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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面工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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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主工地还无人回营,一个时辰过去没有动静,所有的小兽等在了营口,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听到大队马车的辚辚声。(仙界第一商贩)伙堂里的老兽也沉不住气了跑了来,石子心突突地想都没想就往守护营口跑,岗哨兵拦住他赶着他要拎他回,小队长正好走来嚷:“让他在这,你还怕他跑了不成,你这举动好像咱们没能耐看不住似的,哼!”走过去拍岗哨兵一脑壳。有小队长撑腰石子放心大胆地张望,就在脖子伸得发酸时,犹如星星荧火的光亮在黑暗中闪现越来越近,“回了,回了!”石子又跳又叫。岗哨兵和小队长全站在了他身边看,他们的身后是杂乱的脚步声,等着的小兽、老兽全跑了来。

    大家默默张望鸦雀无声,最打头的领队瞧见他们哈哈大笑:“瞧你们那样怕得不了,全挂着心要站在这才安心吗?”石子迎了上去迎了第一辆马车跟着走,着急地问:“怎样?怎样?”马车里的人听出是石子忙探出头答:“一切顺利!”“噢,顺利!”石子叫着张开双臂飞跑起来,喊着,“肚子饿啦我要吃呀!”给他一带所有的小兽都跟着跑,有个刚来的小兽还急地喊:“石子哥哥等等我!”

    石子俨然是这群小兽的老大,一进伙堂指挥起来,钵子一摞摞端来一个个装,众小兽有端钵子来的,有舀饭的,有夹菜的,将装了饭菜钵子往面饼案板上摆的,刚来的小兽给石子派到伙堂门口张望。

    “来了,来了!”这小兽在门外叫响起来,立马端饭的小兽将饭钵子往门外端。“哎呀,咱们的小兽真体贴,就知道咱们饿极了恨不得吃。”外面一片赞扬声,煮饭老兽们从后面赶来也赞:“真不错,真懂事!”每位小兽心里都乐滋滋的。

    “呵,小哥,怎样?”石子大老远看见霆树就喊着问。季角兽拐到霆树前答:“顺利,我提泥坯给他们,没摔跤没磕碰挺好的。”“今天超了计划,我们一做好下边泥范,力辛法兽就带人铺上了铜网,明天倒上蜡水后就可以做上边泥范了。”霆树从季角兽侧边探出头来答话,季角兽不满了哝:“弟弟还没问你,你答什么!”石子做和事佬挽着两人说:“两位哥哥今天都辛苦了,肯定是加紧的做才会超任务。”季角兽很光荣地应:“那是,我上台阶上啊上,上的膝盖都咯吱咯吱响了都没停一下。”霆树抿嘴笑他,石子却是极认真地问:“要不要我来揉揉?”“弟弟,没事。提泥坯上台阶也不是我一人干。”季角兽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完笑笑。

    石子挽着两人蹦蹦走,见力辛在前头慢慢晃:“唔,力辛伯伯,我跟伯伯说说话。”丢下霆树和季角兽追了上去嚷着,“力辛伯伯等等我!”跑过去手伸入力辛的手心里张口就问,“伯伯,你们用了什么办法能将铜网极快地装好呢?”力辛神秘一笑捧住石子的脸说:“是你教我的呀。”石子犯起迷糊:“我?”想了又想,“我没有呀!”

    力辛拉起石子到了他的屋里了,指着床头土台上叠卷的黑纱说:“打开看看。”石子拉开两卷笑了起来:“我们玩的‘蛇’咋到您这里来了?”石子口中的“蛇”其实就是用两片竹片夹着一块块黑纱,连成一条长长的黑纱条,全铺开每段黑就是一小块白,远远地看还挺象带环状纹的“蛇”。

    “你带他们玩做了这个,要他们每人拿着有竹片的地方,然后扭着跑嚷着‘蛇游来了’,还去逗其他的人,你们玩累了就把这个丢到制作间,不要了跑了,我就收了来。”听着力辛的解释石子乐着挠挠头:“后来也找过,没见,原来是伯伯拿了。”头一偏问,“可这跟你们的铜网有联系吗?”

    “太有关了!”力辛嚷着兴奋地要拍石子,手快拍到石子的肩时,“哎呀,会把我们的福娃娃打疼的。”手收住改成抱,抱起石子坐上土床,“你这玩物启发了我,本来我们的每块铜网按两尺长铜片十二格编出来了,可我们在试互相联接时发现可麻烦了,铜丝穿铜片眼互绞时,吊在空中的人是很难把握的,不穿眼就穿过两铜片绞在一起,可倒上蜡水一刮抹就会发生移动情况,可把我愁的,我回到营里还在想,在营里转时也想,碰到你们一群小子扎堆在一起,就听你说做个好玩的,我想我想不出来办法干脆放一放,先看看你玩啥,松松心思然后再想,就跟在你们后面,我看到你做的竹片夹着一边黑纱又夹了另一块黑纱的边,每块竹片都是这样,就将许多块黑纱连成一体,我就想我们的铜网是极轻极细的,我们也可以这样连成整块,当然不能用竹片就用蜡片,蜡片还一下子解决两个问题,隔开铜网和泥范形成空腔,安装上只要加下热就可融合在一起,不用铜丝互绞了。蜡片厚度可根据需要来定,弧度也可在没完全硬下弧出来,于是我们将一根根铜丝穿过两尺蜡片编成网,又将这些小铜网融合成丈长的大铜网,做事效率大大提高,特别是装在边缘的稍稍推推就上去了靠在一起,就只是中间的需吊在上面的人拉动摆正。”

    石子听到这可高兴了蹦到地上说:“伯伯,你们的铜网一定早早编好顺序了吧,哪块装到哪都标上号,要不然还是不会很快装好的。”

    “想的真对,可还是你做的‘蛇’起了大作用呀。”

    石子乐着拍下手嚷:“真没想到我玩的东西还……”停下说挠挠头又不好意思了,“不是我,我只顾得玩,应该还是伯伯的智慧,能想到用到铜网上!”

    力辛哈哈笑亲一下石子说:“石子真谦虚,反而夸伯伯,哎呀,我会不好意思的。”

    石子拥抱下力辛正儿八经地说:“伯伯,您休息,明天见!”拿起叠卷的黑纱,“伯伯,这个我拿走了。”力辛正谈得高兴就听他要走,一点都舍不得他走忙拉住:“福娃娃再和伯伯说说话吧。”

    “时间迟了,伯伯,您可是法兽管大伙纪律的。”

    “哎呀,瞧我,今天都晚回了两个时辰,我还按以往那样掐着时间,还以为早呢。(勉传)”力辛嘴里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想和石子多呆会多说说话,陪着石子慢慢回屋拉长着时间。

    滚烫的蜡水倒下,热气立马蒸得吊板上的人们大汗淋淋,透过热气小巧的四个蜡桶挂上挂钩,趁着热气未散快速用长竹片一路抹平抹匀过去,还要趁这蜡未完全凝固倒上新的蜡水。熔蜡的火点就安在离堡顶下两个阶梯上,上上下下的人没显得有多频繁,只有扯动蜡桶的吱呀匆忙声在诉说有多紧张。

