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之有些尴尬的往回收了收手,而陶夭则是很大方的向后走了一步,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许安之觉得自己此时若是再推让这个位置,也不免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也就心安理得坐到了副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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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见行车路线并不是向着她家的方向,于是问道:“乔木,你走错路了。”
“先送陶夭回酒店。”
“她不是住你家吗?”
后座的陶夭慵懒的环抱着胳膊,她从后视镜里看着乔木那张毫无情绪的脸说道,“我才不会自讨无趣。”
明明是他叫陶夭来s市的,他却把人家扔到酒店里,“不解风情。”许安之小声嘟嚷着。
乔木目不斜视的双眸,终在许安之这四个字出口之后,很是不悦的瞥了她一眼。
一直注视着乔木的陶夭自然看到了乔木的这个微表情,也只有许安之有这个本事让他表露情绪。此时陶夭越发的不耻自己甘愿被乔木使唤的殷勤了,转念想到西郊的那块地,她又释然了,这几天权当出差了!
“到了。”
陶夭看了一眼窗外,原来已经到了她住的地方,于是拎着自己的手袋仪态万千的下了车,然后不忘给乔木一个飞吻。
许安之的那声再见,只说了一个再,见还没出口,车子便随着引擎的发动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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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对这种忽视实乃司空见惯,所以情绪丝毫不受影响。
反而是许安之心里怪怪的。
“不知道陶夭是怎么忍受的了你的。”
“帮我从椅垫袋子里拿一块糖。”
对于乔木的跳跃思维许安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听他的话取了一块糖,当把糖拿到手里的时候,突然想到,某人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的苦咖啡。
“乔木,你说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就怕苦呢?”许安之把玩着那块糖就是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帮我剥开。”此时只剩下他们二人,乔木也不想再隐忍那苦涩的感觉,想吃到那块糖的心情是很迫切的。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就给你吃。”许安之把糖纸剥开在乔木的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乔木觉得许安之是在耍他,于是放慢车速,空出右手去抢那半露的奶糖。
“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许安之躲避着乔木伸过来的手,整个人紧贴着右侧的车门。
“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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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在许安之的印象里几年前的乔木是很喜欢喝咖啡的,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到咖啡都会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
许安之的话不经意的碰到了乔木不愿提及的过往,方向盘猛地向右打了半把,然后一个急刹车,以一个并不美观的角度停到了路边。
车外的鸣笛骤起,许安之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你受什么刺激了!”
乔木闭着双眼,脑子里闪过的是他多年无法挣脱的梦靥。
“把糖给我。”
乔木的话让许安之一口气堵在胸口里,卡的难受,就为了这一块糖,他就这么任性的拿生命开玩笑?!
许安之把握在手心里的糖拿出来,扔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有些挑衅的看着乔木,好像在说:幼稚!
乔木有半秒钟的错愕,而后半探着身子,一只手环过许安之的腰,将她带向自己的方向。
许安之只觉得腰间的那股力量将她推向了乔木,失去平衡的身子直直的向着乔木倒过去,而乔木也不闪躲,欣然的接受了她的樱唇。
唇齿相触,乔木收紧了放在安之腰间的手臂,不再给她逃脱的可能。
心底的阴暗像狂沙一般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那早已被架空的理智应景的轰然倒塌。
www.tyjiao.com积攒的深情,此时再也无法抑制,糖的奶香与咖啡的醇厚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这个吻不似以往的逢场作戏、浅尝辄止,而是急切而炙热。
许安之有些错觉,像是徒步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绿洲,颓懒的不愿前行。空白的大脑中,几个熟悉的画面闪过,像一个重磅炸弹将心中的贪恋打回原形。她狠狠的推开乔木,胡乱的在座椅袋子里摸了一把,“你的糖。”
乔木多少次面对这样的许安之,他都想把她绑回a市,将她放进东海岸的海景房里,然后找几十个人看着她,再也不要受到这进退两难的折磨。
可是,他知道,那样的她不快乐。不快乐的许安之何谈幸福。
许安之的闪躲让乔木恢复了理智,他很平静的接过糖放回了袋子里。
“你不是要糖吗,现在怎么又不要了!”
