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姊,我把咖啡豆拿到后面喔!」小蜜抱着刚送到的咖啡豆喊道,也不等郎净侬有所响应便往里面走。(
重生军长农村媳)
「好,谢谢妳喔!」她应着,画着特惠活动广告的手没停下来。
小蜜是新雇请的服务生,是苏佑珊的坚持和贴心,她认为郎净侬一个人打理这家店实在太累了,所以硬是要她再请一个帮手,因此才会有小蜜的出现。
有小蜜帮她是很好,她可以多些时间出来和客人培养感情、多一些杂志,增长见闻,可是,心,却是空的,尤其在潘杰的身影一毫无预警地窜进她脑袋里的时候。虽然他说过他会回来,但其实她并不敢抱持任何希望。越是期待就越会受伤害,她只要不期待、不盼望,就能减少受伤的机率,也就能保有自己完整的心,所以她根本不敢去细数他离开的时日。
她确实是这么想,但结果却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越来越思念他,经常瞪着电话发呆。
不是等他拨给自己,因为她根本没有将手机号码留给他;她是在测试自己何时会忍不住冲动拨电话给他。
可惜,冲动是有,但却提不起勇气,总是在按下最后一个号码时放弃。
理由很简单,打电话给他或许会打扰到他处理事情,即便她不晓得他做的是什么工作、遇上什么样的困难,她都不想让自己有打扰他的机会。
每个人都不喜欢被打扰的感觉,尤其在紧急的时候,却往往顾及人情世故而敷衍应付;若是给他添了麻烦,绝对是她不对,更不愿他对自己有任何敷衍,所以不
而他也没有打电话到店里来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连忙碌的工作时间都被思念他的情绪所占据……
「唉""没想到当了妈之后,出门这么麻烦!」挂在门上的风铃响起,便见苏佑珊推着娃娃车,略显困难地走了进来,娃娃车的扶手上还挂着大包小包,简直跟刚从菜市场回来的欧巴桑没两样。
「妳又推我干儿子出来逛街了喔?」郎净侬赶忙盖上麦克笔的笔盖以防干涸,跳起来冲向娃娃车,见娃儿醒着,她伸出手搔他痒,引来娃儿扭动发笑。(
兵王之王)「咕叽咕叽。。」
「什么逛街,我只带了他的必需用品就已经是这等阵仗了好吗?」苏佑珊猛翻白眼,坐下来想喘口气,随即注意到没看见小蜜的踪影。「小蜜呢?」
「她搬咖啡豆到后院去了。」忍不住捏捏小脸、摸摸小手,郎净侬爱死了她的干儿子。
「她还ok吧?」身为一个老板娘,最重视的当然是员工的办事效率,苏佑珊不假思索地问道。「很好啊!个性乖巧又长得甜,吸引不少上班族来消费。」
终于郎净侬不再「折磨」小奶娃,回到刚离开的位子上坐好。「当初我们开店时就没这种魅力,不然也不用经营得那么辛苦了。」
「少来了妳,我们卖的是饮料又不是色相,关长相屁事。」苏佑珊不以为然地悴了声,却被她的话勾想出一个人的影子,不禁用手肘顶了顶郎净侬的手臂。「我说,那个家伙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郎净侬愣了下,一时反应不过来。「哪个家伙?」
「在妳房门口拉皮带那个。」苏佑珊也不避讳,「提示」得十分明白。
「呃……」她发窘地低下头,左右摇晃。「没有。」
「那个死没天良杀千刀的,吃干抹净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算什么?」苏佑珊一听就上火了,嚼哩啪啦的开骂。「就别再让我遇到他,不然见到一次,老娘我就开扁一次!」
「佑珊,妳别这样。」郎净侬浅叹一口,这是她最不乐见的结果。「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不跟他联络的。」这会儿换苏佑珊愣住了,她不懂净侬在想什么。
「妳干么不跟他联络?」
都跟他上床了,怎么可能对他没感觉?虽然说合则来不合则散,但她从没见过净侬和他有过争执,没道理就这样分道扬镳。