    两个时辰过去熔蜡的火点一个个撤去,季角兽从吊板上下来,汗渗渗红光满面晃晃悠悠走下,一屁股坐在还冒着热气的蜡水桶边。霆树看着他问:“冷吗?”“冷!蜡热蒸的我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湿湿得一身好冷呀!”季角兽答着拥紧了身子。“你也太笨了吗,上去之前脱一件衣,做好了下来就可把湿衣脱了,穿上先前脱下的就好受了嘛。”“现在才说,你就是这样关心三弟我吗?”“还怪我,你又不是小孩子。趴那上面肚子好受吗?”“这个到没觉得,我在吊板上一边抹一边反手上去拽动走,我都没插销一直是溜啊抹的,还别说,要不是做事,到那吊板上还挺好玩的,用下劲,哇,可以溜很远的,就是反手上去一拽都不用蹲起身,真好呀。”“我看你是给那热气蒸得头发热,蹲起身,你也不看看那才多高,咱们上堡顶都得低头驮起背,低处吊板还能蹲,高处吊板只能趴!”“我没你高,二哥,不想上吊板说出来,让三弟我替你上。”

    霆树没搭理将脱下的外衣丢给季角兽:“换上!”“二哥,我跟你开玩笑的,等会我要下去提泥坯,不用!”季角兽要将衣服还给霆树,霆树皱了眉头又命令着:“换上!你不用担心我,我做的是泥范不热。”季角兽还是犹豫,霆树怪嚷一句伸出手,“是不是要我亲自伺候你换啊?”“我换!”季角兽嬉皮笑脸起来,“二哥这么诚心,三弟谢啦!”霆树拿过季角兽换下的湿衣用手摸摸说:“湿透了还磨蹭,真不知你怎么想的。”这时季角兽打个喷嚏,“嚯,这就是磨蹭的结果,幸亏我没站你正面,要不还不给你喷一脸的鼻涕!”季角兽听了哈哈笑:“二哥,你的口气好像弟弟逗我笑!”霆树瞪他一眼将湿衣丢还给他走了上去。

    直法兽和他所带的队守着悬吊小车,他们负责操作及安全检查,每完成一个步骤他们就检查一次,并给滚动装置抹点油。看到抹油了,霆树提提精神,这最后一道做完就表示检查结束,而他也该上吊板开工做泥范。不用说话互相点个头,霆树坐上吊板拉响铃铛通知下边的人送泥坯上来。泥坯送来放上另一头的吊板上,由守着悬吊小车的人操作,随着霆树的移动而移动。

    悬吊小车跟那次的小型模拟有了改动,模拟小车设计两根绳索上都上人,送蜡水或泥坯的装置就跟吊板设计在一处,直法兽做了实用装置现场操作了一番并不好,改成现在这样,一根绳索上上人,一根绳索运物,上人的这边由吊板上的人自行操作移动,运物的这边就由守着悬吊小车的人根据吊板上的人移动来操作移动。这样安排不仅灵活而且安全性高。

    随着所有的悬吊小车都开始动作,场面可比先前热闹多了,脚步声在地堡四周杂乱响起,搅泥的“咣咣”声急速起来,捣泥的“噼啪”声都改成了“砰砰砰”。统领本来站在离他们三尺的地方,瞧着他们举起棒子死劲捶的样子,真担心那握在手里的木棒棒拿不住飞出来砸了他,赶忙往后退,退有**尺的距离了才停住,看着离的远了,忽的又觉得自己刚才的举止,一点不象个武人到象个懦夫,想着刚才这举动让总监瞧明白了,那面子可就丢大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退出这里,想着转过身走到总监身边说:“咱们出去吧。”总监跟上问:“大统领,有事吩咐?”“您懂,您看他们下步要做什么了?”“按他们给的单子,我下步要运来干草和木炭,当然也有泥,这泥要求到不高,这么看来应该是烧制,这可有几天等,要等阴干了才能开始。”“您看他们今天所做之事最难点在哪?”“最难的嘛,是那五个浇铸口,我听他们说浇铸口是单独做的,到现在我都没想通这单独做的口如何放,如何让它们不倒,如何让它们配合成一个整体,唉,悬啊!”总监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统领听到耳里看在眼里,心里长叹一声,眉头也打起了皱,慢慢踏上阶梯。

    最难点开始了,这是今天最后的攻坚,人员聚集到堡顶最高地带。直法兽不慌不忙指挥着,将近旁悬吊小车的绳索绞松,绳索落着越来越大的弧度就要挨着下边了,只听“啪哒”一声全掉落在堡上。这辆悬吊小车抬过来和先前的一辆相隔点距离并在一起。那躺在堡上的绳索移动过来又绞了上去绷的直直的,每根绳上两块吊板紧紧挨着。霆树和老工兽走了来,他们身后是两个浇铸口给抬了来。拓磊要大家散开些,两个浇铸口按要装的顺序依次躺在阶梯下。霆树和老工兽的助手巨彤和她的妹妹也上来了,巨彤很紧张一上来就说:“开始吧。”老工兽摇了头劝慰她:“直法兽还没下令,别慌,放松下。”

    直法兽亲自检查悬吊小车,这边看过了还要坐上吊板溜到对面检查,没问题才又溜过来,下来对着霆树点了头。“开始!”霆树喊一嗓子,第一个要装的竖条形带着喇叭口的浇铸口给抬了来,霆树和老工兽各坐上一辆悬吊小车的吊板上,移动到堡顶处了全改成了趴,巨彤和妹妹世彤也紧跟其后各上了另一吊板,四人全在堡顶边等着。浇铸口抬过去交给了八双手,抬浇铸口来的本贤和拨毫迅速上了他们后一根绳上的吊板,在他们两人拽动下,六辆吊板同时滑动,这些吊板设计又跟前些时候所用有点不同,吊板之间有个铜勾件联系着一动全动。滑动到做有标记的点位,也就是离正中浇铸口下一个的浇铸口位置,拨毫和本贤松开铜勾件,这样做是避免他们在扯动装有泥坯的吊板过来时,带动前一根绳上的吊板晃动。

    霆树和老工兽将浇铸口对着熔炉口又是一番比照,稍稍移动下后把住不动了。巨彤和妹妹见他们稳住浇铸口了,忙蹲起了身反身向后等着泥坯。两姐妹拿到泥坯用脚勾住吊板上的绳索,俯身探下将泥坯拍在浇铸口下边。她们身下的吊扳随着她们身体移动,往下稍稍倾斜并且伸长了,这可是直法兽细心之处。一不小心巨彤和妹妹的头碰到一起,两姐妹银铃般笑互相看上一眼继续着捣拍泥坯。姐妹俩在霆树和老工兽的指点下,一点点沿着浇铸口围上泥,女孩子手劲轻,霆树和老工兽腾出手来进一步捣拍将泥坯捣坚实。(九转金身决

    泥坯坚实地将浇铸口和堡顶连到了一起,六人返回又取了第二件比先前的浇铸口还要高些的浇铸口,这是离正中间最边上的浇铸口。有了先前的经验巨彤和妹妹不用指点,就知道根据浇铸口的高度将泥坯拍实到浇铸口的什么位置最合适,老工兽很满意她们的表现唠唠叨叨夸赞着她们。他们这边做定了就是另一头三个浇铸口的开始。另一头上的全是泥塑队里手脚麻利身形灵活的骨干,最开始的是正中间最高点的浇铸口,是个有些扁长长型的浇铸口,第二个跟霆树这边做的第一个相差不多,第三个也跟霆树这边所做的第二个相当,配合默契三个浇铸口全稳妥装上堡顶。

