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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眼泪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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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凯心不在焉地回到报社,本来今天靳凯是不用上班的,他为了能够积累更多的实习经验并且能够为自己争取到毕业留在报社的工作,他放弃了自己大部分的休息时间,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妖娆四小姐

    “咦,靳凯,平时都不迟到的,今天怎么了,现在才来?”说话的是同样和靳凯一起实习的杨小清。杨小清和靳凯有着同样的想法,愿意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报社的工作中来,也因为这样的合拍,杨小清是靳凯最好的朋友。

    “学校有点事,耽误了。”

    “哦,对了,刚才主编好像找你有事。”

    “找我?不会是因为我迟到吧!”靳凯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小清,眼里涌出的满是紧张。

    “没有,主编说你上次画展的报道做得很好,想和你聊聊而已,干嘛那么紧张呀。”小清一边说一边笑,给像惊弓之鸟一样的靳凯消除紧张。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现在进去找主编吧。”

    靳凯进到主编的办公室,发现他还在看关于画展的那篇报道,靳凯心里不禁窃喜起来。

    “来了,靳凯,坐吧。”主编一脸笑盈盈地对着靳凯说。

    还没等靳凯坐下,主编便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

    “你这次的画展报道做得很好,作为一个实习生就有这样的能力,看来你天生就是作记者的料啊。”说完主编便哈哈大笑起来,抖动的鼻子好像把挂在上面的眼镜也弄得上下起伏的。

    “谢谢主编,我会继续认真做的。”靳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官方回答。

    “对了靳凯,你上次不是说你还打算做一个关于李贤光的专访吗?恩,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原来主编让靳凯来并不只是简单地夸赞他几句。(恋上淘气吃货公主

    靳凯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今天早上靳嘉对他说的话,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主编。

    “靳凯呀,我觉得这是一个展现你实力的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弄好了这次专访,可谓是给你的实习添彩了。”主编看来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主编,我会弄好这次的专访的。”靳凯不知道哪里来的肯定与勇气,竟然一口保证会做好这次的专访。只是这样的专访,他不知道要从何做起。

    靳凯一脸发愁地走了出去,杨小清急忙迎了上来。

    “你要请吃饭呀,靳凯,被主编大赞,好歹要庆祝一下吧。”

    “好啊,不过小清,你可以帮我个忙吗?”靳凯的发愁顿时间变成了对杨小清的乞求。

    “什么忙啊,我能做到,肯定帮你了。”杨小清倒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靳凯的乞求。

    “我不是之前说要做一个关于李贤光的专访吗?我想你和我一起做。”

    “真的吗?好啊,其实我之前就想和你说,问问我们两可不可以一起做,我怕你有什么想法,所以就没说,现在既然你开口了,真是太好了。”杨小清难以抑制自己高兴地情绪,一个劲地甩着手里的稿子,原本平整的纸在她这样甩动下蔓出了一条条细小的褶纹。

    “那我们现在就找一找怎样联系到李老先生,说说我们的想法。”

    “恩好,我这就去找。”杨小清一溜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又是上网又是打电话的忙了起来。

    随着辩论赛的结束,学校又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校园歌手大赛,虽然歌手大赛并不像辩论赛那样受到学校领导的高度关注,因为学校出了个“辩坛名手”总是要比出了个歌手要来得好听的,何况还是在这个以学术研究为主而得以著称的高校,但这样娱乐性极强的比赛无疑是学生们的福音,学校里无论在哪里都总是可以听到关于这次歌手大赛的消息。(魔天记

    吸引大家关注这次歌手大赛,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久前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大学生钢琴大赛并一举夺得冠军的周萧如也参加了这次歌手大赛。

    在将近半个月的准备后,歌手大赛终于拉开了帷幕。随着几场预赛和复赛观众的爆满,决赛的情况也越来越勾起大家的心瘾。

    周萧如在比赛中发挥极好,不出意料地成功挺进了决赛。

    决赛选在了学生活动中心前面的广场,早在昨天就已经搭好了台,学生会的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地彩排,为了带给同学们一次难忘的视听盛宴,他们不厌其烦地做着调整。

    晚上七点,决赛准时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每个挺进决赛的歌手都有着不同反响的实力,毋庸置疑,周萧如也是其中一个。

    所有人都十分期待这次比赛,因为之前有人传出周逸宁将为周萧如的演唱伴奏。一对金童玉女的称号毫不顾忌的扣在了他们头上。

    林韦馨好像满怀着期待地想要看看这个引起一阵风雨的女生,好像她只是来看看他们两所谓的合演,然后在心里默默想着,他们并没有外界传出的那样般配。

    不得不承认的是,周逸宁和周萧如的配合十分完美,这样的完美搭配为他们赢来了阵阵的掌声和周萧如的冠军。他们是那样的默契——各自完成着属于自己的部分,但又在每一个音律出来的一秒自然地融合在一起。

