穆念离突然又道。
“哈哈，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聪明呢！”眼中赞扬更甚，独孤墨叩着桌子道，“还有一点告诉你也无妨，凌景铭答应朕，在他即位期间绝不会对天盛发动战争。”
“陛下信吗？”闻言，却是嗤笑一声。
“朕，自然是不信的。”独孤墨笑道，“与其等着他兑现承诺，倒不如朕亲自领兵攻打了。”
既然独孤墨什么都清楚，那为什么不安心帮助凌景铭上位？到时凌景铭可要比凌景君容易对付多了，那时天盛国攻打凌宣国胜的可能性才更大！
似乎是看出了穆念离的疑惑，独孤墨轻咳一声，复又道：“的确，凌景铭比起凌景君来更容易操控也更容易对付，不过四小姐，朕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凌宣国那么简单。”
心尖一跳，穆念离眼微眯：“那独孤陛下可是找错了人，我连凌宣国都给不了你，还能给你什么？”
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独孤墨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看着穆念离：“到了这个时候，穆四小姐还不打算跟朕说实话吗？”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穆念离神色越来越冷，整个人周身散发的都是一股浅浅的戾气。
“四小姐别紧张，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朕来替你说。”
笑了笑了，独孤墨扬眉：“原本你只是穆家最没用的废物四小姐，可后来因为凌景君的赏识才能一飞冲天。当然这里面不乏有你自己的努力，但最关键的还是你本身的价值。”
“凌景君挑中你，是因为你有能找到神器的本事，对吗？”
“你……”大脑突然“嗡”的响了一声，穆念离瞪大眸子，“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有些诧异地看着穆念离受惊的样子，独孤墨想了想，才道，“难道凌景君没告诉你，你本身体质异于常人，再加上你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所以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感应到神器的人。”
“另外，朕在你身上发现了修魂珠的气息。修魂珠可是唯一能解开神器外层结界的东西，而能开启修魂珠这种能力的，只有你。”
“所以穆念离，朕想要的很简单，”独孤墨说着，指着穆念离邪邪一笑，“朕只要你。”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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