    看看时间还没到以往收工时间,霆树拿上望筒望浇铸口,季角兽站他身后说:“二哥,不放心呀,望啥嘛,干脆上吊板溜过去查看嘛。”拓磊也站过来问:“怎样?要是没问题我就去找领队,咱们收工,大伙也够紧张够累的。”“收工吧,我还真是挺累的,特别是肚子。”霆树说着揉揉肚子。拓磊轻轻按按他的肚子:“是趴的时间长了,回去了叫弟弟给你揉揉,他的手可是福手。”季角兽在他们身后呵呵笑起来,拓磊一个回头瞪一眼,“笑啥?照顾老二!”季角兽头点的象捣米,看着拓磊下去了,挟住霆树笑眉头嘴滑:“二哥,我扶你下去。”霆树给他挟着不舒服要挣开,反而更挟得紧,两人象游下的蛇扭着弯下到堡底。

    “统领,他们要收工了!”领队大叫着跑了来。正望着天的统领和正盯着地的总监全是一副惊诧样。“怎么就收工了?”统领望向总监,“您不是悬着心那难点,照您的心思不应该这么快干完,可现在他们要求收工了!”总监手一摊,摇个头:“我还纳闷呢,那五个浇铸口这么容易就做到一起?我去看看!”

    统领、总监、六位领队全下去看,上到堡顶火把还没熄灭,清清楚楚照亮着整个堡顶。总监瞪大眼看五个浇铸口,擦擦眼不放心地碰碰统领,求着:“大统领,您的眼睛比我利,帮我细看下那五个凸起物。”统领问他:“怎么看才算是做好?”“有不有歪斜?”“没有?”“那下边有不有裂纹?”好象没有吧。“那您再看,一路看过去,看有不有凹凹凸凸不平的地方?”总监拉着统领慢慢走从浇铸口最高处往最低处走,走到有一半长的距离了问道,“怎样看出什么?”“没有呀很平滑的,这形状给我得感觉就象个大鳖壳!”总监还是不放心,对跟在后头的六位领队说:“请诸位绕这个堡顶走一圈,看看有不有凹凸、裂纹、甚至缺漏。”六位领队望向统领,统领挥个手,吩咐:“去吧,慢慢走仔细看!”

    总监最不放心那五个浇铸口,又站在那瞄啊瞄,责任心让他决定坐上吊板溜过去凑近看。他选了个吊板坐上去溜到堡顶,腿挡在堡顶外过不去,急得对着统领呱呱叫:“您快看看我该怎样过去?”统领拍拍他的腿,“您把腿收在吊板上。”总监收了腿可蹲不起头顶着吊板绳,只得两手把住两边吊绳,头伸出吊板外蹲下身,吊板不走又急地叫:“大统领,推一把吧!”

    靠外力推能推到位吗,吊板溜到一段停了下来,总监在吊板上拚命往里蹭,那吊板在绳索上跳,悬吊小车也给带动抖动起来,发出嗡嗡声,这下又把总监吓得不敢再动,梗着脖子着急地嚎起来:“统领,快叫他们来一下吧,我困这了!”悬吊小车发出的“嗡嗡”声在空旷的第三层中给放大,引来了直法兽。

    直法兽带着秉义上来就看见统领急冲冲下阶梯忙问:“大统领,谁在上面?”“总监困住了,你们快去!”秉义“咚咚”先冲上去,总监还困在那,梗着脖子不敢动一下,秉义取了铜勾件坐上吊板溜过去,用铜勾件勾住总监的吊板一起带回来。他可不管面前的是总监还是不是总监,脚一落地吼了起来:“有你这么毛躁的吗?也不看看这块吊板方位就坐上去,还想溜过去,你好好用你的眼睛比量一下,”吼着将总监的脑袋板过去,扯着总监站在吊板线上比划着要总监瞄,“看看,好好看看,你这一溜过去就毁了我们做的事!”

    总监给训得就跟个犯了大错的小孩子不敢吭一声。直法兽和统领听见秉义的吼忙上去,统领一见总监那狼狈样啼笑皆非,直法兽心里却是惊的心跳:秉义呀你也不看看你对着谁吼!心里埋怨着拉过秉义到身后,对着总监一揖好声好气地说:“总监,您要检查做工情况呀,可不能上这排吊板,您上后排的才行,来,您上这块我陪您。”恭恭敬敬地指了吊板。总监没动统领忍着笑说:“您在这吧,我去看,您告诉我怎样看啊。”总监来气了推开统领:“你外行去了也没用,我去!”气鼓鼓坐上吊板。直法兽用铜勾件勾住要上吊板,秉义拦着:“师傅,您个高上吊板憋屈还是我来。”不容直法兽反应灵活地上了吊板,手一拽到了堡边对着总监说,“您年纪大,我告诉您该如何做舒服,您坐在吊板上腿伸直——”秉义做示范给总监看,总监听他的口气没先前那么呛人,心里舒服了些照着做了,秉义伸手将总监坐下的吊板拉长,腿放在伸长的吊板上还不错,总监对着秉义微笑起来,“好了,手抓紧绳子我溜了啊。”秉义见总监点头手一拽两人飞入堡顶里,在第一个浇铸口处停下,总监看过就是点个头立马到了第二个浇铸口,每次都是这样。五个浇铸口看过从那头下,秉义拉了总监上了另一辆悬吊小车的后排吊板,带着总监看浇铸口的另一面,这下又返回出发地。

    拓磊来了正等着他们回转,见总监下来作个揖问:“还想看哪,我们陪您去看。”“不看了,不看了。”总监摇着头答走到统领身边问,“您的领队还没转来吗?”“没有,这么大的堡转上一圈又是慢慢走慢慢看的,等着吧!”统领讲过心里头也觉得时间象是长了,就是一闪这想法注意力到了秉义身上。秉义又坐上吊板他这次是要完成直法兽的吩咐,直法兽从总监的冒失中发现不收起吊板是个隐患,他要秉义过那边将那边的吊板收下来,吊板上的滚动轱辘收了带回营地。秉义溜到对面收了所有吊板上的滚动轱辘,又带着用绳子串起的轱辘回来了,这边直法兽收了,堆在脚边正用绳索串着……

    统领觉得不对劲悄着声问直法兽和秉义:“你们有不有看见领队们呀?”两人都摇了头,这下统领火冒三丈蹿下堡。六位领队在下面坐在阶梯上聊话,听见冲下来的脚步声齐唰唰扭头看,就见统领竖着眉头冲来,全吓得“呼”站立,嘴快地忙解释:“大统领,我们又不懂,看也是白看,就躲着磨时间,等会在上去谎报看过一切都好。(豪门权妇)”“去,去!”统领赶着他的六个领队,嘀咕着骂着返上去,没见到总监和拓磊。总监是聪明人见统领冲下去就猜出他的领队根本没去转。责任心驱使亲自迈着老腿围着地堡察看,拓磊当然尾随在后。

