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姐,我去巴拉公司,早上的会议报告在午餐之前弄妥交到我办公室来。(
绝品天医)”卡尼基先生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吩咐他的私人秘书。
“是的。”
“还有,记得你的午餐,我注意到你差不多已有一个星期没有出去用餐了。”
“是的,卡尼基先生。”依婵一愕,随即一笑,目送他离去。
尼可;卡尼基是个很好的上司,依婵替他工作近三年了,他向来都是关心他的职员。
这几天,需要处理的文件实在是堆积如山,她忙到午餐时间,没有时间去用餐,只好随便的吃一份三明治,喝一杯咖啡就解决了。
依婵正拿起文件要处理,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叹口气,把手中的文件放下,伸手接了电话。
“喂?”
“依蝉?是我,书哲。”
“书哲!有什么事吗?”依婵蹙起了眉。
“今晚一起去看场电影,然后上消夜,怎样?”
依婵的眉蹙得更紧,这是上次她拒绝了他的求婚之后,他第—次提出的约会。
“书哲,我……”她为难得不知该怎么回答,书哲是个好朋友,跟他一道出去可以度过一个快乐的晚上,像从前一样,但现在,她无法不考虑到如果答应他的约会,是否又会激起他的希望?这是她最不愿意的事,上次她愚蠢的没有顾虑到他的感觉,这次她不想重蹈覆辙了。
“依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心存芥蒂,我说过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依婵,我们还是好朋友,我不想连这份友谊也失掉,我们不是曾愉快的交往着吗?我今晚很空闲,与其守着一屋子的寂寞,何不跟一个美丽的女人约会?很单纯的动机,你说怎样?美丽的女人?”
“好吧!”依婵释怀的一笑。
“那我们晚上八点半见。”
依婵挂了电话,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她并没有失去书哲这份友谊。
下了班回到她的公寓,抛下了手里的东西,就往隔壁去。
李妈开门抑接她。
“若若跟小莉在厨房喝柳澄汁。”
依蝉并没立即走进厨房去迎接若若,她把自己抛进了沙发中。
“李妈,今晚若若要麻烦你了,我答应跟书哲去看电影。”李妈眼睛闪了闪,依婵赶快加了一句,“很单纯的一个约会。”
“没关系,你最近很少出去,不过,书哲这孩子也真是的,两个多月了都没来一次,不知躲在他那狗窝里搞些什么?”
“可能是忙着交女朋友吧!”依婵开玩笑的说。
“依婵,你是个很好的女孩。”李妈握紧了她的手,“可惜书哲没这个福分。”
这两个月以来,她与李妈一直避免谈起书哲求婚的事。想不到今天李妈提了出来。
依婵反握着李妈的手。
“李妈,我……很抱歉。我真希望自己能答应,但,我无法蒙骗自己,也不想伤害书哲,他是个好男孩,应该找一个真心爱他的妻子。”
“我了解,我了解,只是……唉!”李妈遗憾的摇了摇头。(
修真之花世)
“都快六点了,我先把若若带回去。”
把若若从李妈那儿接回来,替他洗了个澡,喂饱了若若,她则只吃了一点,她的胃口本来就不大。
“若若,今晚妈妈跟叔叔出去,你到李妈那儿,不可以太顽皮,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若若坐在沙发上专心玩着他的玩具,眼皮也不抬一下。
依婵温柔的看着儿子,心里感到痛楚,若若对她晚上出去留下他给李妈照顾很少表示抗议,可是每次他都特别的沉默,低着头也不瞧她一眼,依婵知道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着不满,所以她尽量婉拒朋友的邀请,情愿留在家里陪若若,他已失去了父爱,她不容许他有着连母爱也失去的感觉。李妈每次都劝她,她才二十四岁,那么年轻,应该出去多认识一些朋友,为自己的前途打算,依婵只是苦笑,她不需要再加入一个男人在她的生活里,她有了若若,已感到心满意足。
到了八点半,依婵已打扮好,一袭简便的紫色及膝裙,无袖,半圆的衣领,加上一件紫纱的外套,脚上是只白色的高跟鞋。把波浪似的长发披散着,并且轻轻上了淡妆。
站在镜前,讥嘲着瞧着自己的影子,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唇薄了,很难看,却毫不自觉,在男人的眼里,那却是两片引人遐思的性感花瓣。她那挺直的鼻子,微翘的鼻端配在夸张瓜子脸上更形妩媚,她的皮肤毫无瑕疵,光滑幼嫩。她认为自己最看得上眼的是那对眼睛,大大的乌黑眸子,长而上翘的浓密睫毛,使人一眼望去,深深的被那一对灵魂之窗所吸引。
她在镜前仔细瞧了一下,才走出去,若若正坐在水发上静静的等,看到她,就奔了过去。
“妈妈好漂亮!”