郎净侬不语。她知道要是说出自己心想的理由,绝对会被佑珊念到臭头,所以她宁可不说。
看她沉默,苏佑珊也不好再多问、多说些什么,她贴心的转了个话题。(
黑煞帝尊)「郎妈最近还在催吗?」
吾家有女初长成,每个妈妈都是捧在手心里呵疼,可当青涩的少女成了即将瓜熟落蒂的小熟女一枚,家里自然就开始会紧张了,希冀家里的那朵花儿能嫁个好夫家;她完全能够理解郎妈的心情,因为她也希望好友能得到幸福。
「妳说呢?」说起这个,郎净侬便感觉好笑又无奈。老妈最近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三天两头便跟她提相亲的事,害她现在一看到老妈来电就很判,经常鸵鸟的让电话多响了好几声,才天人交战地接起电话。
「那就是没放弃嘛!」苏佑珊咧开嘴笑,彷佛对她的困境感到十分有趣。「说来听听嘛,郎妈都介绍了哪些人给妳?」
「很多啊,有教书的、开面馆的、卖杂货的……一大堆,我有点记不得了。」
扳着手指,她认真说明老妈意图为她介绍的对象。
「那些人是干么的?」陡地有道男音由她身后响起,引来苏佑珊抬头瞪视。
「我的相亲对象啊!」由于她很认真的在回想老妈为她介绍的对象,一时也没太大反应的顺口回嘴。
「妳再说一次。」身后的男人又开口了,苏佑珊已然瞠目结舌,一张嘴张大得几乎可以塞下一颗核桃。
「我说那是我妈替我介绍的……」郎净侬本着亲切的本能回应,却在看到苏佑珊张大嘴巴时怔愣了下,差点惊跳起来。「佑珊,妳怎么了?中风了吗?」
「他他他……」要是平常,谁敢说佑珊中风,她绝对会跳起来跟对方拚命,可今天反常的竟没有这么做,还结巴得彷佛下巴要掉了一般。
「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哪个他?好奇的顺着佑珊的视线望向身后,郎净侬的眼也跟着瞠大、再瞠大……
是他!潘杰,他回来了?!
「我回来了。」潘杰自信的扬唇一笑,依旧是令人移不开眼的俊帅,身上穿着也跟他第一次在后院出现时同样随兴,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是他脸上略带风尘仆仆的疲累。「怎么了妳们,一个个变哑吧啦?」
「阿贺你你你,我才说见你一回要扁你一次,你倒是挺配合的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嘎?」苏佑珊卷起袖子,一副准备好跟他干架的凶狠模样。(
夺舍成军嫂)
「妳要生的时候,我还帮妳叫救护车送妳到医院去,妳竟然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潘杰挑眉质问。
哇咧!英雌顿时气不足,原先怒火狂喷、唁循叫嚣,这会儿成了零星的火花,摸了摸鼻子闭嘴,全然没了气焰。
「侬侬。」以眼角觎了眼灭了火气的母老虎,潘杰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视线终于和眼前还没回过神来的小女人对视。「我回来了,侬侬。」
「嘎?」她终于回神,恰好瞧见小蜜由后院走了出来,突然没头没脑的接腔。
「可是我们请了人,店里不缺人手了。」
「……」
潘杰和苏佑珊差点同时跌倒―
小姐,妳的即兴表演会不会太跳tone了点?!
苏佑珊着实看不下去,拎起郎净侬的衣领将她扔出茶饮店,顺便将潘杰踹出大门,然后关门上锁,将「营业中」的牌子转成「休息中」,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佑珊姊!妳怎么把郎姊扔出去了?」还有那个帅到没天理的帅哥……小蜜惊讶不已,不知所措地看看她又看看门外,不晓得自己现在该怎么做才好。
「安啦!不会有事。」那两个人需要单独乔一乔,而她,眼不见为净!
「那、等等还要开门做生意吗?」还是可以提早休息?小小店员好惶恐喔!
「等门口那两尊『神像』滚远了,就可以开门了。」
「……」佑珊姊确定那两尊是神像吗?那佑珊姊对他们又踹又扔的,会不会有报应啊?