    林韦馨不想让周逸宁看到自己,或许他也根本不会看到自己,她一个人走回了宿舍。(剑凌九界

    回到宿舍,李雨斯正在灯光下专心地修剪着眉毛,梁晓晓耳朵里塞着耳机看着英剧,靳嘉在一本厚厚的《西方文学十五讲》上重重地划着横线。

    “咦,韦馨回来了,比赛好看吗?”梁晓晓因为没取下耳机,大声地说,把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好看,大家都唱得超好,真羡慕他们。”

    林韦馨嫉妒地羡慕着周萧如。

    “雨斯,明天要出去呀,见谁呢,今晚就开始准备。”梁晓晓取下了耳机调侃着李雨斯。

    “不见人也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呀,我是漂亮给自己看的。”李雨斯一只手拿着修眉刀,转过身来,朝着梁晓晓的方向得意地说。

    “还有,我打算明天约靳凯出来吃法,和他说说给我爷爷做专访的事。”李雨斯转回身去继续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弄着。

    靳嘉埋在书里的头突然抬了起来。

    “额,那个,雨斯啊,我哥可能这段时间都没空,他没和你说吗?”靳嘉毫不犹豫的替靳凯拒绝了李雨斯的邀请。

    “啊,真的,我还想着等一下打电话给他,约他明天出来呢。”李雨斯放下手中的修眉刀,坐直了身子,满脸遗憾地说道。

    “他最近报社事挺多的,电话都没时间接。”靳嘉好像不满足于自己单纯的拒绝一样,继续补充道。

    “恩,好吧,只有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再说了。”李雨斯失望地焉了下去,滑动鼠标刷着微博,留下修到一半的眉毛。

    靳嘉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雨斯心不在焉地刷着微博,突然,她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手机,打开了最近的通话记录找到了靳凯的号码,啪啪啪的打了一行字:

    “等你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出来一起吃个饭,顺便说说我爷爷专访的事。(重生嫡长女)”

    过了十分钟,李雨斯看还没短信回复,便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在几番犹豫下,李雨斯决定给靳凯打电话。

    嘟嘟几声过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闯进了李雨斯的耳朵。

    “喂,你好……”

    “喂,喂,你好……”

    “哦,我能找一下靳凯吗?”

    “哦,他去厕所去了,这样吧,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用一副笑吟吟的声音回道。

    “哦,是这样啊,你们在报社还挺忙的。”李雨斯小心地试探着。

    “报社?!这都几点了,我们已经下班了,我们现在在外面吃宵夜呢。”

    “啊,不是听说你们最近挺忙吗?”

    “报社哪天不忙啊,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哦,那谢谢,我先挂了。”李雨斯放下了手机,期望着下一秒又看到手机屏幕闪出亮光。

    李雨斯等了三天,靳凯的名字却一直没有出现在来电显示上。

    靳凯和杨小清写了满满二十页的工作准备。他们十分清楚,以他们现有的工作能力和人际交往,要把这次专访做好是一件极其不易的事情。每天下班后,他们就约在报社转角的那间咖啡厅,咖啡厅很小,光线也极其的昏暗,隐约泛着的黄光把咖啡厅衬得更小,就像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但好在这间咖啡厅平时没什么人,饮品也比较便宜,所以才成了靳凯和杨小清每天的工作场所。(狐说魃道

    “我们现在就只用等那边的电话了,确定好了时间,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靳凯一边翻看着这二十页的准备资料,一边绷紧着神经说道。

    “我们把所有的缘由和计划都说清楚了,我听那边的口气也是挺乐意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杨小清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猜想实在是太没有把握,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还去打击靳凯。

    突然,靳凯的手机亮了起来。来电的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李贤光的助理。

    “不好意思,靳凯,十分抱歉地通知你们,关于李老先生的专访可能要取消了。”助理的语气十分平和,听不出任何的抱歉,因为在这些的人看来,任何的变数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不需要对有求于他们的人作出任何的抱歉,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光面子话而已。

    “什么,怎么会突然取消了呢,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这次报道保证不会给李老先生带来任何麻烦的,这个,您再安排一下好吗?”靳凯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焦急,他知道这样的话既然说了出来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们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但他仍然想再去争取一下,为了自己,也为了杨小清。两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同命相怜。