“谢谢若若。”依婵慈爱的拍拍他那嫩嫩的脸颊。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打开门,书哲一身米色的打扮,很出色,对她笑了笑,低低吹了声口哨。
“你今晚太迷人了,全吉隆坡的男士都要对我吹胡子瞪眼,羡慕起我来了。”
她笑了,“谢谢你的恭维。”
“若若,”他把若若一个旋身抱在怀里,“你这小鬼,好吗?”
“叔叔。”若若高兴的揽着他的脖子。
“来,到奶奶那儿去。”
把若若送到李妈那儿,书哲已先到那里,所以两人也不久留。
从戏院里出来,依婵满足的叹口气。
“电影满不错的!”
“不后悔出来?”
“谢谢你,书哲,”依婵愉快的说,“这么棒的电影有什么好后悔的。”
“好!我们去吃消夜。”
书哲把她带到一家豪华的酒店附设的餐厅。
“这是你说的消夜?吃牛排?我还以为我们要到夜市吃小吃。”
“有这么一位漂亮高贵的小姐,我当然要带她到能享受一流招等的地方!”书哲戏剧性的弯了腰,才坐了下来。依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我认为夜市的小吃反而来得便宜又美味。”
“今晚我请客,你不必耽心。(
大神求笼罩)”书哲促狭的眨了眨眼,“我不会让你留在这儿洗盘子的。”
依婵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要了一杯薄荷酒,书哲则点了白兰地,另外两人都各点了一客牛排。
把手里的菜单还给站在一旁的服务生,依婵礼貌的对他笑了笑,那个男招待眼睛雪亮地用爱慕的眼光在她身上扫视,才礼貌的走开。
依婵并没有注意到,但书哲可注意到了,他内心叹了口气。尤依婵,是个很美丽很吸引人的女人,她到哪儿,男人就像蜜蜂沾到了蜜糖般,而她却偏偏毫不自觉本身的吸引力,每次都是那样无邪的微启双唇的笑容,笑意荡漾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浑然不自觉她的姿态,惹得男人很想吻了她那片性感的嘴唇。
他不知道她以前遭遇过什么伤心事,偶尔她的双眼会不小心的流露出她想隐藏的伤痛,最令他感到惊叹的是,为何已有了一个儿子的她,有时候是那么的纯真无邪,好像现在,却又纯真的如天使,魔女与天使的综合,男人一不小心,会被她迷得昏头转向,神魂颠倒,就像他一样,但那已是个很绝望的梦,他又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和她之间只能有友谊的存在,他是认命了。不能得到她,但愿能随时伴在她的身旁,扶助她,他也心满意足了。
依婵安然的坐在那儿,丝毫下曾察觉书哲心中翻覆的思潮,她把眼光扫向了其他的顾客,突然,她的脸色发白,双手紧握,心中一阵抽绞,双眼直勾勾的瞧着离他们不远的一张桌子,那儿坐了毕希磊,她最不想再遇见的男人,老天,为什么又要遇到他?
“依婵!依婵,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书哲惊愕的叫声把她的目光拉回,毕希磊正低头与他的女伴细语,没有看到她,她的心里稍微舒了口气。
“没……没什么,我……我突然有……有些不舒服。”
“我们不要吃了,我送你回去。”
“不!”她急忙按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现在怎能离开!要离开一定必经过毕希磊的座位,这是她最不想做一件事。
“我……我一会儿就会好了,牛排都已经叫了。”
“真的吗?不要骗我,牛排可以不吃,你不能不顾你的身体。”
“真的,只是有点头痛,我坐着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书哲半信半疑的盯着她,见她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他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乍见毕希磊的惊悸渐渐消失,依婵努力的镇定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毕希磊。把他当作是一个陌生人吧!
