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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青春 Chapter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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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珂拖着步子漫无目的地走在大雨里。(大神驾到一贱倾心)路上没什么人,但这并不妨碍有几个撑着伞忙着找个地方躲避风雨的路人将她视作一个疯子。

    一辆黑色的跑车飞快地驶来,最后停在了叶珂的身边。

    叶珂机械地侧过头去看,黑得发亮的车体上,倒映出了狼狈不堪的自己。车窗被摇了下来,她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那个人。

    萧阳冷着脸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淋透的叶珂。如刀锋般薄利的嘴唇紧抿着,凛冽的俊颜上不带一丝怜悯。

    叶珂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微微发着抖,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冰冷的雨水打在她逐渐麻木的脸上和身上。

    萧阳收回视线的同时,摇上车窗。跑车轰鸣着引擎,呼啸着开走了。

    洛言以几乎相同的步速跟在她不远的身后,静静地注视这一幕。他凝望着她茫茫大雨中愈发孤独单薄的背影,平日在人群里最俊朗阳光的面容此时格外苍白沉默,满满的全是不忍和痛彻心扉的悲伤。

    叶珂开始往回走。(黑龙江文学)洛言退到了稍远的的人行道上。她从他几步远的眼前走过,表情木然地直视着前方的路,红着的眼眶里,有着深不见底的黑洞。

    洛言想要跑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把她深深地埋进自己的怀抱里。想让这个独自承受了太多太久的女孩,能够放心、安稳、无忧无虑地在自己的怀里睡去。他想成为那个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但,他停下了他的脚步——

    瑚梦、筱婕和kyle在这时找到了叶珂。他们撑着伞,远远发现她的身影后便奔跑着冲到了她的跟前。叶珂看着同样红着眼眶的瑚梦,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她的kyle,还有筱婕那想骂她却又开不了口的表情,扯出了个苦涩的微笑,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kyle和瑚梦默然地站在一旁,为抱在一团哭得撕心裂肺的两个女生撑着伞。忽然,瑚梦似乎在雨幕中看到了第五个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却十分肯定自己在某个地方见过他。

    槿颜自叶珂跑出门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没有看到舞艺和苏航在雨中的告白和拥吻,也没有看到窗前旁观着这一幕的苏禾,更没有看到发生在与她相隔甚远的一幕幕。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房间里一如上次那般黑漆漆的,看起来像是个她亲自筑起的一个巨大且昏暗的笼子。(我为王)脑子里和耳边不断地循环着叶珂的那句“我有多想一刀捅死她”,让她不禁抓紧了自己的头发,捂着脑袋,不可自拔。

    手机的铃声在这时候猛烈地冲破了周围的气场,将槿颜拉回了现实世界。她注视着唱着歌还震动着的手机,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接起了电话,莫潼轻快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小颜,陪我出来吃饭吧!我们去绿叶怎么样?”

    绿叶是莫潼和槿颜常去的餐厅之一。在选择餐厅这一方面,槿颜觉得莫潼比自己更挑剔:他不太会去sigma,因为他说那是萧阳喜欢去的餐厅,他在那遇见他总是没什么好事;也不喜欢去tobe或是密舍,因为这两个地方常常太多女生,更是诸多八卦的滋生地;更不爱去老友记,因为那儿什么人都有,总是太过嘈杂扰人——相比之下,绿叶似乎是他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听到了她久违的他的声音,槿颜的心像被安抚了下来。“嗯。我正想出去透透气。”

    莫潼疑惑地望着槿颜——她点的这盘吞拿鱼沙拉被waiter端上桌后,她已经面色诡异地凝视着它足足超过五分钟了。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在跟自己吃饭的时候走神走到九霄云外去?

    他无奈叹了口气,切下一块自己盘里五分熟的沙朗牛排,贴心地送到她的盘子里。(腹黑少主甩不掉

    一块鲜嫩的牛排和锋利的银色刀叉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猛地推开桌子,“噌”地一声慌忙站了起来,弄倒了椅子。当看见红酒杯“哐当”摔在地上变得粉碎的同时,突然像触电似的抱头蹲在地上,嘴里碎碎念着:“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女人该死……我不会说对不起的,这不是我的错……是她该死,她该死……不是我的错,不是……”

    尽管绿叶与宿舍区相距不远,但莫潼还是找了个帮手:“在哪?”

    “床上。”萧阳沙哑着他低沉的声音回答。隔空传来了他严重的不满情绪。

    “这么早就睡?才刚过晚饭时间啊!”

    “你有意见?”

    “我有事找你帮忙。”

    “说。”

    “槿颜在我旁边睡着了,你需要你过来一趟。”

    “youreallydon\'tmindhavingathreesome?”

    “shutupayourassoverhere!”

    “youownmeone.”