    没统领在旁总监放心大胆地问话:“你们这浇铸口看着真怪,怎么不一样呢?”“它们所外位置不同,形状因此有了差异。”总监停下脚步究底地问:“可差异也太大了吧,顶多就是高度不一样吗,可瞧着吧都有差别,这是为何?”拓磊一揖:“堡顶浇铸好了,您自然明白了。”“守口如瓶!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就等着那天吧。”总监笑眯眯放弃了追问,认真看泥范堡顶。

    统领追来了,一追来:“哼!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不能不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哦,是是,统领,我老了就糊涂了。”总监点头又哈腰可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这堡顶眼见就要成了他心里乐着,“——不看了,很好,收工吧?大统领!”总监征询着望向统领,统领眼一斜想说要不是你多事早收工了,可一瞧总监那笑眯眯的老脸,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来,手一挥踏下阶梯。

    拓磊跟着下了几阶,想起直法兽和秉义可能还等着,“大统领,我得看看这堡上还有不有我们的人。”说着返身回去,直法兽和秉义还眼巴巴等在那,拓磊的回来让他俩犹如落单的兽找到群体欢欣地迎了他:“兽头,他们呢?”“他们从另一边下了,咱们收工回营。”看着他们眼里流露出的幸福,拓磊心里潮潮的,握握他们的手,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会心的笑,提上滚动装置有说有笑下堡。

    众灵兽看见他们三人就象久违没见面似的欢呼雀跃,统领嘟哝:“今天他们刮什么风怪怪的。”打头领队耳尖听见了望望答:“可能是给做堡顶压抑了许久,现在成功在望心情就松下来就怪怪的了。”“催他们上车吧,我可要休息了。”统领很少在工地上呆上一天,今天总监的皱眉头让他留了下来,却是瞎揪了一天的心。

    泥范堡顶做成了,泥塑队又回到了泥塑大棚,石子和互冲也同样归了队,上彩绘就留给了那些小兽。达达和石子见面彻底是没希望了。达达不知有多懊悔失望难过,心有不甘在一个小兽给他添颜料时,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住这小兽急促地说:“给石子带话,绿脸俑人在方阵坑里,给绿脸俑人修面,一定要修面!”这急冲冲说出来的话听到惊恐万分的小兽耳里就只剩个片断。

    这小兽回到营里转达时就只有:“石子,一个人要你修面,在方阵坑里修面。”石子摸着脸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修面?在方阵坑里修面?我还没长胡子,也用不着到方阵坑里去吧,是谁呀开这种玩笑?”石子糊涂了,转话的小兽也糊涂,挠着脑壳眨巴着眼想啊想:“绿的什么呢?好象还有个‘绿’字!——哎呀,那人是五人中最年轻的,他一把抓着我我给吓的,他说什么就没听清!”“明天再问一次。”对于石子的建议这小兽拚命地摇头,石子恼火地嘟哝,“人家跟你说话,你不好好听,这下犯难了!”这下没心思玩耍了,闷闷不乐回屋坐在哥哥身边叹着气。

    拓磊做着护手套瞧着他的模样问他:“怎么吵架啦?”“没有。”“噘着嘴又是为什么呢?”“达达有事要找我,可传话的传不明白,让他再去问清楚不肯!”“哦,为这事不高兴,他胆小就别逼他去,找个胆子大的去问也是一样的。”石子蹦下地乐了:“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哥,还是你聪明!”嚷着跑出了门。

    事情就是波折,小兽们要主动找达达了,达达却不见影。中午吃饭时,做彩绘的小兽将这事告诉了送饭老兽,送饭老兽又转告了石子,石子端着饭钵子凑到小队长身边却不吭声,小队长瞄着他觉得怪:“喂,脑袋里又在想什么捣蛋事啦?”“没有,是在琢磨奇怪的事。”“哪有奇怪的事?”“彩绘大棚里失踪了五个人。”“嘻,失踪,调开做别的事呗,小脑袋里净装这些,没那么多可怕的事!”小队长说着看一下石子吃的饭笑起来,“小东西凑到我这是馋吧?想讨我的好吃的?”“你有好吃的呀,我还没看到不知道呢。”石子扒口饭伸长了脖子,小队长听言端给他看,石子瞄一眼做个嘴馋想吃样却扭过身跑了。“咦,真怪!难道来就是为了饱眼福?”小队长的嘟哝旁边的赶车兵听到了说:“给戳穿心思不好意思了。”“他会不好意思?他才不会,真怪啊!”达达不在彩绘大棚做事,这次的错过注定这事就是这个结果,绿脸俑人还是绿脸俑人。

    “终于做成了!”拓磊收了最后一针欢快地伸个懒腰嘀咕,“真不容易,这针线活真难。”“哥!”石子叫着出现在门口。“呀,弟弟回的真是时候,来,试试哥做的护手套!”拓磊亲热地招着手要石子快快进来。石子撒着娇扭着进:“哥,我趴在窗户上看你半天就等你不做了,我要跟哥说话!”说着扑进拓磊怀里。“这么娇滴滴啦,想说什么呢?”“哥,达达不在彩绘大棚里,没能知道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就为这事你就揪着心,去玩都没心思啦!”“能不揪着心吗?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说的话,一定很重大可我不知道,哥,咋办吗?”“好好看看哥,”拓磊笑眯眯扳住了石子的脸,“哥可没一点神通像吧,因此你问哥咋办是白问!——试试护手套。”石子不乐意的将手伸进护手套又乐了:“呀,好暖和!有毛!”脸上荡起了笑容问,“哥,你从哪里弄到毛皮的?”“这可得问老三,是他弄来的,他见我做就问,说布的冬天不暖和也容易湿,就弄了皮的来要我做,毛皮的在内,布的在外,这下够厚实,三弟说他有办法能让布不沾水,要我做好了交给他。”拓磊见石子偏着头不动,若有所思的样子,捧着他的脸问,“——弟弟,想什么呢?”“‘老三哥’,我那次生病是老三哥治的我,我知道了,老三哥一定是统领的弟弟,这么说老奶奶是统领的奶奶,老奶奶说想她的外孙儿,唉,不知老奶奶见到了没?”石子叹着气要抱哥哥。拓磊心里突突跳,怕他听到急速心跳起疑,忙站起身强笑着说:“一定见着了,统领这么厉害他们一定团聚了。弟弟,咱们去洗漱啊。”

    拓磊不想回忆可不管他怎样努力,那些记忆就是要在脑海里闪现……“咦,还不太迟,哥弟就睡下了。(死神之无影刀)”季角兽的声音传来,“弟弟没去玩耍呀?累的,肯定是累的。”这是霆树的声音,再没听到声音。拓磊睁开一条缝,轻轻抬点头看屋里,没见两人,看来是轻手轻脚出了屋去洗漱去了,拓磊轻吁口气回身看石子,石子头枕了点枕头,脸搁在被褥上,身体弓成个虾形,“虾背”顶着被子上下起伏着,“怎么睡成这样?多不舒服呀!”拓磊哝着赶快抬起他的头,起身放正他的身子。

