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马车出了宫城门,车里的灵兽们开始活跃起来纷纷摘下面具,最活跃的就是石子坐的这一辆车,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全聚焦在石子身上异口同声:“石子,快亮出手里的宝贝瞧瞧!”石子指指荷叶包说:“这个我知道,”指指匣盒,“这个我不知道不能开。(
极品装备制造师)”众人“咦”声,霆树说:“石子,别故弄玄虚哟!”
“真的,这个匣盒陛下要我回营后才能看。你们猜这个——”把荷叶包凑到每个人的鼻子下。
“吃的呗!”大家说。
“我来猜,让我来啊,猜个详细的出来啊。”霆树抓过荷叶包嘴里说猜其实是把荷叶包打开了,大家凑过去有个年长的嘴快:“是鸡!”
石子奇怪了问他:“您怎么认得是鸡呀?”
“我年纪一大把了,有老婆、孩子能不认得,我告诉你们啊,凡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就认得。”
“为啥呀?”大家齐声问。
“哈哈……不知道吧,那就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吗。”
“别卖关子快说快说!”霆树可等不及对石子又使个眼色,石子会意上前:“不说就饶痒痒喽。”
“你们俩个小坏蛋,不知道要尊老吗!”年长工兽瞪眼骂道又立马笑眯眯拍拍石子,“石子啊,你妈妈生了你以后就可以看到这个,不仅看到还可以吃到呢。”
石子不明白地问:“干嘛扯到我呀?”
其他工兽倒明白了:“哦,原来这样呀!”
石子望一眼大家急起来:“你们都明白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呀,是不是我忒笨!”霆树笑嘻嘻抱住他说:“石子不笨,石子是还小,霆树哥给你解释啊,打个比方我妈生下我后就上报说生了个小娃娃,看守咱们的人知道了,就抓几只鸡来说给我妈煮着吃补补身体,好把小娃娃养大养活,长大了就又可以为他们做事啦,明白了吧?”
石子点点头立马又摇头问道:“这鸡是给妈妈吃的?”
“嗯”
“妈妈吃是为了小娃娃?”
“嗯。”
“糟啦!”
“怎么啦?”
“妈妈是女的吧?”
“嗯。”
“我是男的,可我吃了妈妈才能吃的鸡,吃了一个腿咋办呀?”
全车的人笑翻了,霆树笑着岔着气说:“这鸡……不是……妈妈吃……谁都可以吃!”
“怎么又不是妈妈吃的啦?”
“是这样,是这样,”年长工兽解释着:“——这鸡到咱们营里就只能是做了妈妈的人才能吃,这主要是因为营里没什么好东西吃,这鸡还是营外特意给做了妈妈的人吃增加营养,还有鸡蛋,肚子里有小娃娃还没生时,鸡蛋也是专供给她们吃的。鸡、鸡蛋在外面是什么人都可以吃,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可以吃。”
石子松口气:“我还想呢他为什么还要我吃鸡,他不可能男女分不清吧。嗯,那你们吃吧!”
“吃——吃——”九人动起手来,小小的一只鸡眨眼没了,还有人捧着鸡骨头吮吸着说:“挺好吃的啊!”年长工兽抢下骨头:“这是丢掉的东西。(
婚宠诱妻成瘾)”
“我知道,我只是多回味回味这味道吗。”说着眼睛又盯上匣盒,“小石子,打开看看!”
石子捧起匣盒有些为难:“始皇陛下要我回营才能看。”
“在这看跟回营看没区别。”
石子招招手小声说:“打开看可以,你们不能出声,外面有外人。”大家点头围过来,石子小心翼翼打开匣盒里面是丝绸卷起的一个大块头,两个凸物在边上显着,摸摸硬硬的有棱有角,将丝绸布卷小心的铺开,大家捂住嘴惊叫一声,是一大块黄金,那两个凸物是两粒没经过雕琢的蓝宝石。有工兽小声惊叹:“石子,你可是咱们灵兽营里头一个呢,以往只是赏赐些用的吃的,始皇这次真大方!”旁边一工兽拉拉石子问:“始皇是怎样赏赐你的说给我们听听?”