「真粗鲁的女人,竟然用扔的!」郎净侬抚着后颈项,不敢相信佑珊竟会有这么粗鲁对待她的一天。(
斩天成圣)
她们明明是情同姊妹的好朋友啊!至少她一直这么认为。
「比我好多了,我的屁股还疼呢!」潘杰揉着屁股,一脸委屈。
郎净侬瞪了眼他的屁股,然后缓缓抬头看向他闪动无辜晶光的眼,忍耐不住的扑哧出声。
「妳……」他无辜的眼里渗入一丝哀怨。「我屁股真的被踹得很痛,妳竟然还笑我?妳这个没天良的小东西!」
「哇哈哈"。」破天荒的头一次,郎净侬不顾形象的在大街上哈哈大笑。
「哼!」他轻哼,可怜兮兮地揉着屁股。「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不是……不是啦!」她笑得眼角溢出泪来,好不容易止住笑,看到他的脸忍不住又笑了。「你到底到哪儿去学来那斓连续剧的烂台词?」
「什么斓连续剧,哪儿有烂台词?」他茫然,不了解她的明白。
「像『妳这个没天良的小东西』……你不觉得满恶的吗?」她努力想装出嫌恶的表情,可是实在太可笑了,她还是忍不住边说边笑。
「会吗?」他拧起眉认真思索,神情十分认真,认真到再次将郎净侬逗笑。
「我觉得很不错啊!」
他不会其实是七○年代的人吧?看着什么「庭院深深」、「一帘幽梦」之类的戏剧长大的人,才会说那种自以为很浪漫,却让人听起来会不自觉起鸡皮疙瘩的句子,让她产生些许另类的趣味及时空错乱的脱序感。郎净侬开心又痛苦地笑着,因为太好笑而笑到肚子痛,摇头又摆首的求饶。
「我不在的日子,妳天天都这么开心吗?」凝着她的笑颜,他神情复杂地问了一句。
郎净侬陡地敛去笑意,抬头回视。
「怎么了?」见她不语且失去笑容,他的心不由得微微抽紧。
她瞬也不瞬地反问:「你想听真话还假话?」
他没答腔,光看着她眼里清楚的幽怨光芒,他便约莫猜出她的答案。(
灭世武修)
「好,走吧!」早看清苏佑珊那女人将「营业中」的牌子转了个方向,明白她不打算让他们再进店里,他索性拉着她直接走人。
「去哪?」她傻眼,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他到底要带她到哪儿去?
「去我家。」
「你家?!」她惊跳了下,完全不晓得他在台湾竟也冒出一个家。
「对啊!正确来说,是我在台湾才买不久的房子,就在这附近而已,走路五分钟就到了。」虽然他在美国那边很忙,但他打算将事业据点拓展到台湾来,加上已经决定重新追求她,因此找到中意的房子,他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你人又不在台湾,到底怎么买房子的?」难不成他早就到台湾了,只是没有跟她联络?怀疑的因子不由自主的在她心头发芽。
「我托戴维帮我看的啦!」戴维陪他爷爷在台湾把妹咩,刚刚好可以利用。
「问题是……你打算长期住在台湾吗?不然为什么要买房子?」如果他真有这打算,她当然是很开心,问题是,为什么?
台湾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国度,他有热爱台湾到已经准备好在这里定居了吗?而且台北市的房地产很贵的;不是她瞧不起他,而是以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算有钱付头期款然后开始缴贷款,搞不好要缴到七老八十耶!
想想就觉得好辛苦喔!
「当然啊!不然我买了房子来喂蚊子喔?」他忍不住翻白眼,带领她走入大楼、进电梯。她拧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嗫嚅发问:「你……很喜欢台湾?」
「嗯哼。」他点头,双手撑着电梯镜子下的支架,一派轻松。
「为什么?」到底,她还是只问了这三个字。
「嗯。。这么说吧,有部分的理由是因为这里是我妈妈成长的国度,这里还有我没见过面的外公外婆。」
当!电梯门开了,他轻推她的肩将她推出电梯。
「本来我到台湾就是来找他们,帮我过世的老妈看看他们。」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没想到他失去了母亲,她为自己的发问触及他伤心的事而感到抱歉。
「没关系啦!会过去的。」他咧开嘴笑,没太放在心上。
这是个独层双户的楼层,他率先走到左手边的那户,由口袋里掏出钥匙。
「到了,进去吧。」他打开大门,侧身站在门口,示意她先进去。怀着些许忐忑的心情走进他家,一进去站在门边,她当场傻住!妈妈咪啊!这附近的地段很贵耶!他这个家起码有五、六十坪,会不会太奢侈了点?
