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床,燕清浩就扑上鲍云海,迫不及待地进入,律动。
鲍云海蹙眉适应了一会儿,得了乐趣,便由得燕清浩,自己只咬紧牙,抑制住呻吟。
燕清浩今日兴致高,翻来倒去地折腾了好几回才罢手。
待气息平静下来,鲍云海随手扯了袍子裹住自己,下床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冷茶,一口气喝了一杯。
燕清浩侧躺在床上,单手支头,看着鲍云海,那包裹在男袍下的丰满身躯若隐若现,实在令他着迷。
见燕清浩眼中欲色渐浓,鲍云海连忙出声警告:“今日到此为止,否则就给我滚出去!”
燕清浩只得敛了欲色,嬉笑着说道:“每次事后都要喝上几杯凉茶败火,哪里像个女人,倒跟个男人似的。”
鲍云海高傲地睨了他一眼,道:“就因为男人不像男人了,女人才会像男人。”
燕清浩不在意地笑笑,他对鲍云海的包容度一向很高,无论鲍云海说什么,基本上都不能把他激怒。
欣赏一会儿男袍下的风景,燕清浩不无感慨地说道:“你我年纪相当,当年若非二哥,你便是我的王妃,如今必是和和美美的。”
若是愚蠢的女子,大抵会为男子的情话感动一生。若是聪明一些的女子,大抵会为男子的情话感动一时。可鲍云海闻言却没有丝毫感动,她只轻蔑一笑,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如你二哥!”
无论是哪个男人,在情事之后被女人说不如别的男人,都会自尊心受损,因而恼羞成怒。可燕清浩闻言只是顿了一下,随即哂笑道:“也就是二哥,我才会退让。若是老四,他想都别想!”
鲍云海也无意触怒他,只自嘲道:“你想太多了,廉王可看不中我这样的。人家看中的是林开元那样的才女,否则也不会眼巴巴地抢了去。为这事,先帝可没少训斥廉王!”
燕清浩嗤笑一声,有些不以为然,“眼巴巴地抢个男人回去,也就只有老四才干得出来!”
鲍云海却是不太认同,“怎么是个男人了?我见过的女人之中,除了慕容青,就数林开元的气度最好。慕容青那是自小在宫里头长大,习惯性地高高在上,她在意自己的仪态举止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林开元那才叫真正的优雅天成。”
燕清浩闻言几乎要大笑三声,但想到隔壁燕明悦已经睡了,便又忍了下来。
鲍云海见他强忍着笑,颤得跟筛子一样,便挑眉道:“有什么好笑的,抽得跟羊癫疯似的?”
燕清浩忍了好久才平息下来,抹了眼角笑出来的泪,道:“我们鲜少说起老四媳妇,我竟一直不知道你是这么看林开元的。”
鲍云海不悦道:“有何不妥?”
“林开元的气度的确是别的女子难及的,因为她骨子里就是个男人。你只注意到她优雅天成,反倒是忽略了她的那份优雅是不是女人该有的。你仔细想想,扒去优雅的皮,她的举止气度像不像个女人?”燕清浩一脸难忍的笑意。
鲍云海闻言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想完不禁露出诧异之色,“怎么会这样?”
燕清浩一脸了然地说道:“这是这样。”
“她的举止太自然了,再加上那一份别人难以企及的优雅和气度,我只当她是个大家闺秀,竟从未如此想过。”时隔多年才发现这么个早已不新鲜的新鲜事,鲍云海难免有些稀奇。
“除了性子沉静,她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燕清浩笑道,“就因为她太自然了,所以许多人和你一样,都只注意到她的气度和优雅,反而忽略了其他的。她之所以自然,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从她的骨子里透出来的。所以她和你一样,都像男人。”
“林家到底是书香门第……”
“你忘了,她是怎么养大的?她那个兄弟成年月的卧床养病,她可是林连养来坐产招夫的,自小就当男孩养,若非老四抢人,如今整个林家都在她手里。也就老四有闲心去抢个比男人还厉害的女人回家折腾自己,当时整个京城夸她的人不少,可没几个敢真正娶她!”燕清浩说笑完毕,还安慰鲍云海道:“你也别难过,也不是你一个人被她的表象变了。若非阅人无数的,还真难看出来。”
鲍云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冷笑道:“怕不是阅人无数这么简单罢,还是流连花丛更为妥当。”
燕清浩摸摸鼻子,讪笑几声。
“废话少说!”鲍云海已经失了跟他闲扯的兴致,“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燕清绝没留你用膳?”