“陛下带我去他的宝库看他的宝贝,要我挑一件,我不知挑什么好,就说闭眼摸一件吧,陛下同意了我就摸,摸了个金雀,那金雀可好看了没敢要,始皇就赏了这个匣盒给我。”
“……就这么简单?!”大家问。
“嗯”
大家聚精会神想听石子的精彩过程,那想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没了全都扫兴的散开坐。霆树靠在车厢壁上拍拍头说:“我还真想不明白了,为何还赏两粒没雕琢过的宝石呢?”
石子喃喃着:“陛下是要我自己做个金雀。”
“啥?始皇陛下这样命令你啦!”
“没有,可他就是这意思。”
“你怎么这么肯定?”
“这金块的重量跟那金雀差不多,这两宝石就是鸟的两只眼睛。”
“还真是的呢,咱们营里能工巧匠多的是,——嗯,不能,咱们不能仿做一只,这不是讨罪吗?就这样放着。”
有个声音响起:“金子留着以后有大用处,逃……”
“说什么闭嘴!”霆树抢上前捂住说话人的嘴,瞪眼小声骂道,“你年纪也不小还这么没脑子,惹祸想害死全族人吗?你!”其他工兽也怒目瞪一眼。
石子凑过去小声问道:“拔毫哥,你说的是什么秘密吧,告诉我……”霆树一把抱过他:“探什么?你一个小孩子别装大人的事!”
石子扭着身子挣脱,说:“我不是小孩子,小孩子全在育兽营里,我是灵兽营里的一分子!”
“好好,等你哥回来再说。”霆树望一眼大家转移话题,“画像咱们画了,下一步就是塑像了,大家想想怎样做事工效高。”
大家应了全都不说话思考这问题,车厢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没一会儿石子的问题来了:“怎么还没到营里,这是去哪?”霆树大手拍拍他可真响:“是回营,能不远吗,昨天从营里向西出发到画像地,画完像继续西行到皇宫,现在直接从皇宫回营,你说远不远,这就是为什么你觉得应该到营了结果还没到的原因。”看一眼石子,“是不是困了?”搂住他,“睡会,睡会,到营了我喊你。”
石子真是困了,头靠上霆树肩头眼一闭就是呼呼大睡。他睡得太香甜大家一致决定就是到了营地也不叫醒,背回去让他继续甘睡。
甘睡中的石子给抱下车,让迎来的守营老兽压低声音,让围上来的其他人止住想问的话语,大家抱上画卷跟进营,瞧着霆树、拨毫奔走快的背影,询问起同石子一车的伙伴来,得知是黄金时全都是又诧异又兴奋,相邀晚上吃饭时再看,而且还要搞得轰动,现在各自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总裁来袭:豪门联姻)
黄昏,出工的灵兽陆陆续续回营。饭堂里、洗漱房里开始热闹起来,所有参与画像的工兽都动起手来,将各自从屋里拿来的灯具点上围在草棚里,空坪中央又燃上一堆篝火,搞得在旁准备吃饭的众灵兽莫名其妙不住的喊:“你们搞什么鬼呀?”“撞了什么邪呀?”“今天刮什么风哟”“完了他们疯喽!”围的人足够多时,拨毫如同英雄般两手叉腰,胸一挺嚷开了:“安静,安静!马上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石子躲在一边说:“何必这样不好吧。”霆树捧上匣盒:“要的,大家高兴高兴不好吗?”拉着石子一同站在篝火边举起匣盒,“请大家观看!”
匣盒打开黄金在篝火下灿灿生辉,众人‘呀’的惊呼,有人不相信的说:“好像是黄金?”上前仔细观看吐吐舌头,“真的是黄金呀!”不可思议下看霆树问,“哪来的?”