    先前的姿势的确不舒服,石子给摆正的身体在睡梦中展展,吐口舒服了的长长气,脸上带上了笑意,双手一举举过头。拓磊一看那两只手吃吃笑,嘀咕:“戴着护手套睡觉,这下热了吧凉快凉快。”轻轻脱下护手套,手塞进被子里,痛爱地抚摸下他的额头,看着他在睡梦中绽开的纯净笑意,心有所释不再纠结,躺进被窝里挪挪,靠近弟弟幸福从心中升起……脚步声让拓磊赶快闭上眼。

    季角兽抢在霆树前进了屋,霆树在后头小声地骂:“真讨厌,老跟我争!”季角兽一进屋就往床上扑,看见搭台上的护手套拿起,刚低下头要细看给霆树一把抢去:“哥给弟的你休想!”“用的着你说,我要再加下工,弟弟就可以戴着它做事了。”“你也用不着这时候拿着,真多事!”“看一下不行吗?”“你不是说加下工吗,到那时看不也一样!”拓磊听着他俩争锋相对地吵着,故意烦燥地翻个身,有效,两人不吵了吹灭灯火全缩进被子里,听着他们俩在被子里互“哼”,拓磊偷着笑心情大好。

    “统领!”拓磊对着统领后背一揖,统领也不回头就问:“见我有什么事?快说!”“明天我们想卯时上工,麻烦你们起早。”“哦,卯时呀。”统领放下手中竹简转过身问道,“提前不是推后为什么?”“明天要覆土烧制堡顶还要浇铸,这要抓紧时间。”“总监报的是三个月,你们从开始做到今天才十天,这才过了三十一天,不用慌嘛分开做吧。”“我们这样安排是为了让堡顶做成功,这主要是因为泥范堡顶空腔小,泥范不能做得太厚实,避免将空腔压没了,我们是准备蜡一流出来就注入铜水。”“空腔小,小到什么程度呢?”“高处三枚竹简,中间二枚竹简末端一枚简。”统领听罢拿起丢在几案上的竹简书比划着,忽地问道:“你所说的竹简是我手里的竹简,还是你们所削制的竹简?”“我们所削制的。”拓磊答过望一下统领手上的竹简问,“有区别吗?”“当然有!”统领将手上的竹简递给他,“这可是我们所削制的。”拓磊拿在手里只一掂点个头说:“我们的竹简是比你们的薄点,这有什么问题吗?”“三枚竹简按你们的来跟我们的比那可就是少一枚厚度,我们两枚相当于你们三枚,这么薄铜水会不会阻塞流不动呢?”“铜水中有铅,堡顶有坡度不会阻塞。”统领听着拓磊的回答皱着眉:“这么有把握吗?唉,算了,我也不懂,算了,你回去吧,我会通知领队明天卯时上工。”

    拓磊欲走转了半个身又转回来,鼓了鼓勇气轻声问:“奶奶还好吗?”“你问谁?”拓磊躲开统领咄咄逼人的目光低下头嗫嚅着:“是我弟弟……是我弟弟要我帮他问您……您的奶奶还好吗?”“是吗?石子是怎么知道我有奶奶的?他见过?”“是……是他生病时见过的。”拓磊觉得脸在发热耳朵在发烧,想用手捂捂,刚抬了抬手想起自己脸上有兽面忙放下手,他这小动作逃不过统领如矩般的眼睛。

    “就算生病时见过一位老妇人也不应该认定是我的奶奶吧?这么久了他怎么想起问这个呢?而且他托你这个做哥哥的问不是亲自来问,这太不合他的性格了吧?”统领这一连串的发问,可把拓磊心慌慌地可后悔不该问,绞着手嘴嚅着答不出话来,“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统领一把抱住拓磊,惊得拓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你可真狠啊,真狠呀!”统领在拓磊耳边念叨着拍下放开,摸把脸吸下鼻子轻叹,“回吧,不是你的错!”内疚伤感让拓磊深深一鞠。

    石子身子隐在营口照壁后,探个头到照壁边焦急地望着,一见哥哥回了欢快地叫:“哥!”笑脸如花般绽开,“哥,明天准我们去吧?”拓磊藏了不好的心情搂住他微笑地问:“想去哪?”“哥,你知道的,别装嘛!”“哥又不神通怎么会知道你的意思。”“哎呀,去主工地呗,哥,明天我们也去噢?”“不行,我们没空闲管你们。”拓磊说着张望下守营老兽住屋,摘下兽面要往里走,屋里门两边藏着一小群正侧耳听壁的小兽,石子赶快拦着:“哥,我来放!”抢过兽面奔进屋,飞快地塞入靠里一位小兽手里,这小兽轻喊:“一定要说动你哥呀!”“嗯嗯。”石子点着头出了屋,机灵地转着眼说:“哥,我们不会乱跳乱跑的,就是看,看还会出什么问题吗?”“碍事呀,大家抢时间,你们在旁边碍手碍脚多耽搁事,不准!”“哥,这可是学习技术的好机会,多好呀!”“不差这一次,机会多的是。”能说的理由都说了,石子撒娇:“哥,答应吧,我又不是天天求你,就这一次,哥哥,好哥哥准喽!”拓磊摇头一直摇头,石子放赖皮,“不准我们去,我们偏去!”拓磊指指营外那意思守护的不会放你们去,石子只得又撒娇加放赖,“哥,疼弟弟一次啊,给统领说一声啊,明天让我们去啊,去说,去说,去说!”石子采用的撒娇放赖没能撼动拓磊坚决的态度,石子拉下脸,“不理你,哼!”嘴都要噘到天上去了。

    屋里的小兽知道无望全走了出来,个个唉声叹气,一个小兽说:“兽头,别这样吧,我们是诚心实意去学习,真的,我们可以对天发誓!”“我不信誓言,你们继续上彩绘别误事。”“没多少了,就要完成了,不差一天。”“不行,你们再磨也就这两字‘不行’!”拓磊斩钉截铁没有回旋余地,石子对着众小兽一挥手:“跟我来!”他可真有号召力,众小兽跟在他身后全跑没了影。

    石子带着他们来到力辛屋前,小着声跟众小兽嘀咕:“咱们鼓动力辛法兽啊,让他同意咱们去。”“好啊!”众小兽笑嘻嘻齐应互相使个眼色,摩拳擦掌地催石子快推门。石子嘴甜地在门外叫一声:“力辛伯伯!”推开门,众小兽跟在他身后一涌而入,齐声嚷:“收我们为徒吧!”

