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依旧冰凉,与炎炎烈日形成鲜明的对照,刚跳下水的那一瞬,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寒气似无数的小针一般往身体里面钻,实在是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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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沅坚持着朝着岸边游过去,岸上一排女人花容失色,七手八脚地指挥着太监宫女救人,便看有人往水里戳着竿子救人,那太医握着一头死死不放,透过清澈水面可以见到他水下两条腿在毫无章法地踢着水,八成是不会游泳的。
前一会功夫她力气失了不少,可还是拼着一口气折腾到了岸边,正要往上爬,冷不防有人一脚踩在她的头上,将她的身子整个的压入水底。
一连串气泡从鼻腔里喷出,只能吐气却再也没有吸气的时机,她感觉自己的肺在慢慢变得狭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水可劲的往自己身上压制,好像有一只手在挤压着自己的胸腔,窒息的痛苦很快蔓延到了整个头颅……
“小姐!”小琢的哭叫声在她耳边回荡着,她真想回应一句让她来救自己,却一点都无法张口,因为一开口,水便会再灌入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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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子,已经因为落水死过一回了,难道得了自己这魂魄之后还是得再死一回?她真是不甘心,也完全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行,就算死也要看看是谁往自己头上死踩着不放,不然她真是死不瞑目。
她卯足了劲,浑身的力气都顶到了颈部,用力把头低下转了个方向游去,刚吸了一口气,未待睁眼又被人一脚踩了下去,趁乱谋杀,对方太过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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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几乎要放弃挣扎,耳朵里隐隐闻到有人大喊“皇上”,她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再下一刻,身子失去了自控的能力,任由着别人拖来拽去。
意识有了短暂的空白,等到她能够再度接触到实打实的地面的时候,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这两遭跳水,她感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十分疲乏无力,周身又冷又痛,整条命都丢了大半。
“思沅!思沅!”
她的身子被强制地扳过来对着一张脸,赵挽慌乱的神色撞进她的心里,她只能看清楚他不断重复的口型,却未能听见他的话。方才在水里,耳朵里面进了不少水,还需要一段时间缓解这暂时的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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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挽一身龙袍已经湿透,她张了张嘴,想问是不是他下水救了自己,嘴唇嗫嚅了几下,便觉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都说淹死的人大多是会水的,老话果然不假,吃过这次亏之后,宁思沅再也不敢逞能了,她救了一个人,害了一个人,也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不,是两条小命。
那个要给自己强行把脉的太医已经死在了水里,个中原因她也猜中几分,无非是杀人灭口吧,她还能凭着水性折腾几回,那太医估摸着被人踩上几脚就再也浮不上来了。再就是,按着她们的计划,假若太医被救上来了而昔才人没有被救上来,这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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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在。
确实了这个消息之后,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哪怕她再不想要,她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弄掉,有些决定只有自己可以做出,要堕胎也是自己说了算,绝不是被人加害后滑胎。
得知是赵挽奋不顾身跳下水救了她之后,她的心情异常复杂,她原本可以把所有的痛苦都归咎于他,是他将她强行留在宫中,是他给了她几乎人人可欺的位分和羡煞旁人的恩宠,然而他却没能很好地保护到她,让她险些丧命。
她手里捧了一碗生姜红糖水,褐红的液体泛着滚滚的热气,离着面部稍近一些便能感受到温吞的湿意,这已经是最好的治愈风寒的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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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龙王,让她一没溺死二没流产,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风寒,但也无法用药治疗,毕竟身怀六甲,任何药物都可能产生毒副作用,尤其是在很多毒副作用都不明确,甚至孕期禁忌都带着迷信色彩的古代。
小啜一口红糖水,仍是觉得舌尖被烫得**,她吐了吐舌头,一手拍开赵挽搁在他碗边的手,把他手里的勺子夺过来自行搅拌着。“这一次,死了多少人?”
“凡是随着这些妃子们的围在水边的下人都被杖毙。”赵挽目光森然,冷冷的语气里透着狠戾。他还记得匆忙赶到湖边的时候一帮妃子们都退在一旁傻站着,靠水的一排站了几个太监,却没有一个下水救人的,难不成都不会水?
宁思沅冷笑了一声,出奇的觉得快意,这些人虽说直接受命于各自的主子,可她永远忘不掉头被人踩进水里的痛苦,不论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还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只要对她存了杀机,都去死吧!“就这么几个人?”
“啊?”赵挽一愣,原以为她不喜听闻这样凶残的事,方才说起杖毙的时候还心中怔怔的,可看她冰冷中带着恨意的目光,竟有些惊颤。
“指使的主子呢?都安然无事?”
“朕让她们禁足反思,抄写佛经。”
抄佛经?超度她吗?黄桑您真有意思啊!宁思沅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极度不痛快,忍不住责问道:“只是这样的惩罚吗?”
“证据不足,朕亦无法定下罪名。”赵挽语气里满是愧意,若不是安芸偷偷使人通报他,只怕此刻,她人已经没了……想到这里,他心里砰砰乱跳个不停,他比她都恨,可身为皇上,亦不能胡乱杀人,否则便是暴君,这口气,他还是得先咽着。
宁思沅不愿体谅他,也没有责他的理由,有委屈也无从宣泄,咬咬唇赶他走:“皇上还是回去吧,国事繁忙,我这里由不得你操心。”
她的话里驱逐之意鲜明,赵挽如坐针毡,却又放心不下,国事繁忙,前线还有激战,她又出了事,真是两难抉择。“朕看着你把汤水喝完再走。”
宁思沅赶他不得,兀自端了碗往嘴里灌,热乎乎的红糖水一下子烫着了舌头,想要吐却不能吐出来,只好忍着咽下去。
烫得她眼泪一下子淌出来了,她连忙垂下眸子遮掩自己的神情,却瞒不过赵挽细致的观察,他连忙递上帕子为她擦了嘴角,心里似被刀切了一块肉似得疼,却只好道:“朕走便是了。”
她立刻满意,挤出笑意笑脸相送,一张脸上哭笑并存,心酸难耐,待赵挽一走,她便狠狠将碗摔了出去。
这该死的皇宫!
该死的赵挽!
为什么要把她抓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晃又是考试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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