霆树搭住石子,“他!始皇赏赐给石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询问聚焦在石子身上全场鸦雀无声。石子紧张的汗都流出来喃喃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始皇要赏赐我东西,我画像……一开始始皇很生气问谁画的……很生气,我说了原因……也不知怎么始皇不生气了就赏赐我东西了,或许……或许始皇陛下有太多的东西想给我点吧,真的,他有好多好多的东西,看的我眼都花了,那库房好大好大我都没看完。”力辛上前面带微笑擦拭他额头上的汗,“力辛法兽!”石子看着他喊一声。
力辛法兽应着捧住石子仰起的脸:“石子,别紧张,这是大好事,始皇赏赐你东西这说明你有值得他欣赏喜欢的地方。”回转头对着大家说,“你们别这样盯着石子,看他都慌的出汗了。”从霆树手上接过匣盒看看,“这黄金质地很纯,咦?还有两粒蓝宝石!”力辛法兽是铸造高手经他手铸造的物件堪称极品,多年的铸造生涯使他养成一种习惯,看一件东西自然而然往铸造方面想,这不,只迟疑了几秒就听他说,“嚯,这不是可以铸造出动物造型的黄金器物了吗。”
旁边有人听到多嘴:“法兽,这黄金用处大着呢,以后出去可用的地方多着呢,别做成器物。”
煮饭老兽走过来喊着:“吃饭,吃饭,都要凉了,你们能不能吃完以后再谈呢?”
力辛把匣盒闭合好应答:“好好,吃饭吃饭,全都吃饭!”又赶着身边的人去吃饭。
众人散开去吃饭,霆树一个箭步抢先捧了三个饭钵子来给力辛和石子,三人到草棚里坐着吃,还没吃几口就有人端着饭钵子围过来问:“法兽,这黄金该作怎样的打算?”
力辛没立刻回答想了一会才说:“这东西是石子的,应该由石子做决定。”
石子早想过了力辛法兽是铸造高手,他想要法兽给他做一个小巧可爱的小鸟,听见法兽说要他决定巴不得立马说:“我想要一个姆指大的小鸟,余下的任由你们打算。”
力辛听石子说要个姆指大的小鸟,觉得有意思于是问他:“做成什么样?”
“薄如蝉翼但能看得出来羽毛样子,能飞。”
霆树把眼一瞪:“石子,你这不是刁难吗?怎么飞……”
力辛止住霆树的斥责,说:“将黄金锤打成薄如蝉翼这个没问题,羽毛样子也不难,但我不能让它飞。”
石子可得意啦嚷起来:“我能让它飞!”旁边有音:“吹牛!”
这下石子连饭也不吃了“咚咚”跑开,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个一头有节中空拇指粗的小竹杆来,又从伙房里提了个烧水用的铜壶,大家跟过去看他搞什么明堂,只见石子把铜壶放在篝火上,小竹杆刚好插入壶嘴,竹杆斜斜的立着,小竹杆有节的这头在外,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有节的这头侧面钻有一个孔洞。石子拔大火又取了块巾帕围在壶盖沿,没一会儿水冒汽逸出,气再大时从怀里掏出个小泥球放在孔洞上,一松手小泥球腾空飘起上上下下移动,力辛法兽看到这拍手说:“我明白了,石子真聪明!”
所有看的人都明白了叹道:“石子真是可以让金鸟飞!”
石子在一旁纠正:“不是我能让金鸟飞,我只能让泥球飞。(
独步山河)”拉住力辛法兽的手嘿嘿笑嘴甜甜的,“伯伯,好伯伯,我就想要个小巧玲珑的金鸟。我可以打下手做帮手,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行啊,小石子放心,你刚才的举动激发了我的灵感,我现在手就痒痒的就想动手做啦。”
“噢呜……太好了!动手,动手!”石子欢叫着兴奋地跳起来。
力辛按住他,“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你得把饭吃完吧,糟蹋粮食可不对,我可是法兽哟。好了,去吃饭,吃完再找我。”
石子真乖立马去吃饭,却不见自己吃过的饭钵子,刚想问,煮饭老兽在伙堂门口喊他:“小石子,小石子,饭在伙堂里保着温呢,进来,进来!”石子听喊跑了过去,煮饭老兽端了来递给他,“这大冷天的吃坏肚子可不好。”