    望着怀里熟睡的槿颜,莫潼对她刚才突如其来表现的精神异常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最终却觉得不过问会比较合适。(剑凌九界

    萧阳瞥了一眼莫潼,他正搂着睡得并不安稳的槿颜坐在后座。语气中透着不可思议和鄙视:“就为了她你竟然让我坐出租车来。”

    “坐一次半次又不会要你的命。况且我需要有个人帮我把她扶上楼去。”

    “你就吹吧!”萧阳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谎话。“你就需要一司机而已。不过她到底怎么了?吃着饭都能睡着?”

    “她今天有点不对劲。”注视着看着像是睡着了、却仍皱着眉头的槿颜。“一看见刀叉就突然有点……怎么说呢?精神失常?”

    “那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贵女谋略)”萧阳“呵”地笑了一声,开着玩笑。随即神情变得正经了起来。“你是认真的?放下renee了?我不久前才收到……”

    莫潼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过永远都不要跟我说起这个人。”

    到了以后,莫潼轻声叫醒了槿颜。她醒过来后,一脸的茫然与不安。“我这是在哪?”

    本来就觉得她在装睡的萧阳翻了个大白眼,“刚我们把你从餐厅里拖了出来,因为你吃着吃着饭就睡着了。”

    一提起“餐厅”,槿颜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莫潼搂着她肩膀的手摸了摸她脑袋,“怎么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萧阳在一旁欢快地插嘴:“youshouldseoatherapist.”

    莫潼丢给他一个“shutup”的眼神,转头继续望着她。

    槿颜忙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槿颜昏昏沉沉地上了楼,一打开门便见客厅里是一番这样的场景——叶珂、苏禾、舞艺围坐在一起。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便齐刷刷地看向她。槿颜顿时自己的脑袋变得更沉重了,别开头,说了句“很累,想睡了”,就径直走向了房间。

    舞艺瞪圆了她大大的双眼:“你们听到了么?槿颜她没卸妆就……”

    苏禾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对满脸愧疚的叶珂轻声说:“虽然她是林槿颜,但她受的打击不比我们小。我相信你知道为什么。”

    在看到槿颜那副神情时,叶珂整个人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手掌瞬间攫住般,被紧捏的心抽搐着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她对上苏禾的眼,眼前不自觉起了一层雾。

    一躺下就陷入睡眠的槿颜比在车后座上睡的更不舒服。她做了个像幻灯片一张张自动显示似的梦,所有片段只是一闪而过:梦里的她还很小,手里却紧紧地抓着一把刀,爆破般炸裂迸发的鲜血后,如落幕般的无边黑暗袭来,伴着四周响起的一个年轻女人空灵又蛊惑人心的声音:“别害怕,没事了……”

    她在黑暗里再次睡着。

    第二天醒来,槿颜恢复了精神。完全记不起梦里发生的种种。一如常态地走进卫生间梳洗,不正常的是那一声惊天动地嘶声裂肺足以穿透现实与梦境的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舞艺慌慌忙忙冲进洗手间,看到镜子前双手捂脸的槿颜,脸上挂满了紧张和恐惧。“槿颜你干嘛?”

    槿颜仍然捂着脸大吼大叫着:“我昨晚怎么没卸妆就睡了啊?现在我这张脸怎么见人啊?”

    “呃……就这个啊!一次半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啦……”舞艺实在不敢说她有一次半夜起床开灯上厕所的时候还看见过槿颜抱着枕头流口水的窘态。

    “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她终于放下双手,残忍地直视着带妆睡觉的自己的脸,嘴里blablabla细数着肌肤的n宗罪“看这黑眼圈!都掉到颧骨上了!看这深陷的眼窝!多显老啊!还有看这两条细纹!得花我多少时间修复啊……”

    舞艺摇摇头,摆摆手,转身走出洗手间。

    槿颜一边抓狂地抱怨着,一边动手修补昨晚犯下的巨大错误。但当她再一次认真、安静地直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好久好久。直到叶珂走进洗手间,她才因腿部早已麻木了而险些滑到。叶珂冲上前去扶稳了她,眼睛仅直视了她一秒,又别开头去。

    “槿颜,昨天我说过的那些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珂说完便打算走出洗手间。

    槿颜的声音却及时在身后响起:“叶子,你不丢脸,一点都不。真的。”

    叶珂转过身,再次直视着她的双眼。槿颜的双眼里,充满了真诚、歉意,以及莫名的恐惧和羞愧——

    “丢脸的是我。”槿颜接着说道。

    她几乎都要不记得了——或者根本就不想去记起:梦靥的种子,早在七岁起就在她的心土上被种下。生根,发芽,等待着有一天成熟,冲出梦境,手掌稍一挥动,便轻而易举地毁灭她的现实世界。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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