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老板您又来了，这位是？”
图承依旧是那件亚麻色休闲装，手上环着个翠绿色的翡翠装饰。在他身后出现的人却让鱼小石惊讶不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正是纪涵的父亲纪权。
看清来人老板欣喜若狂的跑了过去。鱼小石的心口一阵钝痛，那日自己被枪击的情形历历在目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直跟着图承身后的人移动。
图承浅笑让路跟自己身后的人并介绍道：“纪权，我的好朋友，也对赌石感兴趣我带他来挑块石头玩玩，最近又进新货了没？”
玉石店的老板礼貌的对着纪权伸手，纪权双手背在身后轻蔑的仰头一身的官架子，转身望向地上的翡翠原石眼神却正对上了鱼小石探究的目光。
“纪叔叔。”声音中带着不安鱼小石放下手中的石头走了过去。他实在没预料到这个人会跟图承在一起。
纪权也是一愣尴尬的点点头，“贤侄也在啊，帮你父亲挑石头？说起来他们都去旅游了我有事走不开真是可惜。”
鱼小石仔细端详面前的俩人有个想法让他不安。
“这位年轻人不就是上次挑到好石头的那位么，我可是印象深刻。”图承上前笑望着鱼小石。玉石店老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也凑过来惊讶道：“哎，真是这个年轻人，看我这眼神竟然没认出来。”
鱼小石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赌过石头只能傻傻的陪着笑脸。
纪权蹙眉淡淡道：“哦？贤侄也会赌石？难得。”话中是赞赏话音却带着怀疑。图承上前一步拨着手腕上的翡翠建议道：“不如我们比一次吧，大家每人挑一块石头当场解开看谁的好，彩头嘛我出，五十万如何？”
鱼小石眼底显出精光嘴角上翘，他当然明白图承的意思，纪权这条大鱼平时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这是想借自己的手送钱给他。
“好！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现在开始吧。”鱼小石自信满满走进原石堆马上捂着鼻子又回到了门口，石头太多呛的他眼前发晕。“咳，我出去买瓶水。”
图承摇了摇头跟纪权先一步挑起了石头。
呼吸完新鲜空气的鱼小石用手捂着鼻子回来了，他走进门看见图承他们正在半赌的石料里挑选。
半赌的石头有的是被老板开了口也叫开窗，有的是在开采时留下的天然断口，买家可以通过开口或者断口看见石头表皮下的翡翠，这样的石头可赌性大，价格也比较昂贵，但赌出好东西的几率却是大大的增加。
对于原石鱼小石几乎是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绿色的价值不菲，开口越大露出绿色越多的原石价格也就越贵。因为手里的钱不多，他晃到个头较小没有开口的石头中间蹲下身子开始挑选。东看看西摸摸，他忽然看见一块黄色皮壳的石头停了下来，因为这个部位的气味很奇特，跟他一直问到的气味不一样。
他伸手将地上的石头拿起，整块石头呈黄褐色，摸上去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表面有些光滑手感冰凉如鹅卵石一般，上手之后重量比一般的石头要重一些。他学着图承他们的样子也拿过身旁的手电筒照上去，也没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他把石头放在鼻下轻轻的闻了闻有一种类似古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香气淡淡的，典雅清淡，沁人心脾。这块石头他感觉不错，心里莫名的就多了几分喜欢，他想可以赌一次。
鱼小石起身呼唤身旁的老板，“老板，这块石头怎么卖。”
老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挑好了，惊讶的走过来，在看见他挑选的石头后有几分诧异，搓了搓手指回答道：“既然你是图老板的朋友，这块石头确实是好料子就收你五万块吧。”
鱼小石差点没直接摔了手里的石头，就这样一块豆腐大小的石头竟然就要五万，没搞错吧。可如今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只是为了打赌还为了他失去的味觉。心里暗暗算了算自己卡里的积蓄鱼小石开口道：“算便宜点老板，我只有两万。”
老板一愣本以为找个肥羊没想到鱼小石还真会砍价。赌石里面买卖双方讨价还价是常态，老板以为鱼小石是外行却没想到一次就砍到了他心目中的价位。
“这石头虽然是全赌料，但是它场口好，种老，看你真心实意的喜欢两万就两万吧。”老板咬牙答应，图承举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你挑好了？可否给我看看。”
鱼小石不以为意把石头递给了他。
“这块石头不正是我上次挑那块？本来我想买可惜最后放弃了。它的确种老，可惜这石头看着就是白肉充其量是冰种不值什么大钱，你看他上面有很多藓，如果吃进石头里面这石头可就一文不值了，老板你们多少钱成交的，可别亏了我们。”
老板笑着摆手：“不会不会，图老板的朋友我怎么敢怠慢，只收了他两万块钱。已经算便宜了，如果这块石头里面切出翠那大小正好能掏出一个手镯转手少说也有几十万。”