“谢谢爷爷,爷爷真好!”石子谢着站在伙堂里吃,看见灶台上还放着一溜的饭钵子,数数,明白过来是爷爷他们的还没吃,老兽们有几人正在挑水到池子里,有的正忙着添柴烧水,还有的正劈柴,各各忙的够不上吃饭,而地上还堆着一摞摞没洗的饭钵子。
想着爷爷他们还饿着,石子急冲冲吃完帮起忙来洗钵子,劈柴老兽看见了:“石子,去休息啊,累了一天了。”添柴老兽走来:“我来,我来。”石子不让手:“今天没做工不累,爷爷你们吃饭,我以前在育兽营里洗碗是洗的最干净最快的一个。”还真不是吹的干得像模像样,抱一摞的饭钵放在大木盆里洗,洗完把脏水倒掉换上干净的又洗一遍擦干放好,又抱一摞来放到那水里洗,洗完倒掉又换上干净水洗一遍,这样做即没浪费水又把饭钵子洗的干干净净,老兽们看在眼里频频点头。
霆树和拨毫也来了干了劈柴的活,年轻人力气大一会儿把柴堆成了小山,老兽们吃完饭就不要他们三人做了,催着他们去洗漱休息。霆树不肯走,说:“时辰还早,洗漱房里人多挤不进,做完事再去也不迟。”石子也说“没几个了不差这点时间。”石子洗完碗,霆树、拨毫也把柴码得整整齐齐有一人高。
三人做完事去见力辛法兽,站在门前还没伸手敲门门就开了,力辛法兽从里面出来一见他们三人埋怨起来:“哎呀,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许久了。”
拨毫快人快语:“干活干完了立马就来了。”
力辛让进三人问:“帮老兽做事?”
霆树答:“是的。”
“噢,这样很好!对不住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拖拖拉拉才这么晚的。”力辛拉过石子直入主题,“想做什么鸟?”
石子抓抓头想了想露出为难色:“我是见过一些鸟可叫不出名字呀!”
拨毫搭住石子:“这下笨了吧,你叫不出名可以画出来嘛。”
“对呀,拨毫哥你真聪明!”
霆树最实在:“法兽,什么时候动手做?带我们做徒弟吧?”
“霆树你会设计机关,刚才我想过要让这金鸟还会扇动翅膀那就更象一只活的鸟了,咱们发挥各自的长处铸造出一个极品怎样?”力辛话一落,石子应的最快,“好!好!要是能让它叫更好!”
力辛笑了,摇晃个头:“这金鸟的要求越发高了,会叫会扇翅膀会飞。(
炼妖壶之万族争霸)”
“我来想如何让它一边飞一边叫吧。”石子不知天高地厚承揽下自己提出的难题。
拨毫拍拍头面露羞色:“我最差,干脆我给你们打下手算了。”
“别这样否定自己,一起干呗!”石子鼓励拨毫。
力辛拍拍手引他们仨注意力向他,说:“石子,你先把鸟画出来,我好琢磨怎样做,霆树,你就想如何让鸟扇翅膀还有如何发声,不对,不应该这么定,应该是你们都可以去想如何让金鸟更象一只活的鸟,今天就到这,我再提醒一句不准废寢忘食。”
三人告辞出来,拨毫最激动了,他说:“我可以亲自体验一个极品的诞生太棒了!”搭住石子和霆树又叹道,“我真后悔哟,本来我是跟法兽的,可当年我怕火怕那溶化的金水、铜水,怕的要命,做了几下模具就吵着不干这个就改做泥塑,唉,我当初怎么这么没出息!”
“那你现在就努力呗,也不迟啊,说不定法兽会重新收你为徒咧。”霆树可认真的说这一番话,拨毫站住思想又开始左右摇摆啦找着借口:“可是我现在给派做泥塑了呀,人不能三心二意是吧?”
“白天做泥塑晚上做学徒一点不耽搁,如果你给法兽完全收到他那一组我没意见保证放你去。”
“啊,别别……我还是跟你一组,跟你一组。”
“嘻嘻……”石子捂着嘴还是笑出声,拨毫给闹了个大红脸,霆树拍拍他没责备。
三人相邀着一同去洗漱,到了洗漱房还有许多人,等待中石子偷偷地溜了,霆树发觉喊了几声没听到回应,气的直跺脚发着牢骚:“这个石子又跑到哪去野了,每晚都这样,以后要放双眼睛到他身上才行。”拨毫笑开了花劝:“你担心啥呀,他再怎么蹦也蹦不出营,还怕他丢了不成,随他呗。小孩子活蹦乱跳才好呢,不蹦不跳就出毛病喽。”
“唉,对,对,你说的对!我这是瞎操心是吧!”