她又抬眼望他那儿一扫,正巧碰上了他那对晶亮的眸子,她心里一惊,却无法移动目光,他会认出她吗?会走过来打招呼吗?她内心惊慌的想着。
然而,毕希磊的眼光只是淡淡的停了一下,就扫往别处,然后回到他女伴的身上。似乎他只是无意间抬起头来,漠然的扫视周围的人,她只是众多顾客中的一个,没有什么值得他多看一眼的。
她的心一松,他没有认出她,她的目光调回到餐桌上,内心却在这一刻中涌上了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受——失望?她分不出,也不敢多想。
这时,他们所点的东西都端来了,依婵低着头,食不知味的切着牛排,直往口里送,也不敢再抬头望向他,让他燃起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样最好了,遇到了也不识认,不必再惹起六年前的恩恩怨怨,她心里安慰着自己。
她的胃口在乍见他之下都没了,吃到一半,就把盘子往旁一推,拿了纸巾,轻抹嘴巴,眼角的余光一瞥.突见毕希磊和那个女人站了起来,看来他们是结了账要离去了。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餐厅外,依婵的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并不是在超给市场看到的,他的女朋友真多!或者一个是他的情妇?一个是他太太?太太?不!绝不可能是他的太太,他那样风流,怎可能被一个女人束缚?不!她忘了,古艳芙可能……
书哲喝完了杯中的酒,看看依婵,她握着酒杯,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面具师)
“依婵?”他轻轻的叫着。
“哦!对不起,我想得失神了,抱歉,我今晚下是好伴侣!”依婵抱歉的说。
“没什么,我想你是太疲倦了,你还需要些什么吗?”他不想问她什么,他无权过问。
“不!谢谢。”
随后,他们就结了账,准备回家。
☆ ☆ ☆
“书哲,你不上来?”
“不,太晚了,你代我向我妈说一声。”书哲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谢谢你,晚安。”
“晚安!”
依婵下了车,踏前一步,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整个身子向前一冲,书哲及时拉住了她。
她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一边喘着气来平息惊吓。
“小心点,依婵。”书哲拥着她,扶直了她的身子。
“谢谢你。”她推开他,站直了身子,“吓了我一跳!”
“这是你们女人穿高跟鞋的后果,“书哲取笑的说,“不过,我们男人绝不会反对,这是飞来的艳福。”
“你!”依婵瞪着书哲,只见他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依婵心里气不起,也忍不住的笑了,“下一次告诉你的女朋友,叫她跟你约会时,绝不可以穿高跟鞋。”
“哈!那我可不敢把她介绍给你认识。”
“再见!”她笑着转身走进大厦,上了电梯,按了四楼。
“喂,李妈?我回来了,若若睡了没有?”依婵坐在客厅拨了通电话到李妈那儿。
“早睡着了,要不要我抱过去?”
“啊,不必了,等会儿我自己过去抱他。”
“我和书宁正在看录影带,明天是周末,你要不要过一起看?”
“这……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把电话搁下,依婵从沙发上起来,走进浴室洗净了她脸上的妆,褪下外套,还来不及把衣服换下来,门铃尖锐的响了起来。
她停止了动作,赤着脚走出卧室。
会是谁?这么晚了,不可能是李蚂,在电话中不是讲好了吗?或者是她改变主意.亲自把若若抱过来?不然就是书宁,除了她们两个,绝不会有人这么晚来访。
她拉开了门。
她的招呼哽在嘴里吐不出来,整个人如同暴雷殛顶般震撼,一下被惊吓住了,骇然的望着站在门口的人,不是书宁,也不李妈,也没有若若,是一个男人,一个高大魁伟的男人,是毕希磊!