    “哈,什么风吹来这么多想跟我的?”力辛乐着走过去围着他们转上一圈,看着石子笑眯眯说,“你也要跟我啦?”石子还想玩还没心思跟师学艺,他先前所说的鼓动本意是用甜言蜜语哄力辛准他们去看浇铸堡顶,可没想到同伴们一进来说拜师学艺,恼着火对同伴们瞪眼睛,心里有种被挟持的感觉:“我没有,是他们……”力辛的脸黑了下来,石子脑子转得快赶忙说,“不过,伯伯,要是明天您准我们去看浇铸堡顶,我在那看的心动了就会拜您,到那时您就是不收我,我耍赖也要赖着您啦。(我叫布里茨)”力辛又心花怒放了,扫摸下石子的头张嘴要答应,“力辛别答应!”拓磊出现在门外,“他可是哄您的。”拓磊站在守营老兽屋前瞧着跑没影的石子回过神来,猜测到弟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去一定是找好说话的力辛,以达到他们的目的,这当然不能让他们的计谋得逞,赶了来在力辛高兴就要答应时进行了阻止。

    力辛听言瞄向石子,石子躲着目光老实招了:“伯伯,我只是想看看,的确没动心思拜您,但这也不一定呀,或许我真心动了呢?哥,你能肯定我看了那场面一点不心动吗?”对于石子这问话拓磊还真不好回答,走进来对着力辛两手一摊眼看着他,那意思是您看着办吧。

    力辛开始挺为难的,叩下脑门有了主意,狡黠地一笑说:“明天嘛你们不能去,但是做我徒弟我乐意,你们现在就拜我吧!”话落小兽们全跑了,力辛瞧着刚才还一屋子的半大孩子,一下子一个都不见,冲到门外双手叉上腰气咻咻地嚷,“你们这些小鬼头,以后不准踏我屋半步!”气哼哼进屋嘟哝,“差点给他们骗了。”

    “伯伯,我例外噢。”石子趴着门边伸个头出来笑嘻嘻地说。“你同样!唉,例外,例外。”力辛瞪大的眼立马缩成一条缝,拓磊瞧在眼里抿嘴笑。石子跳进来可认真地说:“伯伯,等我满十七了就当您徒弟,我现在还想多玩玩,到那时我一定认真学,绝不给您丢脸!”拓磊在一旁说:“说过的话要记住。”石子一拍胸口雄纠纠地应道:“我最大的引人地方就是说出的话决不食言,要嘛不说,说了一定做到!”可立马低下头蔫里叭叽了,“唉,今天我食言了,我保证要说动你,结果没成!”

    力辛瞧他样呵呵笑,捧起他的脸可慈爱地说:“这不是你没做到,许多事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孩子,你要记住,说话算话是指说话的人做了没有,至于结果那是另一回事,别混淆哟。”石子又乐了:“这么说我还是没食言。”看他乐呵呵劲拓磊拍拍他提醒:“咱们该回屋了,我们可是卯时上工。”“伯伯,好好休息,明天石子要听您的捷报!”力辛看着拓磊牵走石子,舍不得地摇手和他告别。石子扭着头一直看着他,直到拐过弯看不见了才扭过头,紧紧靠上哥哥有些忧伤了:“伯伯好喜欢我,每一次我跟他告别他总是不舍。”拓磊无声地安慰,轻轻捏捏握在手心里的手,两兄弟紧紧挨着走在路上。

    深秋凉意袭人,早起的灵兽顶着漆黑的夜空拥住身体,缩头缩脑往伙堂走。拓磊将身上盖被轻轻搭在石子身上也起了身,和霆树还有季角兽悄无声息摸出屋加入早起的大军。拓磊匆忙洗漱完,在伙堂里就见力辛在大口大口吃着发饼,一钵子的粥早喝得精光,和他打招呼就见他的眼睛象根本没睡,凑在他耳边轻声问:“没睡?”“眯了会,心里不知怎么有些紧张,我做了这么多年,——”力辛不好意思笑笑,“一晚没睡不会让我糊涂的。”霆树打了粥,季角兽拿了发饼,两人走了来,一个递饼一个递粥给拓磊,力辛瞧着象是挺羡慕,“兽头,你认的这两兄弟真不错,看着就象亲的。”季角兽揶揄他:“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呀?”“你这鬼头想降我辈份!”力辛并不生气还乐呵呵地,“石子就乖,一见我就喊我伯伯。”

    做饼老兽拿了几个发饼来每人递个:“多吃点,还不知中午你们能不能腾出空闲吃饭呢?中饭我们打算送早,提前一个时辰送过去。”“就知道关心我们,不知道心痛下自己,你们也够辛苦的,早早起来给我们做吃的,等会我们走了,你们再回去困下觉啊。”力辛说得掏心窝话令做饼老兽心里暖烘烘的,指着灶台上蒸汽腾腾的竹蒸具说:“这个可比烤饼快还轻松,我们先做第一批,将面搓好切成一个个的放入一层层蒸格中,只要把火烧旺就不用管了,可以腾时间做下一批,做出来时它也就蒸熟了,倒出来又立马可蒸下一批,知道吗,我们只是比你们早半个时辰起的,要是象以前做烤饼那可就得起很早哟,我们几个还要忙得团团转,压根就不能象现在这样来跟你们说话。”说得高兴拍拍拓磊脸笑成花,“我们本来不会这办法,还是石子行,帮我们争到出外的机会,见识到这个才学到的,我们可真笨就没想到用这好办法做事,到是外面的人先想到了。”听到弟弟给夸赞,拓磊心里自然是高兴,抬起高兴的眼睛看每一个到伙堂里来的人,觉得他们个个也都是高兴的,心想着今天的事一定会做得顺利,大家的气势不错。

    守陵兵缩着身子正在打盹,给阵阵马蹄声惊醒,睡眼朦胧中见一队人马奔来,职责让他们操起戈抖抖精神瞪大了眼,等着近了全泄了斗志,其中一兵嘟哝:“是他们,也不早打个招呼,吓我们一跳!”另一兵倒是气炸炸地嚷:“抬开!抬开!”两人动手抬开路障全都用不满的眼神迎了车队,等车队一过却又笑嘻嘻了。气炸炸兵乐着说:“回去,这工地上有人了,咱们还守个啥。”两兵勾肩搭背撤了岗。

    总监来巡查跟监事们嘀咕完事,遛到寿陵主工地,发现停在寿陵旁的一溜马车大喜。这群高超工匠扎堆扑向寿陵这意味着堡顶又开工了,想想做工程序琢磨着今儿该不是要做成了,想着“哎呀”叫一声,抬起老腿就走,还“噔噔噔”一口气下到地下第三层,站在第三层的通道中,总监都觉得他返老还童了,腿脚利索得如同孩子般活气,进到大厅就见守护兵靠在土墙壁上打盹,瞧着他们勾头钓鱼的样子心里不无惋惜,这么盛大的场面难得一见却没兴趣,这些脑袋呀就是空空从不装东西进去。上到堡顶那开始冒出的淡淡烟汽在告诉他他来晚了,灵兽们已将覆土的活完成了,原始法烧制泥范正在开始。

    总监围着堡顶转了一圈,见没得看了只得遗憾地下堡,下到一半反应过来,还有许多兽面人不见影,心里又一阵激动赶快下到堡底,瞄下守护兵还在打盹,大着胆询问一个在搅拌草泥浆的兽面人:“你们还有人在哪?”这灵兽看都不看他一眼,用手指指上就继续着搅拌。总监摸不着头脑望一下这兽面人又抬头看一下上面,他怎么也没从那顶上看出明堂,“上二层。”一个沉闷的声音无可奈何地提醒他。总监转向着声音来处,看到的又是往上点的手指头。他们要浇铸!总监明白过来忙从小阶梯上到二层,头刚伸过二层底惊叹:“灯火通明,他们在这!”