“哦,我可没这意思,你可别歪曲我的好意。——我去洗澡喽!”拨毫闪的真快,霆树嘟嘟哝哝地跟进去。
洗完出来正看见石子左顾右盼的从那路口走来,霆树怪叫一声上去拽他。石子却“噌”的遄过去,连跟毛都没让霆树碰着就跑进洗漱房,拨毫笑得前合后仰推着干瞪眼的霆树走,边走边说:“角兽,我劝你少管石子,你再管下去狼狈的人永远是你。”
“说什么呢,我有这么差吗?”
“说真的,石子很可爱灵气,你只管欣赏他就行了。”
“听你说的一套一套的象是很有经验吗。”
“角兽,你忘了我可是有一哥一弟,只不过他们现在不在营里又不跟我一组。”
“唉,我最可怜没兄没弟没姐妹,”霆树伤感起来仰起头喊道,“孤零零一个人啊!”眼泪开始在眼眶里转,头一低两滴泪落下,拨毫没想到会这样,懊悔地拍自己一脑门,不知该怎样劝,陪着霆树默默回到屋里,尴尬得站在屋门边……
“霆树哥,霆树哥!”石子甜甜的声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门给推开石子的笑脸挤进来,“咦,拨毫哥你也在呀,干吗站在门边?霆树哥,刚才我在路上想磬石敲出的声音清脆悦耳,用磬石作金鸟的发声音源应该不错吧,好不好呢?”
“哦,磬石啊……很好呀!”霆树有些呆木地回答。
“问题是怎样装在金鸟上,拨毫哥,你也想啊。”石子说着眼睛望向拨毫。“我?我去睡觉了明天见!”拨毫最怕动脑筋了赶快溜。“拨毫哥!”石子想喊住他。“放心,我在梦中想这个问题啊,走喽!”拨毫拔腿跑的比兔子还快。(
渣攻必须虐[快穿)
“哇,拨毫哥跑的真快!”石子关好门又问霆树,“霆树哥,我想把磬石做成鸟嘴巴,上边不动下边动,一闭一合就发出声响好不好?”
“……拇指大的小鸟,嘴巴也不可能太大,这磬石只用一点能发出多大的音啊?这个我不太清楚,得请教一下角律,他是这方面的行家。”霆树总算活气起来,察觉已很晚了,“好了,石子睡觉,明天有空再说。”
“啊,就睡呀!”石子不想睡在屋中转着圈,霆树铺好被子催着:“上来啊,等会法兽来巡查啦,让他知道你不听话不给你做小鸟。”石子立马动作敏捷爬上床,麻利地脱衣盖被,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霆树抿嘴窃笑心想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掖好被子熄灯歇息。
睡到大半夜霆树给一个冷嗖嗖直往怀里钻的东西给惊醒,摸着是一个小孩儿的身体,“石子是你吗?”没人应答他,擦亮火折哭笑不得还真是石子,钻进他的被窝却依旧睡的喷香喷香,举起火折照照石子的被铺,被子不知去向,往床下照去原来掉在地上,拾起抖抖灰尘铺好,想把石子抱过去又不忍心,刮刮石子的鼻子喃喃着,“你呀踢被子冷也不知醒,就知往我热被窝里钻,我给你冷醒啦你到睡的香香的。”石子闭着眼象是在回答“嗯嗯”了几声。霆树拉过石子的被子搭在自己被子上,两床被子盖在身上可真暖和,关上火折干脆将石子抱在臂弯里,暖暖和和挤在一起又很快睡过去。
清晨。霆树被守营老兽的敲门声惊醒,守营老兽在门外提醒他快辰时八点了。霆树一听时辰“哎呀呀”叫着猛然掀开被子坐起,全然忘了怀里趴着的石子。石子真的如同石子一般滚出被窝,“哇,好冷!”叫着醒来抓着被子就往里钻。霆树穿着衣刚伸出一只手就忙着去抓又钻进被窝的石子“起床,起床,就是你这个小坏蛋,害的我都不知道起床了!”叫着又埋怨着。石子抓着被子拚命把自己裹在里面放着赖皮:“不起,不起,我还没睡饱!”