她莫名的生气,让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已经吃到了。”乔木很正经的指了一下许安之的唇。
她慌乱的将头撇到一旁,像是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车子缓缓发动,车窗上映着乔木不太清晰的侧脸,她不自觉的将目光投了过去。
有人说卧底警察是最辛苦的职业,不是因为在敌方阵营里多么步步惊心,而是常年的角色扮演会让他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美女的超级保镖)一方面要心理暗示自己是匪,这样才可以演的真切;另一方面又要义正言辞的告诉自己,自己是卧底,是警察,不可沦陷。可是,人的意志怎么真的能泾渭分明,清楚而利落的完成角色转换,终归在精神恍惚的时候,还是会问自己到底是兵还是匪。
许安之觉得,乔木未婚妻这个角色扮演久了,也有些搞不懂她是逢场作戏还是芳心暗许了。很多时候明明心心念念的是那个青春阳光蒋译,可闭上眼竟是乔木那一双深沉幽静的眸。
六年前,那年她刚刚高考,而年长她四岁的乔木那一年大学毕业。
还记得接到大学通知书的那天,许安之心花怒放,而那天乔木却凄凄惨惨的趴在床上。听家里人说乔木惹怒了家里的老爷子,被老爷子的拐杖打的卧床不起了。
许安之想,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让老爷子将行走用的拐杖就那么重重的打到了他最疼爱的孙子身上?转念又觉得定是老爷子老糊涂了,以乔木那稳当的脾气怎么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于是她欢喜的拿着录取通知书奔向了乔家,进了乔家简单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乔木把老爷子给他定的亲给拒了。
许安之觉得这是一个嘲笑他的好机会,于是心情更加愉快的跑到了二楼,推开了乔木卧室宽大的木门。(
八系召唤师:废物嫡小姐)当她看到乔木背上那触目惊心的淤青,有些责备自己如此迫不及待的来看笑话,感觉自己有些小人了。
乔木仍旧趴着“你不知道敲门吗?”语气平静的如往常一样令人讨厌。
许安之的自责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拿出了红彤彤的通知书,骄傲的说:“怎么样,s大的通知书。”
乔木曾经嘲笑她整天沉浸在不着边际的想法里,将来定连个三流大学都考不上。
许安之想了想自己那少的可怜的分数,确实没有底气反驳,于是咬咬牙,当起了好学生,也是老天眷顾,高考很顺利考到了s大,虽说不是什么名牌却也是重点学府了。
乔木拽了一旁的薄被盖到自己身上,不惊不喜的说道:“运气不错。”
许安之的脸被憋的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这是实力!”
乔木低着头,偷着笑了。
许安之坐到一旁,假装不经意的拍了拍他的背。
乔木脸上的笑意顿消,背上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而许安之却颇为得意,觉得翻身做主人的时候到了。
“怎么惹老爷子生气了,老爷子那身子金贵着呢,你把他老人家气病了你担当的起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肃些,可是这严肃的语气让她想到了深宫里面的嬷嬷,于是很不争气的乐了。许安之肆无忌惮的笑声确实让旁人觉得这丫头实在是没心没肺了些。
“乔木,你犯了什么事惹了老爷子。”许安之凑近乔木等着他自己招供,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这种感觉也是很娱乐她的。
可是乔木的话向来少的可怜,见他不肯开口,许安之就自说自话了“听说你拒婚了?”
乔木把头枕到胳膊上,不愿理会许安之的幸灾乐祸。
“你说人家凌家千金多漂亮的一个可人儿,你怎么就忍心拒绝呢。”许安之见乔木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道“怎么,是不是上学的时候和别人私定终身了?您也不瞧瞧您乔公子的身份,是许你随处留情的吗?”
乔木终于有些受不了许安之的聒噪,于是转头瞪了他一眼,“许安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出去。”
“乔木是不是?”
“出去。”
“肯定是了,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许安之一时陷入了沉思,凌家千金她见过,是个品行极佳的大户千金,乔木竟为了一个女孩就把人家拒绝了,那个女孩是……
“是个笨蛋。”
许安之回过神,对于乔木的回答思考了半分钟,怎么也无法和她幻想里的人重合,于是的出结论,乔木又在敷衍她!
“不告诉我我还不稀罕知道呢。”于是拿着她的通知书气鼓鼓走掉了。
那天之后,许安之赌气再也没去看过乔木,谁知道几天之后乔木就被乔老爷子送去部队锻炼了,一走就是三年,而他们两个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乔木走后,许安之也有些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还在冲乔木甩脸子。
三年后的再见,她觉得乔木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不是那副沉静的样子,而是有些清冷了。
至于这个变化,她有自己的理解,她觉得乔木变得有些小气了,三年前甩门离开的仇竟记了这么久。
也是那一年的寒假里,她与蒋译通完电话,发现乔木站在她的身后。
他问:“你谈男朋友了?”
那句话的语气许安之一直记忆深刻,明明只是语调放缓了一些,却让她生出了几分的心虚。
“和你没关系。”她佯装镇定的收起手机,从他身边走过,本以为溜走了就没事了,可是乔木却握住了她的胳膊,“许安之,你没资格谈男朋友。”
本来的心虚因乔木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变成了怒气,“我可不像你身不由己,我自由的很,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会被送去部队三年!”她说那个三年的时候咬的很用力。只觉得想到那个时候乔木背上的淤青,以及消失三年,她就怨恨的厉害。
与许安之预料的不一样,乔木并没有因为旧事重提而生气,而是很平静的问:“你爱他吗?”
“都和你没关系。”许安之甩开乔木的手大步离开,她当真很讨厌他这副平静的样子。
以至于后来蒋译说:许安之你这副平静的样子很讨厌。
许安之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另她讨厌的平静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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