“他还不至于那么小气。”提到燕清绝,燕清浩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几分,“留是留了,只是他醉心国事,似乎没什么闲情逸致,只用了膳就赶我走了。哈!他怕是看到我就恶心得吃不下饭了。”
“正经点说事儿!”鲍云海双目一眯。
鲍云海是标准的浓眉大眼,她即使眯了眼睛,眼睛依旧很大,既眯不出妩媚,又眯不出威势,跟慕容青的凤眼大不相同。
但燕清浩还是敛了笑,正色道:“暂时没发现什么,老六似乎和以前没有差别。别的我不知道,他那个心慈手软的毛病就难改!”
“心慈手软?”鲍云海冷笑,“他要是心慈手软,三年前慕容氏就不会一夕覆灭了,那可是实打实的谋逆罪名。”
“毕竟他也曾心软放过你和二哥。”燕清浩说的是燕清绝登基时放肃王夫妇离京的事。
“那时候他还没有尝过权力的滋味,他尝过权力的美味后,慕容家就灭门了。连心爱的女人的娘家都要铲除干净,燕清绝的心硬得很!”鲍云海反驳道。
燕清浩有些好奇:“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看出老六和慕容青之间有问题的。你离京有八年了,八年前慕容青才十四,老六才十二,还是半大的孩子呢,不可能有什么。”
鲍云海笃定道:“八年前燕清绝看慕容青的眼神就已经不对了,八年都过去了,那小狼崽子不可能不出手。慕容青没那么多心思,于感情上怕是被吃得死死的。我们可以从这里着手。”
燕清浩点点头,又问:“你今日去见慕容青,可是发现了什么?”
鲍云海摇摇头,“慕容青比起八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即使她在离宫耗费了三年光阴,但她的性子并无变化,依旧又臭又硬。而心思,只会比八年前更深了。”
“你们又吵架了。”燕清浩了然道。
鲍云海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是什么身份的人了,怎么可能吵架!”
燕清浩耸耸肩,道:“你继续。”
“不过,燕清思确实是养在她宫里。”
燕清浩立即追问道:“慕容青可是另起了心思。”
鲍云海蹙着眉摇摇头,“暂时应该没有那个意思,她似乎对燕清绝很有信心,竟丝毫不怀疑燕清绝不育。她应该知道燕清绝没有子嗣的原因。”
“莫非没有子嗣是老六和慕容青故弄玄虚,目的就是要引我们上钩?”燕清浩面色一沉。
“不可能!”鲍云海斩钉截铁,“没有子嗣只会令朝局更不稳定,这种本末倒置的事,就算燕清绝会干,慕容青也绝对不会干!”
“那慕容青为何要把老九养在她宫里头?”燕清浩始终觉得慕容青另有打算。
“你以为她还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吗?燕清绝那种人,一旦把权力握在手里,是绝对不会分出哪怕一丁点儿给别人的。有慕容家的前车之鉴在,燕清绝绝对会忌惮慕容青,慕容青对朝政再无可能有以前的影响力。”鲍云海有些不以为然,“至于燕清思那小子,倒是跟燕清绝小时候一个德性,只是还嫩得很,也算是个着手点。”
“从老九着手?怎么着手?他还是个孩子!”燕清浩蹙眉。
“大惊小怪什么?就因为他是孩子,才好着手。”鲍云海有些不耐烦,“不是还有明悦在么?”
“你舍得让明悦沾手这些龌龊事?”燕清浩凉凉地说。
“他姓燕!”鲍云海冷声道,“出身皇族,理应见惯这些。就算现在我能保护他不碰这些,日后他若有出息,迟早也要沾手。早些沾手,去算计别人,总比迟了被人算计的好。”
燕清浩是看着燕明悦长大的,对这个先天不足的侄子一直有几分怜惜。于是,他柔声说道:“明悦已经很乖巧了,相比之下,我那几个儿子就不争气多了。”
燕清浩说的倒不是谦虚话,他一嫡三庶共四子,都养在王妃房里,也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儿。
自己的孩子自己可以骂,别人却不能骂。自己的孩子自己可以嫌弃,别人却不能嫌弃。
鲍云海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只不轻不重地说一句:“弟妹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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