霆树抓了几下都没能抓开被子恐吓着:“起不起?不起我拧你耳朵,把你的耳朵拧成花!”石子把头一缩缩进被子里,“好你个石子宁愿做缩头龟都不起床啊,你等着啊!”穿好衣裤不再理睬他走了出去。石子躲在被子里正等着霆树对付他的招数,等了半天没动静忍不住探出头去那有人影,没趣地爬起穿衣裳下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门,天空阴沉着个脸冷冰冰的,石子想霆树哥刚才的脸保证就是这样,收回向上的目光拿起屋檐下架子上放着的盆子,一路敲打着去洗漱房,才转了个弯就见霆树端着一脸盆水走来。
霆树一见石子一瞪眼嚷道:“哎呀,知道起了!看见没有……”把个脑袋点向手里端着的脸盆,石子凑过去瞧脸盆嘻皮笑脸起来:“谢霆树哥,连洗脸水都端来了,嘿嘿……我就洗了啊。”伸出手去冷的是龀牙咧嘴。
“冷吧,你再不起我拿这冷水浇你!”
“哇,浇我!嘿嘿……那就要连累你晚上也要挂钩睡了,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哇,你这个小坏蛋在这说风凉话!”霆树的话刚落石子“唰”的跑了,霆树端个水盆追了几步,瞧着石子跑远的背影泼也不是不泼也不是,气哼哼端回屋。
石子在洗漱房把巾帕弄湿一边擦着脸就一边住隔壁的伙堂里走,抓个饼咬几口塞满嘴鼓个腮帮子又去洗漱房洗巾帕,洗过拧个湿巾帕又是一边擦着脸又到伙堂,煮饭老兽见他这样奇怪的问:“你这是干吗呢?洗脸就洗嘛,洗好了再吃不好吗?”
“这样节约时间……”还没说完就听霆树喊:“石子别皮了,该上路了!”霆树“噔噔”跑来拉了他就跑,“我的饼!”石子在叫也看不见他的饼了。
到了营口只见众人已戴好兽面等候着,守营老兽一见两人跑来忙把兽面递过去,戴好兽面出营,营外小队长一队人马早已候在那,小队长正斜靠在马车上,不耐烦地摔着鞭子发出“啪啪”的声响,众灵兽的出现并没让他安心反而更让他有气了,蓦的站起拦住霆树硬硬的说:“给个解释!”霆树还没张口石子抢先说:“是我!我昨晚拉肚子折腾了一宿没睡好,起晚了才拖累了他们。”小队长背着手围着石子转了一圈,又转过看霆树看了几秒,阴森森喊出两字“上车”。
众灵兽纷纷爬上车,石子上了车吐口气向霆树道歉:“霆树哥,对不起,我以后不赖皮了!”
霆树轻叹气:“石子,这是灵兽营,你已给登记在做工名册里,每天都要出工了,他们会核查人数,即使生病也要经过他们检查批准才可休息,一人缺勤全组受罚!”
石子耷着头好懊悔哟:“我错了!”
霆树搂搂他也是道歉:“不是你的错,我这几日压根没跟你说过这些,今天我自己起迟了却把火发在你身上,错在我,对不起!”年长工兽忍不住了:“哎呀,你们两个别‘对不起’啦,过去了的事都过了还想它干嘛,来来,讲些好听的让我们高兴过一天,石子你来。”
“我说什么呢?我说在育兽营里的趣事吧。”
拨毫插嘴:“不说这个,就说始皇宝库看到什么。”
既然有人点了题那就按题说吧,石子认真回忆在始皇库房看到的东西:“先看到的是精美织物,丝绸一卷卷堆在库房右边,颜色不同,嗯,左边悬挂着各种精美花纹的织绵,还有毛绳编织的有宽有窄各种花路的腰带,华贵的毛皮衣在下面一层层叠放着,所有的丝绸、毛皮衣下面是尺把高割削整齐散发着香味的木料。织物过去是做工精湛的金银器,有镶嵌着宝石的、有雕花的、有缕空的、有各种工艺融为一身的,造型上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右边放大件器物,左边就是格框摆放小件的,那金鸟就在格框里摆着的,再后面是珠宝玉石都放在漆盒里,就连漆盒都是精工细做,有许多我都看不过来哩。”话说到这没了,年长工兽啧啧着接嘴说:“不用看也可猜出一定是品相上乘,有的只怕还是极品级别,要不也不会放在库房最后面。”
拨毫如同乌鸦嘴反驳:“放前放后没意义,有贼人要是进的去,那还不是随他爱拿那件是那件了!”