刹那间她的脸色全无,脚步被钉住,眼光不能移动,张着口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他也只是站在那儿看着她,良久或只有几秒钟罢了?他一脚踏进来,她倒退了好几步。(
大神求笼罩)
砰然一声,他顺手把门关上了。
她惊跳起来,舔舔那突然变得干燥的嘴唇。
“是……是你!”依婵 白着脸说道。
“是的,是我。”
他的声音依然那么富有磁性。
“好久不见,你好吗?”她努力回复常态,镇定自己的声音。
“老样子,你可变多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他的声音可有点讥嘲?
现在面对着他,才清楚的瞧清楚他,算来他今年都三十六岁了,他的外表一样充满活力,一样魁伟,只是变得更成熟,还有六年前所没有的——乖戾?这是在一刹那间他给她的感觉。他脸上的线条似乎更深了,六年前,他给她的印象是洒脱、温柔,成熟却带些孩子气,如今只一眼望去,她就知道今天的毕希磊不再是六年前的他,他的外表变得给人一种无情的感觉,也更——吸引人!
“你……”她狐疑着。
“你以为我在餐厅里,认不出你?”她的脸一红,他好像能看透她在想什么,这也是一个新的发现,“依婵,你太小看我了,假如我的记忆力这么糟,我早就无法在商场上打滚了。”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好演员!”想起他在餐厅那漠然的眼光;她心中有些发火。
“不会比你差。”
“你来干什么?”她挺直了背脊,突然一个问号闪过了她的脑海,她皱起眉头。
这次,他又似能洞察她的想法。
“不要把你的小脑袋想坏,我是尾随着你们的车子来的。”
“你跟踪我们?”她的声音尖锐起来。
“不然我怎知道你住在这里?”
“这就奇怪了,你舍得抛下你的女朋友,当起大侦探,还是她在下面等,做你的助手?”她反唇相讥。
“嗯,贝雅不在下面等,不过,”他暧昧的一笑,“我回到我们住的酒店,她随时都会服从我的召唤!”
她的双颊臊红起来,心里却一缩。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找到这儿有何贵干?”她的背挺得更直,声音变得更冷淡。何必怕他,他只是她当年踏错步伐认识的一个男人,没有什么了不起!都那么多年了,何必一见面就像仇人相逢,她已不在乎他!
他的眼光逼向她。
“啧,啧,想当年,我们也是一对‘不错’的朋友,”他说“不错”这两个字时的语调,使她的脸涨得更红,“怎么?如今你连我这老朋友都不屑多谈?”
他有意来找麻烦!
“不要在我面前耍把戏!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朋友’这两个字存在,你有话快说,不然请你离开!假如只是为了以往的交情,谢了,现在就请你离开。”
他铁青着脸向前逼进,她本能的往后退,他一向前,她便后退。
突然她的背碰到了沙发的边缘,被抵住了,不能再后退,她眼中闪过一丝怯意,他想做什么?
他站得很近很近,双脚都碰到她的,她畏缩了一下,紧咬牙根,不出一声,只是傲然的盯着他。(
至尊剑帝)“是的,我们不是朋友,我们之间不会有友谊的存在,”他的脸逼向她,呼吸热烘烘的吹在她脸上,她的心突然急促的跳起来,心跳的声音大得恐怕他也听得到,“我们会有其他种种爱恨的感情存在,但绝不会只是单纯的友谊,六年前我们不是已经证明过了吗?而证明的后果我想你还清楚的记得吧?”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触她那微微颤抖的唇,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或许只是她的幻觉?
“放开我!”她猛然地推开了地,他毫无防备的退了一大步;依婵迅速把自己与他的距离拉得远远的,“我们之间的一切已在六年前了断了,再没有什么好谈的,请你离开!”
“你以为我会忘记吗?”他恢复了他嘲弄的态度,没有再向前逼她,声音带着痛恨,“我怎么会忘记我们之间是怎样结束的?告诉你,尤依婵,当我偶然在超级市场瞥见你,哦,你以为我没有看见你?认不出你?”他嘲笑她惊异的表情,“你是变了,头发长了,也成熟多了,但我还是认得出你!”