图承点头，“嗯还算你厚道，小兄弟，你是等等我们还是现在就要解开？不如你再去换一块，这样的石头想赢我们可是很难啊。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万块钱打了水漂。”
鱼小石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不挑了就这块，等你们挑好了再解开吧。”
图承不再劝鱼小石专心的去陪纪权挑石头，鱼小石心中开始紧张，如果这块石头真的如图承说的那样赌夸了，自己不但不能解决味觉的问题反而真的是一点积蓄都没了，以后没准就要过一穷二白的日子。心中烦躁加上房间里各种气味混杂鱼小石掏出一根烟走出了赌石店。
看着门外菜市场吵吵嚷嚷的人群鱼小石的心更乱了。终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赌石店的老板喊鱼小石进屋，鱼小石赶忙掐了烟转身回去。
解石机前摆好了两块石头，一块如豆腐大小黄褐色皮壳是鱼小石刚刚挑的那块，另一块是黑色皮壳砖头大小，石头的表面有一小处开口隐隐露出些鲜艳的绿色，这块应该就是图承跟纪权挑的了。
鱼小石有些担心，就算自己能闻到玉石的气味可自己对玉石知道的实在太少，现在越发觉得这次赌石他胜算不大。
图承见鱼小石回来故意转身对纪权恭维道：“咱们今日看来是赢定了，这块两百万的石头对他那块两万的石头确实没有可比性。”
鱼小石心中一惊，两百万，真是有钱人，明晃晃的土豪，早就听说纪权退伍回来当了大官没想到贪成这样，两百万买块石头眉头都不皱一下。
赌石店老板拿起那块黑色皮壳的建议到：“先解这块吧，这石头跟了我几年，难得它种老水头也足，前几天我无事擦出了翠，如果切开这一条都是翠那价值何止千万。我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块石头里面到底有什么了。”
鱼小石却上前一步把老板拦了下来，“先开我这块吧，好东西不是应该留在最后么。”
老板不解的看着鱼小石不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先开自己的，只好转头望了望图承。
“老板，就给小兄弟先解开好了，我们的确不着急。”图承伸手示意老板拿起鱼小石那块石头不情不愿的走去了解石机，门口看见有人解石一群人围拢了过来。
鱼小石心中紧张不安才抢先让老板解开自己的石头，如果让他就这样一直等下去简直是种煎熬。
老板将石头固定好，盖上盖子，机器开始“吱嘎”的响了起来，相沫找了好久终于买到了口罩走近赌石店门口就发现一群人围在店前不知道在张望什么，他只好奋力的挤了进去。
“三晃？”
鱼小石听见喊声回头发现相沫回来了，走了过去抢过他手中的口罩带了上去，终于各种奇怪的味道变得淡了很多，鱼小石松了口气。
“三晃，这是在干嘛呢？你不是买石头了吧？”相沫没发现纪权焦急的询问鱼小石。
“嗯买了啊，现在切的就是我买的。”鱼小石心中紧张回答的却是云淡风轻。相沫轻叹“多少钱？”
“两万……”鱼小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机器，虽然石头被机器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可他还是异常的焦虑，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赌石，还赌上了他所有的积蓄。
纪涵正擦着手里的眼镜，听见鱼小石的话直接把眼镜片扣下了一个。“什么？两万？三晃你疯了？快让机器停下，不买了，你就剩下这些积蓄了！”
鱼小石一脸的委屈拉着相沫的衣袖，假装带着哭腔：“嗯，就剩下这些积蓄了，赌输了，哥就不能给你买眼镜了。”
相沫扶着额头实在是无语，都这个时候了面前的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机器声停止，说明石头切开了。按照赌石里的规矩买石头的人要第一个看自己的石头，鱼小石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心中忐忑不安，要是切开了什么都没有或者不值钱他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鱼小石用力打开切割机，取出了切割下的石片，又伸手擦掉了石头片上的碎石沫，然后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石头切开的结果正如图承所说，里面的肉色是白色的，肉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黑色痕迹，拿出剩下的大部分石头一样也是含着黑色的杂质，石头解夸了。鱼小石的脑袋有些发胀，不敢相信自己的两万块积蓄就这样没了，他现在终于明白父亲经常念叨的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意思了。
对于赌石的结果图承毫不意外，站在原地浅笑不语心中很是得意，赌石店老板走过去想安慰鱼小石几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那块石头，可不可以拿给我看看？”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