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女子的身后,伸出了一只长长的手臂,越伸越长,越伸越长,手臂直接延伸至女子的背脊,还容不得女子一声惊叫,猛地,“咚”地一声,重重地,女子突然间从十一层的高空坠落,血溅当场。(
恶魔总裁腹黑妻)长长的红裙也和女子一同倒在了血泊中,已看不清哪是红裙,哪是鲜血……整个围观者传来尖声的惊叫,还有那个叫喊的人发疯了般的奔跑、奔跑……
嫣儿猛然间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全是汗珠。随手拿起身旁的闹钟,又是早上五点半,又是这个梦。几年了,这个却梦一直真真地在她眼前出现。是那般血淋淋地恐怖,又是那般真实,可是,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却从来也没有去过那样的天台,见过那样的女子。她用力地晃了晃头,用手掐了掐自己,一阵疼痛传遍她的全身。好在,梦终于醒了。
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开水,手心里也全是汗。打开窗户,看着那还未亮起的天空,四周一片寂静,仅有清洁工人推着清洁车沿路清理的声音,外面一切,静静地,连落叶的飘凌在地面,似乎也听得真切。
看着窗桌前的台历,嫣儿的思绪飞扬,她拿起红色记号笔,在台历的7月1日这里,深深地划了一个圆圈,上面备注着两个字——考试。(
军婚,染上惹火甜妻)是啊,还有一个月,就要迎来妈妈职工医院招骋考试的日子了。在这个日历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她的进院倒计时还有每天行程安排。
翻着翻着,又神出鬼差地无意间,将日历翻到了封面,封面印着“江都市人民医院建院60周年”,右下角写着:赠——缕丽娟。字迹清晰可见,嫣儿一次又一次地用手在这三个字上慢慢地抚摸,不敢太轻,怕不会写那三个字的名字,但又不敢太轻,又怕会把字迹擦去。
“站在这里干嘛?”
嫣儿被突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手不小心把桌上的杯子打了一地的水。立即询声望去,不用猜,也知道是爸爸那不冷不热的表情。也只有父亲会这样神出鬼没地站在她的身后。她还是赌气似的,当做空气般,找来抹布把桌子上的水擦了干净。
“看你一天到晚会做什么事,就这样还当护士。毛毛躁躁地。”嫣儿爸又开始碟碟不休了起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
天下第一宠臣)”嫣儿心里想着,但是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害怕父亲又开始发火,到时又是母亲担惊受怕的。
父亲一把抢过她的抹布,重重地甩在了桌上:“你这孩子,还真打算一辈子不理我是吧。”看着那嘟着嘴,没有一丝笑容的嫣儿,嫣儿爸也满肚子火:“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的。成天一副棺材相给谁看啊。”
嫣儿白了白眼,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反正你放心,做为女人,我会为女人争光,做为护士,我也会为护士争光。”
看着嫣儿那没有一丁点和好的态度,王开山又一次嘭地把门关上,直径上班去了。在他眼里,这可是一个多么无法交流,不讲理的孩子啊。外面清清冷冷地街道,王开山一路生着闷气,一路走到了车站站台。那身解放衣和解放鞋,在这样的街道显得格外地打眼。同站台的时尚情侣,也不免看着王开山的穿着,故意向站台后面靠了靠。
王开山倒也不介意,也许早已习惯了人们对他的看法,静静地等着公交车的到来。已经是早晨6:30分。王开山每天也便是这个时候早早出门,为了赶上那一小时一班的公交车。(
逆乱青春伤不起)
嫣儿一直静静地盯着窗口,父亲那走过的身影。直到走出她的视线,看着这双布满密密麻麻针眼的手,看着桌前的台历,静静地,在冥想,又像在思索……
“咚,咚,咚”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立即回过了神,用手把台历重新放好在原来的位置上,便急冲冲地把门打开。
来者是秀珠,和她年纪相仿,听妈妈提起过。长得一双让人沉轮的双眼,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休闲的运动衣,给人一种非常精神,充满活动与青春。她是今天和妈妈约好来教嫣儿进医院才艺表演的实习护士。听妈妈说,秀珠能歌擅舞,家里四代都是文艺的。什么民族舞、街舞、肚皮舞、机器舞等都不在话下。
“秀珠,快请进。”嫣儿妈也立即迎了出来。笑嘻嘻地打量着秀珠。秀珠是妈妈的得意门生,不但做事勤快,麻利,说话也懂分寸,在嫣儿妈眼里,要嫣儿能有秀珠半点,都算是祖上积德了。
进江都市人民医院,因为是职工医院,所以考试分为面试和笔试两部分。(
天才邪少)面试需要的是个人的才艺表演:朗诵、唱歌、跳舞什么都行,只要在才艺上出众的,可以得到较高的面试分。然后笔试分就得靠平时的背书情况和知识的积累了。
秀珠挺着自信的胸膛,绕着嫣儿的家打量了一圈,再转头看了看嫣儿:“你想好了什么才艺表演吗?”