他继续恨恨的说:“我看见你后,勾起了我六年前的痛恨,今晚又再次遇见你时,我就对自己说,我要报复,我要她赔偿当年她对我所做的一切!假如再让我面对着她,我会一手扼死她!”
她惊悸退缩着,双眼因惊恐而张大,他在说些什么?
“我跟踪了你,不小心看到了一幕恩爱的镜头,原来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在那一刻,我对自己说,她不值得弄脏你的手。但,我会用另一种方法要她赔偿!尤依婵,这次绝不是你最后一次看到我,我会随时出现在你四周,你小心点,这是我给你的警告!”
他低沉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拉开门,“砰”的一声走了!
依婵吓呆了,双眼瞪着大门,她的心被他的话狠狠的戳了一刀,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他在说些什么?要报复?要她赔偿?她做了些什么错事?她对他做了些什么?
恨意倏地从内心透出了双眼,不是她对他做了些什么,是他对她做了些什么!他毁了她的前途,他谋杀她的感情,该恨的是她,该报复的是她,他凭什么辱骂她!
多可恨的男人,她恨恨地想,猛地,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他知道关于若若的事,知道了他……?他恨她不告诉他?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
电话在这刻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潮。
依婵强打起精神,拿起电话。
“喂?”
“依婵,你怎么还没过来?”
“哦,李妈,对……对不起,我……我有点事耽误了,我就来。”
“依婵,你不舒服吗?你的声音怪怪的。”李妈关心的问。
“我?没……没什么!我很好,可能是太疲倦了。”
“那你就不用过来看录影带了,要下要我把若若抱过去?”
“不必,我这就过去。”
把电话搁上,她急忙过去李妈那儿。
这夜,她在床上辗转翻覆,一夜不能安眠。
她心里一直不解,可恨的人是他,不是她!他为什么那么充满痛恨?他何必跟踪她?再次相逢,勾起不必要的回忆,都已六年了!
最后残留在她脑海的只有一个答案,就是他认为他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伤害了!他以为他在公开抛弃她之前先投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在他那大男人主义里,只允许他甩掉一个女人,却不能接受一个女人甩掉他。
☆ ☆ ☆
清晨醒来,她双眼微肿,是哭泣的缘故。眼下有黑圈,昨夜难眠,辗转到凌晨三、四点,才微合双眼睡去。七点不到,她已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冷水澡,人也因此稍微清醒、冷静。
披上晨袍,把凌乱的长发胡乱的梳了几下,赤着脚走进厨房,泡了一杯浓浓苦苦的咖啡,今天,她需要的是清醒。
在厨房的餐桌上,她喝了一口咖啡,苦得差点掉出眼泪,她一向的嗜好是咖啡加奶精。
“妈妈,早安!”若若睡眼惺忪,一身睡衣,赤着脚站在厨房的门边。
“早,若若。”依婵急忙走过来,“醒了为什么不叫妈妈?”
“我叫了呀!你没听到。”
“哦!”依婵苦笑一下,自己是太恍惚了,什么也没听到。
“乖,去洗脸。”
若若盥洗后,依婵替他准备了早餐。
若若一边吃着荷包蛋三明治,一边口齿不清的问:“妈妈,今天是周末,我,我们去那儿玩?”
“若若,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了,吃东西时不要讲话。”
“对不起,妈妈。”
若若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拿起桌上的牛奶,不到几口就把它喝完。
“妈妈,你没有回答我。”
“嗯!对不起,若若,今天哪儿都下去,妈妈要整理整理家务,你可以过去李奶奶那儿玩。“’
“正好!叔叔答应今天带我和小莉去放风筝!”
“放风筝?你们怎能在公园里放风筝?”
“哈!妈妈傻,我们是到大厦旁边的空地。”若若小手一抹嘴边的牛奶,两眼闪着兴奋,也带着一丝嘲弄。
依婵瞪着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心里一紧,多像他,若若多像他的父亲,这几年来,若若越长越像他父亲,这件事一直不曾困扰她的心,但,这一刻,她为此心烦意乱!