    “对不起,真的没办法帮到你,雨斯小姐说她爷爷的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做专访,李老先生向来都听他孙女的话,你看,这我不也是没办法吗?所以,这件事我看迟点我们再讨论吧。”

    靳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是李雨斯要求取消了这次专访,那之前热情地推荐他给自己爷爷作专访的事又如何解释。

    在这样安静的咖啡厅,即使电话没有开免提,杨小清也能无比清晰地听到靳凯电话里的内容。之前还满怀期待的两个人,现在都默默地低下了头。杨小清本想安慰靳凯,但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怕自己多此一举的安慰反倒给靳凯的伤口洒了一把盐,于是,她也沉默着,低着头,傻傻的看着靳凯手下压着的那一沓惨白的纸。

    一个星期后,靳凯一大早就来到了n大。

    他出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李雨斯的电话。

    几声声响后,李雨斯的声音传进了听筒。

    “喂,喂,说话呀。”

    “喂,我现在在你们学校,你可以出来一下吗?”靳凯极其疲惫的声音在电话里低沉到断断续续的,听也听不清。

    “额,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下来。”李雨斯知道靳凯为什么来找自己,她并不为自己所做的事而感到尴尬,不想见他,相反,她迫不及待地想问靳凯个究竟。

    几分钟后,李雨斯到了学校门口的奶茶店,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

    李雨斯看到了靳凯,他暗黄的脸上残留着一圈的胡渣和深深的黑眼圈。

    她知道,他这一个星期并不好受。

    李雨斯坐了下来,叫了一杯柠檬汁,靳凯的桌上只是放着一杯白水。

    “有什么事吗?”李雨斯若无其事地看着靳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取消专访,我为这次专访准备了很久。”被一个星期的失望折磨透顶的靳凯已经没有了气愤,只剩下平淡的陈述。

    “陈叔叔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我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他为了专访这件事劳神。”

    “那你之前又为什么推荐我给你爷爷做专访?”

    “我只是那么随口说说,没想到你会当真。”李雨斯双手握着面前的杯子,不停地摩擦着。

    “随口说说?!真对不起,我没想到您随口的一件屁大点的事,我还把它当真了,还屁颠屁颠地瞎忙活,硬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做。”这个时候,靳凯已经完全不想顾及他和李雨斯的关系、靳嘉和李雨斯的关系,他只是想把自己的怒火,一股脑地全部发泄出来。

    “我才是没事找事吧!莫名其妙给自己摊那么个烂篓子,是你不想作这次专访在先的,还想尽办法避开我,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在这给我发横。”李雨斯一手推开前几秒还在自己手里摩擦着的杯子,咄咄逼人地看着靳凯。

    靳凯突然沉默了,李雨斯说的没有错,他的确是有刻意避开她,但他没想到,李雨斯是如此的敏感。只是一个电话,她便好像掌握了一切。

    “说呀,怎么不说了,你刚才不是挺有理的吗?”李雨斯虽然这样嘴不饶人地反问着靳凯,但她最希望听到的是靳凯合理的解释,她希望在她闭上嘴的下一秒,靳凯就会满脸歉意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避开你,我真的是太忙了,没来得及给你回电话。”

    可是她等了好久,还是没能等到靳凯的一句话。

    “我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李雨斯猛地把背向后一靠,像一个老师一样质问着眼前这个犯了错却说不出话的学生。

    “你从小被人宠着、疼着,四年后,你毕了业,就算什么事不做,也有人养着你、供着你,心血来潮了想工作,随随便便一个工作都能让你吃穿不愁,但我不一样,你知道这次实习对我的重要性吗,我可能就因为你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在最后的实习考评中得到一个很差的评价,我辛辛苦苦积累了这一年的成绩就被你的一句话给否定了。我没有让我饭来张口的父母,我只想用我自己的努力让我的生活能够过得好一点,让靳嘉能够实现自己出国读书的理想。就这样简单而已。”靳凯忍了好久,终于把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些话,他没有告诉过杨小清,甚至没有说给靳嘉。他不想别人对他的努力评头论足,更不想自己的妹妹从自己肩上扛过这样沉重的负担。

    李雨斯原本心中积累的疑问和怒气,在靳凯说完这段话的时候竟消失殆尽了。她开始后悔自己做出这样冲动的决定,她内疚着,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股负罪感遍及了她身体的每个部位,太过沉重,以至于她靠在椅子后背的身体无法动弹。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的专访会影响你爷爷的身体,那我在这里道歉,如果你只是为了报复我对你的回避的话,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靳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奶茶店。李雨斯傻傻地看着杯子里从底面冒上来的小气泡,心却慢慢地沉了下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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