这下挑起话头大家七嘴八舌拿拨毫说笑起来,有的说你这个拨毫把皇宫当成一般人家来想不对啊;有的说那些守卫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的;有的说始皇会一巴掌把你打入地地下,你竟盼着有人偷他的宝物。到了后面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没个边际,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石子在一边傻笑没掺和进去,唯独霆树坐在厚帘子边默默看着,表情越来越凝重,最终仰起头对着车厢顶天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一声来自肺腑的悲呛长叹犹如一支利箭穿透那八个浑浑噩噩的心,八人看着霆树僵住了,整个车厢顿时鸦雀无声。
良久,年长工兽叹口气靠在车厢壁上不满的说:“角兽,你何必这样,搞的大伙整日里悲悲戚戚的才对吗?”霆树更不满凑过去压低嗓门说:“你们是在什么环境下口无遮拦,你们是不是觉得活的太无奈想早早寻死算了!”敲敲车厢壁,“这有多厚?”指指厚帘子,“那有多坚固?”点着年长工兽还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一摔手气鼓鼓又坐回到帘子边偏着头不看大伙。还没消气车到了工地,掀开帘子就见小队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马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一车里的灵兽。
大伙儿避开目光头一低跳下车,急急往大棚里钻。石子最后一个出来,不急着往下跳站在车上眺望着。小队长见了问道:“第一天来感觉很新奇吧?”
“做工的地方没什么可新奇的。”
“那你还看什么?”
“熟悉下环境呗!”
“是吗?我瞧着大棚边那大坑别扭,好好的挖什么大坑呢?”小队长故意装不懂。
“装雨水呗,瞧,这大棚屋檐下是沟,沟通到大坑,下雨了雨水从屋檐落到沟里,沟里的水汇聚在坑里,以后和泥就可以用到多好。”说罢跳下车。
进了大棚还没消气的霆树察看人员发现石子不在,急急跑出来见小队长和石子走在一起,心里那个火更大了可又不能发,“哼”一声又钻进大棚。石子进了大棚喊他也不理,拿个木棰装模作样敲着地砖。石子粘上去问:“霆树哥,今天我干什么活?”霆树还是不理。其实今天没活干,陶土没运来,那调来做帮工的民夫都还闲的无所事事聚成一团,互瞪着眼睛似乎在比谁的眼睛大,那筛土用的筛、搅泥用的桶、棰泥用的木棒杂乱无章摆放在角落里,如同一群懒鬼或靠或斜或躺懒洋洋扎成一堆。
小队长很是恼火训斥着监事士兵们为什么不调陶土来,士兵们卑微着说没有运陶土的车,工地上的车全都给调去远地运石块,路途遥远还没有一部车返回。小队长半信半疑去核实,事实确如所说,考虑再三决定今日休工明日再说。一宣布下去,民夫们眉开眼笑谢着散去,集合众灵兽准备上车,唯独不见石子踪影。小队长把九位守护兵士唤来一一问过去,都说看见石子进没见出,这倒奇了,这个大棚虽说给一道矮墙分成里外两间,可都是空荡荡的一眼就可看过去有什么东西,大棚里间哪有石子的影子,问众灵兽都是两眼茫然,他们只顾低着头将地砖敲平整没注意。
石子不见霆树最后悔了,后悔自己干嘛要生气干嘛不搭理他,后悔地蹲下唉声叹气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小队长发着火吼着:“给我找!”大家四散开,众灵兽跺着地好似地地下有个窟窿把石子吞了,守护兵士察看大棚四周围着的草席,发现张张完好无损。
小队长脸都气的变了形点着众人骂着:“全都是死人!睁着眼都是瞎的!给我出外找!”