嫣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那双曾经弹着钢琴的废手,看着日历上的三个红字,她把她的右手缩到了背后。
“那你会什么才艺?”眼尖的秀珠突然间发现嫣儿家有一架小小的电子琴,立即坐在了琴上弹起了悠扬的琴声。再微笑着看着嫣儿:“会弹琴?”
嫣儿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立即摆着手说:“不……不——不会。那是别人放我家,过两天要拿走的。”
秀珠立即停止了琴声,像是查觉到了什么,会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意犹未尽地绕着嫣儿从上到下地打量了起来。看得嫣儿一阵脸红。
“其实面试,才艺表演你知道最讲究的是什么吗?”抚着长长的琴键,秀珠看到了满是布满尘埃的琴弦,厚厚的灰,吹一下,足有一寸那么厚。(
与校花合租:贴身高手)秀珠把灰放在眼前看了看,随手将灰迹从指尖弹走。
嫣儿摇了摇头。说实话,步入社会,面向就业,对于嫣儿来说,这是一道人生的难题。
“就要与众不同,尤其是做护士,想必所有人在才艺表演上都会想着去琴、琪、书、画,当大家都在努力做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你就偏偏不要去做。必须以独特取胜!”秀珠自信地突然间用左手弹出了一段嫣儿最为熟悉的高山流水。琴艺精湛,连嫣儿听起来都觉得自亏不如。
“为什么?”嫣儿忍不住地还是问了这个问题。虽然,觉得有点儿多余,但是话还是不经意间地流露了出来。
秀珠卖着关子笑了起来,看着嫣儿那认真的表情,反问到:“首先,你得诚实地回答我,为什么要骗我说你不会弹琴。”然后又一次将手指上的灰尘拿起给嫣儿看:“如果是朋友在你家放了两天的琴,会满是尘埃吗?既然不想弹琴,又偏偏要选择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是在提醒你自己要记住什么?忘记什么?”
“你都知道了?”嫣儿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机智如火的秀珠,还有那布满尘埃的琴,内心感慨万千。每个人的心理,都有每个人心里的一段秘密,而嫣儿的这个秘密,和琴有关,缘生缘灭,不是一语可以道尽。
那一刻,她拉着秀珠谈了很多很多,从理想,到人生,从曾经,到现在,再到将来。直到秀珠到了回去的时间,她才依依不舍地和秀珠告别。嫣儿妈倒是热心地提出要送秀珠回家,其实,是另有事情:“秀珠啊,真谢谢你。自从出事后,就很少见嫣儿和人交流,听人意见了。这次考试,如果有个闪失的话,我想她……所以只有请您这位高人来教教她一些面试的技巧,至少,在总成绩上加些面试分也是好的啊。”嫣儿妈拉着秀珠的手,像是对待女儿般亲切与温柔。
“缕老师,您放心吧,嫣儿很聪明的。就是需要有人从旁正确指引一下,她就可以走上轨道了。”秀珠倒是善解人意,用手搂着嫣儿妈的肩膀。那个肩膀是那样的脆弱和孤单,那是一个母亲为孩子承担一切的肩膀和责任。在她眼里,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为了女儿,牺牲一切,看着嫣儿妈那一丝丝白发,秀珠道出了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一样的人生和挫折,亦或艰辛,你也许会好奇我怎么懂那么多,但其实,我去应骋过很多职业:从酒吧歌手到记者。选择做护士这一行,也是家境所迫,才早早进入工作。虽然我不知道嫣儿经历过什么,但我想,做为母亲的你,一定是希望此刻如她所愿,帮她去完成她的使命。因为她幸福了,你才会幸福。”
秀珠的一席话,直说到了嫣儿妈的心坎里。她何尝不是这样?每天在嫣儿和嫣儿爸之间周旋,为嫣儿进医院的事情奔波,为嫣儿所受的痛苦默默承担,她的泪,她的苦,又有谁能知?
就连隔壁地王婆看到嫣儿妈现状,也不惊摇了摇头说:“嫣儿妈,你都老了十岁了,你知道么?”
是啊,岁月不饶人,看着外面的花来花落,春去秋来,一转眼,就四十好几了,曾经,她也有过嫣儿般的青春,有过嫣儿般的梦想,可是,谁又懂她的心?目送完秀珠的离去,嫣儿妈心里更是一阵空虚和烦恼。如果嫣儿真考进医院了,是嫣儿所愿?又是自己所愿吗?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还是会害了孩子一生呢?嫣儿爸反对嫣儿当护士也不无道理,又有哪个家庭自愿自家的孩子选择这样艰辛的一行呢?更何况,那是一双曾经弹着钢琴,站在人群顶尖上行走的双手……可是,如果嫣儿没有考过护士呢?是不是连她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不支持,做母亲的,是不是又太自私了?如果没有考过,嫣儿又会做出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来?
嫣儿妈突然觉得背后一股阴冷地凉气从她身体里漫开,渐渐地覆盖她的整个头颅和身心。
虽然此时是炎热的夏季,可是嫣儿妈的心却怎么也热不起来。抬头看着在窗户里埋头苦读的嫣儿,她的心一阵紧缩。
一切,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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