    灵兽们有搬铜块的有搬木炭的,有将大块木炭敲整成一块块均匀块的,每个熔炉都有人在码着木炭和铜块,一层木炭一层铜的码放着,这是个要技术心细的活,要让这炉里的每块铜都能同空气接触同木炭接触,它们不能堵塞得过满也不能过于稀疏要恰到刚好,相差不多的时间熔化,理论说的容易实际操作却是另一回事,没有足够的经验做不了这个工。总监站在不打扰的地方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熔炉做在地层里,码炭码铜都得弯腰用手中的夹钳一个个的摆放,不懂的人就这么看只觉得单调没趣。

    总监正瞧得出神肩膀给拍一掌,吓得他张嘴要骂,反应是领队们来了忙改口:“你们也来看啊!”打头领队应:“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只是来看他们有不有怠工!”目的不一样谈不到一处个站个的。

    熔炉里的铜块木炭全码放好了,灵兽们开始鼓风,“他们是不是紧张过头了,火都没点就鼓风?”一领队不明白地问出声。总监是他们这帮人中唯一懂点的忙做解释:“他们是在试炉子的通风情况,看这炉里的铜块木炭放的合不合宜。”果然就见有灵兽取一条纱举在熔炉口上方,随着鼓风皮囊的一挤一放纱条也在一竖一倒。总监走过去一个一个熔炉看过,码放得不错风劲十足,回到领队们身边想以行家派头评说一番,那想领队们一见他走来,打头领队反而带着笑先说:“不错吧,总监,不用返工。”领队们啥时成行家了?总监想着谦卑地答:“原来你们懂呀!”“我们不懂可我们了解他们呀,要是不行他们立马急了,瞧,他们个个都气闲悠定自然是不错喽。”这领队说完话也不管总监还有不有话要说,对着那五位领队就说,“咱们上去,这儿让他们忙。”六位领队自顾自地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一个,总监想跟在他们身后也走吧都不好意思。

    有人从总监身边刮过,一丝凉风惊起眯缝着眼犯着困的总监。这么急要化铜水了吗?总监想着揉揉眼由坐改为站,刚聚起的精神头立马又散了,兽面人全涌向第二层的大通道,他们嘴里嚷着:“快上去吃饭!”等了这么久没见化铜却是吃饭,总监想笑自己白熬了时间,可又给兽面人后面的念叨所振奋,“吃饱,吃饱,有力气干活!”对呀,肚子饿了吃饱了可安心看嘛!总监想着又来了兴头,兴奋的老腿带着他的身体很快就跟在了他们后面,他还嫌兽面人不够快慢腾腾的,恨不得在后面催催推推哩。

    总监难得狼吞虎咽,更要紧得是吃了一碗又一碗,小木桶就要见底了,伺候他的人给他这反常吓得,在总监松腰带时总算大了胆问:“您今个没遇到不顺心的事吧?”“没有。”总监答过瞧出他惶恐心思一乐,“等会我要看个大场面!”总监只懂土木,一辈子搞得就是土木,铸造可是稀奇着,铸造作坊管理严格,不是什么人都可去,包括他这个总监。

    蜡水全部流出了,用了多少桶蜡水今天就装出多少桶,做铸造的灵兽在听到有蜡水开始流出就开始了点火化铜。总监吃饱了下来,灵兽们就要浇铸了,一心要看的总监全程紧跟。熔炉的温度在不断的提高,从地下冲上来的灼热热量从三尺扩到五尺幅度,灵兽们只穿了件没肩的短麻衫还是热得汗流浃背,汗液从背部一直浸到腰还在往下扩。总监站在两丈远处都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铜块在一点点熔化,熔炉里的铜液由暗黑转为明红,力辛拿个装有木柄把巴掌大的铁勺上场了,他光看还不行还要舀上一勺铜水,摆了个角度高度又往熔炉里倾倒,倒完嚷:“加铅块!还不行,流动不通畅。”总监在一边看他做这些都惊呆了,特别是对他手上的小勺感兴趣,心里琢磨这是个什么东西做的这么不怕火,铜块都化了它还完好如初,心痒地想摸摸,对力辛也是崇敬有加,力辛跑那个熔炉他就跟到那个熔炉,听力辛说着加铅加锡的话。

    浇铸了。十一个熔炉源源不断化着铜放着铜水,第三层观察铜水流动情况的角律这队灵兽可真够费神,趴在吊板上用个空心竹筒抵在堡顶上,用着千里耳的耳力听着里面细微的流动声,来判断铜水的流动是否正常,第三层要绝对保证没有其它杂音干扰他们的听诊,大家连呼吸都要捂在黑纱里。守护兵配合他们的工作,在各个通道驻守了人员,不准一切闲杂人员入内。

    总监跟屁虫样跟着力辛,力辛再也忍不了他,摸把汗作个揖:“您老能不能不跟,这儿危险!您也瞧见了熔炉就在脚下,这铜水可是能化去人的皮肉骨的。”“我没干扰你呀,你瞧我离你都有七八尺远。”“这是近不是远,您起码也得站在两丈的地方才行。”“站这么远不是看不到了吗,我可是老眼昏花。”“就因为您老眼昏花,万一踩在熔炉里,我们可没法修补您。”力辛幽了一默,总监给逗乐站在了两丈开外。

    好消息不断,总监听到耳里都喜不自禁,力辛他们却无半点喜形于色,全神贯注观察着铜水。灼热的火焰灸烤着他们,汗从下巴流入熔炉里,衣服早湿透了失去了揩汗的功能,口唇干焦焦的裂起了白皮,水皮囊一只只瘪下去,嘴里还“咕咚咚”喝着水,汗就从额头脖颈上“咝咝”往外冒。总监瞧着这群敬业的兽面人,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们是如此注重工匠的脸面。

    十一个熔炉停下八个,只剩正中间的熔炉还在工作,很快三个熔炉也只剩一个还在继续。总监看着他们依次停着熔炉心里又觉得悬,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些兽面人是怎样把握的,他们咋知道这铜水浇铸够了呢?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总监人老了心不老,迫切想弄明白心里的问题,左右前后扫视一遍一个守兵都没看到,找到灵兽头拉到一边可谦虚地询问起来:“你们怎么知道这铜水浇铸够了?我看了半天一点没弄清。”拓磊拍下手上的木炭黑,一边观察有不有守兵一边说:“首先是计算总共需要多少铜,然后根据每个熔炉位置容量来设想它需要化多少铜,当然这都是大体估算,精准度就要看做工者的经验,老手精准度高新手就差了,最后是现场观察根据观察反馈进一步精准所用量。”

    “那是计算重要还是经验重要呢?”

    “经验,没有实践中的摸索积累是不可能有计算这一套。”

    “我刚才想这浇铸不能直观看到,浇铸满了也不知道,这就会有溢出,这不好吧?”