还有,虽然他屋里的装渍看起来并不奢华,但看得出来其间有许多巧思,像收纳柜、餐桌,甚至连房间的门板都很别致,应该花了不少装满费。
「怎了?发什么呆?」他关上门,随手将钥匙丢到客厅的矮几上,像个大孩子般跳坐到沙发上,并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来坐啊!」
「你会不会为了负担这个房子而破产?」天啊!她突然觉得好忧郁。
潘杰的眼瞠大,惊异地瞪着她。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僵住,以同样大的眼回瞪他。
如果他有钱,应该不会到她店里的后院窝着吧?当时她真的以为他或许比流浪汉好一点,但八成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因此当他央求留在店里工作时,她才会点头答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然现在坏人那么多,她哪敢随随便便答应……不过她无法否认,自己或多或少是被他阳光般的笑容所蛊惑啦,唉。。
「来,来坐。」他眨了眨眼,再次对她招了招手,待她听话的在他身边坐定,他认为是时候该让她知道一些事,关于他的事。「我想妳对我恐怕有点误会。」
误会?我还六会咧!她心里嘟嚷着,却只是眼巴巴的望着他。
「我……在美国的尼尔斯集团工作。」睐了眼她严肃的脸,他思忖着该如何让她接受他真实的身分,至少不让她太过讶异。
「尼尔斯?!」她惊跳了下,若不是他的掌压住她的肩,她一定会像屁股下有弹簧般跳得老高。「你在尼尔斯集团工作?!」
哇唾!那是多少人向往的工作啊?
尼尔斯是全世界的菁英都想挤进的超优集团,听说即使是里面的工友、警卫,都享有令人嫉妒到不行的优渥福利及待遇,而他竟能在尼尔斯里工作……合着她正面对着一个菁英中的菁英?她不由自主的将他从头看到脚,一整个难以置信。
「……是。」他暗叹一口。
他只说了部分的事实,她就惊讶成这个样子,好在他没太坦白,不然她恐怕已经当场晕死过去了。
她狠抽口气,开始有点相信他有能耐在这种地段买这么大的房子,但……「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后院?」
「我不是跟妳说过,我到台湾是为了找我外公外婆?我整理我老妈遗物时,找到以前的信件,地址就在妳那家店。」
很难解释的一段机缘,不过他很庆幸遇到的是她,如果是苏佑珊……他搞不好会被蓝正青打死吧?
原来他的出现还有这么戏剧化的理由啊!这也让她开始懂得第一次见面时,他问的那些怪问题的由来。「难怪,难怪你会问我房东姓什么。」他根本不是为了和她抢租店面,都是她自己想太多。
「嗯啊!」他咧开嘴笑,很高兴她终于明白了。「不然妳以为我是什么理由会窝在后院?」
「我以为你是流浪汉啊!」她眨了下眼,诚实的说出当时的感受。
「……」也是啦,正常人谁会无缘无故的窝在那种地方?但他还是忍不住逗她一句:「妳见过这么帅的流浪汉吗?」
她瞪他。「有人说自己帅的吗?」
「我不够帅吗?」他蹙眉抚了抚自己的下巴,跷起右脚将脚踝搁在左脚的膝上。「我觉得很帅啊!」
她闭了闭眼,有点想拿铁锤敲碎他刚贴到脸上的金块。
「妳那什么表情什么态度?」他以眼角睨她,似乎不是很满意她的「表现」,挑衅的刻意将脸探到她眼前。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帅啊!帅吧?真的帅帅帅― 」像在催眠她似的,他不断的重复叨念,但郎净侬全然不为所动。
「杰。」
「干么?」说吧!说他很帅,让他开心一下。
「除了你外公外婆,台湾还有是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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