若若正拿起面包刀,细细的打量,把玩着。
“若若!把刀放下!”依蝉不觉的厉声斥喝。
“当”的一声,刀掉在桌上,若若抬起头,惊怕的看着她。
依婵从来没有厉声痛骂或打过他,她极不赞成用打骂的方式教育孩子,虽然她不打不斥骂,但对若若的行动却很严格的教导,每次地做错了事,她坚毅的用言语来指正他的过错,至今,她对若若的乖巧一直都感到骄傲。
现在若若正因她严厉的斥喝,眼眶红红的坐着,不敢再碰桌上的东西。
依婵心中不忍,痛心的急忙蹲在若若的面前。
“若若,妈妈很抱歉,妈妈心情不好,乖,擦干眼泪,以后不可以再玩刀子了,很危险的,知道吗?”
“妈妈,以后我不敢了。”若若用手揽着她的脖子。
“来,你到客厅去玩,妈妈换件衣服。”
依婵回到卧室,换上t恤,短窄裙,很洒脱很轻便。
走进客厅,若若正坐在沙发上,就在这时,门铃狂鸣起来。
“是叔叔,一定是叔叔接我了。”若若高兴的跳起来,飞奔向大门。
“若若!等一等!”依婵惊骇的叫起来。
但若若已扭开大门。
“早,若若,吃早餐了没?”是书哲,依婵心里一松,瘫痪地半倚在沙发边缘。
“早,依婵,你怎么了?”他关心的注视着她,把若若放了下来。
“没……没什么。”依婵挺直了背。
“你昨晚一定没睡好,看你的眼下的黑圈,”书哲又叹气又摇头,“是不是你的头还疼?”
“是!是有一点。”依婵急忙逮住了这个理由,心里很不安,近来她常撒谎!
“你一定要去看医生,昨晚头疼,今早还没好,还是赶快找医生,小病不医,大病难治。”
“这……哦!我真得没什么,只是昨晚在李妈那儿看录影带,迟睡,这是迟睡的毛病,没什么的。”
“叔叔,我们要去了没?”若若在旁抗议,他已等得不耐烦,手上拿着大风筝,心已飞到广场上去了。
“嗯,就要走了。依婵,你不反对我带若若到公寓旁的空出去放风筝吧?”
“反对也没用,你不是已经答应他了?”依婵取笑他。
书哲不好意思的笑了。
“妈妈再见。”
“我们去了,中午以前一定把若若送回来。”
“若若,听叔叔的话,不要乱跑。”
“知道啦!妈妈。”
他们走后,依婵打起精神,动手整理家务。
她才动手清理到一半,书宁就闯了进来。
“嗨,依婵,你今天的脸色好苍白,精神不好?”
又来了,他们眼光太锐利了,依婵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这句话她说了多少次了?“没睡好。”
“那你就趁若若不在,多躺一会儿,去补补睡眠。”
“我先把家里理一理,再休息好了。”
“我来帮你好了。”
不到两个小时,整间公寓都整理得清清洁洁,有条不紊。
“呼!”书宁嘘了口气,“湿淋淋的,我回去冲个凉。”
“谢谢你的帮助。”
“别跟我客气了。”
书宁推开门。
“依婵,等一下再过来与你聊一聊。”
依婵微笑应着好。休息了一会儿,她走进厨房,拉开冰箱一瞧,里面有昨天买的鱼一条,半边鸡肉。
午餐就来一道辣椒鱼,炒鸡肉吧!她心里盘算着。
把需要的东西都安放在桌上,正要动手切鸡肉,忽听到开门的声音。
书宁?怎么她洗个澡这么快?可能吧!书宁做事一向都是快手快脚的。
她不以为意,仍专心的洗切她的鸡肉。
书宁进来后并没有发出声音,依婵奇怪的蹙起了眉,扬起声音。
“书宁!我在厨房!”
没有书宁开朗的回答声。蓦地,她毛发竖立浑鲁不自在,心里在意识到自己正被人盯着,空气中骤然凝聚着紧张的气氛,握着刀柄的手僵住了,心中一动,迅速的转过身来。
毕希磊正优闲自在的半倚在厨房的门边,双手插在裤袋里,嘴角带着一丝冷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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