“我在这,我……在……这,你们都是木头人,都……是……木……头……人,连我在哪都找不着,哪……都……找……不……着。”石子的声音模仿成回音。众人大喜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忽略了角落里堆着的草垛,霆树动作最快跑过去三下两下扒开草杆,石子哈哈大笑从草堆里跳出来,“你们都不理我,我吓吓你们。”小队长上前拽着石子就走,丢下一句话:“拦着他们!”他的手下立马把要跟上前拽回石子的众灵兽拦截住,拨毫害怕地小声问:“你们那队长要干什么?石子也并没犯什么错吧?”
小队长拽着石子出外松开手黑着个脸说:“你也太皮了吧,不打你不行!”鞭子拿上手,石子躲着不服气的嚷:“是你们的眼睛不利害吗,你刚才也骂了骂的还很毒呢!”
“胆够大啊!”小队长说着摔一鞭子过去,石子敏捷地往车底下一钻,鞭子打空打在车上,“出来!”
“不出!你没理由!”
小队长弯腰到车底下要拽石子出来,石子麻利的从车底的另一头钻出,小队长又去抓,石子围着车转,两人围着马车转着圈,小队长站一头石子就站在另一头。小队长骗着石子:“你乖乖站住我不打你。”石子也不笨:“鞭子还握在你手上。”小队长在心里骂道:我怎么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真丢脸。
石子真象小队长肚子里的蛔虫只听他嘿嘿一笑嘴滑滑地说:“队长,非要打着我才觉得不丢脸哇,为什么非要用打?你可以像个哥哥样教导我听话吗,不是有一句话叫‘以德服人’!”
“你是人吗?你是兽!”
“那就更不应该打了,兽怎么会懂人的规矩呢,兽就是应该撒野才对呀!”
小队长都没法下手了,心里对石子的喜欢更深了,嘟哝一句:“小精怪我还真舍不得打你。”脸上带着笑意收了鞭子,骑上马对着石子说,“上车回营!”眼望着大棚冲着大棚扯着喉咙喊,“出来,全出来,回营!”里面的众灵兽听见如同听到特赦,一蜂窝涌了出来把那九个士兵挤到哪去了也不知道。出来看见石子在马车上摇头晃脑张牙舞爪蹦跳着,那得意样无法言表。大家冲上前谢着小队长,霆树一把摁住石子押进车厢里。
九个士兵如同丢盔弃甲逃跑回的逃兵样,相互搀扶着出现在大棚外,告状似地喊着:“队长!”小队长在马上笑也不是板着脸也不是,问道:“怎么给一群兽攻击啦?明明知道咱们管的是一群兽还这么不小心!”转过身用鞭子敲敲车厢顶,霆树立马钻出来澄清:“我们没攻击,真的!我们只是跑的快了些没注意,对不起啊。”小队长瞄一眼走过来的属下问:“听见了吗?是这样吗?”属下们承认是没攻击是给他们挤成这副模样,小队长放声大笑:“要拦住一群兽的确难,算了,咱们是人何必同兽计较。——整整齐准备出发!”守护士兵理理衣着又精神焕发赶着马车守护着车队回营。
回的正是时候,煮饭老兽正在装饭钵子准备上工地送午饭。石子跳进伙堂喊:“爷爷,我们回来啦!”看见老兽们正在往木桶里码饭钵子又加上一句,“我们五十人的饭就不用装了,我来帮忙。”接过饭钵子一层层往桶里码放好,老兽们直起身子捶捶腰赞他:“石子真乖!唉,我们还真老了,才装了百个就腰疼。”
这些老兽都年过六十按理说应该安享晚年,可在灵兽营里没有这个好命,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做几百号人的饭,烧水供几百号人的洗漱,没有坚强的毅力、坚韧吃苦的耐力、疼爱后代的动力早累垮啦。每个灵兽心里都清楚是这些老兽支撑起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因而一有空闲争着来帮忙,这不霆树、拨毫、田禄他们也来了,大家齐上阵一下子做完装饭钵子的事,把大木桶又抬到营口抬上等候在那的送饭马车,四位老兽跟车去主工地——寿陵,那里有三百多号做工的灵兽正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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