    “这还是经验,堡顶那有人把关,从浇铸口到堡边都有人把关,特别是浇铸口,他们都是有经验的高手,可以从流动响声来判断浇铸到那个范围了。”

    “哦,原来有人把关!不对呀,他们在下面,等他们从堡顶跑下来又跑到这,铜水早不知溢到哪里去了。”拓磊听总监这样说拉了他到已熄火的熔炉附近,指着从地地下冒出有三尺长的竹筒说:“您看看这个。”总监上前蹲下身拔拔,拔不动,心有所动,眼睛对着竹筒眼瞄去,发现隐隐有光亮,竹筒是中空的:“哦,你们是用这个传话。”总监明白这竹筒的用途了拓磊挽扶起他,两人腰还没完全直起,就听正中间熔炉处一片欢呼声,总监凑热闹跑了去,他的跑姿一点都不象上了年纪的老人,迈步有力迅速。

    力辛一边乐一边抱了一水皮囊,“咕咚咚”灌下一整袋,全身就跟洗了一遍,衣裤紧紧贴在身上,总监看他牛饮咋舌:“你肚里装这么多水,等会走动肚里别会‘咣咣’响哟。”“响啥呀,出汗都出光了!”力辛太高兴了忘了禁令拍总监又拉一把,指着不远处的熔炉,“瞧瞧,就剩这么点铜水,冷却了就是这么一坨坨!”举了两拳头并在一起,“怎样我们的手艺?”“高超!高超!”总监边夸边悄悄摔着手,力辛湿辘辘得就象刚从水里捞上来,刚才那一下拉手,总监的手都给浸的湿湿的滑油油的不舒服,摔过又在衣服上揩着,“你们做完工了,我帮你们叫下他们,告诉他们你们可以收工了,我觉得你们该尽快回去,洗洗换身干衣裳才好。”给他这一说力辛立马就觉得浑身粘糊糊的不舒服,嚷嚷起来:“收工!收工!”

    浇铸队所有成员一回到营地,第一件事就往洗漱房里冲,连换洗衣都没拿,他们争抢着浴桶快乐地乱成一团。大浴桶里挤下两个瘦的,挤不了的桶就一个泡在桶里,一个站在桶外舀着浴桶里的水一起洗。力辛泡在了小浴桶里,他的身架够大却在小浴桶里,直法兽给他拿了衣来,在小浴桶找到他时,一下子给他露个大半截身子在桶外的滑稽样给逗乐,没差点把衣笑落在地。力辛给他笑的红个脸求:“别笑了,老伙计,帮我洗洗背,等会石子收工回了,给他瞧见了会捉弄我的,那多丑呀!”直法兽同情他不笑了给他搓起背:“你动作还是不快嘛,委屈在这。”“我是法兽得有个样子,咱可不能跟这帮后生一样。”直法兽抿嘴听着不戳穿他,又搓了几把拍拍光脊背问:“怎样行了吧?”“行,行,我等会出。”

    力辛不能等会出要立马出,“力辛伯伯您在哪里呀?”石子一掀洗漱房的门帘就叫开了。力辛条件反射“嗵”站在了浴桶外,身上一滴水都没擦就要穿衣,直法兽抓着他的衣忙提醒:“擦干呀!”巾帕慌里慌张拧下,身上的水那擦得干,衣服还是套上身不舒服地扯扯,“我说力辛呀,你就怕石子成这样?”“不是怕……”力辛话才开个头就闭了嘴。

    石子看见他们俩走了来:“力辛伯伯,我给您搓背,您累吧?等会我给您捶捶。”“瞧吧,力辛,你还怕石子捉弄你,石子懂事不会什么事都捉弄,你呀!”直法兽说着让开身,力辛听着石子可心的话早后悔不该从桶里出来,不无遗憾地答话:“刚洗完。”“啊,洗了呀!”石子好遗憾哟,隔壁的坏坏的一脸坏笑地嚷:“力辛法兽怕你捉弄他,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吓得不敢洗啦!”石子趴在围板上问他:“为什么怕我捉弄呢?”“他那大身子在小浴桶里难不难看呢?”“你身子小为什么不让伯伯呢?”这一脸坏笑的成了羞红脸的,羞地缩入水中不敢再看石子。直法兽和力辛都给石子的懂事聪慧所折服,力辛红了眼圈:“还是我们的福娃娃明事理,伯伯应该看高你才对。”

    营里一片祥和,老兽们也询问着浇铸情况,心里向往着明天能到现场亲眼看看。力辛讲得多了,自信心随着唾沫子一点点飞溅出去,口干舌燥之时自信心也耗尽了这下忧虑起来,心不安地找着拓磊紧紧握住他的手很是急切地说:“要是明天将范除掉,看到的到外是漏眼的铜堡顶,这丑就丢定了,咋办呢?”力辛丢丑就是整个灵兽丢丑,拓磊也心慌了,嗫嚅半天才说个不很自信的“不会吧!”石子象个尾巴跟着力辛,他们的谈话听到耳里,脑瓜子转转不以为然挽了两人说:“万一是这样也不要紧,咱们再炼些铜水补上去不就成了。”力辛愁着眉头想象着:“啊,补!那就难看了,凸凸的。”“难看啥,凸起就凸起呗,反正又不是在上面走路还怕硌脚。”“哎呀,可没有这凸一块那凹一块的顶盖了!”力辛又想象下堡顶打补丁的样子,就跟有针扎了他一样,捂着脑门痛苦地“唉唉”叫。

    拓磊回想下做堡顶的全过程坚定了信心,把住力辛的肩头很有力地说:“法兽,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霆树他们做的泥范,内面是细腻光滑的,都是用细泥抹的,铜水中有铅流动性更好,不会有漏铜洞口出现,您好好休息别担心,今夜就别巡营了,大家都累了会早早休息的。”拓磊的坚信又让力辛有了自信,神采奕奕捧起石子的脸说:“伯伯今夜不巡营,你可不许捣蛋哟。”“我有三个哥哥看着能捣蛋到哪去,等会我洗好就睡,伯伯,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力辛侧耳聆听不住地点头:“石子说话算话的,这么说一定会做到,好好,我去睡觉。”要跟石子告别忽地嘻笑起来凑到石子耳边,“福娃娃,你听伯伯说浇铸成功时,你心里第一反应是什么?”“当然是成功啦!我眼前还立马显现您给簇拥着,他们纷纷向您道贺哩。”“真的?”“真的!”两人互凑着耳说话,一个躬背勾头一个踮脚,拓磊不打扰由着他们俩神神秘秘。

    激动人心时刻就是让人激动,力辛激动的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清除最上面的覆土时还能保持镇定心如止水,开始敲打范时心里起了波澜,随着大面积破范心里越来越澎湃直至泪如泉涌。石子所说的一点没错,力辛给簇拥着大家纷纷向他道贺,同样待遇的还有其他浇铸队成员。力辛自豪又谦逊,自豪团队配合默契技术精湛过得硬创造出这奇迹,谦逊没有前期扎实做工也没他们今天的成功。

    灵兽们吃午饭时总监才看到堡顶,沸腾的众灵兽在堡上又蹦又跳,让他几次想上前都没能成功,好在灵兽们激动之余还知道要吃饭,才让他有了一睹芳容的机会。总监绕着堡走过一圈,竟也激动得热泪盈眶,当他细看那五个凸起物时不禁叫绝,五个浇铸口原来是五只仙鹤,姿态各异立于堡顶之上,啧啧称着奇要爬上去仔细观看给统领叫住。统领和六位领队也趁灵兽们不在这上来观看,统领拽下总监:“您年纪一把了爬啥呀,就这么看就成了嘛。”总监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笑:“我老眼昏花想凑近了看看那‘鹤’。”“我告诉您吧,过两天看更好看,刚才我听他们吃饭时在分任务,说给‘鹤’穿上‘衣’,谁谁去做哪只,谁谁又去做哪只,等他们做好了再爬上去看也不迟。”

    “堡顶做好了,那我要不要上报呢?”

    “过两天再上报呗!”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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